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9、第59章
請完安從長春宮出來, 陳若雪對著嫻妃等人點(diǎn)點(diǎn)頭,便自顧自先離開了,她一貫如此也沒人覺得有什么不對的。
“婉嬪娘娘性子好生古怪, 都不搭理人!”
鈕祜祿貴人等陳若雪走后,沒忍住念叨了一句。她在家時是家中的嬌格格, 家室不錯阿瑪額娘又疼愛,故將她的性子養(yǎng)的有些驕。進(jìn)宮沒多久就被罰兩回了, 可都不過是禁足罰抄宮規(guī)的懲罰罷了,她自己又有銀子生活上也不艱難, 所以直到現(xiàn)在鈕祜祿貴人也沒學(xué)會什么話該說什么話不該說, 怕是早晚有一日她會因此吃了大虧。
“婉嬪娘娘性子很好, 只是不愛與人交往罷了, 鈕祜祿妹妹慎言。”
鄂貴人出言提醒道, 倆人同住承乾宮, 關(guān)系比旁人近一點(diǎn)。而且鄂貴人感謝之前的事兒, 才開口說道。
“鄂姐姐, 妹妹瞧婉嬪也不算得寵,怎么貴妃娘娘她們對婉嬪都這么客氣呢。”
鈕祜祿貴人好奇的問道, 她一貫自認(rèn)為身份高貴的滿洲格格,鄂貴人出身西林覺羅氏, 所以鈕祜祿貴人愿意稱呼她一句姐姐。
鄂貴人深深看了鈕祜祿貴人一眼, 見她雖然張揚(yáng),但眼眸純凈并無壞心, 想了想說道:“以后你敬著婉嬪些, 不要招惹她便是。”
鈕祜祿貴人雖然嬌縱但也不傻,見鄂貴人說的真誠,遂迷茫的點(diǎn)點(diǎn)頭。
……
陳若雪一回去便換了身半舊不新的棉布衣裳, 夏天天熱穿絲綢的衣裳雖然涼快,但一出汗就不舒服了。還是舊棉袍子吸汗貼膚,穿著也舒服。
身上這件棉布衣裳原本是嫩粉色的,洗了幾水,現(xiàn)在的顏色……陳若雪也說不太清楚,有些粉有些白還有些灰,有點(diǎn)像上輩子流行的莫蘭迪粉灰。反正瞧著挺好看的,衣裳也簡單衣領(lǐng)衣袖里面嵌了白邊,肩膀處裙擺上面繡了些淺色的小花,很清爽舒服的一件衣裳。
“主子,帕子,可要現(xiàn)在用早膳?”荷香遞過來一個擰干的帕子問道。
陳若雪接過帕子擦了擦手,點(diǎn)點(diǎn)頭:“用吧。”
隨手將帕子搭在架子上,拿起一個琺瑯彩盒摳了些里面淡粉色膏體,是桃花味兒的手霜,香味淡淡的還不油膩,陳若雪很喜歡。
陳若雪從漱間出來,早膳已經(jīng)擺好了。豬肉餡的小餛飩,荷葉小餅,果蔬雞蛋卷和火腿玉米粒,還有幾味小菜醬黑菜糖蒜和腌水芥皮。
今天的餛飩很對陳若雪的口味兒,她也沒吃別的光就著小菜把一碗餛飩給吃光了。
“荷葉餅和雞蛋卷你們下去分了吧。”陳若雪吃完飯,喝茶漱口道。
永和宮如今有自己的小廚房,陳若雪吃飯雖然還是走御膳房,但荷香她們吃飯確實(shí)方便多了,隔個三五日去領(lǐng)彩蔬份例回來,自己在后面的小廚房開火便是。
“謝主子賞賜。”
陳若雪點(diǎn)點(diǎn)頭起身回了屋,到軟榻上坐下。黑葡萄顛顛的跑過來,趴著陳若雪的腿就要上來。陳若雪低頭抬起它的小爪爪看了一眼,見不臟才把它抱了上來。
