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95章
    聽到阿斯蒙這個回答,秦嬴眉毛一挑,臉上露出一抹似笑非笑的表情。</br>  “我沒有原罪?其他人說我沒有原罪也就算了,你身為欲望之主卻說我沒有原罪,你豈不就是等于在說我這具身體不具備任何吸引力,不能誘使其他人因我而產(chǎn)生欲望?”</br>  阿斯蒙傻眼了。</br>  他頭一次聽到有人這樣解釋“欲望原罪”的。</br>  合著自己說秦嬴無罪,反而還是在羞辱秦嬴?</br>  阿斯蒙愣了片刻之后,立馬更正:“對不起,我剛才表述有誤。你有罪,而且是極大的罪名!連我身為欲望之主,都覺得你的罪過罄竹難書!因為你的存在,本身就是一個誘引世人犯錯的罪過!”</br>  “嗯。”秦嬴滿意的點了點頭,還贊賞的看了阿斯蒙一眼。</br>  阿斯蒙悄悄松了一口氣。</br>  雖然有些舔狗嫌疑,但是這下小命應(yīng)該保住了吧?</br>  只是讓阿斯蒙完全沒有想到的是,剛才還一臉滿意的秦嬴忽然面色一變。</br>  冷哼一聲:“你竟然敢宣判我有罪!看來你還是沒有分清主次輕重、尊卑高低啊!”</br>  “那我就送你去東方的幽冥地府見識一下,讓你知道那里的掌管者不叫撒旦,而是叫做——閻羅王!”</br>  說完,秦嬴手中青飲斬蛟劍一動,一道劍光化作一汪璀璨星河,對著阿斯蒙腦袋就滂沱而落。</br>  阿斯蒙臉都嚇白了。</br>  他終于明白了他一直都沒有弄懂的那句華夏成語什么意思。</br>  欲加之罪,何患無辭。</br>  眼下的秦嬴分明就是在生動演繹這八個字!</br>  說秦嬴無罪是死,說秦嬴有罪還是死。</br>  敢情今天他不管怎樣都難逃一死唄?</br>  “我……跟你拼了!”</br>  阿斯蒙大吼一聲,奮起全身力量就要炸碎內(nèi)丹,跟秦嬴同歸于盡。</br>  而秦嬴只是淡淡看了他一眼:“拉我陪葬?你也配?”</br>  說完,劍光就落在阿斯蒙頭頂。</br>  這一劍,直接將阿斯蒙從頭到腳劈成兩半,包括那枚還沒來得及運轉(zhuǎn)到極致的內(nèi)丹。</br>  噗通!</br>  阿斯蒙尸體栽倒在地。</br>  臉上的面具悄然裂開,雖然一張臉龐已經(jīng)裂成了兩半,但是仍舊可以看出曾經(jīng)的妖異絕倫。</br>  秦嬴嘆息一聲:“你不該當什么欲望之主,應(yīng)該去暹羅發(fā)展的。肯定比你現(xiàn)在的下場好。”</br>  已經(jīng)死去的阿斯蒙,尸體連連抽搐兩下,似乎被秦嬴氣到了。m.</br>  “你們自由了。”</br>  秦嬴淡淡掃過臺下跪倒一片的舞女,說道。</br>  舞女們喜極而泣,一個個沖著秦嬴磕頭不止。</br>  “感謝您!您一定是上帝的化身,專門下來拯救我們的!”</br>  “仁慈的主,您終于聽到了我的禱告!我就知道您的光芒無所不在,哪怕是這黑暗的地獄!”</br>  舞女們直接把秦嬴當成了上帝,又是跪拜又是禱告。</br>  半晌之后,才相繼從地上爬起,朝著七罪地獄外面奔逃而去。</br>  眨眼間,第二層地獄就只剩下了秦嬴跟地獄公爵兩人。</br>  地獄公爵感慨的看著這一幕,這次根本不需要秦嬴催促,直接就帶頭朝第三層走去。</br>  一邊走,還一邊介紹。</br>  “閻君大人,第三層是暴食之主別西卜的領(lǐng)地。據(jù)我所知,別西卜的實力遠遠不如阿斯蒙。不然當初也不會被阿斯蒙打敗,不得不讓出了第二層地獄,用來給阿斯蒙修建碾柱廣場。”</br>  “所以,實際上第二層地獄跟第三層地獄都歸阿斯蒙所屬,別西卜只是暫時替阿斯蒙看管第三層地獄而已。”</br>  “相信以閻君的實力,殺死別西卜不在話下。甚至我們直接略過第三層地獄,直接往第四層地獄進發(fā)都可以!”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nèi)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jīng)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nèi)。</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