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0章
老老實實舉起雙手,蹲在了地上。</br> 本以為跟著秦嬴當(dāng)綁匪是個有前途的職業(yè),現(xiàn)在看來,還是不如當(dāng)惡霸!</br> 至少當(dāng)惡霸不會招來這么多警察,不會被人用槍指著腦袋!</br> 而秦嬴卻無動于衷,只是悠悠看著一眾特警。</br> 既沒有雙手抱頭,也沒有蹲在地上。</br> 反而有閑心的問了小六爺一句:“這就是你說的八千萬嗎?M88頭盔,BDU作戰(zhàn)服,92式突擊步槍,防彈背心,防割手套,就算把門外那兩把88狙一起算上,這也不夠八千萬啊!剩下的錢你是準(zhǔn)備寫欠條,還是直接賴賬啊?”</br> 聽到秦嬴的問話,小六爺呆住了。</br> 他還從沒見過心這么大的綁匪!</br> 都被十幾支槍指住腦袋了,竟然還有心思開玩笑,說什么特警隊員是來給他送贖金的!</br> 八千萬的現(xiàn)金沒有,八千萬的子彈你要不要?</br> “不知死活!”小六爺最終從嘴里吐出四個字,完美代表了他現(xiàn)在想法。</br> 要不是小腿被秦嬴打斷了,他真想沖上前,狠狠給秦嬴幾個耳刮子!</br> 讓你丫囂張!</br> 現(xiàn)在知道這片地界誰才是真正的爸爸了嗎?</br> “報告!綁匪已經(jīng)被控制!人質(zhì)安全得到解救!”</br> 小六爺二哥那邊傳來特警的匯報聲音。</br> 小六爺二哥露出滿意的笑容。</br> 不錯,不愧是清寧縣的精銳隊員!干脆利落快!只用了不到五分鐘就成功解救出了被困的香江客人!</br> “茍局,局面已經(jīng)控制住了。一起進(jìn)去看看?”</br> 小六爺二哥走回指揮車,邀請茍劍道。</br> 茍劍欣然下車,跟著小六爺二哥一起走向院內(nèi)。</br> “老陸啊,你這次真的讓我大開眼界。你們清寧縣這支隊伍堪稱雷霆之師!等我官復(fù)原職,我一定要好好給這群小伙子表彰嘉獎!”</br> “哈哈哈哈,還不是茍局領(lǐng)導(dǎo)的好?”</br> 兩人有說有笑走入院內(nèi)。</br> 而院內(nèi),一個特警正厲聲呵斥著秦嬴。</br> “你,為什么不雙手抱頭蹲下?”</br> “快點蹲下!拒捕可是重罪,我們完全可以將你當(dāng)場擊斃!”</br> “聽不見說話是不是?蹲下!”</br> 特警說著,就要走上前一腳將秦嬴踹倒。</br> 而小六爺則眼中閃爍著興奮光芒:“對,別慣著他!踹他!往死里踹!媽的,勞資縱橫清寧縣幾十年都沒遇見一個敢打我的人!你TM是第一個!”</br> 徐子龍也冷聲道:“你們內(nèi)地警員實在太克制了,換成我們香江警員,進(jìn)門的第一瞬間就已經(jīng)開槍了!這種兇犯,留著他的性命就是一種危險,必須直接擊斃才能確保安全!”</br> “徐先生此言差矣。我們內(nèi)地終究還是講究人道的,如果嫌犯沒有反抗,我們沒有理由將其擊斃。”小六爺二哥正好聽到徐子龍的話,于是笑著解釋道。</br> “當(dāng)然,如果像是現(xiàn)在這種情況。嫌犯拒不配合,不肯投降,那就可以開槍了。”</br> “所以,這位綁匪同志,你是準(zhǔn)備讓子彈穿過你的腦袋之后躺下,還是主動配合一點自己躺下?”</br> 小六爺二哥目光冰冷,看向秦嬴,問道。</br> 秦嬴微微一笑:“我不想躺下,我想坐著,可以嗎?”</br> 小六爺二哥面色一變,眼中多出一抹煞氣:“可以!來人,滿足他!”</br> “是!”</br> 兩個特警走上前,臉上閃爍著不善神色,卻是準(zhǔn)備直接對秦嬴強制拘捕了!</br> 而在強制拘捕過程中發(fā)生什么骨折之類的意外傷害,自然也是正常現(xiàn)象。</br> 眼看秦嬴就要被兩個特警按在地上。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nèi)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jīng)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yuǎn),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fēng)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yuǎn)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yuǎn)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fēng)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nèi)。</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