第四十三章
顧今笙看著虞季東的神色,猛然想到,“是他!”她跳上前方,拉住他的手臂,“他還記得我對不對?你和他說了什么?”
虞季東眸光微微瞟過她的手,嘴角暗暗一揚,“我和他只是有合作,今晚上兩家公司的人一起吃個飯而已。”
顧今笙的臉立馬掛下來,她嘀咕了一聲,“就這樣啊。”
虞季東暗笑,挽著她的手出發(fā)。
華奧是c市著名的五星級酒店,他的幕后大老板不是別人正是孟瀟的對頭徐易風(fēng)。顧今笙也聽過徐易風(fēng)名字,只不過好像他前段時間出了車禍。
走進(jìn)包廂的時候,推開門那一瞬,她有片刻的怔忪。包廂里暖氣打的很足,里面坐著的幾個男人談笑風(fēng)生。
虞季東拉著她的手一步一步走到桌邊。
孟瀟抬眼望過來,眉眼淡然,他淺淺的朝著虞季東點點頭,目光在顧今笙身上短暫的停留。
顧今笙安靜的坐在虞季東身邊,她的心里說不出什么滋味。虞季東給她倒了一杯玉米汁,又給她夾了塊蛋糕。
夏立南看了他一眼,剛點了火。虞季東毫不客氣,“掐了。”
夏立南扭起來,“我就抽,你管的著嗎?”他的語氣有些不善。
趙乾嘿嘿一笑,“滾你的。今笙才出院,你要抽去外面抽去。”
夏立南冷哼一聲,“呦,你現(xiàn)在得意了。”
趙乾一冷,“敢情你這是為你那表妹抱不平呢!我告訴你夏立南,今笙這是沒出事,那晚上要是有一點差池,你以為你那表妹現(xiàn)在還能安穩(wěn)的呆家里。”虞季東只是毀了她未來的星途,那都是輕的。
“不是沒出事嗎?”
“你是站著說話腰不疼!”
顧今笙見兩人爭執(zhí)起來,趕緊說道,“趙乾,別說了。我不是好好的嗎。”
趙乾涼涼的說道,“你現(xiàn)在倒是說得輕松。”到底是朋友,他轉(zhuǎn)開話題,“對了,這是你讓我找得鏈子,我照你說的讓人畫的,這鏈子已經(jīng)不是市面上買,可能是私人定制。”
顧今笙接過,打開看了看,眼神微微恍惚,她細(xì)細(xì)的摩挲著。
虞季東突然嘴角一動,從她手中拿過那張紙,他淡淡的瞥了一眼,然后突然對孟瀟說道,“孟總,你見多識廣,不知道有沒有見過上面的鏈子?”
顧今笙瞬間感覺到心口被什么揪了一下,目光一點一點轉(zhuǎn)移。
孟瀟抬手接過白紙。
時間一秒一秒的走過,顧今笙怔忪的望著他。
他的眉心由平靜慢慢的凝結(jié)起來,深邃的眸子微微瞇了瞇,然后看向虞季東,再最后落在顧今笙臉上。
顧今笙不知道該怎么來形容自己的心情,她盈盈的望著孟瀟。隔了這么多年,再重逢誰能想過是在這樣的場面呢。
“瀟瀟哥哥——”
孟瀟一滯,縱使他經(jīng)歷過再多的大風(fēng)大浪,這一刻情緒還是波動起來,“你是——幽幽?”
顧今笙深深地呼了一口氣,眼眶里已經(jīng)蓄滿了淚水,她重重的點著頭,“我是幽幽,瀟瀟哥哥。”
趙乾和夏立南怔在那兒,一時間摸不著頭腦。
虞季東捧著杯子,淡淡的抿了抿嘴角。
人生總是充滿了無數(shù)的變化,讓人措手不及。隔了這么多年,瀟瀟和幽幽早已不是當(dāng)年的小男孩小女孩了,可是即使過了這么久,有一些感情還是沒有變。
孟瀟低沉的說道,“幽幽,我不知道原來發(fā)生了這么多事。如果早知道的話——我應(yīng)該去找你的。”
顧今笙搖了搖頭。
虞季東抬手放到她的椅背上,那動作再自然不過了。孟瀟了然的勾了勾嘴角。
孟瀟原本長得就帥氣,只是他太過清冷,渾身都透著冷冽的氣息。他很少笑,可是笑起來讓人莫名的覺得很溫暖。
顧今笙癡癡的看著,她發(fā)現(xiàn)孟瀟的額角處竟然有一道傷口,傷口大概有拇指那么長,看得出來已經(jīng)有些年代了。
虞季東干干的咳了一聲,抬手拉過顧今笙的手,用力的捏了捏。
顧今笙緩緩的回過神來,她的雙頰微微泛紅,“我只是好久沒有看到瀟瀟哥哥了。”勾了勾嘴角,“說實話,我都快記不得你小時候的樣子了。”
“好了,先吃飯吧。今后有的時間,不差一時。”
孟瀟抿著嘴角朝他點點頭。誰也沒有注意到夏立南的表情,他的目光直直的落在那張圖紙上,怔怔的出神,先前的那股子怒氣早已煙消云散。
晚上回去,顧今笙的精神特別的好,一路嘰嘰喳喳的說過不停,哪里像個病人呢。
“你不知道,小時候瀟瀟哥哥他的人可好了,他把好吃的留給我,他人特正義——”
虞季東嘴角不著痕跡的動了動,“他是好。”
“瀟瀟哥哥的家人都去了國外,那他現(xiàn)在不是一個人在這里?”
