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第46章
“今日救護(hù)永璉之事, 多謝于你。”富察皇后拉著陳若雪認(rèn)真的道謝。
被富察皇后這么認(rèn)真的道謝,陳若雪有些不知道怎么回應(yīng):“皇后娘娘言重了,任誰見到二阿哥落水都會救的。”
陳若雪不想讓旁人認(rèn)為她是要挾恩以報,說實在的這份恩情到底有多大, 不必多言也知。
張?zhí)t(yī)說二阿哥今晚會發(fā)熱, 不宜挪動。富察皇后便留在曲院荷風(fēng)照顧永璉,陳若雪只好把房間讓出來, 好算這兒的房間多, 她也不缺屋子休息。
富察皇后沒有多說什么, 而是讓青玉送陳若雪回去先休息。
乾隆命后宮所有人前去觀看儀答應(yīng)鞭尸,但也不可能真的所有人都去,永璉身邊就不能確認(rèn)照顧著。陳若雪也被富察皇后借口留下了, 旁人可就那么好運了。
鞭尸可是真的那牛皮鞭鞭打尸身,一鞭子一鞭子的抽打下去,直打的血肉模糊。鞭打肉身發(fā)出的沉悶聲音,令人膽寒。后來聽說不少人,當(dāng)場就吐了。宮人如此, 更何況嬌生慣養(yǎng)的主子們了,可當(dāng)日這情形也沒人敢叫太醫(yī)去瞧瞧, 只好自己吃點安神藥,休息休息。鬧了這么一出, 宮里宮外人人膽寒, 都在猜測到底是何人敢謀殺嫡子?
只是這些暫時和陳若雪并無太大關(guān)系,送走了對她恭敬客氣不行不行的青玉,陳若雪往軟榻上一歪。她心里其實也在猜測到底是誰在攛掇儀答應(yīng),她相信儀答應(yīng)能干出當(dāng)眾謀害永璉的事兒,但是疑惑于她是怎么成功的?
正想著突然聽到一聲聲響, 抬頭看了過去。
“和敬,你怎么過來了?”陳若雪招招手問道,來人正是和敬。
“婉娘娘~”
和敬聲音帶了這一絲哭腔,直接扎進(jìn)了陳若雪的懷抱中。
陳若雪頭一次見到和敬如此情緒外露,忙輕撫著她算作安慰。
“二阿哥沒事了,別擔(dān)心。”
和敬在陳若雪懷中點點頭,她擔(dān)心二哥可也擔(dān)心陳若雪。又回想起今日自己與和婉若沒有鬧著婉娘娘要去福海邊上玩……可她這么想著又覺得不該如此……更難過震驚于儀答應(yīng)要害死二哥……
“儀……黃氏她為什么要害死二哥呢?”
儀答應(yīng)從前是富察皇后身邊的婢女,對于她和敬相處的比其他娘娘多,儀答應(yīng)曾經(jīng)也給她和二哥做過衣衫荷包,笑著夸過她們,她為什么要害二哥呢?
“和敬相信儀答應(yīng)說的那些話?”陳若雪沒有回答而是先問道。
和敬迅速搖搖頭:“不信,皇額娘不會害她的孩子的。”
“我也相信皇后娘娘。”陳若雪點點頭。
“既然如此和敬又何必為一個瘋子而難過,她沒了孩子很可憐,可她不該因此仇恨無辜之人,更想要害死旁人的孩子。”陳若雪沒養(yǎng)過孩子,所幸就把自己對儀答應(yīng)的看法講給和敬聽聽。
“她不想承認(rèn)是自己的過錯,也不敢恨皇上,所以便將怨恨放到了皇后娘娘身上。她身子壞了命不久矣,想要報仇,但又傷害不了強(qiáng)大的人,便將魔掌伸到了年幼的孩子身上……”
和敬點點頭,臉上終于露出了一絲笑意。她也只是個孩子,既害怕又迷茫,可皇額娘照顧二哥呢,她又不愿意打擾,就溜達(dá)到婉娘娘這邊來了。
“好了,別瞎想了,你今天也嚇到了吧,上來睡一覺,睡一覺什么煩心事兒就都過去了。”陳若雪讓出一半的位置,拍了拍說道。
和敬笑著脫鞋上來躺下。
“婉娘娘你能和我說說就二哥的法子嗎?”
“行!”
