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56章 天的盡頭
本故事純屬虛構(gòu)
一個和外籍男人有過關(guān)系的女人,他有些害怕。前妻的命運讓他對艾滋的恐懼不亞于讓自己死亡,甚至他覺得比死亡更為恐怖。在這之后的日子,要面對高雅婷,他的心理關(guān)都難以趟過。
云久看來,在金錢和女人以及生命三者之間,如果說要他做一個選擇的話,他選擇生命。他感到生命的可貴,金錢和女人倒是其次的東西。他想到的是,如果遇到了艾滋這個可怕的惡魔,豈不是全部玩完?他不敢以身試法,一個晚上的時間過后,他連再和高雅婷同床的勇氣都沒有了。
他想得入神,旁若無人。當(dāng)高雅婷喊他已經(jīng)到了大河俱樂部的時候,他沒有反應(yīng)過來。
直到高雅婷敲了一下他的頭部,他才如夢初醒一樣,起身開門下車。
遲肇鳴后悔沒有舍得花那三百元錢,后悔自己沒有虔誠的祈禱,以便讓菩薩保佑自己。總之,他很后悔,可是沒有后悔藥,一切一切,都為時已晚。
他不知道,這次旅行是福還是禍,為了翻本后面的結(jié)果會是如何,還會面臨怎樣的困境。但是他想,即使是順利地翻本,還需要多久的時間和耐心。
同事喊他去吃早餐,他完全沒有聽見一樣,傻傻地坐在那里。同事見狀,問是不是身體哪里不舒服,要不要在餐廳帶上些早餐的食物,他仍然沒有反應(yīng)。
等到同事回來的時候,他還一動不動地坐在床上,同事帶上來雞蛋和兩個饅頭,還有一點咸菜,放在肇鳴的面前道:“遲主任吃點東西,身體會舒服一點的。”
看到眼前的食物,他才抬起他的頭,毫無表情地說了一句:“謝謝!”
“您快點吃吧,領(lǐng)隊說一刻鐘以后到酒店的門口上車。您得抓緊時間才行。”同行說道。
“嗯好的。”肇鳴這才知道要馬上離開。
他來不及吃上幾口東西,只是忙著收拾他的電腦。
慌忙之中,他無線網(wǎng)卡的天線被折斷了。他想,這一下算是徹底的完蛋了,真的是禍不單行,連自己帶的投注工具也在和他玩笑。
他連忙把那手提電腦重新啟動,插上那斷掉天線的無線網(wǎng)卡,連接網(wǎng)絡(luò),電腦只是在那里不停地轉(zhuǎn)圈,顯示是一直在連接中。
好不容易連接上,可是圖標(biāo)顯示,網(wǎng)絡(luò)的信號微乎其微,只有一格的信號不停地閃爍。
肇鳴將斷掉的天線試圖接起,看看信號是不是要強一點,可是無論他怎么擺弄,信號就是強不起來,斷斷續(xù)續(xù)。
酒店的大巴上清點人員的時候,發(fā)現(xiàn)少了電視臺的肇鳴,導(dǎo)游讓肇鳴的同事重新回客房去叫肇鳴上車。
肇鳴見同事叫,慌忙回答:“馬上,馬上就好。”
他收拾好手提電腦,連走帶跑差點跌倒,就那樣上了去煙臺的大巴。
在大巴車上,他想不通為何兩次都是抽出同一個簽,難道是命運在和自己開玩笑,還是在警示自己現(xiàn)在正在走著一條不歸的路?他不停地在那里搖頭。
大巴駛?cè)肱钊R仙境旅游區(qū),車子剛剛停穩(wěn),車上的游人就急忙下車去逛那令人遐思的蓬萊仙境。
在通往蓬萊閣的一條道上,兩邊滿是一些小販在那里叫賣旅游飾品。一些小的掛件在攤位的伸縮架桿上隨風(fēng)搖曳,有風(fēng)鈴在搖曳中發(fā)出清脆的聲音。
肇鳴被這風(fēng)鈴聲吸引過去。他望著花車和地上滿是擺著的當(dāng)?shù)靥厣募o(jì)念品。其中一只蟾蜍的雕工極為精湛,他拿起蟾蜍看了一眼,放在原位。
在他放回蟾蜍的時候,旁邊的一尊菩薩讓他心動,他拿在手里愛不釋手。他想,等到回家的時候,他要把這尊佛像放在車的駕駛臺上,一保平安二保財,心里會踏實好多。
他對佛是深信不疑,打從小的時候,遇到有什么危險或者是有什么愿望需要實現(xiàn),他就不會忘記念叨一句“菩薩保佑。”
小販一看便知道這個客人喜歡那蟾蜍,“蟾蜍是財?shù)南笳鳎畜蛤艿呐惆椋兴_的庇護(hù),保你財路亨通,財源滾滾。”
這一句“財路亨通,財源滾滾”擊中了肇鳴當(dāng)時的心意,一年多的時間里,他像是在走鋼絲一樣,不停地在希望和絕望的兩端滑行。他下注贏了的時候,神采奕奕,眉飛色舞;但是當(dāng)他遭遇滑鐵盧輸錢的時候,他的目光呆滯,就像一只喪家犬。
他這一次的出行,就是想借出行的方便,一展拳腳,徹底地扭轉(zhuǎn)那輸錢的頹勢。
但是現(xiàn)實總是事與愿違。他剛剛接觸足球投注時,只是想借著自己對足球的了解,分析分析就可以猜測到他想要的結(jié)果。他想擺脫眼前的貧窮,過一下稍微有錢的日子。但是貧窮這個東西,你越是想擺脫它,它就越是把你黏得更緊。
他覺得現(xiàn)在的自己,需要菩薩的保佑。他拿起菩薩玉尊,看看有沒有什么問題。見沒有任何的缺陷,問道:“多少錢賣?”
