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5章 婚愛晚成:我還了十年的恩情,可以恨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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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女士走后,裴瀠臉色蒼白失血,一動不動坐在沙發(fā)很長時間,她感覺自己已經(jīng)病入膏肓到了無藥可救的地步了,恍然間,又覺得似乎快熬到頭一般。
意識就這樣幾許飄散開,讓她從身到心都感到了疲憊。
“媽媽——”直到靨兒領著妹妹走到跟前,軟綿的聲調(diào)將她拉回神。
裴瀠抬眼,視線看著兩個女兒白嫩的小臉蛋,將心底酸楚的情緒都糅合成了僅剩下的力氣,僵笑著開口:“靨兒乖,帶妹妹上樓去睡覺。”
靨兒伸出白白的小手覆在裴瀠美麗的手上,大眼睛很是漂亮的輕眨:“媽媽,爸爸什么時候回來,他答應今晚要給我和妹妹買孔明燈的。”
“你爸爸啊。”裴瀠微淺的聲音溢出唇齒間:“他在外面……已經(jīng)有家了。”
“媽媽?”
“上樓吧,等你爸爸回來,我問他。”裴瀠低頭對女兒溫柔一笑,眼珠間的黑白濃淡,讓人感覺淡得虛幻。
元宵節(jié),滿月宴。
原本熱鬧喜慶的日子,卻在斯家的別墅里顯得空寂無比。
裴瀠讓保姆也別忙了,都退下去房間休息,空蕩蕩的,四周除了明晃燈光外,就沒有別的聲息,直到深夜快凌晨時分,別墅外響起一陣車聲。
緊接著,一個面容冷峻的男人大步走進來,西裝革履,身形極為英挺,就這樣映在光暈下,他是萬般的好看。
即便已經(jīng)年過三十九歲了,歲月卻只讓他添了些閱盡千帆的沉穩(wěn),舉止間依舊充滿了男性成熟的魅力,權力和金錢地位如今他都有了,這樣的男人,別說是一個蕭驀嫣,放眼望去整個宛城沒有女人不愿意給他生孩子。
唯獨裴瀠,她眉眼間擰著淡淡情緒,看著他一步步走近。
斯穆森喝了酒回來的,靠近時氣息撲面而來,有著酒香味,他眸色沉定,落在女人精致到無暇的臉蛋上,開腔低低:“怎么一個人坐在這?”
樓下太安靜,她又一襲淺紅色長裙坐在沙發(fā),面容平靜。
斯穆森是極其不喜她這副麻木的模樣,懷孕到生孩子以來,裴瀠的醫(yī)生也不止一次委婉的提醒過他,女人生產(chǎn)完,很容易患上抑郁癥,要時常注意些。
他眉頭皺起,伸出手掌撫上她的臉頰,語調(diào)卻是溫柔異常:“瀠兒,你是不是有話跟我說?”
這點自知之明,斯穆森還是有的。
他知道沒事的話,這個女人恨不得躲他躲得遠遠的,根本就不會坐在這里。
裴瀠的視線,一點點的移到了他冷峻完美的臉孔上,半響,才開口:“出去說吧。”
面對斯穆森困惑的視線,她慢慢笑開:“我上樓穿一身衣服。”
自從她不能再跳舞后,裴瀠就棄了滿衣柜鮮艷的裙子,她穿白色穿灰色,沒有正式的場合下,都不會將自己打扮得很鮮活。
一身淺色紅裙被換下,裴瀠下樓時,手上還拿著被信封裹住的文件,她將燈光都一盞盞的熄滅,影子隱在暗處,平靜走出別墅。
斯穆森跟在后面,薄唇抿緊沒出聲。
車子就在前方,司機已經(jīng)下班,裴瀠直徑走向了駕駛座,開車門時,沒有轉過身,出聲對他說:“你一身酒氣,我來開車。”
現(xiàn)在夜深人靜,快凌晨了,斯穆森想來她開車也開不遠,便沒有拒絕。
車子啟動,裴瀠白皙的手指握緊方向盤,倒車時,隔著玻璃窗,抬眸,淡淡視線看向了安靜的別墅,片刻后,便驅車緩緩行駛進夜色當中。
斯家位于宛城最黃金地段,環(huán)境更是有名的富人區(qū),路上的車流不多,出租車一般更不會來到這,裴瀠是朝一條沿海的路開,今夜星辰漫天,月色很美。
她安靜無比,直到快五十分鐘,封閉的車內(nèi)氣氛也越發(fā)僵時,她眼眸望著前方?jīng)]有眨動,伸手將信封交給一旁冷峻高大的男人。
車還在開,車速也沒減。
斯穆森倘若不接,她空出的手便一直舉著,無聲透著倔犟。
十幾秒過去,男人修長大手才拿過去,沒有打開,反而是沉著嗓子說:“這個,在我眼里不過是一張廢紙。”
其實真的不用打開,斯穆森都能猜的到是什么。
除了離婚協(xié)議書,以及她凈身出戶簽名,還能換別的?
裴瀠能從他字語行間聽出諷刺,是高高在上的權勢者對弱者的輕視,就好似她所作所為,落在他眼里不過就是一個玩笑。
微不足道的笑話罷了。
她的唇?jīng)]有一絲血色說道:“斯穆森,我嫁給你十一年了。”
十一年,耗盡了整個女人的青春。
裴瀠喉嚨發(fā)緊,揚起憔悴的笑容:“我就算上輩子欠了你的,也還清了。”
不用轉頭去看,也能想象的出來此刻斯穆森的臉色。
可是她依舊執(zhí)意要說:“你又何必捆綁住我,報復當初我和霍修城公開給你戴綠帽嗎,那這幾年……你也報復成功了,斯穆森,你放過你自己心存芥蒂的恨意,也放過我。”
一路上,斯穆森一言不發(fā)的聽她用蒼白的語氣說著。
不管是誰,都早就看清楚他和她婚姻已經(jīng)走到了盡頭,可是兩人卻一年又一年這樣彼此糾纏著,斯穆森腦海里根根神經(jīng)在斷裂,大手將這份離婚協(xié)議書攥得皺巴巴的,雙目已經(jīng)開始變得猩紅,盯著女人美麗的側顏。
過了半響,他像是才組織了語言,冷冷出聲:“你離的了我,裴家呢?”
裴瀠的軟肋,被他多年來一直死死捏在掌心。
裴家,早就離不開斯家的權力了。
被捧的太高,一切都仰仗著斯穆森,但凡兩家利益分離,裴家就等于被捧殺,將會迎來臨近破產(chǎn)的危險。
裴瀠聽后在輕輕的笑,面色蒼白:“裴家養(yǎng)育了我二十年,我還了裴家十年恩情,還不夠嗎?”
斯穆森自以為能用裴家的前程利益拿捏她,如今裴瀠卻仿佛毫無懼意了,車子行駛在公路上沒有減速,反而一度再提升,封閉的玻璃窗是感受不到外面冷冽的寒風,她一直在笑:“斯穆森……我早就不想活了,所有的恩情都已經(jīng)還了……我可以一身輕的來恨你,恨你的霸道專斷毀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