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人生幾多風(fēng)波起
陽春三月,春草萋萋,和風(fēng)暖面,正是耕種翻地的好時節(jié)。
天還蒙蒙亮,羅亮就接了一個電話。
從電話里傳出來的第一聲,躺在床上的靈兒就聽出是一個女孩子的聲音,急促緊張的話語也難掩聲音的清純和迷人。
床上的靈兒看著手忙腳亂從地鋪里爬起來的羅亮,亮晶晶的眼睛里露出‘了解’的笑意。但事情太過嚴重,羅亮根本不去理會靈兒嘲弄的表情。
他胡亂穿好衣褲,把地鋪的東西往靈兒腦袋上一扔。
“去約會又不是投胎,你慌成這個樣子干嗎?嘿嘿,看你不出來,你地瓜身材苦瓜氣質(zhì)黃瓜臉型還有女孩子喜歡哦!”靈兒一把掀掉頭上的被單,咯咯嬌笑說。
羅亮捂住鼻子說道:“哎喲,好臭,剛才是誰在放狗屁!”
靈兒一怔,羅亮已經(jīng)出門了。
“你個龜兒子,繞著彎兒罵人啊!”靈兒從床上跳起來罵道。她在羅亮家過完年,建立了堅固的根據(jù)地,現(xiàn)在,羅老頭和羅媽媽寧愿趕羅亮出門,也不愿意趕長大了來‘投胎‘的靈兒。她妖精一樣的手段,早把羅老頭和羅媽媽迷糊得失去了分辨誰是親生的子女的能力。當然,這句話也只有羅亮才有發(fā)言權(quán)。
靈兒也很快從羅老頭那里繼承了罵羅亮是‘龜兒子’的優(yōu)良傳統(tǒng),一有不對,就‘龜兒子’的罵過去,很有春天的泥土氣息。
羅亮給自己加持了三層的力字訣,行如鬼魅,速度比猴子全力飆起來的摩托車還快幾分,人影咻的一閃,就竄了出去。
幾分鐘,羅亮來到了一個小村落的十字路口,路口邊,一個俏麗的女孩子滿臉焦急的在等人的樣子,早上的露水打濕了她的頭發(fā)和鞋子,看樣子她在這里等了好一會了。
一陣風(fēng)聲,羅亮突兀的出現(xiàn)在了那女子的身邊,把那女子嚇了一大跳,驚叫起來,被羅亮一把拉住,同時一只手捂住了她的薄薄的紅唇。
花容失色的女孩子正是村長李鐵的女兒李香香。
早上的電話也正是她打給羅亮的。
羅亮看一眼近處李香香的家,低聲說道:“走遠一點說吧!“
他扶住李香香的肩膀,輕輕一提,李香香騰云駕霧一般的飛了起來。她的頭腦一暈,羅亮每次的出現(xiàn)都給她‘改變和神奇’的驚喜,看著羅亮英氣的面龐,細膩紅潤的嘴唇,她有種做夢一樣的不切實際的感覺這還是以前的那個矮戳的羅亮么?除了有舊日的氣息和痕跡外,現(xiàn)在的羅亮也改變得太多了,身材欣長,氣質(zhì)脫俗,就是整容也改變不了一個人的氣質(zhì)吧。李香香意亂情迷的想。
“說吧,香香,事情真有你說的那么嚴重?”
“恩!”香香還在花癡中,隨口應(yīng)道。
羅亮的臉色頓時蒼白,眼中卻冒出凌厲的氣勢。
田野里,幾縷雪白的晨霧沿著溝底的層層稻田向上緩慢飄行,纏在了丘陵的脖子上,如夢如幻,勝如仙境。。
李香香被羅亮眼中的凌厲嚇了一跳,她輕聲說道:“亮哥,我告訴你這件事情,但請你這次不要再傷害我的父母,尤其是我的父親,他上次被你打掉的牙齒一直缺著。”
羅亮的眼睛充滿了血絲,手上的青筋一根一根的冒出來,很嚇人,他低聲說:“好的,香香,我想其他的辦法,上次的事情,對不起了。”
“可是,除了我舅舅家,已經(jīng)沒有養(yǎng)殖場有黑龍魚苗了呀!”李香香輕聲說,她擔(dān)心羅亮承受不了這次的打擊而暴跳起來。
羅亮冷峻的說道:“我撞上了你舅舅的槍口,這是天意,我有什么辦法!為什么周老板就是你媽媽的舅子呢?”