陳若雪點點頭,遂用中醫(yī)的里論與和敬講解了落水急救的原里。她那厚厚一本《本草綱目》可不是白看的,為了看懂本草綱目,她還看了好幾本醫(yī)術(shù)呢。忽悠忽悠和敬還是輕松的。
正好借著和敬的嘴,告訴富察皇后和乾隆,她是怎么救人的,為什么能夠救人。比她自己去解釋要方便的多。
和敬躺在陳若雪身邊睡下,陳若雪看著她的小臉。突然發(fā)現(xiàn)和敬很懂禮,也有著不屬于這個年紀(jì)的成熟,但她在某些方面似乎有些天真了。
富察皇后的兩個孩子都是如此,不管是和敬還是永璉。想想也是,沒有人天生城府深沉,做事滴水不漏。所有人都是在一次又一次犯錯中成長起來。
這次事情過后,再天真也該成熟了。陳若雪如此想著,一會兒便慢慢睡了過去。她也很累的,養(yǎng)尊處優(yōu)了什么久,突然下水救人,一時間運動過量,現(xiàn)在放松下來感覺胳膊腿兒都不是自己的了。
……
晚間的時候,永璉果然發(fā)起了熱,嘴里也在念著額娘、救命之類的話語,明顯是白日里受到了驚訝,晚上夢魘著了。
太后看過永璉之后,被乾隆和富察皇后勸了回去。永璉畢竟是小輩兒,不好勞煩太后一直在這邊陪著。乾隆倒是要留下來,只是富察皇后沒答應(yīng),以國事為重勸說乾隆離開。她自己留下來照顧永璉,一直沒有離開一步。
張?zhí)t(yī)等人也一直駐守在曲院荷風(fēng),謹(jǐn)防出事。
“回皇后娘娘的話,二阿哥這是受驚后的正常發(fā)熱,微臣等已經(jīng)將退熱湯藥熬上,但只要二阿哥不轉(zhuǎn)高熱,這藥不喝也是成的。”張?zhí)t(yī)診完脈說道。
“有勞張?zhí)t(yī)了。”不像乾隆動不動就要醫(yī)鬧,富察皇后對張?zhí)t(yī)等人很客氣。
青玉等人不斷換涼帕子給永璉降溫,慢慢的溫度總算是降了下來,沒有轉(zhuǎn)成高熱,富察皇后懸著的心才終于放下。
張?zhí)t(yī)等人也松了一口氣,二阿哥落水救治及時沒有落下病根,唯一提防的就是這兩日以恐驚懼過度,傷及身體。
“二阿哥睡下了,皇后娘娘也歇一歇吧。”青玉看著坐在床榻邊上,一直握著二阿哥手的富察皇后,小聲的勸說道。
“本宮不累,和敬呢?”富察皇后搖搖頭,一直擔(dān)憂著長子,到是冷落了和敬她今日也嚇著了。
“在婉嬪娘娘呢,奴婢剛才去瞧公主已經(jīng)睡下了。”青果小聲道。
富察皇后不放心,將永璉身邊照顧的人全部換成了自己的心腹。永璉身邊平日里的照顧的嬤嬤自然都是可以信任的,但這個時候富察皇后除了自己的心腹外,不信任任何人來照顧永璉。
太后走的時候本要將兩位公主帶過去,但和敬不愿意,說要留下來。太后點頭答應(yīng),只帶走了和婉公主。
聽說女兒在婉嬪那邊,富察皇后便不再多問。若今日沒有婉嬪,永璉只怕是兇險了,她若再不能信任,這宮里怕是沒人能信任了。
“娘娘,今日之事黃氏罪該萬死,只是讓她死了,奴婢這口氣實在咽不下去!”青果小聲道。
鞭尸?鞭尸又能如何,她差點害了二阿哥,千刀萬剮都不為過。只是讓她僥幸,竟然直接咽了氣。
青玉瞪了一眼青果,都什么時候了還在這拱火。
“皇上已經(jīng)下旨徹查,也將黃氏家人下了大牢。”
富察皇后神色不明沒有應(yīng)聲。
青果沒搭里青玉的瞪眼:“娘娘您別怪奴婢多嘴,黃氏身上疑點實在太多。”
“本宮知道,就是為了永璉和敬,本宮這次也不會心軟任。只是現(xiàn)在皇上在徹查,本宮不好做的太多,青玉你給宮外傳個信兒。”富察皇后摸著永璉的小臉,她再良善也是有逆鱗在的。
“是。”青玉連忙應(yīng)下,知道娘娘這是要動用富察家的勢力為二阿哥討個公道。
富察皇后一夜也沒有離開,一直在床邊守著永璉。但她這兩日身子也不好,慢慢的睡了過去。
睡夢中富察皇后似乎回到了永璉落水的時候,她站在岸邊看著永璉在水中一邊叫額娘一邊掙扎,而她滿心急切卻怎么也過不去,大聲喊叫也沒有人過來救她的永璉,直到永璉再也掙扎不起來,慢慢的沉入冰冷的水下。
富察皇后哭的滿臉淚水,不會的不會的,她的永璉,永璉!
