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69章
祭壇上面還擺放著殘破的器皿,器皿的底部殘留著深褐色的物質(zhì),像是干涸的血液。</br> 整個器皿像是一座巨大的鼎,可又跟鼎不同。它的開口處生著一圈密密麻麻的犬齒狀結(jié)構(gòu),底部跟祭壇相連,似乎從一開始就是一體鑄造、一體成型的。</br> “開始吧!教祖大人。”李城宰站在祭壇的下面,瞇眼看著祭壇說道。</br> 雖然他已經(jīng)不是第一次來到這座祭壇面前了,可再次看到祭壇,仍舊內(nèi)心掩飾不住的感到震撼跟惶恐。</br> 仿佛這座祭壇真的可以溝通神明世界,可以降臨恐怖的力量一樣。</br> 這也是他作為高麗頂級財閥,卻仍然心甘情愿加入新月教的原因之一。</br> 而在場其他財閥顯然跟李城宰一樣,都用敬畏的眼神看著祭壇,同時眸底還帶著絲絲的貪婪跟期待。</br> “放開我!你們是什么人?告訴你們,我是李家李英婉,你們敢綁架我,李家絕對不會饒過你們的!你們?nèi)家欢绯扇忉u喂狗!”</br> 李英婉卻是蘇醒過來,用力掙扎道。</br> 看得出來,這也是一個囂張跋扈的主兒。明明置身陌生環(huán)境之中,非但沒有一絲害怕,反而振振有詞的威脅眾人道。</br> 而事實上,李英婉也確實做過不少仗勢欺人的事情。最出名的就是她曾經(jīng)乘坐某趟航班出國,僅僅因為當(dāng)時的空姐沒有為她準(zhǔn)備她最喜歡的堅果,她就命令那個空姐跪在她的面前接受她的掌摑。</br> 機(jī)長出來打圓場,同樣被她打了一個耳光。</br> 隨后她又強(qiáng)行勒令整趟航班返航,為她備好堅果之后再重新起飛。</br> 如此囂張跋扈的行徑,一經(jīng)曝出就引來外界大量指責(zé)。</br> 只是當(dāng)時李英婉表面道歉,實際上卻沒有收斂一點,仍舊不停欺侮打罵得罪她的工作人員。</br> 而那些事情,卻再也沒有像是航班事件一樣曝光出來。</br> 這就是李家在背后發(fā)力了。</br> 這種氛圍之下成長起來的李英婉,有多么的跋扈霸道,可想而知。</br> 對于眼前幾個區(qū)區(qū)綁匪,她自然不放在眼里了。</br> 只是讓她沒有想到的是,這些綁匪似乎根本不怕她,更不怕她所謂的李家身份。</br> “你們……要死了嗎?知道了我的身份還不放了我?看來我真要給我父親打個電話,讓他把你們?nèi)細(xì)⒘耍“銈兊募胰耍膊粫胚^!”李英婉咆哮道。</br> 而這時卻見一個人走到她的面前,用陰測測的聲音說道。</br> “你父親這次恐怕救不了你了。因為……”</br> 那人說著,緩緩抬起臉。</br> 而李英婉看到那人的臉龐之后,瞬間如遭雷擊、魂飛天外!</br> “伯……伯父!”</br> 李英婉幾乎是顫抖著說出這兩個字的。</br> 她不是傻子,她雖然不明白伯父李城宰出現(xiàn)在這里的原因,但是她卻明白對她來說絕非善事!</br> 如果李城宰是來救她的,早就救了!</br> 而非等到她醒來之后才現(xiàn)身,并且說出一句“你父親救不了你了”的話語!</br> 忽然,李英婉打個寒顫,想到了一個可能。</br> “是你!是你讓人綁架的我?”李英婉難以置信的瞪大眼睛,看向李城宰,道。</br> “綁架?”李城宰發(fā)出一聲嗤笑。“你覺得你有資格被我綁架?你吃的喝的住的穿的,全都是我給你的。包括你父親,也不過是寄生在李家的一只寄生蟲罷了!而今到了需要你們這些寄生蟲做出貢獻(xiàn)的時候了,理應(yīng)我一聲令下,你們主動獻(xiàn)身才對。怎么可以還要我勞心勞力的綁架呢?”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nèi)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jīng)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yuǎn),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fēng)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yuǎn)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yuǎn)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jī)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fēng)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jī)會。</p>
良久之后,機(jī)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nèi)。</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