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2、第62章
小鹿子為了完成陳若雪的交代, 也是自己生氣,一個小丫頭!他怎么就沒攔住呢,讓人跑了, 真是打他鹿爺爺?shù)哪槪?br/>
小鹿子一晚上都沒怎么睡, 盯著那兩個大包袱, 惡狠狠的生氣, 生自己的氣也生柏常在的氣。小小一個常在, 得了幾日恩寵,便不知道自己的斤兩了, 他們主子可是救過嫡子的,潛邸出來的有功之人。
柏常在算個什么東西,敢踩她們主子的臉。主子就是好性兒, 從來不提救過二阿哥的事兒, 倒是讓這等子沒眼色的人給看低了。
天色微微泛白, 小鹿子一個鯉魚打挺從床上蹦了下來。他如今也是永和宮的管事太監(jiān),自己也有間單獨的房間。平日里不當差時便在這屋里休息, 平日里的炭火都是不缺的夏天還能得些冰塊。平日里的洗腳水都有人給打,小日子過的極是滋潤。日子過的越好,小鹿子便越忠心。
像他這種打小凈身進宮的小太監(jiān), 都是苦水里泡大的, 吃慣了苦。如今的好日子才會越發(fā)感激。
叫了兩個小太監(jiān)把包袱一抬, 小鹿子悠悠的出了永和宮,直奔儲秀宮去。
今日便要出發(fā)去行宮, 各處都在準備。便是沒在隨行名單上的人, 也要早起恭送皇上太后出行。
儲秀宮沒有主位,只住了柏常在和張答應(yīng)兩人,柏常在雖然這段日子得寵。但她位份太低, 還拿捏不住儲秀宮所有的宮人們。
都說旁觀者清,柏常在被乾隆幾日寵愛寵的不知天南地北,豈不是乾隆就是那個性子,寵誰時不是大方的很,把人捧在手心上?一旦不感興趣了,立即便能拋到腦后,想都不想。嘉嬪便是沉溺在這份寵愛之下,才失了智想求更多,以至于誤了卿卿性命。
如今不過是又多了一位柏常在罷了。
不過她如今得寵,也沒人會這么沒有眼色上前挑明這一點。
“鹿公公,奴才給鹿公公請安。”
儲秀宮守門的太監(jiān)一見小鹿子笑呵呵的問道。
小鹿子打小就跟著人牙子到處流浪,后來才被賣給內(nèi)務(wù)府,進宮做了太監(jiān)。因為一雙眼睛像小鹿,帶他的老太監(jiān)給起了個小鹿子的名字。這么些年叫著叫著也習慣了,如今小鹿子已是管事,倒是能改回自己的姓氏了。不過小鹿子沒改,他不記得自己本來的姓氏了,倒是還記得賣他的人牙子的性兒,可他也不想姓那個姓。小鹿子挺好的,到哪也能尊一句鹿公公。
“喏,這是柏常在的東西,昨天一個小丫頭沒頭沒腦的帶著東西闖進了永和宮,話也說不清楚,說什么柏常在的東西讓我們主子給帶過去……柏常在能是這等沒規(guī)矩的人,一個常在倒是指揮起了嬪主子?本想問清楚,那小丫頭也是滑溜直接跑了,這不我們主子心疼柏常在,一大早就指派我給柏常在把東西送回來了。”
小鹿子陰陽怪氣的大聲的說道,哪一出跟影視劇里的反派太監(jiān)一模一樣,看著讓人咬牙切齒的。
說夠了,小鹿子眼神一掃,身后跟著的兩個小太監(jiān)手一松。啪嘰一聲,東西就掉到了地上。
“本想給柏常在請個安,柏常在就是性子好這等沒規(guī)矩的宮女得趁早趕走,手爪子不干凈還沒規(guī)矩,也就是我們娘娘性子好。今兒個還要啟程去行宮,走吧。”
小鹿子說完一扭身帶著人走了。
綠茵昨日對主子不敬,他也不給柏常在臉面。不過到底她現(xiàn)在還有幾分寵愛,若不然剛才那串話兒,小鹿子就當柏常面前說了。非得逼著她處置了綠茵不成。
