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8章 憤怒的小鳥
妲己一聽,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元鳳之力?</br> 什么元鳳之力?”</br> 朱雀辭笑吟吟地道:“你是天狐之體,同列先天四圣,還不明白什么叫元鳳?”</br> 妲己當(dāng)然知道什么是元鳳。</br> 祖龍,元鳳、始麒麟,首天狐,代表的是先天四大神獸的最終極力量。</br> 想當(dāng)初龍漢初劫,龍、鳳、麒麟三族大戰(zhàn)時,鴻均也不敢插手。</br> 這三族的首領(lǐng),可都有著不遜于圣人的力量。</br> 可是,朱雀辭她怎么可能擁有初鳳之力?</br> 七音染嘆了口氣,點點頭道:“詳情,你可以問你表哥啊,若非是他,朱雀辭還未必能有這個機緣。</br> 不過,現(xiàn)在的朱雀辭,的確是元鳳。”</br> 妲己驚奇地道:“我表哥?</br> 他從伏妖塔出來了?”</br> 七音染道:“正是,他一出來,便得知你們來了南疆,生怕你們出了什么意外,所以馬上趕了來。</br> 卻是剛剛救下朱雀辭,不想你們也趕了來。</br> 你們是聽到了他來鬼風(fēng)部落的消息才趕來的?”</br> 妲己沒理這句話,表哥出來了啊!妲己頓時心花怒放。</br> 不過,轉(zhuǎn)念又一想,元鳳?</br> 妲己的眼睛立時就紅了。</br> 人家現(xiàn)在才兩尾啊,都還算不上一個真正的天狐,更不要說是擁有首天狐一般的偉力了。</br> 可是,朱雀辭現(xiàn)在已經(jīng)成就元鳳之身,這以后還怎么跟她斗啊?</br> 那表哥不是要被她搶走了?</br> 林深茂密處,陳玄丘見到了嬋媛,也見到了畫師。</br> 他這才知道,當(dāng)初與中州徐家和青云州郭家決戰(zhàn)時,莫名其妙地跑出來的這位大高手究竟是什么人。</br> 對于二人沒有現(xiàn)身出來去見朱雀辭的原因,陳玄丘也很快就理解了。</br> 因為事涉自己的父親,其實陳玄丘心里也有點尷尬,所以馬上對此絕口不提。</br> 畫師和嬋媛除了囑咐陳玄丘要善待朱雀辭,就只提醒他一件事:在朱雀辭成長起來之前,不要泄露她已擁有元鳳之力的事情。</br> 一旦擁有圣人境界,就可以不死不滅,就連天道也抹殺不了他們。</br> 不過,這并不代表就不可能遭遇任何危險了。</br> 就像西方有一個故事中,一個女巫,擁有了無限復(fù)活的能力。</br> 但是她被裝進(jìn)一個人形的鐵囚套裝里,投到了大海深處。</br> 結(jié)果,她剛一復(fù)活,就溺水而死。</br> 剛剛死亡,便再度復(fù)活。</br> 如此周而復(fù)始,不死的生命,對于她而言,反而成了永生無歇的痛苦折磨,這世間最殘忍的酷刑。</br> 陳玄丘也不傻,自然明白其中的道理,立時慎重答應(yīng)。</br> 嬋媛臉色轉(zhuǎn)為霽然,道:“你是一個好孩子,要好好對待我們?nèi)竷骸?lt;/br> 我是涅盤組織的真正首領(lǐng),現(xiàn)在已經(jīng)找回了雀兒,我要去找到他們,或許,這些年來,他們已經(jīng)有了大首領(lǐng)的一些線索。”</br> 畫師立即敏感地道:“陳道韻就陳道韻,還什么大首領(lǐng),欲蓋彌彰!”</br> 嬋媛勃然大怒:“朱玄一,不要以為我怕你。</br> 你不是要以畫入道么,不服就來比劃比劃,我倒要看看,你那支禿筆,究竟有什么了不起的力量。”</br> 畫師白眼一翻,曬然道:“只是倚仗血脈之力?</br> 茍起來看誰活得長?</br> 血脈之力不需修行,時候到了,自然便擁有了相應(yīng)的神通是么?</br> 你有的,我都有,你沒有的,我還有,你拿什么跟我斗?”</br> 嬋媛冷笑:“我有的你都有?</br> 好啊,你給我生個孩子來看看。”</br> 畫師一窒,哭笑不得地道:“我說的我有你沒有,當(dāng)然不包括這一點,你不要胡攪蠻纏。”</br> 嬋媛道:“我與玄丘這孩子說話,何曾搭理過你,是誰來胡攪蠻纏?”</br> 畫師狼狽地道:“我說的胡攪蠻纏,當(dāng)然也不是指這件事。”</br> 嬋媛道:“這件事就是那件事,那件事就是這件事,你有特指哪件事?”</br> 畫師氣極道:“為什么不管我說什么,你都能強詞奪理,拐到不知所謂之地?</br> 吵到后來,我常常都不知道當(dāng)初是為何而吵了。”</br> 嬋媛道:“你不知道我知道,不就因為你說你比我強么?”</br> 畫師一臉的迷茫,是因為這個原因嗎?</br> 為什么感覺好像有點不對。</br> 陳玄丘怯怯地道:“咳!兩位前輩,其實大可不必因為這點小事兒爭吵。</br> 我若離開的太久,恐怕雀辭會擔(dān)心。”</br> 一提到朱雀辭,畫師和嬋媛斗雞般的狀態(tài)頓時不翼而飛。</br> 嬋媛趕緊道:“那你快回去吧,莫讓雀兒著急。”</br> 畫師也道:“去吧去吧,這副畫兒你也帶著,替我交給雀兒,有此畫在手,關(guān)鍵時候,或可助其一臂之力。</br> 畢竟,在成為成熟體之前,縱然是元鳳,也不是無敵的。