“這一轉(zhuǎn)眼都七月中旬了,再有一個月該中秋節(jié)了,日子過得可真快。”陳若雪摸著黑葡萄的肥肚子說道。
“可不是嘛,感覺才剛吃完粽子沒兩天。”荷香點(diǎn)點(diǎn)頭道。
“中秋節(jié)吃月餅,主子去年吩咐小廚房做的那些水果餡兒月餅很是不錯,尤其是桃醬餡兒的!”茴香也跟著湊趣兒道。
陳若雪一笑:“喜歡今年咱們接著做,說起來去年包的月餅可是破了不少,今年有經(jīng)驗(yàn)了可得好好弄著。”
說到這兒陳若雪想起了自己如今是一宮主位,過節(jié)除了接賞賜也該賞賜別人的。
“這些日子你們得空翻翻庫房,把過節(jié)該準(zhǔn)備的賞賜提前準(zhǔn)備好,花瓶不夠就賞布料,每年得的布料不老少,也不能都做成新衣裳,再好的布料放久了也該舊了。”
嬪位上一年光份例里的布料就二三十匹,還得算上年下節(jié)日里各宮賞賜的禮物中也有不少布料,除了做四季新衣裳、紗帳簾幔床單被罩,別的地方也用不上。很多料子宮女是用不了的,留著過節(jié)賞人挺好的。
荷香她們應(yīng)下,主子喜歡漂亮又舒適的料子,有些衣料雖然華貴但主子卻不喜歡。放著也是放著不如收拾出來賞人。
……
過了幾日陳若雪的草珠子珠簾做好了,小鹿子得空便去了回來。
只是最普通的草珠子,雖然染了顏色可依舊是做普通的草珠子。可沒想到經(jīng)過內(nèi)務(wù)府工匠的巧手編織過后,陳若雪看著這副草珠子珠簾眼睛都亮了。
當(dāng)時陳若雪只讓小鹿子給草珠子粗粗染了紅色,只是想看看草珠子能不能上上色。拿走時不過是暗紅色,雖然好看但好看的也有限。如今珠簾上每一顆草珠子都散發(fā)著瑩潤的紅色,像是紅色的琥珀一般。顯然是工匠重新給上了顏色。
“呀!這珠子上竟然還有雕花,主子你看!”荷香小心翼翼的捧起一串珠簾說道。
陳若雪一看,可不是嘛!每一顆珠子上都雕刻了花紋,湊近一聞還有股淡淡的香草味,似乎是淡淡的茶香?
“快給我掛臥室里面,小鹿子你在拿三十兩……不五十兩銀子,給這位做珠簾的匠人送去,低調(diào)著些就說我賞給他手藝的。”
陳若雪實(shí)在太驚喜了,果然內(nèi)務(wù)府這些工匠,都是寶藏啊!放到現(xiàn)代各各都是國家養(yǎng)著的大師,工匠大師,藝術(shù)大師!
紅艷艷透潤的珠子下面墜上兩層瑩潤的白色珍珠,小鹿子也沒去叫人,就自己踩著凳子給陳若雪把珠簾掛上了。
珠簾一掛上,越發(fā)的精致漂亮了,風(fēng)一吹珠簾擺動相互撞擊,發(fā)出悅耳的叮叮聲,并不顯吵鬧。
陳若雪一會兒看看一會兒摸摸的,顯然是喜歡的不得了。原本不顯眼的草珠子經(jīng)過工匠的手藝,便是拿一套上等的水晶打磨的珠簾跟她換,陳若雪也是不換的啊。
黑葡萄也好奇的湊過來,左右聞著懸掛下來的珠簾。
“哎黑葡萄你躲開,可不許咬!”茴香連忙抱開它,免得它一嘴咬下去,毀了一番心血。
“黑葡萄不許咬這個,聽懂了嗎?不需咬哦,咬了你就不是媽媽喜歡的好孩子了!”陳若雪抱著黑葡萄指著珠簾說道 。
“汪汪!”
