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0 章 下雪
這一覺睡的可真舒坦,蘇寒醒來時炕上只剩下她自己。
摸摸旁邊的被窩已經(jīng)涼透了,就知道孩子們早已經(jīng)起床。
這一路既要照看孩子,又要伺候倆孩子吃喝,光是早起給他們擦臉洗漱就費了好大一番功夫,雖然有陸荀在一旁幫著,但蘇寒也是累的夠嗆。
蘇寒伸了伸懶腰,起床穿上棉衣,走到外面看到蘇母正在煮羊肉,熱氣騰騰的聞著就香的很。
“成成他們呢?”
蘇寒洗漱好幫著蘇母燒火做飯。
“你爸和陸荀領著出去玩了,倆小孩太乖了,給什么吃什么,自己洗臉刷牙都不要人管的。”
蘇母忍不住感嘆,成成和昭昭比以前建軍家倆孩子乖太多了。
提起大哥蘇建軍,氣氛頓時低沉下來,蘇寒就把前年回去探親時遇到他的事情跟蘇母說了。
“別搭理他們兩口子,見利忘義的東西,跟你婆婆也說一聲,下次他倆再找過去連門都不用開,我們?nèi)敍]這個兒子了。”
大兒子的所作所為傷透了蘇母的心,過去這么多年依舊意難平。
好在其他三個兒女都是好的,可見這世上就沒有什么十全十美的事,蘇母這樣安慰自己。
“給你煮碗面吃吧,中午飯還早著呢,先墊墊肚子。”蘇母說著從柜子里拿出一把掛面,蘇寒在下面幫著燒火,面條快出鍋時蘇母往里打了個雞蛋。???.??Qúbu.net
蘇寒這會也剛好餓了,洗洗手端起碗,蘇母從壇子里夾了一碟泡菜給她放炕桌上。
“嘗嘗這個泡菜,我上個月腌的,你爸最愛吃這個。”
蘇寒嘗了一口還真不錯,豎起大拇指夸贊:“太好吃了,媽你等會教教我怎么做的。”
蘇母像個被表揚的孩子,眉眼間的笑意藏都藏不住。
難得這么大歲數(shù)的人了,臉上卻不見憂愁與風霜,有種歲月沉淀的嫻靜與溫婉,年輕時定也是個美人。
陸荀和蘇父兩人帶著成成和昭昭在農(nóng)場里走了走,成成牽著妹妹的手,看什么都好奇的不得了。
土路邊一望無際的麥田,剛剛泛出綠意,遠處的黃土高坡一瞬間仿佛讓人置身于古戰(zhàn)場,蒼涼的羌笛聲在腦海里響個不停。
倆小孩在小路上飛奔,陸荀和蘇父慢慢跟在后面談話,開闊的視野讓人心情舒暢。
“南邊的猴子這兩年時常挑釁,北邊的餓狼也恐其反噬,軍中這些年管理上到底是有些松散了。”
蘇父嘆了口氣,對于華國目前的形勢很有些危機意識,有些憂愁道:“北邊輕而易舉動彈不得,倒是要防備它挑唆南邊的猴子試探我們的虛實,過些年恐怕要起戰(zhàn)事。”
陸荀聽了緊皺眉頭,蘇父說的這些他也有所預感,只是以目前的形勢來講,就算提出這種敵對論點,恐怕上面也不會采納,倒是先給了別人攻擊自己的武器。
見陸荀表情嚴肅,蘇父拍了拍他肩膀,笑著道:“也不用太過擔憂,兵來將擋水來土掩,我泱泱大國何曾怕過他們,平時加強點訓練,一旦有戰(zhàn)事就是你們這輩人的機會。”
陸荀點頭,跟蘇父請教練兵的法子。
成成和昭昭早已跑的老遠,回頭喊陸荀:“爸爸快點。”
午飯吃的羊肉泡饃,蘇母手藝好,一碗下肚,吃的人大汗淋漓暢快的很,就著羊肉,蘇寒過了25歲生日。
成成跟在蘇母身后,姥姥長姥姥短的,哄的蘇母又給他塞了塊羊肉才心滿意足。
晚上請了葉連長和幾個老鄰居一起吃了頓飯,幾人也不空手過來,有拎著酒有端著肉的,擺滿了一炕桌。
幾個一同被下放過來的老伙計,當真是羨慕的很,以前老蘇就時常收到兒女寄來的東西,現(xiàn)在小女兒一家竟然直接過來看望,這讓他們這些家里人恨不得跟他們劃清界限的老家伙情何以堪啊。