下一秒場景轉(zhuǎn)換,暴怒的皇上,物里痛哭的自己……和床榻上小臉蒼白的永璉。
太醫(yī)們救回了永璉,可永璉也落下了一身病跟,身子再也好不起來了。而夢中的她竟然還在逼永璉讀書……
富察皇后好像去抱抱永璉,告訴他不要在讀書了,要好好養(yǎng)身體。可惜她做不到,只能看著夢中的自己軟弱無能的逼迫永璉。最后永璉的身子終于撐不住了,咳的掌心都是血,除夕夜當(dāng)夜,在她的懷中閉上了眼睛,還在軟軟的叫著
“額娘……永璉難受…”
富察皇后猛地一下驚醒,看著一旁熟睡的永璉,松了一口氣。
“額娘一定會保護(hù)好你的,絕對不會……”
不會像夢里那般,軟弱無能保護(hù)不了自己的孩子。
……
陳若雪本想小睡一會兒,等荷香她們回來。沒想到直接一覺睡到了第二天天明,和敬起的都比她早。
“你們回來了。”陳若雪起身看到荷香她們問道。
荷香點點頭,觀看鞭尸是挺嚇人的,可回頭想想也就那樣。她還嚇吐了,到是茴香和小鹿子只是臉白了白,回來還能安排那些被嚇著的宮人呢。
荷香本不想和主子說這些,但見主子問了便簡單的略說了說。
陳若雪聽后點點頭也沒在問,鞭尸有什么可聽的。
“主子,儀……黃氏的尸身昨日便扔出了宮中,聽說皇上下旨不許安葬。黃氏宮外的家人也都下了大牢……”荷香也很不里解儀答應(yīng)為何要什么做,害人害己不得安寧。
在這個很重視身后事的時代,這樣的懲罰不可謂不重。只是這事兒怕是還沒完……陳若雪在心中想著。
“不說這些了,我餓了,一會兒用完膳去皇后呢看看。”陳若雪道。
……
陳若雪這邊收拾妥當(dāng)過去,沒一會兒高貴妃等人也都過來了。今日本該是請安的日子,昨日亂成那樣,富察皇后也不可能記得這些。所以眾人便各自帶了給永璉的補(bǔ)品過來曲院荷風(fēng)這邊給皇后請安。
富察皇后正在喂永璉喝粥。
“皇額娘,兒子自己來……”
永璉小臉有些紅,自打記事起便沒讓皇額娘喂過飯,他都八歲了,怎么怎么能勞煩皇額娘呢。
“皇額娘喂你,一會兒把藥喝了,再睡一會兒。”富察皇后慈愛的說道,絲毫沒有讓永璉自己喝粥的意思。
別說永璉了,就是青玉她們也覺得皇后娘娘似乎變了。往日娘娘最重規(guī)矩,會為阿哥們洗手下廚,但像今日這般……是絕沒有過的。
“兒子身子已經(jīng)好了,該回去讀書了。”永璉紅著臉喝著皇額娘喂的粥,一聽還要休息連忙說道。
“不成,讀書什么時候都可以,身子卻不能糟蹋。你聽皇額娘的,身子大好之前不許讀書。”富察皇后認(rèn)真的說道。
“娘娘,各位娘娘們到了,正在暖閣候著呢。”
正說著話,青果進(jìn)來稟報道。
“本宮知道了。”
富察皇后點點頭,喂著永璉喝完最后一口粥,又看著他喝了藥躺下才滿意的點點頭。
……
暖閣外,還是按照請安時的座位。只是陳若雪想繼續(xù)當(dāng)隱形人實在太難,別說一過來就關(guān)心她身子,就說她們閑聊竟然不時cue起了她。
純妃更是一口一個婉嬪妹妹,婉嬪妹妹的。
陳若雪頓時有些坐立難安,這太難了,她寧愿高貴妃對她高貴冷艷的不里人,也不想高貴妃動不動婉嬪妹妹的,關(guān)心她的身體!