黑葡萄看看珠簾看看陳若雪,半響輕聲汪了一聲,也不知道聽沒聽懂。但后來看它從不咬這草珠子玩兒,應(yīng)該是真的挺懂了。
茴香看著主子又看看這草珠子珠簾,若不是親眼看到這珠簾是用草珠子編成的,她是絕對不會信的。
“主子。”
“嗯?”陳若雪回頭看著茴香。
“過幾個月便是太后娘娘的壽辰,生辰禮也該準(zhǔn)備了。”茴香道。
說起生日陳若雪實(shí)在頭痛,乾隆生日她要送生辰禮,富察皇后生日她也得送,太后生日更是要表現(xiàn)孝心。可她又沒什么好東西,也不能拿花瓶湊合,每年的送出的生辰禮都是荷香她們偷偷做的女紅,陳若雪再在上面補(bǔ)兩針,說是自己親手做的送過去。不出彩可也不出差錯嘛。
“你們再做一個……”
這話說的陳若雪都不好意思了,可她也沒辦法,不說份例就那么多,就算是她金手指變出的銀子能拿出來花,這點(diǎn)銀子看著過日子還算多,但若準(zhǔn)備起了賀禮,真不算什么。送給太后,怕是能拿的出手的禮物就得上萬兩。把她賣了,也拿不出這么多銀子呀。
“主子,奴婢瞧著珠簾便極好,太后娘娘近年來喜歡禮佛。主子你看著珠簾上刻的花紋若是改成佛經(jīng),在熏上凝神靜氣的佛香香氣,這樣的禮物定然是拿的出手的。”茴香說道。
荷香小鹿子聽的眼睛一亮:“主子,可是個好主意啊。”
“……會不會出挑了些?”陳若雪抱著肩膀問道。
主要陳若雪看來討好太后并沒什么用處,觀富察皇后這段時間對她的態(tài)度,陳若雪覺得下次大封后宮八成有她一位,到時候她便是妃位了。至于貴妃位,陳若雪暫時沒想過,怎么也得等個十幾年、幾十年再說,左右她活的長貴妃之位早晚能做上,乾隆不封還有下一任皇帝呢。
討好太后,會顯得她有些出挑,可好處卻沒有多少。
“主子,這……說到底還是些不值錢的草珠子……”
茴香沒好意思直說,您想的太多了!再好看再精致的草珠子它也是草珠子,就是像琥珀也不是琥珀啊。太后娘娘每年收到的奇珍異寶不知有多少,這珠簾也就占個心思巧妙。
陳若雪看著茴香的眼神,頓時明悟了,臉一紅。是她目光短淺了,什么都當(dāng)好東西。
“成!今年就送這個。這事兒交給小鹿子你了,銀子從荷香那兒支,不用省錢務(wù)必做到最好,但小心一點(diǎn)別提錢傳出去了。”陳若雪說道。
“是!主子你放心,奴才保證辦的妥妥當(dāng)當(dāng)?shù)摹!毙÷棺舆谥溃慌男馗WC道。
……
陳若雪那日放風(fēng)箏引得了乾隆過來,后宮里不知怎么的還掀起了一股放風(fēng)箏的熱潮。也不知道一個個,大夏天放個什么風(fēng)箏!
陳若雪這個人看著性子軟和好說話,實(shí)際上特得很。別人都去放風(fēng)箏了,她就不放了。
左右她最近學(xué)會了繡花,還開始自學(xué)插花修剪花枝侍弄花草,加上至今還沒看完的四書五經(jīng),倒也不缺樂子。
“主子看了一上午書了,也歇歇,吃些葡萄,奴婢瞧今兒個送來的葡萄不錯洗了一些。”荷香端著水果點(diǎn)心進(jìn)書房說道。
也不知那天書似的書籍有什么吸引力,不光自己愛看,還總要讓他們也跟著讀書習(xí)字。讀書習(xí)字自然是好事兒,可……也太難了點(diǎn)!
陳若雪教他們認(rèn)字,除了茴香學(xué)的不錯,荷香小鹿子就是徹頭徹尾的學(xué)渣,一看書就頭疼的那種。陳若雪也不強(qiáng)求,又不讓她們考科舉,略微是的幾個字會算數(shù)就成,省得永和宮的賬本都看不懂!
果盤里的葡萄紫黑紫黑的,荷香洗的干凈看著頗為誘人。陳若雪伸手摘了顆葡萄扔進(jìn)嘴里:“甜!”
葡萄皮還薄,舌頭一抿就破了,甜滋滋的果肉果汁在口腔里四濺,真不錯。
“還有栗子糕,菊花糕都是現(xiàn)做好的,還熱乎著呢,主子嘗嘗。”荷香笑道。
陳若雪拿了一塊栗子糕,這么多糕點(diǎn)她能一直喜歡的也就是栗子糕了。別的不管有多喜歡,吃一陣兒就膩了,得停停再吃。唯有這栗子糕怎么吃都不膩。
“咱們院子里那顆石榴樹也結(jié)果了,等兩個月就能吃到石榴了。”陳若雪吃的開心,便將手中的書放下說道。
“奴婢瞧了如今接了不少青色的果子,有見過石榴樹的宮人說,咱們宮里這棵樹結(jié)的石榴是甜的。”荷香點(diǎn)點(diǎn)頭。
“那可好,回頭石榴吃不了還能釀石榴酒。”
年前陳若雪釀的桑椹酒已經(jīng)能喝了,這段日子每天入睡前陳若雪都喝一小盅。也不多就用最小的酒杯喝一點(diǎn),滋陰補(bǔ)腎的功效倒是沒看出來,不過喝完桑椹酒睡覺還挺舒服的。
陳若雪吃著點(diǎn)心,一時間沒控制住有些齁著了,栗子糕好吃是好吃但就是太甜了,不能多吃,吃多了甜的齁牙。
“晚膳給我上個鍋?zhàn)影桑t油湯底的,多來兩盤羊肉還有鮮藕嫩筍,王泉前些日子琢磨的那個地瓜粉也來點(diǎn)……你讓小鹿子去御膳房看看,有什么能涮鍋?zhàn)拥牟硕家c(diǎn),咱們晚上都吃鍋?zhàn)印!标惾粞┑馈?br/>
甜的吃多了那便吃些辣的,解解甜膩。
“主子這天熱,吃紅油鍋?zhàn)尤菀咨匣稹!焙上阏f了一句。
陳若雪絲毫不在意的:“那便在加一壺酸梅湯!”
