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第二十章
    有的時候大家只是心照不宣地不點破而已,其實什么都知道。
    范染是個聰明的女孩,這么多年了,如果她一點都看不出來蘇南對今笙的感情,那么她真是白癡了。可是她什么都不說,因為她珍惜這份感情。她喜歡蘇南,從第一次見到他時,她就喜歡。
    今笙除了學(xué)習(xí)就是打工,對男女之事根本就沒有放在心上。范范后來才明白,不是顧今笙不在乎,是她沒有遇到一個讓人心動的男子。比如程以暮,比如虞季東。
    今晚上她想給蘇南一個驚喜的,倒是沒有想到會看到這一幕。怎么說呢?不難受是的假的。一個是自己未來的丈夫,一個是自己最好的朋友。范染掐著自己的掌心,那漂亮的指甲是她昨天剛做的。她望著坐在對面的人,咽了咽喉嚨,“蘇南,我都知道。”
    蘇南臉色頓了頓,嘴角輕輕動了一下,“范范,我很抱歉,可是感情的事有時候真的是我們無法控制的。我以為我可以做到心如止水,這兩年來,我和你的相處,我是認(rèn)真的。”
    范染點點頭,“我都明白。那么現(xiàn)在呢?你的決定是什么?”現(xiàn)在的她確實出奇的冷靜。
    蘇南默了默,“范范,給我點時間。”
    范染凝視著他的郁結(jié)的表情,慢慢的說了一個字,“好!我父母那邊我會說明一切。但是我只能給你三個月的時間。”三個月后,如果你還不能做出選擇,那么她范染即使再愛,也會放手。
    蘇南望著她,“范范,謝謝你。”
    范染苦澀一笑,“不用,我只是為了我將來的幸福而已。”
    晚上,趙乾喊虞季東去會所,三缺一,沒有想到程以暮也在。
    “季東,這些天忙什么去了,怎么不見你的人影?”趙乾問道。
    虞季東往沙發(fā)上一坐,他到?jīng)]有說話。
    “東子哥,上回相親怎么樣了?”卓然問道。他剛回國也聽說了這件事。
    虞季東語調(diào)平平,“趙乾認(rèn)識的,顧今笙。”
    趙乾倒也沒有太多的震驚,他只是揚(yáng)了揚(yáng)眉眼,“大家都趕著明年結(jié)婚。”他這話意有所指。
    程以暮坐在那兒,表情沒有變化。
    “喔,對了,季東,這是你要的東西。那人是旅游雜志的攝影師,照片拍的挺美的。那家伙起初怎么都不肯讓出照片。我看了照片,也難怪他不肯了。顧今笙當(dāng)模特當(dāng)然比單純風(fēng)景照更有市場。”卓越頓了頓,“不會照片里的人就是你們說的顧今笙吧。”
    虞季東拿過u盤,“謝了。”
    程以暮手中的玻璃杯發(fā)出一聲脆響,虞季東抬眼望去,只見那深色的液體凌亂的流淌著。他淡淡地撇過眼,“我還有事,先回去了。”
    “不是趕著把東西送給她吧?我說季東,你什么時候?qū)ε⒆舆@么上心了。”卓越打趣著。這邊虞季東走后。
    卓越愣愣的道,“我從來沒有見到季東他對什么人這么上心過。”
    趙乾喝光了杯中的酒,“因為他這次遇對了人。”
    程以暮什么話都沒有說起身奪門而去。
    卓然一時間不知所措,“以暮怎么了?”
    趙乾冷笑一聲,“抽筋了!”
    顧今笙開車回去了,大概今晚吹多了風(fēng),頭疼的厲害。她心里一直擔(dān)憂著范染和蘇南,可是這事她不能去調(diào)和。范染有她的驕傲,顧今笙心里怎么會不知道其實范染什么都看在眼里。只是她不說,她也不說。
    還沒有到家的時候,她的手機(jī)突然響了起來。她沒有心思去接。可是打電話的人卻堅持的很。一直打一直打。
    直到十多分鐘后,顧今笙到了家,停好車,才接起來。她看了一下屏幕,微微蹙了蹙眉。
    “終于接了?”
    顧今笙聲音毫無力氣,“什么事?”
    虞季東內(nèi)心無奈,面上卻隨意地問道,“玩的怎么樣?”
    “挺好的。”顧今笙機(jī)械的回道。
    “發(fā)生什么事了?”虞季東問道。
    顧今笙腹誹道,這人怎么這么敏感呢。“沒事。沒事。”說話的時候,手套正好掉到地上。顧今笙彎下腰時,眸光突然掃到身后的人。
    虞季東慢慢的朝著她走過來。
    “你怎么在這里?”顧今笙愣愣的問道。
    虞季東漫不經(jīng)心的唔了一聲,“路過。”
    “你喝酒了?”今笙聞到淡淡地酒味。
    “恩。我有點渴了。”虞季東說著就朝著樓里走去。顧今笙還站在原地。她突然想起了同事說的一句話,不要和喝醉的人較真。
    兩人站在電梯門口。
    虞季東:你住幾樓?
