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5 章 童子尿
整個夏天,蘇寒這里瓜果不斷。
吃不完的桃子和西瓜,蘇寒經(jīng)常讓學生們帶回家,第二天嫂子們總會讓自家孩子給蘇寒帶一些她沒有的吃食。
蔬菜也長的太快,根本來不及吃,蘇寒也會想盡各種辦法保存下來,儲藏室又被塞的滿滿的。
番茄醬、醬黃瓜、酸豆角、酸腌菜等等,裝它們的壇子塞滿了一整個儲物柜,蘇寒像個辛勤的小蜜蜂一樣,對于囤貨充滿熱情。
快要農(nóng)忙的時候,蘇寒干脆給孩子們放了暑假,自己也終于可以歇一歇。
每天教書之余還要照看孩子,再加上家里的貓貓狗狗雞和羊,雖然陸荀幫著分擔了大半,但蘇寒自己也是一刻都不曾松懈。
快要五個月的成成,翻身已經(jīng)很利索。
有時候蘇寒一不留神他自己都能翻到桌子旁邊,那里有他垂涎已久的西瓜和葡萄。
蘇寒平時也會稍微喂他一點嘗嘗味道,和奶水不一樣的口感和滋味讓小家伙念念不忘,總會想方設(shè)法的騙取一些解解饞。
剛放假就到了軍卡出去的日子,蘇寒已經(jīng)七八個月沒有出去過了,不過因為要照看成成,這次她依然沒有跟著出去,只讓馬桂蘭幫著寄了幾封信。
不過這次令人奇怪的是,孫巧鳳竟然背了一個大大的包裹跟著一起出去了,有好奇的問她說是給老家寄的一點東西。
真是太陽打西邊出來了,眾人看的稀奇不已。
誰不知道她每次去呈縣都要去國營飯店大吃一頓,別說給老家寄東西了,回來給她男人都不曾帶過一星半點的東西。
馬桂蘭回來還專門跟蘇寒報備了,說孫巧鳳還真的沒有誆大伙,一下車就直奔郵局,馬桂蘭因為要幫蘇寒寄信,跟著看的一清二楚。
“不知道在打什么鬼主意?”馬桂蘭疑惑道,她跟孫巧鳳隔壁住了這么久,可真是太了解她了。
蘇寒笑道:“說不定人家就是幡然醒悟了呢。”
對孫巧鳳的事情她是真的一點興趣也沒有,那就是個混不吝的,慣常愛說說人小話,你跟她計較都計較不過來,不搭理是最好的解決辦法。
放假在家的日子很悠閑,嫂子們農(nóng)忙結(jié)束紛紛把糧食送了過來。
蘇寒正坐在秋千上看書,難得成成不在身邊鬧騰,她也悠閑一會兒。
初中高中的課本她基本上已經(jīng)忘的差不多了,每次開學之前都要重新溫習一遍,自己在腦子里先把知識脈絡(luò)理清楚,才能去教學生。
“成成呢?”劉嫂把糧食放下問道。
蘇寒也沒看是什么糧食有多重,就拎著放到了儲物室,倒進了自己的簍子里,又把簍子還給了劉嫂。
“被建國抱出去玩了。”蘇寒給劉嫂倒了杯茶。
“教這些皮孩子肯定累的很,你看你最近瘦的。”劉嫂有些過意不去道。
“還真不關(guān)孩子們的事,是成成胃口好,吃奶吃得多,我就是吃再多東西也擱不住他吃奶吃兩回,這不,才一個夏天就瘦了下來。”蘇寒實話實說。
雖然劉嫂家的平安確實很皮,而且還饞,每天一下了課就嚷嚷著要去打鳥。
但這孩子卻是個難得的細心孩子,往常成成拉了或者尿了,每次都是他和二丫最先發(fā)現(xiàn)。
“孩子學習進步大,那也是多虧了你啊,別看我不懂,但孩子有沒有學進去還是知道的,你比呈縣那些老師教的好,可見是用了心的。”劉嫂推心置腹道。