幾人喝著酒,聽著久違的孩子聲,眼睛不自覺的就有些濕潤。
葉連長對陸荀贊不絕口,一個勁勸他喝酒,他年齡比陸荀大,一口一個老弟讓人沒法拒絕,成成也跟著喊他伯伯。
把幾人送走,蘇母阻止陸荀去收拾碗筷,讓他們帶孩子去洗漱。
晚上刮起了大風,冷的很,蘇父把門窗關緊,連大人帶小孩全都窩在炕上聽蘇父講古,當年那些戰(zhàn)事被蘇父講的險象環(huán)生,聽得成成時不時驚呼一聲,吵的昭昭一把推開他跑到姥爺身邊坐下。
蘇父講戰(zhàn)場上那些事還跟陸父不一樣,陸父只會說敵人賊多,老子領著兄弟們一個沖鋒就把人給干趴下了。
蘇父偶爾會賣個關子留個懸念,一環(huán)扣一環(huán)引人入勝的很,就連陸荀都被吸引住了。
睡前故事成功把小孩給講睡著,大人們也都各自洗漱休息。
第二天早上天空飄起了鵝毛大雪,蘇母早早起床把火炕燒起來,床上倆孩子睡的正香,蘇寒和陸荀收拾好,一家人坐在炕上吃早飯。
簡單的玉米面窩窩頭配咸菜,再來一碗紅薯片稀飯,整個人立刻暖和起來。
這么大的雪,注定哪也去不了,成成從床上爬起來,自己穿上棉襖跑出來,蘇寒給昭昭穿好衣服,正要給他倒熱水洗臉,小家伙看著院子里厚厚的積雪,嗷嗷叫著沖了出去。
“媽媽,地上都是白的。”成成從沒見過雪,還真不知道這是什么,抓起一把跑回來給蘇寒。
蘇寒把雪團成一小團,捏著遞給成成:“這是雪,跟雨一樣是天上下來的。”
“雪?可以吃嗎?”
還真是個小饞蟲,蘇寒狹促一笑:“沾點白糖可好吃了,讓爸爸給你捏個大的,給姥姥放鍋里蒸一蒸,吃著和白饅頭一樣香的很。”
成成被她說的咽了咽口水,央著陸荀團大雪球吃,昭昭小尾巴也跟著非要一起。
蘇母點點她,笑道:“你逗他干啥,還上鍋蒸呢,一會兒就化成水。”
“沒事,閑著也是閑著逗孩子玩呢,你以前不還常跟我們說人吃耳屎會變啞巴,我姐自己不敢吃就騙人家小孩吃,結(jié)果呢,不也沒事。”
蘇母搖頭失笑,第一次知道還有這回事,這些熊孩子們。
娘倆說著話坐炕上做針線,蘇寒用拿來的布料給倆人做了件小夾襖子,過了年開春就能穿。
不知道陸荀咋忽悠的,孩子們回來也不再提吃雪球的事,父子三人在外面玩了一會,倆小孩手凍的紅彤彤,蘇父蘇母一人抱著一個擱懷里給捂著。
“中午想吃啥,姥姥給你們做。”蘇母問成成和昭昭。
“想吃醬牛肉。”成成還真是一點不客氣。
“行,等會讓你姥爺出去換,咱中午吃醬牛肉,晚上吃牛肉餃子好不好?”蘇母也是慣的很。
成成拍手叫好,昭昭也露出渴望的神情。
蘇父被使喚著出去找人換牛肉,陸荀要跟著去還被拒絕了:“他們見到陌生人警惕的很,你在家里幫著燒火就行。”
等他把肉拿回來,蘇母立刻動手做飯,陸荀主動去燒火,蘇寒帶著倆孩子在炕上玩,陸父坐在灶前烤他剛剛被浸濕的鞋子。
屋里溫暖如春,屋外大雪紛飛。
遙遠的京市也在下雪,陸父陸母正在吃午飯,煮的白菜豬肉餡的餃子。
這年的冬至和小寒只隔了一天,陸母吃著餃子還在跟陸父說:“陸荀他們不知道到了西北沒有,昨天小寒生日,陸荀這個悶葫蘆,估計也不會在老丈人面前好好表現(xiàn)表現(xiàn)。”
“這點還真不隨我,當年我在你爸面前裝的跟個三孫子似的,你爸那個酸秀才也就是臉皮薄,不然哪有我老陸什么事。”陸父洋洋得意道。
當年大字不識的他能把陸母娶到手,足夠他在老伙計面前吹一輩子了。
陸母撇撇他,無語的很,這老頭還好意思把那事掛嘴邊。
她爹被這家伙堵的都快不敢出門了,不答應婚事還能怎么著,要不是這些年跟對了領導,能有他今天啊,還真是傻人有傻福!
