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人心計
,皇家兒媳婦 !
初二這天,照例是女兒都要回娘家歸寧的。
穆夫人自己的女兒已經(jīng)出嫁,所以不用再回鳳家,而是在穆家等著,等著三個女兒一起回來。可惜二女兒和小女兒都來了,大女兒卻沒來。端王府的人送來賀禮,然后替主母致歉,“昨兒宮里肅王妃暈倒了,我們王妃幫著照顧忙活,有點(diǎn)累,夜里面沒有休息好,早起頭疼,所以今兒就不過來了。”
穆夫人心下一片失望。
她明白,女兒這是生自己的氣了。
其實(shí)端王妃氣性沒那么大,更不愛慪氣。她今年初二不回娘家,更多的是在向蕭鐸表態(tài),表示自己聽了他的話,往后要和母親劃清界限的意思。
穆柔嘉見母親滿目失望,忙安慰道:“母親,既然大姐身子不適,那過了今兒,咱們?nèi)ネ醺酵褪橇恕!?br/>
她想得天真,穆夫人卻高興不起來。
丈夫說了,“除了逢年過節(jié),除了生辰賀壽,沒事兒不準(zhǔn)去端王府亂攪和!”又提起公公的話,“別的不說,難道你要我丟了奉國公的爵位嗎?你還想不想做奉國夫人了?要是不想做,你就可勁兒去鬧吧!”
穆夫人現(xiàn)在是霜打了的茄子,曬蔫了的豇豆。
鳳家的哥哥不向著自己,宮里的儀嬪娘娘不支持自己,公爹施壓,丈夫恐嚇,婆婆妯娌們更是樂得看笑話,巴不得自己栽一跟頭!
甚至……,就連大女兒都嫌棄自己了。
穆夫人越想越是憋屈,越想越是難受,忍不住紅了眼圈兒,抱怨道:“我這是造什么孽啊?辛辛苦苦為了你們,出錢出力的,到最后竟然里外都不是人!”
穆柔嘉聽出點(diǎn)不是味兒的來,遲疑問道:“母親,你是說……,最近端王府的事兒都是你……”想起鳳世達(dá)的那番話,想不信,又不得不信,“母親!”她急了,“你怎么能這樣給大姐添亂呢?”
“我添亂?!”穆夫人拔高聲調(diào)。
穆柔嘉心情復(fù)雜,埋怨道:“本來我還想著,大姐病里不濟(jì),所以才會被穆媽媽給蒙蔽了。我真沒想到,母親……”忍不住跺腳,“穆媽媽一個奴才也罷了,母親你摻和在里面,不就成了穆家和端王府過不去嗎?難怪端王會那么生氣。”
蕭鐸是因為生姐姐和穆家的氣,所以才故意對阿鸞好,讓姐姐難堪的吧?阿鸞才進(jìn)府沒多久,哪里比得上姐姐和端王十年夫妻情分呢?
這么想著,心下氣息安定了不少。
人嘛,都是愿意往好的方面去想的,盼著一切朝有利自己的方向發(fā)展。
“令嘉病著,我不管她誰管她?”穆夫人心下忿忿不平,又道:“端王生氣?端王的心早給狐媚子勾去了,哪里還管令嘉的死活?說起來,還不都是端王他偏心,他若真是為了令嘉和小郡王著想,為何不能讓妾室在外面呆幾年?等小郡王長大了,再接鳳家那個狐媚子回來,也不耽誤他啊。”
“撲哧”,旁邊的廣昌侯夫人笑出聲來。
穆夫人扭頭看向二女兒,“你笑什么?”
“我笑母親在說笑話兒。”廣昌侯夫人在姐妹里面最不出挑,不如姐姐端莊大氣,不如妹妹嬌俏可愛,嫁得也是平平。侯夫人聽著挺有派頭,但廣昌侯是開國□□兄弟的子孫,血緣遠(yuǎn)了,而且沒有能文能武的本事,不過是個虛名兒罷了。
實(shí)際算起來,還不如穆柔嘉的國公府鳳二奶奶體面。
她從小不得父母寵愛,嫁人也尋常,因而雖然和姐姐妹妹是一母同胞,但是卻不甚親熱,和母親的關(guān)系亦是疏離。
此刻笑得花枝招展的,喘氣道:“母親可真是盡會想好事兒啊。”
穆夫人惱道:“我怎么就想好事兒了?!”
廣昌侯夫人笑道:“母親想想,假使柔嘉去給肅王殿下做了側(cè)妃,你能因為肅王妃生了嫡子,就讓柔嘉在外面憋屈幾年不回府?阿鸞表妹又不是傻了,怎么會心甘情愿呆在外面?端王又不是和尚,怎么會放著絕色佳人閑置一旁?”捏著帕子,細(xì)細(xì)擦了擦嘴角,“母親你說,這是不是一個大笑話?”
“你,你你……”穆夫人被二女兒問得沒話說,又生氣,在桌子上拍得碗盞茶水叮當(dāng)亂跳,“你到底姓穆,還是姓鳳?你到底向著誰的?!”
“是么?”廣昌侯夫人冷冷一笑,“我頭三年沒子嗣的時候,母親不過是送了點(diǎn)藥材過來,怎么不見處處為我著想?”她同樣質(zhì)問:“我到底是不是母親的女兒?”