“嫂子這是哪里話,教他們本來就是我的職責,可不敢提辛苦。
再說了,孩子們都乖著呢,沒怎么讓我費心,倒是我應(yīng)該謝謝這些孩子,又是幫我照看成成,又是幫忙干活的。”
“之前成成沒生那會兒,陸荀又去出任務(wù)不在家,可多虧了這些孩子幫忙。”蘇寒也是真心實意道。
“你呀,就是不肯占人家一丁點便宜,總要找機會還回去。”
劉嫂無奈的點點她,覺得蘇寒這性子太容易被人欺負了。
蘇寒可不覺得誰能欺負得了自己,有些時候不過是懶得計較罷了。
左右看看沒有人,劉嫂湊近了跟蘇寒小聲說:“我家老張說了,小陸這職位暫時是調(diào)動不了了,不過他會幫著留意,一有空缺就會把小陸給往上提,你就放寬心吧。”
蘇寒趕緊跟人道謝,雖然早已知道是這么個情況,但別人把你的事情放在心上,還是應(yīng)該好好謝謝人家。
兩人說了會兒話,劉嫂家里還有活就先回去了。
蘇寒把手中的課本又翻了一遍,見時間不早了,開始張羅做晚飯。
陸荀回來時懷里抱著成成,蘇寒看了他一眼,還好身上不太臟。
“把他放席子上,你先去洗洗再抱他,一身的汗臭,也不嫌埋汰你兒子。”蘇寒從屋里拿了套換洗衣服遞給他,隨后就去了廚房準備炒菜。
見她眼里只有兒子,陸荀有些吃味的捏了捏小家伙的胖臉:“你這個臭小子。”
晚上睡覺時,蘇寒被他折騰的沒脾氣,不知道這家伙又是發(fā)的什么瘋,每天隊里訓(xùn)練就已經(jīng)夠累了,晚上還有力氣折騰她。
第二天,蘇寒揉著腰起來,成成已經(jīng)被陸荀抱出去玩了。
吃過早飯,蘇寒把菜園子收拾了一下,又把雞和羊喂了。
陸荀抱著成成回來,成成一看到媽媽,就張開雙手要媽媽抱。
陸荀看著心里頗不是滋味,這臭小子!
蘇寒洗洗手把他接了過來,成成開心的撲過去,母子倆絲毫不知無意間又戳了老父親的心。
陸荀收拾好去了營里,蘇寒把成成的裝備帶好,也抱著兒子去了林子里。
小孩子天生對大自然充滿好奇,蘇寒一有空就會帶成成出去走走。
摘下一片樹葉放他手里,成成好奇的用手指捻一捻,然后就準備塞嘴里嘗嘗味道。
蘇寒趕緊給他掰出來,小孩子用舌頭去感知這個世界也是天性,但蘇寒卻不能任由他吃些亂七八糟的東西。
成成可不愿意放手,母子倆正僵持著,蘇寒突然聽到前面有孩子的呼救聲。
向著聲音傳過來的方向走了走,就見陳大嫂家的小石頭正捂著小腿坐在地上。
“怎么了?石頭。”蘇寒問道,抱著成成蹲下來。
石頭一看蘇寒過來,眼淚啪嗒就掉了下來:“蘇老師,我被蛇咬了。”
蘇寒讓他用手緊緊握住傷口的上方,看了看傷口,頓時松了口氣,還好不是毒蛇,不過疼是肯定的。
蘇寒先把他扶到小溪邊,用水清洗了傷口,又在附近找了找,她記得這邊好像有種可以消炎的草藥,之前在馮叔給的醫(yī)書上見到過。
果然沒一會就找到了,蘇寒用手揉碎,敷在石頭的傷口上,又從成成的口水巾上撕下一小條布條給他蓋住綁上。毣趣閱
“好了,石頭不哭了,沒事了,看,老師都給你包好了,一會就不疼了。”
蘇寒安慰了半響,一手抱著成成,一手扶著石頭站起來。
石頭小心翼翼的走了兩步,可能是心理作用,說是感覺不怎么疼了。
蘇寒一路扶著他,路過自家那段小溪邊時,郭紅正在洗衣服,看了兩人一眼,問道:“這是怎么了?”
