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復清紅著臉扭過頭不看他，硬生生道：“我吃哪門子的醋！”祁歲輕輕笑了一聲說：“看來我的魅力不夠大啊。”下一秒又很正經地說了一句“對不起”，林復清沒反應過來的“啊？”了一聲。
    祁歲說：“我向你以前的同學——徐鹿，打聽了一些關于你的事。”說完低下了頭像是準備好挨罵一樣，倒有些可愛。
    “你想知道嗎？”她問，“禮尚往來，我也給你講個故事吧。”
    昏黃燈光永遠照不亮的房間，不斷破碎的鍋碗瓢盆，永無止境的爭吵充斥著林復清的過去以及現在。
    那天父親又醉沉沉的回來，剛回來沒多久就聽見一陣急促的敲門聲和謾罵聲，父親沒去開門而是去找東西堵門，慌里慌張間還被地上的一個破塑料瓶絆了一腳。
    那扇破門遭不住那群人的攻擊被踹開了，他們揪住父親的領子前后晃動：“你個王八孫子！再他媽不還債我把你這個破地方拆了！”說著還給了父親幾個響亮亮的巴掌。
    五歲的林復清和母親躲在一個狹小的臥室里，母親渾身都在顫抖卻還是伸出手輕輕地拍著林復清的背，小聲地說：“復清不怕復清不怕……”說到最后林復清感到有什么濕熱的東西落在了她頭上，她回頭身后看了看抱住自己的母親，是淚。
    聽著外面的打罵聲漸漸消失，這扇臥室小門被猛得拉開。“
    父親揪住母親的長發(fā)使勁向上拽，語氣中滿是憤怒：“敗家娘們兒！你怎么不去多掙點錢！這么點錢我怎么還錢！”林復清也隨之被摔倒在地，疼得瞬間就哭了。
    母親聽到哭聲想要跑去卻被父親狠狠地拽住按到地上，一下一下踹著踢著直到母親昏過去。他又看向了躲在角落的林復清。
    “跟你媽一樣沒用的賤貨！”他拽出林復清，狠狠地踢著她的瘦小的身子踹著她的臉。
    這個屋子充滿了哭聲和罵聲，密不透風。
    父親打著打著突然停手了，手停在了半空中，眼珠轉了轉走了。他走到母親旁邊雙手抬起她往外走，還自言自語道：“你也該付出付出了。”林復清想站起來去攔住他可這雙腳卻不聽使喚，站起來又跌到，一遍又一遍，她在地上爬的速度遠比不上父親的速度。
    她不知道過了多久只看到窗外本就淺淡的月光慢慢消失才聽到開門聲。
    父親滿臉笑容的走進來，感嘆道：“終于還完債了！”林復清看著他像是看到了來自地獄的惡魔。他蹲下對林復清說：“你知道你娘去哪了嗎？哈哈哈，她被老子賣了抵債了。”說完留下一個可怖的笑容就去床上躺著了。
    那個笑林復清這輩子都忘不了，這是她一輩子的陰影。
    祁歲抱住了她，就這么靜靜的抱著，沒有說話。他以為只是普通的家暴沒想到……
    林復清聲音帶上了細微的哭腔，她伸出手：“拉勾，這是咱倆的秘密。”祁歲的小拇指勾上了她的小拇指：“嗯，拉勾。”
    拉勾上吊一百年不許變，誰變誰是小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