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92章
“他們害怕再等下去,已經(jīng)四十多歲的他們會被你熬死!”</br> “而你干掉他們之后,為什么愿意將第一繼承人的身份安到我的身上?不就是因?yàn)槲夷昙o(jì)還小,不就是因?yàn)槲也粫敝品銌幔慷銥榱朔乐刮倚Х聝蓚€哥哥,生活中更是頻頻打壓我、對我施行高壓管制。”</br> “我為什么變成現(xiàn)在這種模樣?還不是拜你所賜!你估計怎么都想不到,今天這場災(zāi)難的最終源頭,竟然還是你自己吧!哈哈哈哈,這就是報應(yīng),這就是報應(yīng)啊……”</br> 拂戈沖著父親的尸體,癲狂大笑,嘶聲吼道。</br> 原來他扭曲性格的形成,還有這種原因。</br> 拂戈父親一定程度上也算是“自作自受”了,如果不是他將拂戈打壓的形成這種扭曲性格,拂戈就不會跑到伊甸園來參與這種沒有人性的游戲。</br> 拂戈不來參與游戲,就不會遇見秦嬴。</br> 不遇見秦嬴,自然也就不會導(dǎo)致卡佩亞家族的覆滅。</br> 一啄一飲,自有定數(shù)。</br> 這句華夏古語卻是完美的詮釋了卡佩亞家族覆滅的整個因果鏈條。</br> “呼……呼……”</br> 拂戈終于停止了癲狂大笑,發(fā)泄完畢的他像是一頭走到絕境的野獸一樣,發(fā)出粗重的喘息。</br> 良久,他才抬起頭,道:“原來哪怕之前再有準(zhǔn)備,真正面對死亡來臨那一刻的時候,還是會害怕啊!”</br> “我想,那些葬身在這片樹林里的小孩子,當(dāng)時大概也是這種心情吧!”</br> “這么一想的話,似乎也不是不能接受了呢!畢竟連我自己都覺得我是一個十惡不赦的惡人,注定該死。”</br> “來吧,閻君大人。把我這個惡人的腦袋拿去,祭奠那些小孩子的亡魂吧!”</br> 說著,拂戈仰起脖子,閉上眼睛,說道。</br> 而秦嬴淡淡看著拂戈,忽然揚(yáng)手。</br> 咔嚓!</br> 一柄匕首急速飛來,徑直貫穿拂戈的喉嚨,將拂戈整個人釘在了地上。</br> 匕首顫抖,將拂戈喉嚨的傷口不斷擴(kuò)大,汩汩空氣涌入拂戈喉管,讓他只能發(fā)出聲聲嗚咽,卻說不出一個字。</br> 片刻后,拂戈腦袋一歪,就此死去。</br> 秦嬴表情漠然,沒有一絲的可惜跟遺憾。</br> 哪怕拂戈最后表現(xiàn)的像是一個男人,哪怕拂戈最后意識到了他的惡行,可也無法彌補(bǔ)拂戈做下的事情。</br> 做過了,就要承擔(dān)。</br> 在秦嬴這里,不存在“放下屠刀立地成佛”的說法。</br> 想成佛,那就去地獄里成!</br> 隨著拂戈死亡,卡佩亞家族算是宣布覆滅。</br> 至于剩下的事情,根本用不著秦嬴動手。歐德利這種老滑頭就會如一頭偷食的鬣狗一樣,毫不留情的撲到卡佩亞家族的殘尸之上,撕咬血肉。</br> 卡佩亞家族剩下的大貓小貓兩三只,也不可能有什么好結(jié)果。</br> “閻君,伊甸園那邊還有不少孩子,怎么辦?要不要告訴他們真相?”</br> 歐德利問秦嬴道。</br> 秦嬴想了想,搖搖頭:“算了,還是不要告訴他們真相了。找個借口把他們都帶離這里吧!”</br> 歐德利猶豫一下,忽然道:“閻君,我有一個想法……不如就保留這個地方……”</br> 秦嬴眉頭一皺,看向歐德利。</br> 看到秦嬴目光,歐德利趕緊解釋道:“閻君您放心,我絕對不是那種想法!我的意思是:伊甸園做的惡事終究沒有被曝光,在外界眼中伊甸園仍舊是一個打著金字招牌的慈善機(jī)構(gòu)。這種金字招牌在當(dāng)今政治正確的今天,其實(shí)是很難得的。與其就這么廢棄,不如我們利用起來,把它變成一個真正的慈善機(jī)構(gòu)。”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nèi)斷壁殘?jiān)f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jīng)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yuǎn),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fēng)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yuǎn)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yuǎn)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jī)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diǎn)風(fēng)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jī)會。</p>
良久之后,機(jī)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nèi)。</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