“不小心被蛇給咬了,沒事,已經(jīng)敷上草藥了。”蘇寒回道。
誰道郭紅反應(yīng)竟然這么大,一句話沒說,立刻丟下手中的衣服,跑回了家。
蘇寒不知道她怎么了,也沒有要等她的意思,就扶著石頭先回了家。
到了家,陳大嫂緊張的問怎么了,蘇寒又跟她解釋了一遍。
聽蘇寒說已經(jīng)敷了草藥,陳大嫂松了口氣。
“沒事,這些孩子皮的,誰沒被咬過幾下,現(xiàn)在知道疼了吧,看他下次還敢不敢跑那么偏的地方。”
陳大嫂氣的想打石頭,被蘇寒拉開了。
兩人正拉扯著,郭紅過來了,手里還拿著一個針筒和一瓶藥。
“陳大嫂,聽說石頭被蛇咬了,我這里有些消炎藥,給石頭打一陣消消毒。”郭紅說道。
山上的孩子哪講究這個,陳大嫂想也沒想就拒絕了,“沒事,已經(jīng)敷過草藥,多謝小郭了。”
郭紅臉一板說道:“光敷草藥可不行,這些都是封建殘留,現(xiàn)在是新社會……”巴拉巴拉一大堆,不外乎是說草藥不行,想要徹底消除隱患還是要打一針才好。
石頭一聽說要打針,怕的連說不要,躲在陳大嫂身后不出來。
陳大嫂聽她說的嚇人也有些猶豫。
蘇寒對此倒是贊同的,打一針到底是能放心些。
不過一看她那針頭就問:“這針頭換過沒?”
她也不知道這個時候的針頭是不是一次性的,只這樣問道,郭紅意外的看了她一眼:“放心吧,我在開水里燙過的。”
蘇寒皺了皺眉頭,雖然不太清楚現(xiàn)在的醫(yī)療水平,但還是習慣性的不太能接受這種消毒方式。
陳大嫂也不懂這些,見蘇寒皺眉,就直接道:“不用麻煩了小郭,石頭這顯然沒事了,勞煩你多跑一趟,真是太謝謝了。”
郭紅被陳大嫂送出門去,頭也不回的走了,嘴里輕蔑的道:“一群沒見識的鄉(xiāng)巴佬。”
晚上蘇寒吃過飯,正在院子里逗成成,馬桂蘭一臉八卦的過來了。
“今天石頭是不是被蛇咬了?”她一進來就問。
“是的啊,正巧被我遇到了。”蘇寒回道。
陸荀看了她一眼,沒說什么。
“怪不得呢,我吃過飯去楊大嫂家串門,就看到郭紅過去說石頭的事。
說我們這樣處理真是太不當心,萬一出了什么意外可怎么辦,還是要找一個專業(yè)的醫(yī)護看看才安心。”
“楊大嫂就說這些都是跟著馮叔學的,那草確實是消炎草,孩子們經(jīng)常磕磕碰碰的很正常。”
“然后呢?”
蘇寒趴在席子上,手托下巴,歪頭問她。
旁邊成成也是一樣的表請一樣的姿勢,看的馬桂蘭的心都要化了,直呼太可愛了,差點忘了剛要說的話。
“然后人郭紅就說了,她之前就是當護士的,正好現(xiàn)在閑著沒事,可以跟小蘇你一樣,咱們成立個衛(wèi)生室,每家交點糧食就行,藥費另算。”
蘇寒有些無語了,這都行?
