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56章
“我沒時間跟你墨跡,你要么去叫青蟒出來,說有個叫做閻羅青君的故人來訪;要么讓開道路,我自己進(jìn)去找他。當(dāng)然,還有第三種選擇,不過我相信你一定不愿意選的。”</br> 男人聞言兩條眉毛立馬豎了起來,像是兩柄出鞘的刀一樣,帶著濃濃殺氣看向秦嬴。</br> “很好,首城已經(jīng)很久沒有出現(xiàn)敢挑釁青蟒大人的家伙了。既然你這么想要見青蟒大人,那我就提著你的腦袋去見他!”</br> 說完,男人猛然從懷里摸出一柄匕首。</br> 匕首在手上轉(zhuǎn)了一個花兒,仿佛一只輕盈的蝴蝶振翅飛向天空一樣。</br> 只是下一秒,這只蝴蝶就翅膀折斷、墜落在地。</br> 一同墜落的,還有男人的身體。</br> 男人噗通一聲栽倒在地,體內(nèi)傳來咔嚓咔嚓的響聲,不知道斷了多少根肋骨。</br> 他的眼神寫滿了恐懼,難以置信看著秦嬴,像是不敢相信這是真的一樣。</br> 他好歹也是江北區(qū)的頭號打仔啊!</br> 怎么就連出手都沒出手,就被人打倒在地了?</br> 秦嬴淡淡看男人一眼,抬腳從男人身上踩過,走入門洞之內(nèi)。</br> “出手就要人性命,我只是斷你幾根骨頭,已經(jīng)是看在青蟒的面子上留手了。當(dāng)然,馭下無方,青蟒多多少少都要承擔(dān)一些責(zé)任。”</br> 秦嬴說完,身影消失在門洞之內(nèi)。</br> 而男人則躺在地上,無力而又絕望的看著秦嬴遠(yuǎn)去的身影。</br> 同時內(nèi)心升起濃濃恐懼。</br> 這個家伙,強(qiáng)的可怕啊!</br> 不知道青蟒大人是不是這人的對手……</br> “我找青蟒。”</br> 同樣的場景再次發(fā)生。</br> 秦嬴只是用冷漠的語氣重復(fù)著這句話。</br> 而得到的回應(yīng)也全部一樣——青蟒的手下毫不猶豫就對秦嬴下手。</br> 而且是下死手。</br> 于是地上就躺了一排的人,全都是被秦嬴打斷了不知道多少根骨頭爬不起來的青蟒手下。</br> 終于,這邊的動靜驚動了青蟒。</br> 他怒氣沖沖、滿臉殺氣從房間里出來,剛想放兩句狠話盤盤對方的底細(xì)。</br> 沒想到人還沒看清楚,臉上就先挨了一個耳光。</br> 隨即一個聲音響起在他的耳邊。</br> “從我一路走來總共受到了十三次攻擊,全都是致命攻擊。而我不過是說想要見見你而已。”</br> “馭下無方。一次攻擊一個耳光,不過分吧?”</br> 聲音落下,啪一聲,又是一個耳光響起。</br> 威懾整個首城、在整個高麗都算得上一號人物的青蟒,就這樣像是風(fēng)雨中搖擺的樹葉,被人一耳光一耳光的扇來扇去。</br> 嘴角流下絲絲鮮血。</br> 青蟒其他手下一看,頓時大怒。</br> 剛想叫囂著沖上去,卻見青蟒竟然顫巍巍的伸出手,阻止了手下。</br> “不……不要亂來!”</br> “閻君大人教育我,是……為我好!”</br> “今天閻君大人的教育,我會謹(jǐn)記在心!”</br> 啪!</br> 秦嬴打向青蟒的耳光陡然加重了一倍力道,強(qiáng)大的力量直接將青蟒整個人打的旋轉(zhuǎn)起來,噗通一聲跌飛在地。</br> 秦嬴居高臨下,冷冷俯視著青蟒,問:“怎么?還想報(bào)仇?”</br> “謹(jǐn)記在心”從青蟒這種人的嘴里說出來,百分之八十就是記仇,而非感恩。</br> 秦嬴懶得用他心通探測青蟒的心思,他心通菩提樹上結(jié)的花朵每一朵都珍貴無比,不值得用在青蟒的身上。</br> 還是用地下世界的規(guī)則更加簡單直接一些。</br> 青蟒趴在地上,好大一會兒才爬起來。</br> 一頭跪倒在秦嬴的面前,道:“閻君息怒,我絕無報(bào)仇之心!自從上次之后,我就知道了我在閻君面前只是一條小蟲子,閻君想要捏死我,隨隨便便就可以。我是真的將閻君的話謹(jǐn)記在心,您上次說我最好不要再離開高麗,不然您不保證下次見到我不會殺我。我一直按照您說的照做,這些年從未離開高麗一步……”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nèi)斷壁殘?jiān)f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jīng)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yuǎn),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fēng)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yuǎn)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yuǎn)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jī)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xiǎn)的廢墟中,半點(diǎn)風(fēng)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jī)會。</p>
良久之后,機(jī)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nèi)。</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