“你想做什么?”虞季東挑了挑眉。
“我只是擔(dān)心他,他怎么現(xiàn)在還是一個人呢?”顧今笙喃喃的說道。
虞季東望著前方,“因為他心中一直有一個人。”
顧今笙愕然,“應(yīng)該不是我吧。”
虞季東眼角抽了抽,“顧今笙!我怎么沒發(fā)現(xiàn)你這么自戀!”
顧今笙呼了一口氣,嘿嘿一笑。“是誰啊?”
虞季東默了一會兒,“是他妹妹。”孟瀟這么多年遠(yuǎn)走異鄉(xiāng),也是因為這個原因。他愛上了和自己沒有血緣的妹妹。
顧今笙不由得睜大了眼睛,“你是說孟夏?”
虞季東點點頭,心想這件事還是告訴她,“你的瀟瀟哥哥還有個女兒,不過那孩子一直由孟瀟撫養(yǎng),在外人眼里,那孩子是孟夏的女兒。”
“孩子的母親呢?”
虞季東蹙了蹙眉,“去世了吧。”
顧今笙慢慢的消化著剛剛聽到的事,整顆心震蕩。
當(dāng)車子拐進(jìn)小區(qū)大門時,顧今笙突然炸毛了,“虞季東,你車往哪開呢?”
虞季東淡淡的抬眸,“你那處的房子被我退了,東西已經(jīng)搬過來了。”
“我根本就沒有答應(yīng)和你同居!”她義正言辭的說道。“同居”這詞都能蹦出來,可見她現(xiàn)在已經(jīng)混亂了。
車子停好,虞季東輕笑一聲,“我什么時候說過和你同居了?”他上上下下看了她一眼,突然抬手從車上抽出幾張紙,“自己看!”
顧今笙愣愣的接過,細(xì)細(xì)看了一眼,“你車壞了?”
虞季東食指輕輕敲動了幾下,輕描淡寫的說道,“**年**月**日早上北京東路,你是不是撞到一輛黑色的跑車?”
顧今笙凝眉細(xì)細(xì)的想了想,然后點了點頭,“不會撞得是你的車吧?”
虞季東沉吟了一下,“正是!”
顧今笙看著上面的修理費,眼角直抽,“怎么會那么貴?”
“恩,那車是送國外修的。”
顧今笙:……
“所以顧今笙我現(xiàn)在是你的債主。”
“虞季東,你怎么這么小氣。”
顧今笙默默的跟在虞季東的身后,虞季東去洗澡,顧今笙四下看了看,發(fā)現(xiàn)她的東西已經(jīng)被收拾的井井有條。衣櫥里一半是他的,一半是她的,他的衣服都是一色系,而她卻是各種各樣的顏色,一冷一暖,卻是出奇的相配。
最后她的目光落在那張大床上,慢慢的陷入沉思。
這時候虞季東沖了澡走出來,他穿這睡衣,外面套著浴袍。“去洗澡。”
顧今笙咬著唇,“我睡書房。”
“書房的床壞了,我讓人扔了。”虞季東擦著頭發(fā)淡定的說道。
顧今笙咬牙,“虞季東,你是故意的。”
虞季東漫不經(jīng)心的唔了一聲,“今笙,你怕什么!”
怕什么!她怕什么。不就是同床共枕嗎?又不是沒有睡過。
顧今笙雄赳赳的去洗澡,然后又氣昂昂地出來。虞季東坐在沙發(fā)上,顧今笙進(jìn)來的時候,他輕輕的說了一句,“順便把我的衣服洗了。”
“憑什么啊!”
“因為我是債主!”
顧今笙想了想,反正都是洗衣間洗。她看著虞季東一副公事公辦的樣子,“我做家務(wù)一天一千!”
虞季東抬眸輕輕地看來她一眼,“顧今笙你怎么不說一天一萬呢!”
“你要是愿意我也樂意。”
虞季東什么人,他是商人,“三百一天,這價錢比外面高多了,你可以不答應(yīng)我可以另請阿姨。”
顧今笙愕然,這是打三折啊!她和阿姨不一樣!“奸商!”可是她還是點點頭。
虞季東放下手邊的雜志,走到床沿,“今笙,本來這件事我是不想提的,但是你去葉天瀾的這事我很生氣。”
顧今笙冷哼了一聲。她知道虞季東既然說出來,那么肯定是不會再改變了。
夏立南回到家之后已經(jīng)十來點的光景了,他大步?jīng)_到夏母的房間,“媽——”
夏母已經(jīng)入睡了,生生的被自家兒子給吵醒了。她皺著眉,“立南,大晚上的你喝醉了。”
“媽,那條鏈子呢?”夏立南的語氣有些急。
“什么鏈子?”夏母頭疼,嘆了一聲口氣。
夏立南正色道,“媽,我今天看到那條鏈子的圖紙,就是以前奶奶收著的那條鏈子。”
夏母的臉色一僵,微微緩過神來,“你又在哪里看到那條鏈子了?”
夏立南呼了一口氣,“顧今笙在找。”
夏母披上衣服,“她怎么會在找?”
“我也好奇,媽你不是說過,那條鏈子只是我們家獨有的嗎!”
“是——是啊。”
原本該平靜的夜晚突然之間喧鬧起來。
“媽,顧今笙她是孤兒,她怎么會有這條鏈子?”
“這個,我也不清楚,可能是她從哪里買到的也不一定。”
夏立南努力的讓自己冷靜下來,“顧今笙是不是爸爸的女兒?”他一字一字的問道。
作者有話要說:更新啦~~~今笙欠債了~~~以身抵債~~~\(≧▽≦)/~啦啦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