柏常在要是懂事,回頭給主子賠兩句軟話,這事兒也就這么過去了。若不然鬧到皇后娘娘面前,她就得受斥責。
小鹿子讓人把東西一扔,走了。可剛才說話聲音大,儲秀宮不少宮人都跑出來湊熱鬧。這也能看出來柏常在根本管不住儲秀宮,宮人都能隨意走動看熱鬧。
若兒看了一圈,憋著笑跑回了西側(cè)殿。
屋里張答應(yīng)也起身了,正梳妝呢。她得了兩天寵,到底不是乾隆喜歡的風情款兒,如今已經(jīng)失寵。這回更慘,得罪了御膳房和對面的柏常在。
“主子剛才……”
若兒劈哩叭啦把剛才看的熱鬧講給張答應(yīng)聽。
她們這段日子沒少受柏常在欺負,柏常在看著柔柔弱弱守規(guī)矩,實際上心眼子比針鼻還小,她那幅樣子就是裝出來的,縱容著身邊的綠茵“心直口快”,自己裝好人。
記恨著她們主子爭寵,沒少為難她們。
如今她丟人了,若兒能不開心嘛。
“一直都覺得婉嬪娘娘不言不語的,不想也是個厲害的。只是到底心軟,只是把東西給扔了回來,鬧大了多少,讓她也去不成行宮!”若兒開心了一會兒,隨即說道。
張答應(yīng)也開心,跟自己有仇的人倒霉,怎么能不開心。
“你說她能善罷甘休嗎?”張答應(yīng)問道。
若兒搖搖頭:“可她一個常在還能拿主位娘娘如何?”
“算了不提她了,你去給我拿些餑餑來,我得快著些了。”張答應(yīng)搖搖頭,她雖然失寵了 ,但一直琢磨著怎么再次得寵呢。今天送皇上去行宮,她的表現(xiàn)的好點。
……
綠茵聽到小鹿子把行李又給送回來時,臉都僵了一瞬。連忙讓人把行李撿回來,人家把東西扔的瀟灑,她們可不能不撿。
柏常在聽后氣的臉都紅了。
“你昨日怎么說的,不是說婉嬪答應(yīng)了嗎?”柏常在一摔梳子問道。
綠茵撲通一聲跪下:“奴婢也不知啊,奴婢昨天很是求了婉嬪一番,原本已經(jīng)……不想不想……”
綠茵才不敢說婉嬪根本沒答應(yīng),她自己偷溜兒的。心中也氣,不就是這么點小事兒嘛,婉嬪也真是的!怪不得不得皇上寵愛!
是啊,就這么點事兒,怎么就不能好好說話了呢。
“主子……這也欺人太甚了,不幫便不幫做什么扔您的東西啊……人人都說婉嬪性子好,奴婢看都是假的!”綠茵不想貪責任,眼珠子轉(zhuǎn)悠著攛掇柏常在記恨陳若雪。
“真是……真是……”柏常在氣的都想撕帕子。
“把東西裝上,現(xiàn)在不能鬧,若是去不了行宮可就糟了。”柏常在到底還有理智,知道自己對上婉嬪沒什么勝算。
“可……沒地方了啊。”綠茵道。
“放我坐的馬車上。”柏常在含著氣說道。
她也不是沒地方裝行李,只是出行速度慢,不想委屈自己。說到底柏常在就是仗著得寵想要欺負人,又不敢。柿子只能專撿軟的捏,同行的還有林常在和海貴人,都比陳若雪位份低。大寶林常在住在純妃宮里,海貴人住在嫻妃宮里,一個有子一個出身滿族大族,且都是妃位,柏常在自然得掂量掂量。可不就欺負到一直“安安靜靜”的婉嬪頭上了嗎。
……
陳若雪一覺醒來早就忘記昨天的事兒了,柏常在還當不得她記在心里。
陳若雪起身后讓小廚房下了一碗餛飩,餛飩是昨天從御膳房拿的生餛飩,煮熟就能吃。
吃的時候也沒敢喝湯,皇家出行講究排場,不遠的路程也得走一天。這一天都得在馬車上度過,不吃東西難受。誰也不能喝多,馬車上倒是會準備恭桶,但馬車就那么大,有蓋子味道也不好。
陳若雪還讓茴香準備了些小零食,帶上馬車吃。上車時,倒是柏常在往這邊看了好幾眼,可惜陳若雪連個眼神都沒給她。
