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槍炮上膛!(四)
(事實證明存稿就是個笑話呀。。。。。)
古老的教堂響起傳唱起幾個世紀的贊美詩歌,水兵喊著號子沿著防波堤巡視,杰德灣洋面上飄著一點點淡淡的霧靄,大艦巨炮時代的影子就在這淺薄的海霧中若隱若現(xiàn)。
威廉港的清晨就好像歐洲中世紀的油畫,在濃墨重彩之下滲透著恬淡和靜謐。
在遠離軍港的碼頭,一艘鐵礦石船在威廉港的引水船帶領下緩緩靠上碼頭,身材高大的北歐水手從懸掛芬蘭國旗的船艏拋來粗實的纜繩,港務局的工作人員則將纜繩綁在碼頭的鐵樁上。
貨船的船主忙著與鐵礦石的主人做最后的交割,而在北大西洋留下許多絢爛傳說的北歐水手則穿著由粗糙的亞麻布織成的衣服,站在滿是鐵銹的貨船后艦橋上,百無聊賴地打量這座他們每隔幾個月都會造訪的海港。
戰(zhàn)爭下的威廉港總是會讓他們大吃一驚,正如幾個月前他們發(fā)現(xiàn)威廉港的大洋艦隊又增添了新成員,正如現(xiàn)在,軍港深處又復傳來悠遠綿長的汽笛聲,那聲音飛速穿過遼闊的杰德灣,在空曠的威廉港內(nèi)回蕩。
北歐水手們驚訝地撇過頭,在稀薄的霧氣中努力尋找發(fā)聲源。隨后的十數(shù)分鐘內(nèi),北歐人有幸看到無畏艦時代最壯觀的場面。
直立型艦艏、長艏樓船型、背負式炮塔、三腳桅桿和方形巡洋艦艉,第一艘懸掛德意志鐵十字海軍旗和艦隊司令旗的戰(zhàn)列巡洋艦在數(shù)艘拖著煤煙動力強勁的拖船的拖拽下鉆出海霧。這巨艦劈開杰德灣的海水,掀開層疊的海浪,一往無回地朝赫爾戈蘭灣駛去。
三萬噸級的鋼鐵巨艦給北歐水手帶來了巨大的壓迫感,雖然他們的先輩曾經(jīng)主宰這片璀璨的星辰大海,但畢竟風帆時代已經(jīng)遠去。北歐海盜的故事也只會在水手中間口耳相傳,這些造型優(yōu)雅身披盔甲手握利刃的鋼鐵怪獸才是北大西洋乃至于整片海洋真正的主宰者!
第二艘戰(zhàn)巡也從海霧中鉆了出來,接下來是第三艘戰(zhàn)巡。每一艘戰(zhàn)艦都是那么的威嚴。北歐人原以為這就是能夠縱橫北大西洋的德國大洋艦隊的全部依仗,沒想到數(shù)分鐘后,又有一支全部由三萬余噸鋼鐵巨艦組成的戰(zhàn)巡艦隊出現(xiàn)。
“哈哈,那是我們的北大西洋之王馬肯森級和在日德蘭海戰(zhàn)中所向披靡的德弗林格爾級!”
碼頭方向傳來德國人的自豪聲。原本還與他們的船長為了一點船費斤斤計較的商人突然丟掉他的市儈和精明,撇下船長跑到碼頭高處,心滿意足地打量屬于他們的船。
“這是塞德利茨號,我們德國第一艘賽得利茨型戰(zhàn)巡,落在最后的是毛奇號戰(zhàn)巡。它可是我們德意志的不沉之艦,它的姊妹艦戈本號在地中海和黑海也是鼎鼎有名!”
商人毫不客氣的稱贊他們的主力艦,臉上洋溢著難以言狀的驕傲和幸福。一瞬間,芬蘭人竟有些嫉妒。
北歐人曾經(jīng)在北大西洋留下濃墨重彩的一筆,究竟從何時開始。他們漸漸淡出了這片海洋,對北海說相忘于江湖。又是從何時開始。一個沒有海軍的大陸民族勇敢地向海洋探出了第一步,并且憑借這個民族的剛強將不可一世的皇家海軍掀翻在地,又是從何時開始,德意志也是一個海軍強國,在陸地大國的鐵血氣質(zhì)中培育出了海魂?