    顧今笙沒好氣的回了句:18層。
    虞季東喔了一聲,忽然挑眉,“沒關(guān)系,就是地獄我們一起下。”
    今笙怔然間,被他順手拉進(jìn)電梯。
    進(jìn)了電梯后,虞季東懶洋洋的倚在那兒,面色微微泛紅。顧今笙不著痕跡的打量著他,到底是真醉還是假的。她記得他好像酒量挺好的。
    到了五樓時,有人進(jìn)來了,是十一樓的奶奶,顧今笙認(rèn)識。
    顧今笙禮貌的打了招呼。
    “小顧旅游回來了啊?好些天沒有見到你了。怎么樣玩的愉快嗎?”
    顧今笙快速的回了。
    “那不錯。年輕人啊就該多走走。”老太太的眸光一轉(zhuǎn),“對了,我之前和你說的,我老姐妹的孫子,你什么時候有時間去見見?”
    顧今笙感覺身后一道探究的目光。她支支吾吾的應(yīng)了一聲,“那個――我――”
    “今笙――到家了――”虞季東一手已經(jīng)攬在她的腰間了,那只手有力而固執(zhí)。
    顧今笙輕輕動了動,他也不為所動。
    鄰居老太太先是一愣,隨即笑了,“這孩子有了男朋友害什么羞啊。”
    虞季東對著老太太揚(yáng)了揚(yáng)唇角,“她害羞。”
    出了電梯之后,顧今笙立馬甩開他的手,她板著臉,“你亂說什么!”
    虞季東輕笑一聲,不知怎地,他似乎很喜歡看她生氣的樣子,“顧今笙,你這是過河拆橋,我?guī)土四悖憔瓦@么對我說話的?”
    顧今笙翻了翻白眼,“我自然有辦法拒絕。”
    “那行,我現(xiàn)在上去和她解釋。”說著虞季東就轉(zhuǎn)身,伸手按電梯了。
    顧今笙連忙拉住他的手臂,虞季東定下身子,“顧今笙,我以前怎么沒發(fā)現(xiàn)你這么笨!”
    顧今笙抽了抽嘴角,“你找我什么事?”
    虞季東看著她,顧今笙微微別開臉去。
    虞季東呼了一口氣,從口袋里拿出一個u盤,“以后出去別輕易相信別人。”
    顧今笙愕然,“那個攝影師拍的照片?”
    “你知道人家要拿你的照片做什么嗎?發(fā)現(xiàn)不當(dāng)場讓人把照片給刪了,還傻傻的等著別人把照片發(fā)你嗎?”
    顧今笙愣愣接過,“怎么會在你那兒?”問完,大腦的一根筋突然抽了一下,一瞬想明白了一切,“你讓人監(jiān)視我?!”
    虞季東輕輕一笑,“虧你還是做秘書的,這遣詞造句會不會?監(jiān)視?這叫保護(hù)懂不懂?好了,早點休息。”
    顧今笙一晚上都沒有睡好。閉上眼睛之后,她的腦海總會回放著很多的片段,她根本就睡不好。
    第二天,她頂著兩個黑眼圈去上班。忙碌的一天,下班時,突然一個特大新聞爆出來。一時間震懾了整層樓。
    新瑞總經(jīng)理被抓。
    辦公室里炸開了鍋。周紅拍拍今笙的肩頭,“法律還是公正的。”
    顧今笙心想著這天變得特快了。
    下班的時候,她沒有想到是,程以暮竟然出現(xiàn)在大門口。
    顧今笙遠(yuǎn)遠(yuǎn)的就看到那輛車,是她之前開的。
    等她經(jīng)過時,程以暮的聲音從車?yán)飩鞒鰜怼5统恋恼Z調(diào),讓顧今笙微微瑟縮了一下。
    “你來辦公事的吧。”
    北風(fēng)呼呼的吹著,劃在臉上如刀割一般。她趕緊把圍巾緊了緊,“喔,我下班了,先走了。”
    “你和虞季東在一起了。”他用著平靜的語氣問道。
    顧今笙一時愣住了。過了幾秒,她慢慢理清了思緒,只是不知道該怎么和他說。
    程以暮卻沒有她是默認(rèn)了一切。“今笙,你不能和他在一起。”他一瞬不瞬地望著她,“我不同意。”
    顧今笙愕然的望著他,心中萬般情緒在翻騰。
    “今笙,我后悔了。”原來不知不覺竟是陷得這么深。
    那日聚會,朋友的那句問話,“以暮,你老婆來了啊。”那時候他的心竟然生生的疼了一下。從什么開始的呢?顧今笙竟然在他的心里扎了根。
    “你后悔?”她喃喃的重復(fù)了一遍,表情恍惚,“可是和我又有什么關(guān)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