嬪位的馬車確實很不錯,寬敞的很,坐六七個人也不嫌擠。中間放了一張小桌子,能暫時休息的軟榻,后面小屏風隔開的小地方,放了一個蓋著蓋子的恭桶。
嬪位在很多待遇上和妃位并沒有太大差別,想前頭嫻妃的馬車只比她的華麗,多了些裝飾,大小倒是差不多。嫻妃和海貴人關(guān)系確實很好,馬車行出紫禁城,海貴人就偷偷去了嫻妃的馬車。
陳若雪打了一個哈欠,伸手把頭上的釵環(huán)摘下來。
“你們?nèi)羰菬o聊就打牌吧,我睡一覺。”
荷香從包袱里拿出小毯子給陳若雪蓋上:“主子睡吧,有事奴婢叫您。”
陳若雪對荷香一笑抱著軟枕閉眼睡下了,黑葡萄也老老實實的縮在地上的地毯上。現(xiàn)在出行又不是不許帶寵物,她的馬車她說的算,陳若雪便把黑葡萄也一起帶上了。還讓茴香用結(jié)實的布料給它做了個牽狗繩,以免在外面受驚跑丟。
等陳若雪這一覺醒來的時候,隱約聽到了和敬的聲音,一睜眼還真是和敬和婉。
“你們倆什么時候跑過來了?”陳若雪揉揉眼睛,坐起身笑著問道。
公主的車架按照規(guī)矩在嬪妃們之后,但倆人出行時是坐在富察皇后的馬車里的。
“婉娘娘你終于醒了,皇阿瑪把皇額娘叫走了,我就帶著和婉來找你完了。”和敬笑著說道。
也就只有陳若雪一上馬車就閉眼補覺了,不像去圓明園大半日便到了,去行宮得走一天呢。皇上怎么會自己一個人帶著,他的御駕又寬敞明亮,便會叫人過去伴駕。
跟陳若雪剛結(jié)仇的柏常在可是等了半天,不想乾隆只是讓人把富察皇后和高貴妃請了過去。
富察皇后一走,乾隆為鍛煉永璉永璜,不許他們坐馬車,這一路只許騎馬。和敬和婉無聊,便過來找陳若雪玩了。
“二哥騎馬剛才還故意從我們面前經(jīng)過,說騎馬可好玩了……”
說到這兒和敬津了津鼻子,隨即偷笑道:“騎馬是好玩兒,可騎了一天馬……等晚上有他受的!”
“頑皮!”
陳若雪低頭從軟榻下面抽出一個木箱子,一打開全是好吃的,干果蜜餞牛肉干豬肉脯糕點糖炒栗子酸奶干等等等等。
“哇!婉娘娘你有百寶箱啊!”和婉震驚又羨慕的說道。
“來來來,隨便吃!”陳若雪笑道。
出門旅游怎么能不帶好吃的呢。
和婉拿了一盒酸奶干,和敬喜歡豬肉脯。
陳若雪也拿著牛肉干鍛煉牙口。
“咱們干坐著也無聊,打麻將吧。”陳若雪揉著腮幫子說道,牛肉干做的有點硬塞牙。
和敬和婉連忙點點頭,她們就知道過來婉娘娘這邊兒,一定不會無聊。
茴香作陪,正好湊夠了四個人,她們便圍在馬車上的小桌子上打起了麻將。也不玩錢的,抓了一把甜杏仁,一人分二十個,就贏杏仁的!
……
柏常在一直撒銀子打聽皇上的消息,大把銀子撒下去倒是讓她問出來了,知道貴妃和皇后在呢,柏常在頓時歇氣了。她在大但,在覺得皇上寵她,也不敢對上貴妃啊,何況皇后娘娘也在呢。
坐在狹小的馬車上,貴人的馬車大小都有限,何況常在了。柏常在的馬車僅能坐下她和婢女倆人,也沒有軟榻?jīng)]有恭桶。想上廁所只能自己想法子,或是自己帶上來一個也行。
一邊還堆放著兩個大包袱,柏常在越發(fā)不舒心了,不敢怨恨貴妃皇后,便將氣都撒在了陳若雪身上。
陳若雪:天降大鍋,不想背。
……
此刻陳若雪的馬車里卻是充滿了歡聲笑語,這個世界上好吃的美食那么多,好玩的游戲也那么多,想什么男人吶。
她們打麻將本來是贏杏仁的,接過陳若雪手氣太好幾把就都給贏了過來。
“婉娘娘咱們玩銀豆子的吧?”和敬說道。
陳若雪嘎嘣嘎嘣的嚼著杏仁搖搖頭:“不欺負小孩兒!”
