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6、第106章
小荷才露尖尖角, 早有蜻蜓立上頭。
陳若雪坐在游船上,面帶微笑的看著湖上的風景,這里的荷花種的并不密集, 稱不上一句十里荷花。荷葉星星點點,倒也有幾分不同的美感。
不愧是皇家園林, 處處透著精心的雅致,陳若雪沒有晚上游過湖, 但瞧著十步一個石燈幢, 精雕細琢成各種祥獸外形的石燈幢,若是等個星星多的夜晚, 石燈里面點上蠟燭,映襯著星光下瀲滟的湖水, 那該有多美啊。
游船劃到了湖中心, 停下。陳若雪靠在一邊,單手拄著下巴,安靜的吹著和煦的暖風。
荷香她們見此, 也都安靜下來,享受著難得的寧靜。
知道陳若雪要游船, 茴香不光準備了清茶,還帶了一壺桑葚酒,倒入杯中的桑葚酒紫的發(fā)黑, 但顏色濃郁像是最上等的琥珀一般。
可惜陳若雪今天不想喝酒, 她便抱著一杯新鮮的牛乳一口一口喝著,年紀越大越得補鈣,以免以后骨質(zhì)疏松,逢陰雨天腿疼。
也不知道牛奶的補鈣效果怎么樣,不行的話以后每天都加一份骨頭湯吧, 雖然補鈣效果也是有限,但經(jīng)年累月的喝下去總是有效果的。
在湖上消磨了一個下午,陳若雪移交宮權(quán)以后整日悠閑得很。想干嘛干嘛,也沒人打擾她,陳若雪對如今的悠閑十分滿意。
直到起風了,荷香才勸說道:“主子起風了,咱們回吧,若是喜歡等明日上午陽光充足時再來玩。”
陳若雪也不是小孩子,非得擰著來,聞言點點頭:“回吧,把爐火滅了。”
為了煮茶,帶上來了一個紅泥小火爐。火不滅好了,容易燒船。
茴香聞言也不放心別人,親自看著炭火滅了才放心。
晚膳時小廚房給上了一個蝦鍋,蝦子都是今天新打上來的,用清水養(yǎng)了幾個時辰,吐干凈了臟東西,吃著鮮美得很。
心里念叨著補鈣的事情,陳若雪吃蝦的時候還嚼下肚了幾個蝦皮,就是不好吃弄得她滿臉嫌棄。弄得荷香她們哭笑不得。
用完晚膳陳若雪練了五篇大字,寫完以后仔細的放好。陳若雪無事時也會練練字,不過這五篇大字是她和永珹打賭,輸了的懲罰。每天五篇大字,要連著寫十日。
倆人也是閑得無聊,非得要賭永珹之前撿的那只禿唧唧的小鳥是什么品種,陳若雪說是喜鵲永珹猜是烏鴉。倆人更是無聊的不許擅養(yǎng)鳥的太監(jiān)說,非等到小鳥長出毛來斷輸贏。結(jié)果那真是一只烏鴉的幼鳥,陳若雪就輸了。
認賭服輸,陳若雪那也是一口吐沫一個釘?shù)恼媾耍?br/>
“明日你給四阿哥送過去。”陳若雪放毛筆說道。
“是。”小鹿子臉上帶著笑應(yīng)道。
主子童心未泯,愿意陪四阿哥鬧著玩。
“主子,湯浴準備好了。”
正說著話,荷香輕聲進來說道。
陳若雪點點頭,剛才用晚膳時弄了一身味兒,不好好泡個香噴噴的熱水澡,晚上睡覺也不舒服。
陳若雪不光泡了一個玫瑰花瓣澡,洗完澡以后還讓荷香用玫瑰精油給她做了一個全身按摩。從頭到腳,那叫一個舒服。
一夜無夢,翌日是請安的時日,陳若雪起身的比平日早,洗漱過后陳若雪換了一身淺紫色繡葡萄的衣裳,外面穿著同色的紗綢罩衣。踩著花盆底,去長春仙館給富察皇后請安去了。
長春仙館里,眾人向著富察皇后行禮請安后,各自落座聊起了閑話。
“天氣越來越熱了,幸好進了園子,若不然阿哥公主們,就要遭罪了。”純妃開口,永遠是孩子最重要。
富察皇后笑了笑,看著高貴妃和純妃二人問道:“你們的住處冰炭可還充足?”
