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三章 黑棺
「喜婆婆你護好了他。不用管我,直走。」
我們車里正尷尬著,我剛張開嘴想要問問喜婆子,是不是知道什么關于李威和于明的事情。
就聽到車子外面江婉柔帶著些催促和著急的聲音。
車外的聲音太過雜亂,江婉柔的聲音被撕扯的細碎。
這是從我遇到了江婉柔到現(xiàn)在,第一次遇見江婉柔游刃有余,冷漠疏離之外的情緒。
「外面發(fā)生什么了?」
我這樣說著人已經(jīng)打開了車門,就要下車的時候,脖子被喜婆子的喜帕子圈住。
就跟個狗繩拴在了脖子上一樣,被硬生生被拽了回來。
后背朝著后排車座椅躺了下來,眼前被摔得發(fā)花。
我緩了幾秒鐘的神,才用胳膊肘撐著座椅坐了起來。
「喜婆婆!」
我難得的聲音中帶上了不滿和不快。
自己平時的確是好說話,沒有什么脾氣的樣子。
那無非是我覺得他們做鬼也不容易,自己能包容就包容些,能幫襯就多幫襯一二。
但是這不代表我是個好脾氣到了明知道有個人。
額,不對。
是有個鬼在為了我的安全,在我看不到的地方拼命。
而自己卻要像個王樣縮到殼子里。
「你沒聽到那個小姑娘說的嗎?讓我看住了你。」
「意思就是不讓你出去。外面對你這個活人危險。」
喜婆子覺著自己也挺難的。
明明是個惡鬼,卻非要做善事。
更可氣的還是人家不買賬啊!
不過想想這個小家伙平日里做的事情,似乎也不是不能夠接受。
正是因為他不能放任別人為了保護他涉險。
不會連鬼魂受傷害無動于衷。
自己才會愿意一路跟著他回來。
只是善良是好事,有些時候可就是頑固不化了。
這個小家伙不愿意將自己的靈彩當成鬼奴是好事。
對鬼魂和對正常人一樣一視同仁,讓鬼也覺得十分舒服。
但是在這樣遇到敵手的時候,他還是如此,就讓人頭疼了啊。
這人是知道鬼只要執(zhí)念不消,看起來暫時的消失了,也會隨著吸收到的陰氣越來越多,逐漸恢復鬼體。
就算是如此,這個小家伙也受不了。
「小姑娘可是說了讓我?guī)阕摺H羰俏也荒軒阕摺!?br/>
「回來要怎么跟小姑娘交代。你不要為難我老婆子。」
喜婆子說完狠狠地用手里的喜帕子抽了一下回頭看熱鬧的李威腦袋。
「你是不是傻?」
「這種時候你還看熱鬧,活夠了么?」
喜婆子明顯是在我這里吃了癟,將氣撒在了李威身上。
「沒聽到剛才丫頭說直走嗎?」
「還等什么呢?」
「等著給自己收尸嗎?」
喜婆子嘴里一邊絮叨的說著,一邊用自己手里的喜帕子啪啪的抽著李威后背。
別看李威現(xiàn)在是在紙人,但是也不知道喜婆子的喜帕子是什么東西做的。
每次抽到李威身上一下,李威都要痛的慘叫。
因為是在開車,李威能躲避的地方有限制,這一下一下的,打的結實。
若換了平時我定然是要好奇一下,為什么李威不直接開車門離開,這樣就不用等著挨揍了啊。
但是,現(xiàn)在我滿心都是江婉柔的處境,于是懶得去管其他的事情。
「婆婆,你
不要惹我生氣。」
我這會已經(jīng)將旁邊裝著各種符紙,朱砂之類,我認為這次出來會需要東西的書包背在了身上。
只是我已經(jīng)習慣將書包背在胸前了,這樣方便自己隨時翻找東西。
「我老婆子這是為了誰!」
喜婆婆見我不聽勸,她又不敢真的用喜帕子打我。
萬一是一片好意,想要制止我出去冒險。
結果用力過猛,將我弄死了。
那可就真成了好心辦壞事。
得不償失啊!
「不然你們就先去前面等我們吧!」
我將外套的拉鏈拉倒最上面,摘下了眼睛上因為頂級鬼眼被打開,所以時刻都能看到些不一樣的東西,而帶著的墨鏡,還有頭頂上的帽子。
眼鏡一摘下來,我就看到了貼著玻璃紙的車窗外面不遠的地方。
有一口立著,打開了蓋子的棺材。
「李威,雖然我不喜歡你,也覺得人活著難得糊涂,不必什么都要弄得清楚。」
「但是總是要明辨是非的。」
我扔下這么一句話,胸前背著書包,推開門就下車了。
我推開車門的那一刻,還聽到喜婆子的震驚聲。
「這個小崽崽是怎么回事!」
「我的鬼術失靈了嗎?」
「這怎么可能!」
「哎呦我的天啊!這是才我老婆子的命啊!」
我笑了笑,喜婆子終究還是保留了一絲善良的本性。
走到那個打開了棺材蓋子的漆黑棺材前面站定。
我伸手摸了摸那一塵不染的棺材,忍不住感嘆。
「這可真的是厲害了。」
「現(xiàn)在人入土為安都這么講究了嗎?」
我看不出來這個棺材是什么材質,也無法在這個棺材里找到棺材主人的身份信息。
圍著棺材轉了一圈,也沒見到棺材主人回來的跡象。
只是遠遠地聽到在白霧之中打斗的聲音。
「是淹死的。」
喜婆子飄在我身邊,見我瞇著眼睛盯著棺材。
「婆婆你怎么知道的?」
我神色有些奇怪。
喜婆婆能看透人心,還知道對方是怎么死的就很可怕了。
現(xiàn)在就看到個棺材,就知道人家是怎么死的,也厲害的有點離譜了啊。
「只有橫死的才會用黑漆棺材。」
「不過這個講究也就到了解放時候就越來越少有人用了。」
喜婆婆按照我剛剛圍著棺材走的地方,也走了一圈。
「橫死啊!」
我嘆了口氣,橫死也分很多種的,什么被壓死啊,被撞死啊……
反正都是各種不得好死就對了。
但是喜婆子是怎么確定對方是淹死的呢?
「那婆婆怎么知道對方是淹死的啊?」
秉持著不懂就要問道懂的心思,我開口詢問。
「你看這里。」
喜婆婆說著完全不避諱的,就飄到了棺材里。
拿著喜帕子的手點了點十分不起眼的棺材角落里的一點點水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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