陸荀可不知道他們的吐槽,跟往常在云省一樣,吃過飯主動去洗碗。
蘇母是越看越滿意,特別是早上陸荀習以為常的端著一家四口昨晚換下來的衣服去洗,直讓蘇母感嘆當初選陸荀真是選對了。
倆小孩對雪的熱情還沒過,纏著陸荀帶他們出去玩,蘇寒一時玩心大起,團了一個大雪球朝著陸荀背后砸了過去。
陸荀背后跟長了眼睛一樣,身子一閃就躲開了,蘇寒接連幾次都沒砸到,只好去偷襲倆小孩,這下是一砸一個準。
成成被雪球砸到了也不哭鬧,還笑嘻嘻的學蘇寒一樣團了雪球砸回來。
“爸爸,幫我報仇,媽媽老拿雪砸我。”小家伙砸不到就找陸荀幫忙,昭昭邁著小短腿勉強走在雪地上不摔倒,緊緊抱著陸荀的腿,跟樹袋熊一樣掛著。
被寄予厚望的陸荀大發(fā)神威,一連幾個雪球把蘇寒砸的無處可逃。
“投降,投降,”蘇寒邊跑邊喊。
滿院子都是成成的哈哈大笑聲,為這個安靜了幾年的小院注入了新的活力。
這邊玩的歡快,教室里處于水深火熱之中的小學生們,此刻卻是真誠的希望他們最善良最溫柔的蘇老師趕緊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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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長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會打個招呼,或是點頭。
但不管是誰。
每個人臉上都沒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對什么都很是淡漠。
對此。
沈長青已是習以為常。
因為這里是鎮(zhèn)魔司,乃是維護大秦穩(wěn)定的一個機構(gòu),主要的職責就是斬殺妖魔詭怪,當然也有一些別的副業(yè)。
可以說。
鎮(zhèn)魔司中,每一個人手上都沾染了許多的鮮血。
當一個人見慣了生死,那么對很多事情,都會變得淡漠。
剛開始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沈長青有些不適應,可久而久之也就習慣了。
鎮(zhèn)魔司很大。
能夠留在鎮(zhèn)魔司的人,都是實力強橫的高手,或者是有成為高手潛質(zhì)的人。
沈長青屬于后者。
其中鎮(zhèn)魔司一共分為兩個職業(yè),一為鎮(zhèn)守使,一為除魔使。
任何一人進入鎮(zhèn)魔司,都是從最低層次的除魔使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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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晉升,最終有望成為鎮(zhèn)守使。
沈長青的前身,就是鎮(zhèn)魔司中的一個見習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級的那種。
擁有前身的記憶。
他對于鎮(zhèn)魔司的環(huán)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沒有用太長時間,沈長青就在一處閣樓面前停下。
跟鎮(zhèn)魔司其他充滿肅殺的地方不同,此處閣樓好像是鶴立雞群一般,在滿是血腥的鎮(zhèn)魔司中,呈現(xiàn)出不一樣的寧靜。
此時閣樓大門敞開,偶爾有人進出。
沈長青僅僅是遲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進去。
進入閣樓。
環(huán)境便是徒然一變。
一陣墨香夾雜著微弱的血腥味道撲面而來,讓他眉頭本能的一皺,但又很快舒展。
鎮(zhèn)魔司每個人身上那種血腥的味道,幾乎是沒有辦法清洗干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