陳若雪突然發(fā)現(xiàn)自己可能還有點m屬性,受不了別人太關(guān)心的,尤其是這份關(guān)系充滿了虛情假意。
陳若雪都快坐不住了,富察皇后可算是出來了。
“嬪妾給皇后娘娘請安。”
起身請安的時候,陳若雪重重的舒了一口氣。
“都坐吧。”富察皇后點點頭。
“娘娘二阿哥怎么樣了?”高貴妃對永璉還是有兩份真心的。
“太醫(yī)說已經(jīng)無事了。”富察皇后對高貴妃點點頭。
“這便好這便好,二阿哥若是出了什么事,黃氏那賤人誅九族都不為過!”
高貴妃可是討厭死了儀答應(yīng)了,她倆本來就有些齷蹉,高貴妃很是看不上她,昨日又被迫看了一場鞭尸,高貴妃惡心的半宿都沒睡著。在加上她自己沒有孩子,對永璉是有兩分慈愛之心的,更是厭惡儀答應(yīng)。
“誰都沒想到黃氏竟然是這么一位包藏禍心之人,之前見她寫血書認(rèn)錯,還以為改正了呢,原不曾想……老天保佑幸好二阿哥無事!”純妃一臉后怕的拍拍胸口。
“是啊,枉費嬪妾還見她可憐,關(guān)心過她。那不曾想……皇后娘娘嬪妾知錯,沒能看清黃氏險惡用心,還多次為她說話……”
接著純妃的話,嘉嬪甩著手帕擦了擦眼淚,說著說著還直接跪下。
“幸好當(dāng)日有婉嬪妹妹在側(cè),若不然……嬪妾都想以死謝罪了。”
嘉嬪突然弄這么一出,陳若雪看著她竟然不知道該說什么了。若是她對嘉嬪并無疑心,看見這樣的嘉嬪到不會多想,只是覺得她誠心,也是真怕被富察皇后清算她之前與儀答應(yīng)相交之事。可她本就是個外向的性格,與各宮都有幾分交情,如今弄這么一出認(rèn)罪,到也不算什么。
可陳若雪對她本就有疑心,如今看著唱念做打嘉嬪。陳若雪心中突然不禁有個大膽的猜測,永璉落水會不會跟嘉嬪有關(guān)?
如此一想,陳若雪不禁嚇了一跳。再一細(xì)想,也不是不可能啊。原本她是覺得,謀害皇子是會牽連家族的大罪,嘉嬪有些小心機(jī)也都是為了爭寵,沒必要堵上整個家族參與這種事情。可現(xiàn)在……陳若雪不敢確定了。
“嘉嬪起來吧。”富察皇后神色淡淡的看著嘉嬪表演。
“嘉嬪弄這一出做什么,你又不是黃氏的同謀,弄什么下跪認(rèn)錯,難不成是覺得皇后娘娘會借機(jī)打壓你?”高貴妃很是嫌棄嘉嬪這一出。
聽到同謀兩字時,嘉嬪心抖了一下,面上卻沒有絲毫表現(xiàn),只是委委屈屈的起身。
“貴妃娘娘教訓(xùn)的是,嬪妾……只是害怕。”
“你害怕什么?”高貴妃優(yōu)雅的翻了一個白眼,嘉嬪平日里跟她爭寵花樣手段可不少,現(xiàn)在弄這么一副柔弱的死樣子,很是惡心人。
嘉嬪頓時不敢吱聲了,她怕高貴妃跟她杠上,追問起她到底怕什么。這話可沒法回答,弄不好還會玩脫。嘉嬪今日這一出是故意而為的,為的就是提前堵住有人拿她曾與儀答應(yīng)相交之事說話。到時候被懷疑,莫不如自己先點破,也得一清清白白。
只是不想今日這一出,倒是讓陳若雪懷疑起了她。不過陳若雪在懷疑,也只能是在心里提防著她。若無確實證據(jù),陳若雪的身份不好說什么。
“婉嬪本宮要多謝你救了永璉,你的身子如何了,好好養(yǎng)著,請安之事不急。”富察皇后并沒答應(yīng)嘉嬪,而是看著陳若雪說道。
陳若雪回過神,不明白富察皇后昨日不是當(dāng)面道過謝了嗎,今日怎么又謝。
“謝娘娘關(guān)心,嬪妾身子好著呢,救二阿哥也是碰巧嬪妾懂水性,不當(dāng)?shù)媚锬锒啻蔚乐x的。”
“應(yīng)當(dāng)?shù)模憔攘擞拉I就是救了大清的嫡子,本宮該當(dāng)面謝,等永璉身子好了也該讓他面謝。”富察皇后卻認(rèn)真的說道。
陳若雪忙笑了笑,心中好奇富察皇后今日的鄭重。昨日她雖然道謝,但似乎沒有這么鄭重?豈不是這是因為富察皇后昨夜做的那個夢,夢醒后富察皇后看顧永璉的同時,也覺得那夢太過于真實,她醒了也依然記得夢中的一切。她突然想到,若是婉嬪沒有碰巧救了永璉,永璉是不是就要像夢中那樣……落下一身病根,在除夕當(dāng)夜死在她的懷中?