高貴妃養(yǎng)著和寧公主,純妃那里有還吃奶的和嘉公主,小孩子最是受不住暑熱的。
“謝娘娘關(guān)心,都充足著。”高貴妃點點頭。
純妃也跟著點點頭,冰炭再缺,也短不了她們的。
陳若雪在一旁含笑坐著,宮里的公主不多,都是一出生最晚也是滿月時便給了封號,之后便多以封號稱呼公主 。若是按照齒序來排,就比較復(fù)雜了。公主和皇子單獨排序,和敬是乾隆活著的女兒中是長女,但按照齒序她該是三公主,和婉便該是四公主,高貴妃生的和寧公主行五,純妃的和嘉公主便要行六了。
陳若雪正想著呢,突然聽到一聲干嘔聲。回過神順著聲音看了過去,竟是舒妃。舒妃容貌甚美,她今日穿了一身水藍色的旗裝,上面繡著朵朵銀色的白芍藥花,襯得她猶如一朵枝頭綻放的芍藥花,美麗清雅。
“臣妾失禮了……”
突然失禮,舒妃面上閃過一絲尷尬之色,連忙起身。不想許是起的太猛,舒妃沒站穩(wěn)險些摔倒。
離她最近的純妃連忙幫著扶了一把:“快快坐下,這是怎么了?”
“舒妃妹妹不是有孕了吧?”愉妃生過五阿哥,瞧著舒妃今日的模樣好奇的問道。
這一句話,讓屋里看向舒妃的目光越發(fā)多了 。
如今貴妃之位已滿,何況還有擁有兩子一女的純妃再呢,便是有孕生下孩子也晉不了位份。即便晉不了位份,但著不耽誤眾人羨慕舒妃有孕。
“扶舒妃坐下,倒一杯清水過來,青玉你去請?zhí)t(yī)過來給舒妃瞧瞧。”富察皇后看著舒妃,吩咐下去。
“謝皇后娘娘,臣妾失禮了。”舒妃也緩過來了,俏臉上有些紅暈,顯然是很不好意思
“都是自家姐妹,無謂失不失禮,若是真有了身孕那可可是件喜事,你安心的坐著等太醫(yī)過來瞧瞧。”富察皇后溫柔的安撫著舒妃。
舒妃攥著手帕,生育過的愉妃和皇后娘娘都說她這可能是有了身孕,莫不是她真的有了身孕?
想到此處,舒妃既期待又擔憂的摸了摸小腹。期待自己能有身孕,擔憂自己只是白歡喜一場。
等待太醫(yī)的時間有些慢長,富察皇后關(guān)心的詢問了舒妃這幾日身體狀況。舒妃也都一一認真的回答著,顯然是很信任富察皇后。
舒妃要是真懷孕了,這一胎是男是女?齒
序又要怎么排著呢?
亂了亂了徹底亂了,陳若雪在心里算了半天也沒算明白。
大約半盞茶后,青玉才帶著太醫(yī)過來,園子太大了這已經(jīng)是夠快了的。
“微臣請皇后娘娘安,請各位娘娘安。”
這是一位發(fā)須花白的老太醫(yī),讓人一看由衷便很信任。
“請起,太醫(yī)給舒妃瞧瞧。”富察皇后點點頭。
舒妃的宮女忙用絲帕給舒妃的皓腕蓋上,太醫(yī)才開始診脈:“舒妃娘娘得罪了。”
舒妃點點頭,一眼不錯的盯著診脈的老太醫(yī)。可是老太醫(yī)診脈慢悠悠的,左手換右手,平日里直覺得這是一位靠譜的太醫(yī),心急時可是糟糕。
“太醫(yī)怎么樣,本宮可是……”
有了身孕?
后一句話舒妃沒好意思問出口。
“恭喜舒妃娘娘,您確實是有了身孕,但是……似有小產(chǎn)之狀……”老太醫(yī)慢悠悠的開口道。
一句話讓舒妃又喜又驚:“那孩子不會有事吧?”
