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8 心中的道
()?索國內戰(zhàn)現(xiàn)在如火如荼,打的不可開交。但是索國一直處于聯(lián)合國武器禁運的國度,很多武器都是軍火掮客走私過來的,本身就是近乎淘汰的老舊貨,不是哪個政黨都能像林成這樣買武器就買最好的。
索國的革命黨和反對黨依舊停留在步槍時代,甚至他們萬人的部隊,連步槍都不能做到人手一支。
情況就是這么個情況,但是人家依舊打的不可開交。
索國的電視臺和電臺早就在爭奪中成為了一片廢墟?,F(xiàn)在的博薩索已經越來越像避難所了,很多平民陸續(xù)涌來,博薩索已經形成了一個安全島一般的存在。
大家各司其職,只有林成悠閑的很,他閑著沒事,最多的時間還是跟著師父徒弟們一起練拳,在拳中,他心緒平靜,沒有紛爭,世界和平。
林成正在海邊打拳,火鳥特種部隊小隊長海恩,急急忙忙跑來,“司令,來了個人,自稱是索馬里國王,想求見你。”
林成的司令稱呼是被花豹,大熊還有海恩等人硬加上去的。這些人都是部隊出身,而且火鳥盜也正式改成了火鳥特種部隊,既然都稱呼部隊了,那還是叫司令比較附和部隊人的習慣。
從此,火鳥特種部隊的司令就產生了。
“哦?你說誰找我?索國國王?”林成有些迷糊,他在索馬里也呆了不少年了,從來沒聽說過索馬里還有國王,他只知道索馬里經常戰(zhàn)火紛飛,亂成一片。
“恩,是這么說的,不過以前據(jù)說這里好像真有國王?!焙6魇菑囊陨械囊靶∽映鰜淼?,雖然隔索國不遠,但是具體情形,他卻是不知道。
“好,走,咱去見見。”
林成跟師父了塵告了退,然后跟海恩一起開車來到海盜鎮(zhèn)新建的辦公大樓。說是辦公大樓,其實也就兩層而已,反正這里又不缺地,蓋的層少也沒那么多技術含量。
一個四五十歲的黑大叔坐在一樓大廳焦急等待,海恩引著林成一進來,這位黑大叔就激動的差點給林成跪下。
林成一手輕輕托起黑大叔要下跪的身軀,“有話好好說,你是?”
“我叫摩加狄斯姆,是現(xiàn)任的索馬里國國王?!边@個自稱是索國國王的人,從外表上來看卻絲毫看不出有任何國王的風范。
林成一點頭,“國王先生,你好,請問有何貴干?”
“我聽聞林司令是收留了很多戰(zhàn)亂的索馬里人,我代表索馬里人民感謝林司令,其實我這次冒昧前來,是有事相求,希望林司令能幫我個忙?!?br/>
“哦?你說說看?!绷殖蛇€沒拿捏準這個所謂的自稱索國國王的人究竟有何貴干,他話也就沒說滿。
“是這樣的,我是索國現(xiàn)任君主,其實不瞞林司令,我只是個有名無實的君主,以前國家沒有內亂的時候,大總統(tǒng)還會撥給君主生活的日常費用,不過內戰(zhàn)一打響,什么君主不君主的,大家都拋在了腦后,都是為了爭名奪利,我的大兒子就是在這次兩黨爭名奪利中被流彈打死,我也就成了孤家寡人。不光我的兒子,很多平民都在這次政變中失去生命,我老來喪子,也將活不久長了,所以我厚顏來肯定林司令能幫助我們索國勸解交戰(zhàn)雙方,為了本國人民,?;鹆T戰(zhàn)。這本是功德無量的事,希望林司令能幫這個忙。”
摩加狄斯姆在年輕的時候曾在歐洲讀過書,所以說話非常文雅,而且有種悲天憫人的情懷,不過林成依舊有些拿不準摩加狄斯姆的來意。
他不在其位太久了,這個國家已經沒有任何他說話的余地了,他今天獨自一人,自稱是索國國王,要求我勸停革命黨和民主黨罷戰(zhàn)?