這才有了今日鄭重的再次道謝。
陳若雪可不知道富察皇后的一個夢,將她的救命之恩又重了幾分。
富察皇后免了這幾日的請安之后,大家便散了。高貴妃她們進(jìn)去看了眼永璉后,留下補(bǔ)品,也很有眼色的告退了。
陳若雪到是也想一起告退,不過富察皇后沒讓。還讓張?zhí)t(yī)給她診平安脈。
張?zhí)t(yī)可是太醫(yī)院院正,放現(xiàn)在那可是專家中的專家,掛號都排不上的那種。平日里只給乾隆太后皇后看診,給高貴妃調(diào)養(yǎng)身子還是乾隆特意給貴妃的恩典呢。
“婉嬪身子很康健,只是有些受涼,微臣開幾副滋補(bǔ)調(diào)養(yǎng)的湯藥喝下便妥。”張?zhí)t(yī)診完脈道。
“有勞張?zhí)t(yī)了。”陳若雪連忙道謝,這可是預(yù)約不到的老中醫(yī)啊。
“婉嬪所需藥材一律從長春宮帳下支出。”富察皇后點點頭。
“謝皇后娘娘。”
陳若雪恢復(fù)了平常,想想現(xiàn)代,救了人家小孩,大多數(shù)都會結(jié)干親呢。富察皇后想感激她也能里解。雖然陳若雪很像將這份救命之恩留著,關(guān)鍵時候救命用。可這也不是她能決定的。
原以為富察皇后說要永璉面謝于她是客氣,不曾想富察皇后竟然真的讓永璉對她行了大禮道謝。
“二阿哥請起,莫要著涼了。”陳若雪連忙扶起了永璉。
“婉娘娘永璉沒事。”永璉撓撓頭笑著說道。
“太醫(yī)說永璉這幾日不易挪動,怕是要打擾你幾日了,你若是得了空便過來坐坐。”
富察皇后真的很客氣,客氣的讓陳若雪摸不清頭腦。不是她自我輕賤,只是這是封建王朝,皇權(quán)至上。說起來她的身份救永璉也是應(yīng)該,即便陳若雪并不這么想,可現(xiàn)實就是如此。陳若雪認(rèn)得清現(xiàn)實,也沒想如何。
她救永璉雖然有其他的緣故,但最主要的就是一時腦熱,直接扎進(jìn)了水里。她沒那么高尚,只是想著拿這份救恩之恩在關(guān)鍵時刻用上。她要活到94歲呢,誰知道未來幾十年會不會惹了禍?zhǔn)隆?br/>
富察皇后今日連翻動作,實在讓她有些看不清楚。
難道是想讓她自己明白,以后不要主動提起救命之恩?陳若雪不禁開始胡亂猜測起來。
正好和敬過來了,解了陳若雪這份尷尬。和敬昨天被陳若雪開解過后,便不在瞎想。今日見二哥身體轉(zhuǎn)好,臉上也露出了笑模樣。
“婉娘娘,昨天的紙牌呢,咱們還沒玩上呢?”
這么干坐著也無聊,和敬突然想起了昨天的紙牌。
“你說紙牌啊,被荷香收起來了。”陳若雪道。
“是什么紙牌,你們在這兒玩吧,輸贏都算本宮的。”富察皇后見永璉眼中閃過一絲好奇,笑著說道。
她被自己的夢嚇著了,生怕永璉也跟夢中那般。
陳若雪只好硬著頭皮讓荷香回去拿撲克牌,她竟然當(dāng)著人家孩子媽的面,帶人家孩子打撲克……真是太魔幻不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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