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75章
說完,金政基抬手指向某個方向。</br> 眾人順著金政基指的方向看去,卻一臉茫然,完全不知道金政基指的哪里。</br> 而金政基也不解釋,只是抬腳越過眾人,徑自朝著所指方向走去。</br> 身后,金政基兒子、心腹忙不迭爬起,跟在金政基身后一起朝著那個所謂“能夠救金家一命”的神秘地方而去。</br> 金家以壁虎斷尾的壯烈方式謀求自救,而李靜恩這邊同樣沒有閑著。</br> 兩天時間,刀劍鑄造工作室的那個老板準(zhǔn)時送來了復(fù)刻版的“青飲斬蛟劍”。</br> 雖然秦嬴一上手就知道這是假貨,但是光憑眼力觀察的話,不得不承認(rèn)確實(shí)一模一樣。</br> 可見這個老板的鑄造功力確實(shí)不俗。</br> 秦嬴滿意的點(diǎn)點(diǎn)頭,然后又給了老板兩倍的報酬。條件是老板不得將這件事情透露給任何人。</br> 老板一看到這么多錢,忙不迭點(diǎn)頭答應(yīng)。</br> 更別說就算秦嬴不給錢,他也不敢隨意透露此事。畢竟這里是高麗,敢泄露一個財閥的私事,還是第一財閥的私事,老板不想活了?</br> 送走老板,秦嬴順手將這把贗品青飲斬蛟劍扔給李靜恩。</br> “從此以后,它就是你的了。”</br> “帶上它,去一趟當(dāng)時跟金政基一起從新月教出來的那幾個財閥家族。告訴他們:要么投降認(rèn)錯,要么滿門抄斬。”</br> 李靜恩一驚。</br> 她此刻終于明白了秦嬴打造這么一把贗品的用意。</br> 卻是準(zhǔn)備將她的“高麗女殺神”名號坐實(shí),用這個名號完成對金家的最后絞殺!</br> 跟金政基一起從新月教走出的那幾個財閥,可謂金政基最為堅(jiān)定的盟友,因?yàn)樗麄円黄鸨撑蚜饲刭`背了跟秦嬴的約定。</br> 如果連他們都投降認(rèn)錯的話,那么金政基就徹底陷入了孤立無援、四面楚歌的境地。</br> 秦嬴為金政基設(shè)計(jì)的這張大網(wǎng),已經(jīng)到了最后收網(wǎng)的時刻。</br> 只等完成這最后一擊,就會拉出水面,將大網(wǎng)里面的金政基懸在吊桿之上示眾。</br> “如果……他們不愿意投降,反而對我動手怎么辦?豈不是就直接暴露了?”李靜恩想了想,問。</br> 秦嬴嗤笑一聲:“你覺得他們現(xiàn)在還有這種膽量?就算他們有膽量,我會在暗中一直跟著你,他們敢動手,就要做好承擔(dān)后果的準(zhǔn)備。”</br> “相信經(jīng)過此役,所有財閥心中都會對你敬若神明,從此不敢再跟你做對。”</br> 李靜恩聽到秦嬴會暗中守護(hù),這才放下心來。</br> “好,那我就先從最近的樸家開始吧!”</br> 半個小時之后。</br> 一輛車子緩緩駛?cè)霕慵摇?lt;/br> 樸家顯然這段時間被嚇到了,守衛(wèi)力量加強(qiáng)了足足三倍。</br> 里三層外三層的守衛(wèi)剛想攔下車子,可看到車窗降下之后露出的李靜恩面容,立馬不敢攔了。</br> “通知樸金柱,我有事找他。”</br> 很快,樸家家主樸金柱出來迎接。</br> 而李靜恩下車之后,甚至連樸家大門都懶得進(jìn)入,直接就在門口對著樸金柱說道:“沒有人能夠一直作為墻頭草存在。想要一直當(dāng)墻頭草的人,等到雙方對峙結(jié)束,會成為第一個被祭旗之人。所以,告訴我你的選擇,樸家主。”</br> 樸金柱目光閃爍一下,看向李靜恩:“這是你的意思,還是那位先生的意思?”</br> 李靜恩微微一笑:“有區(qū)別嗎?”</br> 樸金柱冷哼一聲:“區(qū)別大了!”</br> “呵呵,看來樸家主這幾天沒有關(guān)注時事啊!你是不是覺得我的意見你就可以忽視了呢?”</br> 說完,李靜恩手掌一翻,手中多出一柄精光燦然的軟劍。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nèi)斷壁殘?jiān)f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jīng)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yuǎn),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fēng)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yuǎn)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yuǎn)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jī)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diǎn)風(fēng)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jī)會。</p>
良久之后,機(jī)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nèi)。</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