“你這個豬油蒙了心的!”穆夫人伸手就是一巴掌,打在女兒胳膊上,“你三年沒子嗣,你姐姐可是十年沒有生兒子,能一樣嗎?再說了,她是端王妃……”
“是啊。”廣昌侯夫人打斷譏笑,“她是端王妃,是得供在香案上面的王妃娘娘,我算什么?一個不入流的侯夫人,還是破落戶!只可惜,我沒有一個好母親,當(dāng)年沒給找一門好親事!”一拂袖,竟然就這么出去了。
“孽障!孽障!”穆夫人指著門外,氣道:“我怎么就生了你這么個孽障?!”
廣昌侯人在門外冷笑,甩下一句,“那你當(dāng)初就該把我掐死!”
穆夫人被女兒氣得渾身發(fā)抖,差點(diǎn)氣闕過去。
“母親,你消消火。”穆柔嘉端了茶水過來,勸道:“二姐就是這么個孤僻性子,喜歡跟人抬杠,找刺兒,你別跟她認(rèn)真生氣。”
“哐當(dāng)!”穆夫人抬手把茶盞給摔的粉碎,茶水濺了一裙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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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鐸忙啊忙,朝堂上的、公卿豪門家的、官員下屬等等,一直忙到初六才空,而且還不是真的空,而是稍微有一口喘息的時間而已。
不過好歹有了喘息的時間,這時間么,當(dāng)然是要去望星抱月閣里面喘了。
“你這幾天覺得怎樣?”蕭鐸關(guān)切問道。
“挺好的。”鳳鸞說的是實(shí)話,不知怎地,前世懷孩子的時候一直不順,這也不想吃、那也吃不下,今生倒是沒啥感覺。除了嘴饞,愛吃酸,早上有一點(diǎn)點(diǎn)燒心,別的和平時基本沒兩樣。
她心下一動,莫非當(dāng)初身邊有不干凈的東西?
“不是說還好,又走神?”蕭鐸笑了笑,打趣她,“人說生了孩子傻三年,你這還沒生,就先變得傻乎乎的了。”
“你才傻呢。”鳳鸞捶了他一下,繼而想起正事,“對了,我想請王爺幫個忙。”
“幫忙?”蕭鐸眉頭一挑,“你說便是,有什么幫不幫的。”自己的女人有事,自己出頭那是份內(nèi)的義務(wù),不存在幫忙這一說。
鳳鸞揉了揉繡花帕子,嬌怯怯的,“那你先答應(yīng)我,不許生氣。”
蕭鐸詫異道:“我為何要生氣?說吧。”
“我想讓你幫我照顧多多。”
蕭鐸頓時“生氣”了。
“你看你,答應(yīng)好不生氣的。”鳳鸞扯著他的袖子撒嬌,“母親說了,我這是頭一次懷胎,身子嬌貴,怕貓兒狗兒抓著了。可是把多多丟給幾個丫頭,我又不放心,好歹是你送我的禮物,得讓人照顧好了。”
蕭鐸明顯不喜歡跟自己爭寵的多多,皺了皺眉,“本王也沒空啊,交給我,還不是讓丫頭們照看,有何區(qū)別?”
“不一樣。”鳳鸞依偎在他的懷里,小聲嘀咕,“其實(shí)、其實(shí)……,我是怕自己長時間不在王府,你把我忘了。所以,想讓你把多多抱到書房去養(yǎng),這樣的話,你就能每天看到多多,然后每天都想起我了。”
蕭鐸“嗤”的一笑,“原來打了這么一個鬼主意。”翹了腿,輕輕搖晃,“你就不怕多多惹我生氣,我一惱,把它做了狗肉火鍋?”
鳳鸞莞爾笑道:“不會啦,你大人有大量,哪能跟一條狗計較呢?再說了,多多乖巧的很,又不惹事,你只當(dāng)它是一個會走路的物件。”越發(fā)膩歪,摟了他的脖子,就在他臉上一頓亂親,“看著多多,你好歹不會忘了我。”
----這的確是真心話。
自己因為前世怨恨他不假,但是今生做了他的側(cè)妃,懷了他的孩子,當(dāng)然是要努力謀一份寵愛的。若是被冷落和遺忘,只怕自己連端王府都難再回去,更不用說查證前世的真相了。
蕭鐸猶豫了一下,想看在孩子的面子上答應(yīng)的,又被她親的正爽,因而只做繃著臉不情愿的樣子。他心下暗爽的繼續(xù)享受著,爽著,爽著,就不是太爽了。
一低頭,下面已經(jīng)支起一頂帳篷來。
他恨恨道:“行了,別撩我出火兒。”離她遠(yuǎn)點(diǎn)兒,端起茶水猛喝了幾口,又好氣又好笑,“行行行,我讓人把多多抱過去。”
不喜歡是不喜歡,但還不至于無聊到真的跟狗過不去。
反正有丫頭們照看著,自己又不管,讓嬌嬌安心的養(yǎng)胎總是好的,免得她整天胡思亂想,以為自己會忘了她。想到此處,好笑的看著她,“小傻瓜,就愛胡思亂想,本王怎么會忘了你?”
鳳鸞樂呵呵道:“我這不是擔(dān)心么。”
當(dāng)然明白,他這會兒忘不掉自己。畢竟自己肚子里還有他的種子,他的骨肉,但是所謂人走茶涼,當(dāng)然還是有個什么,天天提醒他想著自己的更好。
所謀越深,投入的心血和精力就要更多。
作者有話要說:一般能做男主的渣男,都是偽·渣男,洗洗白,再喂點(diǎn)藥還能用的,沒藥救的肯定是反派了~~
蕭鐸唱:“我愛洗澡皮膚好好,嗷嗷嗷嗷~~”ˋ( °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