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5章
    而四大家族得知此事之后,更是再次發(fā)表聲明,表達了對于成家的憤慨。</br>  直言兇手在毀滅證據(jù),兇手試圖遮住人們的眼睛、堵住人們的耳朵。</br>  成家遭受的輿論壓力一下子變得更大、更加洶涌。</br>  甚至蓉城最高部門都表達了關切,暗示成家做事不要如此的不擇手段、不計后果。</br>  最終,在輿論風暴即將到達頂峰的時候,成家當家人成鎮(zhèn)安忽然召開了一場新聞發(fā)布會,表示自己對于獵場游戲的事情毫不知情。</br>  經(jīng)過這幾天的調(diào)查,他最終查明獵場游戲是由死去的孫子成少杰組織并且策劃的,而前幾天的全網(wǎng)刪帖則是次子成陸遙一手操控的。</br>  至于成陸遙是否跟獵場游戲有關,成陸遙是否又是獵場游戲的幕后組織者之一,他還需要時間調(diào)查。</br>  他愿意向所有民眾以及四大家族道歉,并且對受害者給予賠償。</br>  面對成鎮(zhèn)安的這種表態(tài),不管是媒體還是民眾自然都不滿意。</br>  不過成家至少做出了回應,輿論卻是終于消退了不少。</br>  至于賠償,且不說四大家族根本沒法跟成家取得聯(lián)系,就算能夠取得聯(lián)系,四大家族會在意成家的那點賠償嗎?</br>  四大家族最不缺的就是錢!</br>  所以成鎮(zhèn)安的所謂賠償,真的就只是口頭說說而已,根本不會付諸行動。</br>  而此刻,正享受著成家權力帶來快感的成陸遙,看到這個他完全不知情的新聞發(fā)布會之后,瞬間如遭雷擊,愣在當場。</br>  足足半晌,他才面色發(fā)白,失聲喊出一句:“為什么?”</br>  別人或許不清楚,但是他心中卻是深知:他被自己老子賣了!</br>  成鎮(zhèn)安表面上說不知道成陸遙是否跟獵場游戲有關,實際上卻是在暗示引導人們往那方面想象!</br>  人們下意識會覺得:假如成陸遙真的跟獵場游戲無關的話,他為什么要拼了命的封禁刪帖、封鎖輿論?</br>  分明就是做賊心虛!</br>  獵場游戲的兩個元兇,成少杰已經(jīng)死了,剩下一個成陸遙絕對也不能讓他好過!</br>  必須將他繩之以法,讓他付出代價!</br>  “完了,徹底完了!爸,你好狠的心……”</br>  成陸遙跌坐在地,欲哭無淚。</br>  他忽然明白了為什么之前父親那么痛快把成家大權交給他了,原來是為了讓他享受人生最后一刻的快感!</br>  從一開始,父親就決定了犧牲他、拯救成家!</br>  他就是成家用來平息四大家族以及公眾怒火的那個祭品!</br>  “不,我不能坐以待斃!寧教我負天下人,不教天下人負我!我要逃走,我要離開華夏,我絕不為成家背鍋!”</br>  說著,成陸遙爬起身,就要收拾東西逃離蓉城。</br>  只是此時卻聽門外響起一陣敲門聲音。</br>  “我要是你,就不會在這種時候逃走。”</br>  “誰?”</br>  聽到傳入耳中的陌生男人聲音,成陸遙面色大變,問道。</br>  他小心翼翼走到床頭的柜子前面,從柜子里摸出了一只手槍。</br>  咔嚓一聲,子彈上膛。</br>  假如對方是父親派來的人,想要強行留下他背鍋的話,那么他就毫不猶豫將那人擊殺!</br>  哪怕是父親親自上門,他也不會手軟!</br>  反正從那個新聞發(fā)布會召開的那一刻起,他們之間就沒有什么父子親情了!</br>  “唉,為什么我明明是來拯救你的,你卻要對我報以這種敵意呢?”</br>  “既然如此,那我就只能先讓你冷靜下來,再跟你好好溝通了。”</br>  門外男人嘆息一聲,說道。</br>  然后便聽砰的一聲巨響響起,明明反鎖的門竟然直接被一掌震飛!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nèi)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jīng)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nèi)。</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