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5 欺人太甚
?徐良也發(fā)現(xiàn)了一個問題,那就是這個新手,不光干活的速度不減,而且額頭上不見一點汗。
要知道徐良和林成作業(yè)的地方,可是處于輪船的貨倉內。輪船的貨倉密不透風,他們又干的是重體力勞動,所以在里面干活是最遭罪的,這點王頭肯定也清楚,所以王頭才找了林成這樣剛一來就打架的刺頭來這里干活,這也是變相調理他,給他個下馬威。
不過徐良發(fā)現(xiàn),王頭這下馬威是給了,不過沒給對人,這下馬威沒給林成用成,反而都用在他們身上了。
林成干活時候的輕松,讓他們這些老手都感到慚愧。
平時裝卸一千噸原糖,需要兩整天的時間,最快也要一天半,但是今天有林成的情況下,只用了不到一天的時間就全部裝進了噸包里,早早的就收了工。
船上的林成等人干完了活,其余人還在倉庫里干的熱火朝天,還有好多噸包并沒有吊出來。在林成的帶動下,船艙里面人的干活速度加快的可不是一點半點。
“他奶奶的,里面可真熱!”徐良摸了把汗,享受傍晚海邊的海風吹拂,十分舒服。
“哈哈,確實熱?!绷殖砂l(fā)現(xiàn)自己額頭上沒有別人的大汗淋漓,他也裝模作樣的摸了一把。
“對了,大哥,干了一天活,你叫什么名我還不知道呢?”
“無名?!?br/>
“哦,原來大哥姓吳,那我就叫你吳哥了?!?br/>
“好?!绷殖梢矐械棉q解,直接就答應了。
“吳哥,小四,大勇,走,今天我請客,咱們一起去喝杯扎啤?!?br/>
對于這些出苦力的裝卸工來說,每天晚上干完活后能喝杯冰鎮(zhèn)扎啤,是最最愜意的事,流了一天的汗,正好晚上好好喝一杯。
“老良,太好了!”叫大勇的鼓掌叫好。平時這些人也都是這樣,幾個要好的朋友,要不今天你請,要不今天我請,不過喝的都是廉價白酒,吃的是最簡單的小菜,也花不了幾個錢。但是大熱天喝白酒哪有冰鎮(zhèn)啤酒來的舒服?
要了幾個小菜,吃著港口邊最簡單的大排檔。港口邊上的大排檔,就是為這些裝卸工還有司機準備的,價格低廉。
“吳哥,你想吃點什么?”徐良把菜單遞給林成。
“我隨便,你們看著來吧?!?br/>
不過林成的體力和干活的速度,已經讓這些人把林成當作了他們的頭,所以林成不點,他們也都不點,就等著林成先點。
林成一看這個情況,實在沒辦法,結果菜單,“一盤油炸花生米,一盤清拌黃瓜,好了,我點完了,該你們了。”
大家見林成點完,他們也都爭先恐后的點了菜。
“吳哥,我看你根本不像個干重體力活的人,你以前是干什么的?”
幾瓶酒過后,大家也都放的開了。酒是男人友情的催化劑,酒一下肚,馬上就從陌生人變成朋友。
“我自己也不記得我以前干了什么?!?br/>
林成這么一說,大家雖然沒當面反駁,但是卻是心里跟明鏡似的,就憑他打架時候的超強身手,再加上那變態(tài)的體力,即使不是混黑的,就是跑路的,這樣的人,既然人家自己不說,那再問下去可就是不識相了。
“喝酒,喝酒?!?br/>
“對,對,喝酒。”
既然林成不說,那他們也都不問了,專心致志的享受徐良請大家的啤酒。四人喝了三十個啤酒,除了林成外,走路都搖晃了。
林成等人回到裝卸隊的宿舍的時候,還有吃飯沒回來的,大家有不少吃飯還沒回來,眾人也就往床上一躺睡了。
“吳哥,你沒鋪蓋???”
徐良一見林成進來后的表情就猜到了,他拿過一床自己的被,“吳哥,別嫌棄,將就一晚,明天咱們再去買一套?!?br/>
林成一推徐良那帶著無比濃烈男人味的被子,“我常年不蓋被睡覺,習慣了,給我找個枕頭就行。”
林成說的話,帶有一種上位者的尊嚴,讓徐良不敢有絲毫的反駁,馬上把自己老媽上次回去給做的,自己沒舍得用的蕎麥枕,拿出來給林成。
林成也沒客氣,接過來往一張空床上一吹,然后把枕頭一放,和衣躺下了。“睡吧?!?br/>
徐良還沉浸在剛才林成那一吹就像起了龍卷風一般的屋子,里面塵土飛揚,不過那些累的和醉的都像死豬一般的裝卸工,是絲毫沒注意到他們屋里發(fā)生的情況。
今天干的這些活,對于林成來說,根本沒什么感覺。別人干一天累的要死,他根本就跟平時吃飯睡覺差不多。
雖然關著燈,但是他卻一直在想自己以前的事,為什么現(xiàn)在的自己很正常,但是以前自己到底是干什么的?自己為什么對以前的事沒一點印象?