結果北歐水手不得而知,望著離開威廉港。奔赴浩瀚的大洋的德國艦隊,北歐人只能黯然成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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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推演一遍吧,我總覺得我們的計劃還有不受控制的部分。”
海灣上空飄著點點海霧,獨臂將軍升起百葉簾。又伸手推開半掩的窗扉,深沉地凝望每一艘離開威廉港的戰(zhàn)列巡洋艦,任憑海港清晨的寒氣輕輕揚動那支空空蕩蕩的衣袖。
“哦。”身后傳來椅角與地板摩擦的吱呀聲,還有老朋友埃里希-雷德爾三心二意的應答聲。
“英國人已知的情報是什么?”魏格納頭也不回地問道。
“德國國內(nèi)政局不穩(wěn),工人黨的叛亂讓德國游走在內(nèi)戰(zhàn)的邊緣;西萊姆被愚蠢的陸軍拖出了手腳,不得不留在基爾,暫時無法回到威廉港指揮大洋艦。”身后的德意志海軍總參謀長雷德爾似乎在偷吃什么東西,含混不清地回答道:“徘徊在赫爾戈蘭灣北部的那支即將成軍的第二偵查集群是西萊姆丟出去的不是誘餌的誘餌,大洋艦隊的最終目標是趕在美國參戰(zhàn)之前重創(chuàng)或者全殲快速艦隊,盡可能地避免與大艦隊本隊決戰(zhàn);德國人的密電碼已經(jīng)泄露,第一偵查集群針對突然南下的快速艦隊采取的行動證實了密電碼的可靠性。”
“我們已知的情報是什么?”魏格納繼續(xù)。
“美國人參戰(zhàn)時間未定,可能會派出四艘或者更多的主力艦加入北海戰(zhàn)場,所以英國人理想的北海決戰(zhàn)時間應當是美國人正式向同盟國宣戰(zhàn)之后;英國人不知道他們得到的密電碼是帝國故意泄露出去的,而且他們也低估和誤判了大洋艦隊的最終目的,我們會讓他們大吃一驚;最后,英國人在日德蘭海戰(zhàn)中的問題并沒有得到改善,最新服役的復仇級戰(zhàn)列艦、加拿大級戰(zhàn)列艦和聲望級戰(zhàn)巡,要么仍舊是火力至上的產(chǎn)物,要么是強行切換戰(zhàn)艦屬性的四不像,他們的穿甲彈也可能存在重大問題,月初他們的前衛(wèi)號戰(zhàn)列艦就因為彈藥庫殉爆沉沒。”
“盡可能地迷惑英國人和美國人,然后趕在美國人向我們宣戰(zhàn)之前發(fā)起海上戰(zhàn)役,誘使英國人分兵,重點摧毀大艦隊一部,這個計劃應當是天衣無縫了吧?”
當沃爾夫岡-魏格納轉過身子,獨臂將軍臉上的猶豫不見蹤跡,取而代之的是一如既往的悍勇和鐵血。
“戰(zhàn)事迫在眉睫,西萊姆為什么還留在基爾?”
鳩占鵲巢的帝國海軍總參謀長雷德爾旁若無人地坐在本屬于獨臂將軍的座位上,兩只腳斜斜地架在辦公桌上。魏格納眉頭不自覺地皺了皺,一邊示意雷德爾將腿放下,一邊問道:“我擔心西萊姆繼續(xù)留在有著凱瑟琳的基爾,他會被安妮打斷全部肋骨!”
“西萊姆最遲明后天動身,繞道但澤灣,再搭乘火車回到威廉港。”獨臂將軍桌子上的早餐面包和牛奶不見了,埃里希-雷德爾吃干抹凈,慵懶道:“既想讓英國人配合六月的決戰(zhàn),又想要拖住美國人參戰(zhàn)的步伐,總得將這出年度大戲演全套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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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叛軍包圍的基爾并沒有想象中的那么艱難,畢竟海軍牢牢掌控基爾峽灣,一切物資還可以通過海路運進基爾。
基爾海軍基地,王海蒂隨意翻閱海軍情報處轉呈過來的情報。
首先是英國快速艦隊出海的情報,海軍情報處將潛伏在斯卡帕灣的諜報人員探聽來的謠言“戴維-貝蒂試圖以快速艦隊作為誘餌,復制斯卡格拉克海峽海戰(zhàn)”一并注明,給出的判斷卻是“無稽之談”。
王海蒂笑了。海軍情報處歸于海軍總參謀部管轄,有著老朋友埃里希-雷德爾的認真梳理,海軍情報處無論是工作效率還是戰(zhàn)略眼光都要優(yōu)于陸軍和外交部的情報機構。
貝蒂是不會在這個時候發(fā)動海上決戰(zhàn)的,因為大艦隊此刻的實力還不至于讓北海均勢徹底失衡。快速艦隊第四戰(zhàn)巡艦隊四艘主力艦無論是加強至大艦隊本隊還是留在快速艦隊都必然會削弱另一方的實力,也就是說當皇家海軍撞上德國艦隊,其快速艦隊和本隊必然有一者會遭受重創(chuàng),而德系主力艦優(yōu)秀的防護力卻能夠頂住強勢一方的進攻,等待回援。
第二份情報則是英國人對第一偵查集群出海的反應。這份情報本不該出現(xiàn),因為皇家海軍也是一支成熟的海軍,不會讓艦隊高層的動態(tài)直接暴露在對手的視線之下,可是大艦隊參謀部那些患有臆想癥的“天才指揮官”們?yōu)榱俗C明他們自行腦補出來的海戰(zhàn)藍圖的可靠性,不惜加上戴維-貝蒂和奧斯蒙德-布羅克的態(tài)度,所以大艦隊的竊喜也就隨之真相大白。
最后一份情報是關于美國人的。美國人的參戰(zhàn)時間與英國人的主動進攻息息相關,而王海蒂不準備讓英國人接收從北大西洋彼岸增援過來的四艘或者更多的主力艦,試圖在美國人參戰(zhàn)之前解決英國人,所以王海蒂要求海軍情報處重點關注美國海軍的動向。
“近期美國東海岸各支艦隊訓練頻繁,看來美國參戰(zhàn)迫在眉睫!”
王海蒂不自覺地皺起眉頭,將那份注明二級保密等級,兩艘紐約級、兩艘內(nèi)達華級戰(zhàn)列艦與其他主力艦頻繁進出軍港訓練的信息混雜在一起的情報輕輕地擱在辦公桌上,隨后抓起電話,問道。
“明天開往但澤灣的快船已經(jīng)準備好了嗎?”(未完待續(xù)。)</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