</br> 使用時,只需打開,大喊一聲‘天雷風(fēng)妄,風(fēng)火家人,急急咒至,速助吾行。</br> ’便有大用。</br> 不過,你不必告訴她這畫是何人所贈。”</br> 畫師說著,便從袖中抽出一卷畫軸,交給陳玄丘。</br> 嬋媛冷笑:“堂堂鳳凰,偏偏要去學(xué)什么以畫入道,簡直是不知所謂。”</br> 陳玄丘生怕二人再吵起來,他在場的話勸也不是,不勸也不是,趕緊接畫在手,也未細(xì)看,便揣在袖中,拱手道:“小子省得了,兩位前輩,告辭。”</br> 說罷,陳玄丘轉(zhuǎn)身就走,只要他不在,老丈人和丈母娘便打翻了天,那也不打緊。”</br> 陳玄丘轉(zhuǎn)出密林深處,馬上就看見前方一株樹下,娉娉婷婷站著一個麗人。</br> 樹影婆娑,美人如玉,正是妲己。</br> 陳玄丘又驚又喜:“妲己,你果然找來鬼風(fēng)影部落了,看來我這故意招搖之策還真奏效啊。”m.</br> “表哥!”</br> 妲己向陳玄丘跑過來,一臉諂媚,就差搖尾巴了。</br> 妲己撲上來就抱住了陳玄丘的胳膊:“嚶嚶嚶,朱雀辭怎么就忽然變成元鳳了呀?</br> 表哥你到底怎么弄的呀,我不管我不管,人家也要做九尾天狐,不!是首天狐。”</br> 陳玄丘哭笑不得:“你已經(jīng)見過雀辭了啊?</br> 她成為元鳳,那是陰差陽錯,其實跟我沒有關(guān)系。”</br> “你少來,七音姐姐都說了,就是因為你,她才得了天大的機緣,成就元鳳之身。</br> 我要做首天狐,再不濟也要做九尾天狐,你要幫我。”</br> 陳玄丘無可奈何地一攤手:“我也沒辦法呀,我現(xiàn)在才七尾,我都沒到九尾呢,我怎么知道如何幫你?”</br> 陳玄丘入伏妖塔前,才勉勉強強算是二尾天狐,準(zhǔn)確地說,只算是一尾半,另一條尾巴是半透明的,尚未凝成實質(zhì)。</br> 進(jìn)了伏妖塔,吸干了寂滅之海,這才催生出三尾。</br> 后來又干掉了來尋仇的五行高手,集金木水火土五位五行大高手的全部真力,這才現(xiàn)出五尾。</br> 又在最后推翻藏劍之山石匣時,得伏妖塔中無數(shù)練有輔助功法的妖魔鬼怪共同助力,這才現(xiàn)出七尾。</br> 天狐要達(dá)九尾,實在太難。</br> 這就像龍象般若功一般,雖然與降龍十八掌、蛤蟆功等同屬上乘武學(xué),但煉的難易程度,卻是人家的幾倍。</br> 龍象波若功第一層很好練,第二層比第一層加深一倍,第三層比第二層又加深一倍,如此成倍遞增,所以練到第十層的金輪法王,已是絕世高手,練到終極第十三層的,絕無僅有。</br> 也許是因為天狐一族是四大先天神獸中最有智慧的一個種族,如果再擁有和其他三大神獸一樣多的強大高手,那就失去了平衡。</br> 所以天道才讓天狐血脈的九尾之誕生如此艱難。</br> 妲己一聽,陳玄丘已經(jīng)是七尾天狐,不由得兩眼發(fā)亮,就像一只饑腸轆轆的小狐貍看到了一只老母雞,饞涎欲滴。</br> 妲己看著陳玄丘,眼睛漸漸水汪汪的快要滴出水來。</br> 她唇角含著手指,睇著陳玄丘,嬌滴滴地叫道:“表哥~~~”太甜了!至少四個+號!陳玄丘一個哆嗦,警惕地道:“干什么?”</br> 妲己嬌滴滴地向陳玄丘飛了個媚眼兒,羞羞答答地道:“我們雙修啊。”</br> 陳玄丘愣住:“啊?”</br> 妲己道:“聽說,采陽補陰,能修為大進(jìn)的,你看你都七尾了,還不幫幫人家。”</br> 陳玄丘這才明白她的用意,不禁啼笑皆非地道:“從哪聽說的歪門邪道,不要胡思亂想了。”</br> 妲己扯住陳玄丘的衣角,撒嬌道:“哎呀,人家當(dāng)真的嘛,大不了人家小心地采、溫柔地采,細(xì)水長流地采,再采點蘑菇燉小雞,給你補一補啊。”</br> 這時候,小小朱雀辭,適時地出現(xiàn)了。</br> 她應(yīng)該是聽到了妲己的話,所以,立即撅著嘴兒走過來,就像一只憤怒的小鳥。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nèi)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jīng)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yuǎn),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fēng)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yuǎn)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yuǎn)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fēng)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nèi)。</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