那模樣,囂張似賭神,氣人吶!
“要不咱們彈腦瓜崩兒的?說好了不許哭啊?”陳若雪道。
“玩就玩!.”和敬點點頭。
一旁的和婉也連忙重重點點小腦袋表示支持姐姐。
……
永璉騎馬路過馬車外面,聽著里面夾雜著笑聲的痛呼聲音。搖搖頭,小臉上閃過一絲不符合年紀的無奈之感,婉娘娘好幼稚啊。
他本來是想過來看看和敬她們怎么樣了,順便給婉娘娘請個安,聽到聲音無奈的笑笑,打轉(zhuǎn)韁繩繼續(xù)跑馬去了。皇阿瑪讓他們騎馬,也不是白騎的,還要負責巡備四周。
乾隆就是為了逗兩個孩子隨口說的,到不想兩個孩子倒是十分認真起來了。
直到日頭漸黑,車架才到行宮。
行宮不比宮里,處處齊全。即便內(nèi)務(wù)府已經(jīng)盡力準備,也僅僅是保證了幾位主子們的日常所居。
陳若雪被分到的住處名為南景閣,雖然距離乾隆住的紫宸殿有些距離,但勝在面積大,而且殿閣之中便有一處活水溫泉。畢竟是行宮,不比宮里,陳若雪很滿意的點點頭。跟著領(lǐng)路的宮人去了南景閣。
富察皇后一貫體恤后宮,每次出行第一日都不會要求請安,讓大家各自安頓好了明日再說。
陳若雪對自己的住處滿意,可除了她意外沒有幾個人滿意。連貴妃都嫌棄的看了一眼“簡陋”的寢殿。
說實話行宮隨便比不得宮里,但也是雕梁畫棟很有皇家氣派的。這座湯泉行宮是康熙年間修建而成的,先帝只喜歡圓明園,登基后沒來過這里,也沒進行大規(guī)模修繕。還是等乾隆登基后,才想起了這座湯泉行宮命內(nèi)務(wù)府重新修繕,去年才修完。
要陳若雪看,行宮可比三百年老建筑齡的皇宮住著舒服多了。
其中最不滿意的當屬柏常在,她也分得了一個閣子。不過跟陳若雪不同,陳若雪的南景閣名為閣子,但除了沒有側(cè)殿外跟宮殿也沒什么區(qū)別。柏常在住的閣子就是單純的閣子了。
林常在跟她分的住處一般,但柏常在還是不滿意。林常在又沒有她得寵,怎么就一樣了呢。
柏常在處處嫌棄的看了一眼住處:“綠茵你去請皇上過來,就說我頭暈難受。”
自打上回在御花園里坑了一把鈕祜祿貴人,柏常在便沒少借著身子不舒服跟乾隆邀寵。柏常在樣貌不錯,蹙眉做病西子模樣時很能喚起旁人的憐惜。最重要的是宮中沒有這款美人,乾隆很新奇。
高貴妃容貌絕色身體也不算好,但她性格如此,做不出這副模樣。從前的嘉嬪更是嬌艷如火,嫻妃純妃……那個也做不出這等梨花一枝春帶雨的模樣。要說光看外表,倒是陳若雪最合適走這等小白花路線。
不過……萬一她那天這副模樣了,能不能勾乾隆憐惜不知道,怕是能嚇到乾隆。如何描述陳若雪扮小白花,怕是前世兩句俏皮話最合適:林黛玉倒拔垂楊柳,魯智深冷月葬花魂。
綠茵也習慣了柏常在時常借此邀寵,連忙點頭應(yīng)下去請皇上。
綠茵到了紫宸殿,乾隆根本不在。今日剛到行宮,處處都需要安排,不光富察皇后忙乾隆也忙。太后坐了一天馬車身子有些不適,乾隆是個孝子自然得侍奉在左右。
不過太后身子不適的消息并沒有傳出來,張?zhí)t(yī)看過之后也只是說舟車勞頓導致的,喝碗安神藥休息一晚就成了。
便沒有興師動眾讓眾人去伺疾。
綠茵見皇上不在,也不走,就在外表候著。
乾隆等太后睡下才回來,坐了一天馬車他也挺累的,也沒心思招美人伴駕。
綠茵突然竄出來,差點讓侍衛(wèi)直接給砍了。
“奴婢請皇上安。”
幸好她開口請安的快。
“那個宮的宮女,快走開!”李玉嚇的小心臟砰砰跳。
