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71章
五境指揮卻沒有一個人直起身體。</br> 站在最前面的柏樹人則說道:“呂老說笑了。您是前輩,您還是鎮(zhèn)門人的功臣,我們五個人哪個不是在您的教鞭之下成長起來的?學生看見老師,執(zhí)弟子禮,這是龍國傳統美德。手下士兵看見了只會夸贊我們有情有義,怎么可能會笑話我們呢!”</br> 呂老露出一抹笑意:“就你嘴巴甜!當年你挨我揍最少,不得不說這方面占了很大原因。”</br> “呂老冤枉啊,我這哪里是嘴巴甜,分明都是真心話。畢竟您可是鎮(zhèn)門人史上唯一一個三境指揮使啊!同時指揮三境作戰(zhàn),并且獲得扭轉戰(zhàn)局的重大勝利。哪怕沒有師生情誼,我們五個在您面前都得老老實實、服服帖帖。哪有資格跟您叫板?”</br> 柏樹人又道。</br> 秦嬴瞳孔微微一縮,卻是從柏樹人這番舔狗一樣的話語中,得知了這位呂老的真正地位。</br> 鎮(zhèn)門人曾經的三境指揮使!</br> 也是鎮(zhèn)門人唯一一位三境指揮使!</br> 要知道,鎮(zhèn)門人五境戰(zhàn)組,每一境都非常重要。為了保持彼此的獨立運作以及彼此約束,理論上絕對不會讓一個人同時擔任兩境戰(zhàn)組的總指揮。</br> 更別說同時三境了。</br> 而呂老硬生生在這種限制之下,兼任三境指揮,雖然有時代因素的影響,但是也足以看出呂老在鎮(zhèn)門人內的威望跟實力!</br> 所以,哪怕呂老現在已經退休,已經沒有實權職務,但是不管是柏樹人還是吳所為,都不敢對呂老有一點的不敬之意!</br> 因為只要呂老還活著,就是一個行走的人脈關系網。</br> 他走到哪里,哪里就會成為他的主場!</br> “行了行了,再被你拍幾句馬屁,我就不知道自己姓什么了。都起來吧,我今天就是純屬閑的沒事湊個熱鬧。畢竟各大戰(zhàn)組好久沒有這么熱鬧了,更沒人敢單槍匹馬把一境戰(zhàn)組捅出個窟窿。”</br> 呂老說著,目光看向秦嬴。</br> 很顯然,他所謂的熱鬧,指的就是秦嬴。</br> 不過,呂老看向秦嬴的目光并沒有什么敵意,也沒有什么居高臨下之意,反而帶著淡淡的欣賞之色。</br> 五境指揮直起身體,簇擁著呂老朝著秦嬴這邊走來。</br> “小吳,這里是你的主場,你來處理。就當我不存在。”呂老指了指吳所為,道。</br> 吳所為點點頭,上前一步。</br> 不過他并沒有看秦嬴一眼,而是直接看向趙括。</br> “趙麻子,好大的威風啊!什么時候你們風云十局敢強行沖擊我們戰(zhàn)組駐地了?”</br> 吳所為卻是搶先來了一波興師問罪。</br> 趙括聞言氣壞了:“吳老狗,你要點臉!此事不是因為你們中境戰(zhàn)組囂張跋扈、肆意妄為導致的?我們風云十局十幾個執(zhí)法人,就這樣死在你們中境戰(zhàn)組駐地,這筆賬我還沒有找你清算,你倒是先咬我一口?!”</br> “哼,冤有頭債有主,是你們沖擊我們戰(zhàn)組駐地在先,我們正當防衛(wèi)在后。你們死了十幾個執(zhí)法人,我很痛惜。但是并不代表誰死了人誰就有理!”</br> “你怎么說話呢?什么叫‘誰死了人誰有理’?他們全都是為國做出過貢獻的好男兒,今天卻死在了自己人手中!還要受到你這種羞辱!吳老狗,我跟你沒完!”</br> “沒完?可以啊!那你去找兇手報仇啊!你嘴里情深義重,實際上不也畏懼燕擎蒼中境持劍者的名頭,不也畏懼燕擎蒼昆侖一脈的身份嗎?呵呵,趙麻子,你那點小心思就別在我面前裝了!十年前我就把你看的透透的了!”吳所為冷笑道。</br>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