先不說自己有沒有這個調停的實力,就是有這個實力的話,人家兩黨的爭端,自己橫插一腳過去,這是要力壓人家兩黨,可能會招致人家兩黨的合力攻擊。再說了打傷是要死人的事,自己的兵力維護自己油田和小鎮(zhèn)都嫌不足,要出頭,你還是找愿意出頭的出頭鳥吧!哥不伺候你。
不過摩加狄斯姆言辭懇切,句句占住了道義,讓自己為了索國正飽受戰(zhàn)亂的人民勸雙方停火,這個,林成也不好完全拒絕,不過這個自稱國王的人是真是假還不確定,先確定他的身份再說。
林成著海恩給摩加狄斯姆找個地方先安頓下來,然后,林成給博薩索市市長蒂來塔打了個電話,讓他到自己鎮(zhèn)上一趟。
蒂來塔雖然是反對黨成員,但是說起來,他并不是軍職,手下也沒一個兵,在這場政變中,反對黨并沒有絕對的實力保住勝果,從首都摩加迪沙一日一易主就可以看出端倪,雙方打仗打的狠,寸土必爭,但是雙方旗鼓相當,誰都沒有穩(wěn)勝的實力。
現(xiàn)在的蒂來塔也聰明的不參與進去,他現(xiàn)在抱緊的是林成的大腿,因為林成手中有支精銳的部隊,其實他即使不抱緊林成大腿,那他也不敢招惹林成這種軍閥,在亂世,有人有槍,就是老大。
蒂來塔聽到林成有招,他馬上驅車趕來。聽到林成問道索國的政體,蒂來塔是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原來索國的確是君主立憲制,以前是君主制,不過國王被趕下了臺,大總統(tǒng)控制整個國家的政治軍事,國王只是個擺當,當然這么多年過去了,索國一直處于內戰(zhàn)當中,不是革命黨占了優(yōu)勢,就是反對黨奪了政權,所以國王就處在被遺忘的角落,廣大人民誰也不把國王當個事。
也是大家自己都吃不飽,穿不暖,誰還去管什么狗屁的國王不國王,再說了,即使是國王,也是個擺當?shù)膰酢?br/>
沒有了權力的國王,于是就被大家遺忘了,不過國王也是的確存在的。而且據(jù)蒂來塔說,索國的現(xiàn)任國王就叫摩加狄斯姆。
聽到林成說國王摩加狄斯姆來的意思是讓林成去勸說革命黨和反對黨停火,蒂來塔大搖其手,先不說國王有名無實,就算他現(xiàn)在仍舊是國王,但是國家的政體已經是君主立憲制,國王本就沒有任何權力,也根本承諾不了什么,就算他承諾了,將來也肯定無法兌現(xiàn),所以蒂來塔讓林成千萬別去干這出力不討好的事。
其實這個問題,林成也想過,他也知道,這事出力不討好,不過摩加狄斯姆說的很對,能力越大,責任也越大,他沒任何能力,想做成事,只能是來求有能力的人,在他的眼里,林成就是這個有能力的人,況且摩加狄斯姆的兒子,也就是索國皇儲也在這次的政變中失去生命,老來喪子之痛,讓他痛不欲生,他本就不想活了,但是他希望自己在有生之年能夠為索馬里人民做最后一件好事。
摩加狄斯姆沒有承諾給林成任何好處,他此行,除了帶了國王印綬和權杖之外,其余一無所有。他用以打動林成的并不是實物,而是一顆赤誠的愛民之心。
其實摩加狄斯姆還真做對了,如果他許給林成以物,林成絕對不會蹚這個渾水,但是他用的是道義,這個的確打動了林成。
今天的林成,功夫,冠蓋天下。財富,富可敵國。他所追求的東西早就脫離了自身的需求,上升到道義的高度。
都說俠之大者是為國為民,其實這種說法還有些局限。國?民?國家只是人為的劃分,但是民,卻是最基本的組成部分,為本國的民,還是世界所有之民?