“無事無事,微臣開兩幅安胎藥,舒妃娘娘這幾日行坐起落間仔細一些便是。”
虛驚一場,別說舒妃了,就是陳若雪這個旁觀者,都被老太醫(yī)給整的一顆心上來又下去的。給皇室當差,這么說話能熬到這個歲數(shù)還沒被趕出宮去,想來必然是有真才實學的。
“好!舒妃這幾日的請安就免了,你好好養(yǎng)胎,去給皇上皇額娘報個喜,說舒妃有孕了。”富察皇后笑著吩咐道。
在座眾人不管心里如何想著,面上皆是笑吟吟的跟舒妃道喜,祝賀她有了身孕。舒妃也歡喜的不成,雙手撫著小腹,見誰都笑。舒妃從前不說有多高冷,可也不是愛熱鬧的性子,這副逢人便笑的模樣可見她有多歡喜了。
陳若雪倒是真心祝賀舒妃,畢竟有孕是她欣喜所愿,自然要真心祝福。只是她又要送禮了,舒妃有孕要送一份,生產(chǎn)時還要送一份,等孩子滿月又要一份。陳若雪也不是摳門,她的小荷包還是很鼓溜的,只是……唉算了,舒妃人挺好的。
……
等從長春仙館出來,舒妃主動開口邀純妃過去坐坐。
“妹妹初次有用有好多不懂的,想請教請教純妃姐姐。”舒妃紅著俏臉開口道。
純妃自然是答應(yīng)的,一聽純妃要說生子經(jīng),不少未有過身孕期待有孕的小嬪妃們,一個個找借口,要陪舒妃說說話。
舒妃今日心情好,并不開口拒絕 。
陳若雪搖搖頭,先一步走了。
“主子,您不去跟著湊湊熱鬧?”荷香扶著陳若雪問道。
“什么熱鬧都想湊。”陳若雪請彈了荷香額頭一下。
“啊!”荷香瞬間捂住頭。
“走回去翻翻小庫房,把給舒妃的賀禮找出來。”陳若雪悠悠的收回手指,淡淡的說道。
“是。”荷香連忙點頭,可不敢瞎說了。
得了消息的太后和乾隆都賜下了賞賜,以表對舒妃這一胎的重視。乾隆當日還去探望了舒妃,當年舒妃進宮很是得了一陣子的寵愛,后來乾隆的新鮮勁兒過后去,對舒妃也算是不錯,若不然之前也不會給她妃位。
對于舒妃有孕,即便是已經(jīng)有了兩位嫡子,乾隆還是很開心的。
本來一切都好好的,宮里風平浪靜,宮外無災(zāi)無難。可剛進入七月,一封八百里加急的奏報傳來,大小金川土司莎羅奔叛亂,出兵攻掠革布什札和明正兩土司兩地1。
乾隆頓時大怒,少年天子打出生開始就順風順水,連登基都是先帝鋪好了路,沒有一絲意外風平浪靜的登基為帝。乾隆性子自大自戀,更是眼里容不得沙子。
莎羅奔敢叛亂,乾隆自然是要將其達到重新俯首稱臣。
前朝為大小金川戰(zhàn)事忙碌,后宮也不平靜。乾隆要平叛大小金川,富察氏當仁不讓的領(lǐng)軍人選,尤其是富察皇后的弟弟傅恒,那是一位很有天賦的將軍。
弟弟要上戰(zhàn)場,富察皇后理解的同時亦是擔憂不已。
乾隆忙于戰(zhàn)事,皇后也為幼弟即將上戰(zhàn)場兒擔憂。后宮頓時安靜下來,誰也不敢在這種時候鬧事,那真真是老壽星上吊,活夠了。
陳若雪對乾隆時期的歷史只是一知半解,但她也知道這場戰(zhàn)爭必然會是勝利的。畢竟大清的國門是被野蠻的西方列強敲開的。可即便結(jié)果是好的,可戰(zhàn)爭必然是流血要犧牲的。身在后宮只能跟著干著急什么都做不了,陳若雪突然明白了太后她們沉迷禮佛的原因。
身處深宮之中不求神拜佛,又能做什么呢。