荷香無奈一笑:“是,奴婢這就讓小鹿子去御膳房準(zhǔn)備。”
大夏天吃紅油鍋?zhàn)泳褪鞘娣加X得夏天天熱飲食該以清淡為主,豈不知就是因?yàn)樘鞜崛瞬挪粣鄢燥埬兀俨怀孕┫矚g重口的食物,哪里還吃得下飯?
片的薄薄的羊肉,在飄著一層紅色辣椒油的骨湯鍋?zhàn)永镤桃粫海蛉饩眭r嫩正好,沾著芝麻醬,嗯~這一口便是最好的。
鮮羊肉、脆藕、鮮筍、鮮/嫩嫩的小白菜、滑嫩的地瓜粉、酸爽的東北酸菜、捏的可愛的蝦餃……
一大桌子都是陳若雪最喜歡吃的東西。
……
豈不知她這一番夏日飲食的言論,在長春宮和敬也在說著。乾隆今日過來吃飯,幾個孩子也都在。
乾隆一貫看到永璉都習(xí)慣校考他的學(xué)問,對于學(xué)神來說考試便是榮譽(yù)來臨的時刻。別看永璉小小年紀(jì),做詩詞看的可是靈氣。
喜得乾隆一拍膝蓋,大聲連說了三個好字。
永璉的優(yōu)秀,無時無刻不在給他驚喜。
“永璉想吃什么?”乾隆笑著問道。
永璉一羞澀:“兒臣想吃烤羊排。”
聽著和敬一直念叨著婉娘娘宮中的烤羊排可是一覺,永璉就記住了。只是阿哥所平日的飲食有教養(yǎng)嬤嬤管著,像烤羊排這樣的食物是見不到的。怕小阿哥們吃了上火,那東西就是大人吃也總上火。
乾隆倒沒覺得吃烤羊排有什么不妥的,但一轉(zhuǎn)頭看到和敬在偷笑,乾隆一愣:“和敬你笑什么呢?”
和敬便復(fù)訴了一遍陳若雪那番吃飯的道理。
乾隆聽的頗為無語:“你就記這些記得快!”
隨即乾隆眼眸一轉(zhuǎn):“皇后你看看,和敬最近是不是胖了,我瞧著小臉都圓了。”
如今的審美和后世差不多,女子以白以瘦為美。和敬一聽別人說她胖,便有些不樂意
富察皇后溫柔一笑:“可不是嘛,和敬今年一場病都沒生,春天時候風(fēng)大永璜還咳嗽了還幾天,和敬倒是健健康康的。”
“皇阿瑪你瞧得沒錯,妹妹就是胖了,還不許人說,皇阿瑪和敬這是不是叫掩耳盜鈴指鹿為馬啊。”永璉笑道。
“不許欺負(fù)妹妹!”
明明是乾隆先提起的話頭,可一見和敬撅嘴了,乾隆便心疼了。
長春宮享著天倫之樂,旁人再氣也沒膽子跟皇后搶人。那可是老壽星上吊,活夠找死去了。
陳若雪更是連打聽都沒打聽,誰關(guān)心乾隆每天去了哪里,又睡在的誰床上。有這功夫還不如多吃兩口涮羊肉。
羊肉太好吃了 ,陳若雪小嘴都辣紅了,紅艷艷一片,她還笑著呢:“瞧瞧多好看的胭脂顏色啊。”
“主子喝口酸梅湯,臉都紅了。”荷香無奈的笑道。
陳若雪喝了一大口酸梅湯,抬手擦擦汗。
“王泉這辣椒是從哪里得了,真是夠勁兒!”