裝卸工第二天一早一般都在單位吃飯。其實工頭是管飯的,一天三頓,不過這個口味的確是讓人不敢恭維。只是能吃而已。
早上不像晚上,大家干了一天,都想喝杯酒解解乏,一般都會搭伙出去吃。由于工作性質決定,上午的活不多,也不需要消耗太多的體力,大家一般都吃單位管的飯,省錢。
剛吃完早飯,徐良就拉著林成去市場買被褥。徐良能對裝卸這個工作說的頭頭是道,說明他非常有想法,他也能想得出來,是林成嫌自己的被太臟,所以才不愿意住,這不一早就拉著林成去買被。
兩人回來的時候剛剛九點,一進門,就看到王頭和熊哥就站在屋子中間看著自己兩人。
“王經理好,熊哥好!”徐良圓滑的上去打招呼,因為他也看出來了,這兩人面色不善,不是要拿自己開刀,就是那自己身后的林成開刀。
“好了,既然人都回來了,那好,我們就趁著這段時間開個小會。”王頭清清嗓子。
“徐良,還有你,”王頭一指林成,“你們兩人有事出去為什么不請假?還把我們這里當成公司了不?腦子里還有沒有一點組織紀律性沒有?今天算曠工半天,記上,罰款一百?!?br/>
王頭這一說,大家都低低自語,屋里頓時想起了嗡嗡聲。
徐良一舉手,“報告,我不服。”
“你怎么不服?”
“我們這里是按工算錢,以前有事都可以出去,但是只要不耽誤干活,從來沒有扣工資的先例,為什么今天就要扣工資?”
王頭一陣冷笑,“為什么?你說為什么?這是公司的規(guī)章制度,沒有規(guī)矩,怎么成方圓?以前不罰款,那就從今天開始,咱們就這么定。”
聽到王頭這么說,徐良也明白了王頭的意思,今天這個罰款是少不了的,他也就住口不言了。因為今天抓到的只有兩人,而林成昨天打狠狠的揍了一頓熊哥。大家都知道熊哥和王頭好的可以穿一條褲子。
王頭看徐良老實了,他嘴里哼哼兩聲,“公司的制度一定要遵守,我昨天聽港口的吊車工說,咱們昨天干活干的挺快,一天就干了平時兩天的活,徐良是不是?”
“是,昨天大家干的很賣力,干的很快?!?br/>
王頭嘿嘿笑了,“是干的很快,但是你沒發(fā)現(xiàn)昨天你們走后,碼垛的工人碼到幾點?他們整整干了一個晚上?!?br/>
徐良心道:碼垛和自己是兩個工種,自己這些人管的是裝包,而碼垛專管碼垛,兩者互不干預,都是干的一樣的活,噸位都一樣。
“你們十個裝包的知道不知道,昨天就因為你們提前走了,給掛吊鉤的造成了多大的麻煩?人家都跟港口投訴了,說我們的裝卸工操作不規(guī)范,給人家工作造成了很大的麻煩。沒辦法,我們只能又找了幾個人去幫助掛吊鉤,這件事給我們在港口的信譽造成了多大影響,你們知道嗎?”
徐良嘴一撇,這真是欲加之罪,何患無辭。港口的吊鉤工,并不是裝卸工充當?shù)?,而是正式的港口職工,這種掛吊鉤的工作,港口也不會讓裝卸工來充當,就像開吊車的一樣,都需要持證上崗,他們會有什么麻煩,無非就是掛的近和遠的問題。但是吊車不是人,遠和近,人都沒有多出力,還投訴?騙誰呢?
“港口一接到投訴,會對我們的信譽造成多大的影響,大家知道嗎?這種影響簡直是天大的,這直接影響到我們的信譽問題和工作態(tài)度問題?,F(xiàn)在鑒于昨天的情況,公司做出如下處理決定:昨天在船艙內碼垛的,每噸兩元錢減為一元,剩下的給那幾個去給你們掃尾的幾個人?!?br/>
王頭這話一出,大家頓時炸開了鍋:港口給裝卸隊每噸多少錢,大家不知道,但是給每人的是一噸四塊錢,昨天的活分成了兩隊,一隊碼垛,一隊裝包,兩隊都是干了一千噸,所以,按照常理是兩隊每隊每噸是兩元。
也就是按照常例是每隊分兩千塊,然后十個人,每人二百塊錢。但是這次王頭突然說把工錢給減了半,所以在船艙內干活的很多人都不干了。
原本一天二百,現(xiàn)在才分了一百,大家當然不同意了,這簡直是欺人太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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