索性陳若雪也跟隨眾人每日去陪太后念念佛經(jīng),她們祈求大清國運昌盛,陳若雪只祈求前方戰(zhàn)場少流血少一些犧牲。至于什么大清國運不國運的,即便她如今也算是皇族,心里還是向往上輩子的。
那有什么萬世的封建基業(yè),最終還得是人民當家作主。
……
不過如今交通不便,調(diào)兵遣將都需要時間,等真正打起來還需要一些時日。如今只是在備戰(zhàn)之中,乾隆整日忙著,后宮也不輕松,富察皇后身為一國之母,此刻也是要賞賜前朝命婦的。陳若雪和高貴妃需要作陪。
幾日作陪下來陳若雪也放平了心態(tài),她只是一個普通人,能做的已經(jīng)都做了,甚至連青霉素這個大殺器都給弄了出來。太醫(yī)院研究多年也不知道成果怎么樣了,能多救一人性命,也是極好的了。
雖是大小金川叛亂,但今年的中秋節(jié)依然辦的很隆重。意喻泱泱大國,不懼小部叛亂,該熱鬧還是得熱鬧起來。
中秋節(jié)宮外的陳家人是要進宮的 ,即便沒有爵位,但有陳若雪在,陳家在一磚頭能砸死三個黃帶子的京城,依然是有些名氣的。最明顯的就是陳家在京中定居后,趙氏作為頂門長媳對外交際,就很輕松。
若不然一個七品筆帖式的夫人,誰會在意 。哦對了陳肅如今升職了,已經(jīng)升到六品員外郎了,依然在戶部任職。
以陳肅的資質(zhì),這輩子想成為一品封疆大吏怕是不成,但若有貴人提攜,能到乞骸骨時,坐到三品四品便是極好了。認真教養(yǎng)著下一代,陳家早晚能在京中立足。實現(xiàn)門第轉(zhuǎn)換,從不是一兩代人就能做到的。
這次進宮除了趙氏葉氏,陳肅和趙氏的女兒淑姐兒也一同帶進了宮,來給陳若雪請安。
陳淑是倆人的長女,今年七歲,長的不像趙氏也不像陳肅,倒是和陳若雪眉眼間有五分相似。只是現(xiàn)在孩子年紀小,不知長大后是個什么樣子。
陳若雪沒想到趙氏將孩子帶來了,看著一身粉色衣裳頭上梳著一對小啾啾的陳淑,長的玉雪可愛是她喜歡的小孩類型。陳若雪從前對小孩子一直都是敬謝不敏的,倒是宮里的孩子沒一個犯熊,還很可愛,弄得陳若雪現(xiàn)在看到可愛的孩子便新生三分好感。
“淑姐兒過來讓姑姑瞧瞧。”陳若雪對陳淑招招手。
“請娘娘……姑姑安。”
這孩子年紀不大,性格倒是不錯,大方得體,雖然有些緊張但都敢叫姑姑了。第一次進宮比她娘強。
聽見女兒叫姑姑,趙氏下意識看了一眼陳若雪的臉色,見依然笑瞇瞇的才松了一口氣。這次入宮帶著淑姐兒是公爹的主意,說是讓娘娘瞧瞧孩子。
陳淑面容長得像陳若雪,性格聰慧可能是隨了陳家老爹。小孩子敏感許是感受到了陳若雪對她的善意,一會兒的功夫陳淑便能拉著陳若雪左一句姑姑右一句姑姑的撒嬌了。
陳淑長的可愛,雖然聰慧但不失小孩子的天真.。即便有些自來熟,陳若雪倒也不煩。
正說著話,荷香進來福了福身子:“主子,皇后娘娘身邊的宮女求見。”
“請進來吧。”陳若雪點點頭。
“奴婢請婉貴妃娘娘安。”一個藍衣宮女進來,請安道。
“皇后娘娘有何吩咐。”陳若雪問道。
“娘娘聽說貴妃娘娘的侄女兒陳小姐入宮,命奴婢送兩朵珠花過來,是給陳小姐的見面禮。”
