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84章
    半晌后,忽然微微一笑,指向海天相接處:“晚了。”</br>  拂戈一怔,狐疑的看向秦嬴指向的地方。</br>  然后面色一變。</br>  只見那里,幾個光點就像是閃爍的星星一樣,在夜色之中熠熠生輝。</br>  卻是直升飛機的燈光!</br>  從燈光數(shù)量來看,來的不止一架飛機。</br>  而是足足十幾架!</br>  而能夠鼓搗出這么大排場的,除了拂戈的父親——卡佩亞家族的當家人,不會再有別人了!</br>  拂戈差點忍不住大喊:“不要來,快回去!”</br>  只是一想到兩者的遙遠距離,他喊了也沒用。又想到父親為了家族的尊嚴毫不猶豫將他放棄,他就立馬閉上了嘴巴。</br>  你不仁,那也就別怪我不義!</br>  你不讓我活,那我就干脆拖著你一塊死!</br>  堅定了這個想法之后,拂戈忽然發(fā)現(xiàn)自己忐忑的情緒變得平靜了下來。</br>  甚至心底還有一抹隱隱的期待跟興奮。</br>  期待看到父親看到秦嬴之后的震驚反應(yīng),期待整個卡佩亞家族覆滅在閻羅青君手下的絕世場面!</br>  他為什么喜歡參加伊甸園這個狩獵游戲?</br>  不就是因為骨子里的變態(tài)情緒得不到滿足跟發(fā)泄嗎?</br>  而現(xiàn)在,他發(fā)現(xiàn)最最變態(tài)、最最讓他興奮的事情來了!</br>  那就是親手點燃覆滅整個家族的導(dǎo)火索!</br>  這可比在伊甸園里獵殺幾個小孩子有趣多了!</br>  拂戈甚至都感到自己身體在急速顫抖,那是因為他身體深處的所有細胞都感到了這種即將到來的刺激,興奮到不能自已!</br>  “還真是一個孝出強大的大孝子。”秦嬴察覺到了拂戈情緒的轉(zhuǎn)變,忍不住瞥了拂戈一眼,給出一句評語。</br>  這種人,就像是歷史上的周幽王一樣,為了心中某種瘋狂而變態(tài)的嗜好,愿意傾盡一切、毀滅一切!</br>  哪怕對方是他的至親!轟隆隆!</br>  卡佩亞父親直升機的聲音越來越近、越來越響。</br>  從之前的點點星光,變成了一道道空中移動的巨大光柱。</br>  雪白的光柱照射在海面之上,反射出一道道幽深的光澤。</br>  整個海面平靜的可怕,像是連大海都知道即將發(fā)生的事情,所以難得的進入了沉默模式。</br>  只有直升機的聲音逐漸由遠及近,充斥所有人的耳膜。</br>  嘩啦!</br>  直升機飛到島上,降下幾根繩梯。</br>  一個又一個手持槍械跟利刃的傭兵,沿著繩梯攀援而下,靈巧落地。</br>  從他們落地的姿勢來看,這是一批久經(jīng)陣仗的老兵。</br>  落地的時候武器沒有一點的歪斜,槍口始終保持在一個水平線上,隨時都可以擊發(fā)。</br>  而且八架直升機呈現(xiàn)一個戰(zhàn)術(shù)陣型,使得這些雇傭兵可以保持一個相互策應(yīng)的陣型陸續(xù)落地。</br>  種種跡象,都表明了這些雇傭兵的專業(yè)程度極高。</br>  可能不僅僅是收錢辦事的雇傭兵那么簡單,極有可能具備不俗的正規(guī)軍背景!</br>  “我父親還真是看中你呢,連我們卡佩亞家族一直隱藏在暗中的紅鳶尾軍團都出動了。”</br>  拂戈看到這些雇傭兵之后,眼中閃過一抹訝異,說道。</br>  “紅鳶尾軍團,是卡佩亞家族一直隱藏在最深處的一張王牌。里面的每一個成員看似毫無關(guān)聯(lián),來自世界各地、各個組織。實際上卻全都在小時候就受到了卡佩亞家族的資助,進入那些組織學(xué)習(xí)、鍛煉!”</br>  “而只有在那些組織之中成為最強之人,才有資格正式入列紅鳶尾軍團,成為紅鳶尾軍團的一員!”</br>  “為了保證這些人的忠誠,卡佩亞家族每年要付出巨額資金。而相應(yīng)的,他們拿了卡佩亞家族這么多錢跟這么多資源,在卡佩亞家族召喚的時候,就要為卡佩亞家族而戰(zhàn),為身上的紅色鸞尾花徽章而戰(zhàn)!”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nèi)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jīng)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fēng)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fēng)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nèi)。</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