俠,就應該出現(xiàn)在民需要的地方。鋤強扶弱,匡扶正義。
沒到這個層次的人,不會理解這一層次的思想高度,林成現(xiàn)在的追求就是道,這個道既有武道上的道,也有道義上的道。
仰,無愧于天,俯,無愧于民。
他追求的是自己心中的道。
聽到林成答應了自己,摩加狄斯姆微微笑,他這一生一直想恢復王權,但是無奈國家卻一直動亂,他毫無建樹,一生都碌碌無為,想起來,似乎沒有做過任何對國民有意義的事,今天,他說動了林成,這是非常值得高興的事。
其實,在今天之前,沒有摩加狄斯姆的話,林成雖然沒上升到整個索國的高度,但是卻一直沉浸在自己構架的世界中。
他肅清亞丁灣海域的海盜,建設海盜鎮(zhèn),讓眾多的海盜進入工廠,這不正是一種對當?shù)氐呢暙I嗎?而且他也一直是這么做的,他建設的海盜鎮(zhèn)已經初見雛形,教育免費,醫(yī)療免費,此舉惠及了博薩索周圍的很多窮人,他們紛紛躲到海盜鎮(zhèn),享受這教育,醫(yī)療,而且這里的的公共秩序良好,沒有了人命如草芥,雖然現(xiàn)在仍舊是由火鳥特種部隊維持著秩序,但是殺人償命已經深入人心,慢慢的相信這里的法制也會逐漸健全。
海盜鎮(zhèn)的未來充滿了陽光。
摩加狄斯姆跟隨著摩加迪沙撤退的難民,一路走,一路看,他在海盜鎮(zhèn)呆了十幾天,才找到海盜鎮(zhèn)的辦公大樓,亮明了自己的身份。
摩加狄斯姆是個受過教育的人,他看問題比普通人遠,正因為他看到了海盜鎮(zhèn)的繁榮與安定,所以他才亮明身份,以國王印綬和權杖為引子,用道義打動了林成。其實摩加狄斯姆準備的東西還很多,如果林成不答應,他還有最后一招,那就是如果林成能結束索國的這場動亂,他將把國王之位傳給林成,讓他國王總統(tǒng)這兩個身份集中于一身。當然,現(xiàn)在林成答應了,最后這招也就用不上了。
摩加狄斯姆的兒子就是在這次這場內戰(zhàn)中喪生,他感到生無可戀,所以萌生了退位,去追隨自己妻子和兒子的想法。
他只看海盜鎮(zhèn)的建設和這里人民生活的滿足,就知道自己不會選錯人。他也知道把一個國家的未來交給一個外國人是多么的不可思議,不過他此刻也沒得選擇了。
林成、摩加狄斯姆兩人的政見,基本相同,所以在蒂來塔的陪同下,林成在海盜鎮(zhèn)宴請了兩人。
蒂來塔對于林成決定站起來呼吁雙方?;?,感到不可理解,不過他是個徹底的政客,不會因為自己不理解,就傻呵呵的去拼死勸阻,他只會靜觀其變。看看事物究竟是怎么個發(fā)展趨勢,通過自己的觀察看看他所追求的到底是什么。
不過蒂來塔以一個政客的身份,是永遠不會理解一個希望天下大同,人民富裕安康的俠之道義的。
這個不理解,卻不影響喝酒的氣氛。蒂來塔曾經見過一次索國國王摩加狄斯姆,所以這并不陌生。
三人喝的興趣昂然,摩加狄斯姆因為找到了知音而高興,所以酒喝的有點多,有點急,在喝了第六杯的時候,摩加狄斯姆咳嗽了一聲,伴隨著這聲咳嗽噴出一口血。
“怎么了?”摩加狄斯姆先前還好好的,這怎么喝酒喝的吐血了?
林成抓住摩加狄斯姆的手腕,武者都通醫(yī)道,林成的師父了塵不光是個武學大宗師,也是個醫(yī)學大師,林成也跟著了塵學了不少醫(yī)道方面的知識。
“他得了絕癥,恐怕命不久矣?!绷殖煞畔履拥宜鼓返氖滞螅瑖@道。蒂來塔也有些黯然,人命在這個世道的確太脆弱了,不說紛飛的戰(zhàn)火,就是基本的醫(yī)療都是妄想。
摩加狄斯姆在吐了口血,短暫的昏迷后,三五分鐘就又蘇醒了過來,“喝,咱們繼續(xù)喝,今天真高興,能夠在生命的最后,能夠為索馬里人民真正的辦點事,我得的是絕癥,我早就知道了,我正是因為感覺活不了多長時間了,才希望在生命的最后為國民做點有意義的事,但是,我能力有限,也只能做這么多了。”
摩加狄斯姆端起酒杯,一飲而盡,“我最大的心愿,林司令能幫我完成,謝謝?!蹦拥宜鼓氛f著向林成鞠了一躬,“不過我還有個個人的心愿,看來是永遠沒機會實現(xiàn)了。我永遠也沒機會見到我那失散的兒子了?!?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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