說著那宮女掀開自己捧著的盒子,里面放著兩朵小米珠寶石攢的珠花,做成一對蝴蝶的模樣十分精致,很適合陳淑這個年紀的小女孩佩戴。珠花不珍貴,可這是皇后娘娘賞賜,賞的可不是陳淑而是給的陳若雪面子。
即是表對貴妃的重視,也是表對陳若雪的親近。若不然隨便賞兩匹布料便是,不用費心的選適合小女孩的珠花送來。
“謝皇后娘娘賞賜,淑姐兒即是皇后娘娘賞賜于你的,你謝個恩收下吧。”陳若雪笑道。
陳淑在荷香的指點下,沖著長春仙館的方向行禮謝恩。
“奴婢告退。”
送完了珠花,宮女連忙告退。難得過節(jié)各宮母家人都能入宮見一面,青玉姑姑吩咐了讓她送完東西,立刻退下,不要打擾婉貴妃娘娘和家人相聚。
趙氏和葉氏有些激動,表現(xiàn)的還不如一個孩子穩(wěn)重。成年人懂得利益得失,算計的多不如小孩子單純快樂。
“淑姐兒過來。”陳若雪招招手。
陳淑乖巧的走過來,靠著陳若雪。
陳若雪將盒子里的珠花拿出來,在陳淑的頭上比量比量,正好她今日對稱的梳了一對小啾啾,方便戴珠花 。
“這孩子頭發(fā)少了些,回頭給你帶一些頭油回去,給孩子好好養(yǎng)養(yǎng)頭發(fā)。”陳若雪道。
“是。”趙氏連忙起身應(yīng)道,見陳若雪沒搭理她,才又忙著坐了回去。
竟得了皇后娘娘賞賜,趙氏一時間激動的有些不知所措。
“姑姑什么頭油,和娘用的桂花油一樣嗎?”陳淑好奇的問道。
“味道更香,用了以后頭發(fā)會變的青黑濃密。”陳若雪笑著說道。
“謝謝姑姑。”陳淑立刻抿唇淑女笑。
果然小女孩就是比臭小子可愛,想她費心費力給永珹準備發(fā)油,他還不樂意用,仗著自己的半瓢發(fā)型,死勁浪。
說曹操曹操到,剛念叨了一句永珹,小鹿子便進來稟報道:“主子,四阿哥到了。”
“這個時辰他怎么過來了,讓他進來。”陳若雪疑惑的說道。
中秋節(jié)乾隆會宴請朝中肱骨大臣和一些宗室王爺,皇子們是需要作陪的。
倒是趙氏忍不住看向門口,四阿哥她是聽說過的。這位阿哥并非娘娘所生,但幼時得過娘娘照顧,和娘娘關(guān)系很親密。
“請婉娘娘安,請兩位夫人安。”永珹今日穿了一身銀白色的皇子蟒袍,唇紅齒白的小臉既威風又可愛。
舉手投足間更是有幾分莫名的灑脫之感,陳若雪只忍不住在心里笑罵一句小屁孩,裝得到有幾分樣子。
“四阿哥快快起身,民婦當不得阿哥請安。”
趙氏葉氏連忙起身,她們只是白身若非有娘娘的關(guān)系,連皇宮的門朝那開都不知道。皇子請安,可不敢當不敢當。
“坐下吧,是永珹的心意你們不必太過慌張。”陳若雪淡淡的瞥了兩人一眼,之前趙氏挺穩(wěn)重的,今日怎么這般。
也不想想她倆一土生土長的后宅夫人,打小灌輸?shù)幕蕶?quán)至上的道理,突然得了皇后娘娘的賞賜,又有皇子給請安,在穩(wěn)重的人也穩(wěn)不住慌張啊。
永珹聽見陳若雪這般說,眸子里閃過一絲偷笑。笑著點點頭:“婉娘娘說的是,兩位夫人不必慌張。”
說著便要過來坐下,見陳淑靠著陳若雪,永珹忍不住用鼻子哼了一聲。聲音小的很,只有被哼的人看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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