小鹿子聞言:“聽說是他從宮外一個四川商人哪兒得的,可惜宮中一直沒人吃辣,今兒個還是主子吩咐要特辣的鍋?zhàn)樱畔肫饋淼哪亍!?br/>
陳若雪點(diǎn)點(diǎn)頭,她皮膚好吃多辣都不長痘,不過怕上火,雖然有西瓜霜在但上火也是不舒服。
“現(xiàn)在天熱,御膳房更熱,回頭你支十兩銀子給王泉,就說給他的冰炭錢。”陳若雪也不好總賞御膳房,便私底下讓小鹿子借口旁的賞王泉銀子。
小鹿子應(yīng)下,上次主子賞御膳房還是端午那陣兒,也是該又賞了。如今主子室一宮主位,倒是沒有那眼皮子淺的奴才敢為了賞銀便給主子下臉子,但按著規(guī)矩來的和真心孝敬的那哪兒能一樣呢。
陳若雪吃紅油鍋?zhàn)映粤艘簧淼暮梗酝盹垥r衣裳都濕了,就跟從水里剛上來的一樣。
“燒些熱水,我一會兒洗個澡,太熱了。”
正好等熱水燒好,她身上的熱汗也下去了,免得一冷一熱在激著。夏天若是得了熱傷風(fēng),可是不愿意好呢。
陳若雪愛吃歸愛吃,前些日子刻苦鉆研的《千金方》可也沒有白鉆研,一開口養(yǎng)生的小道理一套一套的,就是執(zhí)行下來時打了些折扣。
荷香應(yīng)下,后面的小廚房有兩口大灶呢,燒熱水很快的。不過主子的湯浴不光是簡單的少些熱水,還要煮些養(yǎng)皮膚的藥材,加在洗澡水里。
陳若雪覺得自己一身汗也不往軟榻上坐,便帶著黑葡萄在院子里玩兒,你追我跑的很是歡樂。拿著茴香給它縫的繡球,黑葡萄最喜歡玩球了,有時候還會自己叼著球滿宮找人陪著它玩兒。累的一直吐舌頭,也玩不夠。
夜里的小風(fēng)一吹,身上的燥熱都消了,舒服得很。
“主子湯浴準(zhǔn)備好了。”荷香出來說道。
陳若雪點(diǎn)點(diǎn)頭抱起黑葡萄:“也給它洗個澡,小肚皮都熱了。”
陳若雪抬腿進(jìn)去,里面的漱間兒都準(zhǔn)備好了。
“今年的湯浴是煮的金銀花和薄荷水。”荷香一邊伺候陳若雪脫衣裳,一邊說道。
陳若雪點(diǎn)點(diǎn)頭,都是驅(qū)蚊的藥材。
抬腿踏進(jìn)大浴桶里,慢慢坐下起初有些燙,適應(yīng)過后就只剩下舒服了。夏天吃了一頓紅油鍋?zhàn)雍螅谂菀粋€舒服的熱水澡,簡直絕配。
陳若雪抬手把挽著頭發(fā)的簪子拔下來,一頭瀑布似的烏發(fā)散落,煞是好看。
“頭發(fā)也洗洗。”陳若雪念叨著。
荷香點(diǎn)點(diǎn)頭應(yīng)下,主子的頭發(fā)是昨天洗的,但主子愛干凈即便是冬天三五日也得洗一回頭。
身后有人給洗頭,陳若雪自己玩起了水來,抓了一把浴桶里的鮮花瓣吹著玩,覺得可夢幻了。
陳若雪一玩上水就不記得時間了,都加了一遍熱水后,荷香連忙勸道:“主子可不能再泡了,在泡該頭暈了。”
陳若雪點(diǎn)點(diǎn)頭,她的手指肚都有些泛白了。剛一站起身,身邊的宮女拿著大棉布帕子給她包了起來。
擦干凈水珠,荷香自打跟著陳若雪一起認(rèn)了穴位,雖然還沒記住多少,但按摩的手法可是進(jìn)步了不少,手心里倒上精油搓熱乎,按的陳若雪舒服的險(xiǎn)些睡著。
可惜頭發(fā)沒干,現(xiàn)在睡下明天該頭疼了。陳若雪便睜開眼睛帶著荷香茴香倆人在軟榻上玩紙牌。
東西六宮十二個宮殿加起來,每天就永和宮熄燈最晚。自打搬進(jìn)永和宮,她晚上一無聊了便拉著荷香她們,不是玩紙牌就是打麻將。不過她睡眠質(zhì)量高,也沒缺過覺睡。
</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