“我媽媽叫周春,其實她的名字中間還有個‘正’字,她的全名叫周正春,我二舅叫周正東,我三舅叫周正權(quán),他們都是‘正’字輩的!南充天源魚苗養(yǎng)殖場就是我二舅周正東開的。”香香的話語輕輕,好像小心翼翼的小老鼠在探查危險似的。
“這事情有沒有商量的余地,你爸爸李村長和你媽媽就不能原諒我一回?”
“這事情絕對沒有和解的可能哦,他知道你在鄉(xiāng)政府和縣上都有關(guān)系,所以早就做好了不當村長的打算。他和我媽媽已經(jīng)去我二舅那里入股養(yǎng)黑龍魚了。春節(jié)過大年,你家的聲勢太大了,巴蜀快報上的新聞一出來,連本地的電視臺都播出了,當時我爸爸一看新聞就跳了起來,說是千載難逢的商機到了,立刻就給我二舅打了電話!
“我二舅也看到了這些新聞和對電視臺對胡老的專訪節(jié)目,他也是個生意精,我爸爸一打電話給他,兩個人一拍即合,跟著就計劃全力發(fā)展黑龍魚的養(yǎng)殖。”
“我看你二舅周正東是個豪爽耿直的人,應(yīng)該是個響當當說話算話的漢子,他養(yǎng)黑龍魚我也可以養(yǎng)啊,市場這么大,而且我都交了定金一千元。”
“二舅是不同意我爸爸的意見封殺你,他說男人要言而有信。可我媽媽找上了我二舅媽,我二舅媽是個尖利刻薄的農(nóng)村婦女,一聽可以壟斷黑龍魚的養(yǎng)殖,不要說是你,就是本家的親戚,她也不認的!”
羅亮抬頭看看天,天空中已經(jīng)有了金燦燦的太陽光芒,只是太陽還在山腳下沒有露出臉來。
“我交了定金,如果我打官司,你看你二舅會不會屈服?”羅亮冷峻的說,臉繃得緊緊的,手上的拳頭捏出了汗水。
“不會,要是雙方打官司,所有的費用后果都是我爸爸承擔(dān),不需要我二舅家出一分錢,我二舅媽一聽,當時就答應(yīng)了。
“而且他們已經(jīng)設(shè)計好了,讓我二舅把養(yǎng)殖場轉(zhuǎn)手賣給我三舅,出具一切正當?shù)奈募闳フ椅叶说臅r候,我二舅避而不見,讓我三舅出來打發(fā)你走,你這么遠去一躺,就算守上十天半月,我二舅一直不露面,你一樣的沒有辦法。
“就算你運氣好找上了我二舅,他把定金退還給你就是,大不了再補償你一些錢,就算打官司,沒有半年一年的,估計也判決不下來,就算很快判決下來,我三舅也有權(quán)利拒絕買給你黑龍魚苗。那里不是青山縣,是南充市,我二舅三舅的官場關(guān)系可比你硬多了。”
“香香,如果我一定要養(yǎng)黑龍魚,你說我該怎么辦?用其他的人出面來買魚苗行不行?”
“不行,我爸和我二舅根本的意思就是要壟斷經(jīng)營!你剛好跟我爸爸又有私人恩怨,所以,所以,所以這事情很難辦!”
“你的意思是我除了放棄,沒有任何辦法!”羅亮的眼中射出可怕的寒光。
“是的,你的力氣再大,可上面還有法律和政府!法律和政府,不是靠你雙拳的力量打得過的,只要你一動武,所有的道理都輸了!更別提你的養(yǎng)魚計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