“那當然不行,楊大嫂立刻就回絕了她,況且我們有馮叔這么厲害的大夫,哪里用得著她,真當咱的糧食是大風刮來的啊。”
馬桂蘭也是一臉不贊同,統(tǒng)共就十來戶人家,還專門成立個醫(yī)護室,說出去都要讓人笑掉大牙。
這又跟孩子上學不同,況且大家對她的醫(yī)術(shù)還真不怎么放心。
馬桂蘭說者無心,陸荀聽者有意,在問過蘇寒事情的詳細經(jīng)過后,當晚就跑到石頭被咬的地方找了找,還真讓他找到一個蛇窩。
陸荀捏住蛇的七寸放進帶著的瓶子里,準備明天給馮叔用來泡酒。
接著他又在其他地方找了找,著重在家的周圍,并沒有發(fā)現(xiàn)有蛇出沒的痕跡,這才回家睡覺。
“怎么出去了?”蘇寒正靠在床頭給成成扇扇子。
“沒事,出去走走,”陸荀回道,接過蘇寒手中的扇子給兒子扇風。
今天晚上一絲風也沒有,還有些悶熱,蘇寒猜測可能要下雨,等陸荀回來讓他看著成成,自己跑下去把成成的尿布收了回來。
本來蘇寒晚上都會把衣服收進屋里的,誰知成成這臭小子晚上拉了,尿布剛洗了沒一會,水還在滴滴答答的掉著,就晾在院子里沒有管,這會蘇寒把尿布搭在廊下的繩子上,下面放個盆接水,防止地板受潮。
第二天一早,果然下起了雨,還是特別大的那種。
蘇寒慶幸之前陸荀給家里搭了棚子,這會完全可以在院子里自由活動,吃飯洗澡都沒有受到影響。
院子里滴答滴答個沒完,小路邊的野花被雨水打落了花瓣,地上紅的粉的花瓣混在雨水里,煞是好看。
成成伸著小手想要去接雨水,蘇寒抱著他身子往外探了探,小家伙手里順利的存住幾滴水滴。
好奇的用手摸了摸,還開心的跟蘇寒晃來晃去,炫耀著他的小水滴。
蘇寒點點他的小鼻子,滿臉寵溺。
大雨下了一天,馬桂蘭她們要開心了,就等這場雨讓種子發(fā)芽了。
郭紅的事情沒有往外傳,這件事只楊大嫂馬桂蘭和蘇寒知道。
過了幾天蘇寒去小溪打水,又碰到了郭紅。
蘇寒都有些無奈了,郭紅好像洗任何東西都來小溪,頻率之高讓人想躲都躲不了。
兩人照常打了個招呼,蘇寒背上還綁著孩子,只提了半桶水就要回去不料,被郭紅給叫住。
“你一個人這么辛苦啊,過來打水都要帶著孩子,成成,來讓姨姨抱抱。”郭紅說著就要把成成接過去抱著。
蘇寒回頭看了看,見小家伙伸著手要她抱,有些意外的解開背帶,把成成遞了過去。
誰知郭紅剛接住還沒抱緊就“啊”的一聲驚叫。
蘇寒趕緊把孩子接過來,看看怎么回事。
等看清楚,頓時有些哭笑不得,這小家伙竟然尿了人家一臉,下面的小鳥現(xiàn)在還翹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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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長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會打個招呼,或是點頭。
但不管是誰。
每個人臉上都沒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對什么都很是淡漠。
對此。
沈長青已是習以為常。
因為這里是鎮(zhèn)魔司,乃是維護大秦穩(wěn)定的一個機構(gòu),主要的職責就是斬殺妖魔詭怪,當然也有一些別的副業(yè)。
可以說。
鎮(zhèn)魔司中,每一個人手上都沾染了許多的鮮血。
當一個人見慣了生死,那么對很多事情,都會變得淡漠。
剛開始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沈長青有些不適應(yīng),可久而久之也就習慣了。
鎮(zhèn)魔司很大。
能夠留在鎮(zhèn)魔司的人,都是實力強橫的高手,或者是有成為高手潛質(zhì)的人。
沈長青屬于后者。
其中鎮(zhèn)魔司一共分為兩個職業(yè),一為鎮(zhèn)守使,一為除魔使。
任何一人進入鎮(zhèn)魔司,都是從最低層次的除魔使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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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晉升,最終有望成為鎮(zhèn)守使。
沈長青的前身,就是鎮(zhèn)魔司中的一個見習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級的那種。
擁有前身的記憶。
他對于鎮(zhèn)魔司的環(huán)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沒有用太長時間,沈長青就在一處閣樓面前停下。
跟鎮(zhèn)魔司其他充滿肅殺的地方不同,此處閣樓好像是鶴立雞群一般,在滿是血腥的鎮(zhèn)魔司中,呈現(xiàn)出不一樣的寧靜。
此時閣樓大門敞開,偶爾有人進出。
沈長青僅僅是遲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進去。
進入閣樓。
環(huán)境便是徒然一變。
一陣墨香夾雜著微弱的血腥味道撲面而來,讓他眉頭本能的一皺,但又很快舒展。
鎮(zhèn)魔司每個人身上那種血腥的味道,幾乎是沒有辦法清洗干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