“不叫賣,叫請。菩薩玉尊是只能說請到家的。你喜歡的話,三百元您就可以請菩薩回家了。”商販向肇鳴說道。
“能不能再便宜點,二百元好了。我是誠心誠意地想把菩薩請回去。”肇鳴望著商販說道。
“好吧,我給您包裝好。”商販邊說話邊給肇鳴包裝那尊佛。
肇鳴付款,將佛像小心翼翼地放到他隨身攜帶的包中。
請到了一尊佛身,他望著一隊同行人馬已經(jīng)走開好遠(yuǎn)。他一路小跑,才趕上隊伍。
導(dǎo)游把他們領(lǐng)到蓬萊仙境的風(fēng)景區(qū),讓他們自由游玩。要求在二個小時后隊伍在下車的地方集合。
高中的時候,肇鳴愛讀楊朔的散文《海市蜃樓》,那時的他在想著,希望有一天能夠到蓬萊仙境一睹她的芳容。
時隔四十年后,他不再像年輕的時候那樣做夢,一些事情在經(jīng)歷過一段人生后,他有了新的感受。當(dāng)他親臨到這個仙境的時候,他卻沒有了一丁點的雅致和興趣。
歷來的文人墨客,描寫海市蜃樓景象的人很少。所以他根本不相信楊朔筆下的那海市蜃樓真的存在,更不相信楊朔在小的時候見過什么海市蜃樓。作為文學(xué)作品,無論你怎樣描寫一個虛無的世界都是可以的。但是,楊朔是不是真的見過海市蜃樓,他是報以極度懷疑的態(tài)度。他在想,以現(xiàn)在高度發(fā)達(dá)的影像技術(shù),在如此漫長的時間里,不可能一次都捕捉不到那個虛幻的世界。
他更多的是相信自己對這個仙境的了解。有傳記載:世傳蓬萊、方丈、瀛洲在海之中,皆神仙所居,人莫能及其處。其言恍惚詭異,多出方士之說,難于取信。而登州所居之邑曰蓬萊,豈非秦漢之君東游以追其跡,意神仙果可求也,蓬萊不得見,而空名其邑曰蓬萊,使后傳以為惑。
據(jù)方士三山之說,大抵草木鳥獸神怪之名,又言仙者宮室偉大,氣序和平之狀,餐其草木,則可以長生不死。
他從一些古書的記載里知道了,秦始皇為了長生不老,到蓬萊尋求仙藥,可是他離開蓬萊還沒有回到咸陽宮就在路上黯然薨逝。到后來,歷代的帝王將相,再也沒有誰前來欣賞那所謂的海市蜃樓。
他根本不相信這個世界上有什么靈丹妙藥可以讓人長生不老。
他只是相信,那仙閣,不過世人因思海德潤澤為大,而神之有祠俾,遂新其廟,即其舊以構(gòu)此閣,將為州人游覽之所。今天的這些游客,希望海市蜃樓的再現(xiàn),不過只是帶著對美好事物的向往,期待那虛無縹緲世界的出現(xiàn)。
傍晚時分,他站在閣樓的一角,眼見天色灰暗下來。
來到觀海臺,他極目遠(yuǎn)眺,云天連在一起。墨色的海平面一片平靜,只有幾只海鷗在翱翔,遠(yuǎn)處的一艘海船,煙囪冒出一團(tuán)團(tuán)的濃煙,在船頂?shù)纳峡眨弦分菐畹臒煻渚镁玫赝A粼诨野咨目罩校袷且坏罎饽夭剩瑩]散不去。
他此刻的心情,就像那懸掛在天際的煙朵,灰暗灰暗,沒有一點點的喜悅。
回賓館的路上,他一個人懵吶的坐在大巴的后排,前排的同行都在談?wù)撆钊R仙境的觀后心得,一會哈哈大笑,一會嬉笑打鬧。有的在欣賞著在旅游區(qū)購買的小物件,一邊把玩,哼著小曲。
他坐在后面的感覺,是如坐針氈。前排的同行發(fā)出的任何聲響,他都覺得是巨大的噪音。他只是巴不得立馬就可以到達(dá)賓館,借著酒店的網(wǎng)絡(luò),進(jìn)入到他的投注的網(wǎng)頁,開始他那分分秒秒都惦記著的博彩。似乎有了投注后,他不再需要任何的其他存在,能夠下注就夠。
大巴到達(dá)酒店,車都還未停穩(wěn),他早已經(jīng)從后排的座位竄到了下車的門口等候。車門打開的一瞬間,他的腳已經(jīng)跨出車輛落地,大步的跑向酒店。
同行的人喊著肇鳴的名字,要下車的同志直接去餐廳晚餐,他沒有聽見。
只見他他三步并作兩步,大堂的一個經(jīng)理和他打招呼,他完全沒有注意到。他此刻要做的事情,就是快速地到達(dá)酒店的房間,打開他的電腦。(連載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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