如果陳若雪在這里就不會生氣了,畢竟這位對乾隆也是如此。
“奴婢是柏常在身邊的綠茵,皇上我們主子有些頭暈想請皇上過去。”綠茵連忙說道。
乾隆瞬間皺眉,他突然覺得這些日子寵柏常在有些過了。他怎么會喜歡這么沒規(guī)矩的女人呢。
如此一想乾隆不禁開始回想柏常在的模樣,往日覺得梨花帶雨的嬌羞模樣,如今心情變了再回想起來,便覺得十分晦氣。
但到底是自己寵了這么久的女人,乾隆想了想覺得或許不是自己眼神有問題。
“李玉你去請個太醫(yī)。”
綠茵原本有些害怕,聽到皇上開口,頓時笑了,皇上就是疼愛主子。
柏常在等綠茵走了以后,突然有些后悔。這時候請皇上過來……可綠茵都走了也叫不回來。柏常在在心里寬慰著自己,皇上疼她,不會在意這點小事兒的。
等聽到靜鞭聲,柏常在才松了一口氣,皇上果然寵她。
在宮里這種錯覺最要不得,皇上寵我,皇上心中我是不同的。
乾隆大踏步進來。
“嬪妾給皇上請安。”柏常在一臉?gòu)尚呷崛醯恼f道。
乾隆直接在上首坐下,隨意的揮了揮手。
柏常在只當皇上是因為舟車勞頓心情不好,親手奉茶到乾隆面前:“皇上請喝茶。”
“你宮女說你身子不適?”乾隆問道。
“只是有些頭暈,見到皇上嬪妾心里開心,不當事兒的。”柏常在一臉柔弱的說道。
乾隆面上看不出喜怒,這些后宮里的小心思,平日里他并不厭煩只當情趣兒。
“皇上主子今兒個難受了一天,馬車狹小行李還多,本想婉嬪娘娘和善,主子求她幫幫忙,不想……”
被小鹿子打臉的事兒,綠茵記得比柏常在還深。
主子在說話,宮女突然插話,柏常在非但沒有生氣,還等著綠茵把話說的差不多了,才開口訓斥。
“住嘴大膽!婉嬪娘娘也是你能議論的!”
“皇上都是嬪妾不好,只想著皇上愛吃嬪妾做的菜,帶的東西有些多了求到婉嬪娘娘身上,倒是忘記了婉嬪娘娘自己也有很多東西。”柏常在轉(zhuǎn)過頭一臉“我不在意千錯萬錯都是我的錯”的模樣說道。
“膽子是挺大的,妄議主子的奴婢就該打死。”乾隆平靜的轉(zhuǎn)著茶杯說道。
李玉心中嗤笑,宮中容不下沒眼色的奴婢。揮揮手讓人捂著綠茵的嘴拖下去,杖斃。
柏常在直接嚇懵了,下意識的跪下 。
綠茵被捂著嘴,嗚嗚直叫想讓柏常在救救她。可惜柏常在早就嚇懵了,連話都說不出來了。
這樣的乾隆著實有些讓人恐懼。
柏常在也不想想,跟著乾隆多年的嘉嬪在有身孕后都沒能保住一命,甚至那個孩子乾隆都不想要。登基四年,乾隆已經(jīng)逐漸成為一個合格的帝王了。
“給柏常在診脈。”
太醫(yī)過來后,乾隆開口道。
“喲,常在這兒冷,您起來坐。”李玉上前扶了一把軟到的柏常在。
太醫(yī)上前默默的給柏常在診了脈,柏常在說自己頭疼倒也沒錯,今日這番折騰再好的人身子也會不舒服的。
跟太后是一樣的毛病,喝碗安神藥好好休息休息好了。
貴人們的富貴病。
“身子不舒服就好好養(yǎng)著,朕有空再來看你。”乾隆起身看了柏常在一眼。
一眼便讓柏常在直接跪下:“嬪妾恭送皇上。”
到底是寵了一段時間的女人,也還沒膩歪。敲打敲打懂事了便好,只要不觸乾隆心中的逆鱗,他還挺好說話的,都沒有處罰柏常在。
乾隆走后,柏常在在地上跪了許久,才被宮人扶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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