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1.等在傳送門口的木匠
之前也沒想到貴族與平民通過傳送之門的時間是在夜里,因此蘇爾達克在風之歌旅館訂房間的時候,預(yù)住了兩晚。
可是等到蘇爾達克在愛普森城里逛了一天之后,才發(fā)現(xiàn)如果在風之歌連住兩個晚上,那么通過傳送之門將會在明天晚上。
蘇爾達克從奧蓮卡大嬸的餐館里走出來,感覺這個城市的確也沒什么值得留戀的地方,便有了離開愛普森城的想法。
花費一銀幣租了輛馬車,匆匆地趕回了風之歌旅館,有在房間里收拾好行禮,然后走到陽臺上看向市政中心廣場,這時候的廣場上正巧有一隊隊扛著物資的士兵們不斷地從傳送門里走出來,看著這些物資源源不斷從格林帝國運送過來,顯然是華沙位面的物資沒辦法支撐這里戰(zhàn)場所需。
昨天晚上運送的應(yīng)該是一桶桶火油,現(xiàn)在這些包裹里,卻不知道裝了一些什么。
忽然從遠處傳來一陣陣馬蹄聲,中央大街上跑來一支騎兵隊伍。
到近處才看清那是一群構(gòu)裝騎士,他們統(tǒng)一穿著黑色鎧甲,身下的戰(zhàn)馬也是格林帝國最著名的黑鱗馬,沿著大街疾馳的時候,大街兩側(cè)有警衛(wèi)營的騎士們維持著街上的秩序,閑雜人等都被趕到了大街左右兩側(cè),在大街中央空出一條寬敞的路。
騎在黑鱗馬上的騎士們胸前都佩戴著金色徽章,為首的一位年輕構(gòu)裝騎士身上穿著一套鑲金鎧甲,顯得異常醒目,年輕騎士帶著一隊騎士穿過長街的時候,沿途居然是一路歡呼,看上去頗受愛普森城市民們的歡迎。
這隊構(gòu)裝騎士徑直走進市政廳廣場,運送物資的士兵們紛紛讓開,廣場上維持的衛(wèi)兵也是盡量將路讓出來,這些構(gòu)裝騎士們甚至都沒有在市政中心廣場上有任何的停留,便一頭沖進了傳送之門,消失在魔力漩渦之中。
蘇爾達克有些愕然地看著那群騎士消失的方向,第一次感覺到當一名構(gòu)裝騎士似乎也很不錯,想到這里,蘇爾達克下意識地摸了摸鼓鼓的錢袋,里面裝滿了沒有解開的魔核,心想:這些魔核大概可以讓自己買得起一整套魔紋構(gòu)裝了吧,如果不是那位店長那么討厭,恐怕自己也不會將所有含有魔晶石的魔核全部挑選出來。
以至于留在那間魔法雜貨鋪的魔核全是一堆廢棄的垃圾,那些喜歡賭魔核的人只要去過幾次,恐怕以后都不會再光臨那間魔法雜貨店了,免不了會損失一大筆錢,就當讓他們買個教訓。
收拾好行囊之后,蘇爾達克便去旅館后院的馬廄。
向馬廄里的管理員出示了銘牌之后,又給了管理員十枚銅板的小費,才將古博來馬從馬廄里牽出來。
牽著馬,沿著旅館前面的路,繞行到市政中心廣場前,隨著人流想要走到排隊等待傳送的人群當中去,卻發(fā)現(xiàn)那邊早已經(jīng)擠得水泄不通。
蘇爾達克忽然想到自己的身份,應(yīng)該也算是一名騎士,決定牽著馬去貴族通道那邊問問,如果可以的話當然最好,否則擠在平民當中,還真有些遭罪。
一車車軍用物資順著被馬車運離廣場,蘇爾達克擠出人群,卻忽然聽到了熟悉的呼喊聲。毣趣閱
“蘇爾達克騎士,請等一下!”
蘇爾達克順著聲音扭頭望去,只見一位用亞麻布圍巾蒙著臉孔的,人擠在人群里面,看到他轉(zhuǎn)頭看了過來,便對著他擺了擺手,然后將自己面孔上的亞麻布圍巾拉下來,露出一張熟悉的臉……
……
一間小酒館里,幾名酒客聚在一張桌子上,低著頭胡亂地說著酒話,一邊喝著杯子里的麥酒。
幾名年輕人坐在吧臺前面的高腳凳上,眼睛總是落在酒館吧臺那位年輕酒娘的身上,他們一杯酒大概能喝上一整晚,最擅長地是說一些逗人開心的笑話,只是那位酒娘雖然打扮得年輕艷麗,卻并不是一位只知道愛情不知道面包的女人,對這群年輕人的示好,根本就不為所動,但她的臉上卻是始終帶著淡淡笑容。
酒館的角落里,約翰有些拘謹?shù)刈谔K爾達克的對面,臉上露出一絲為難之色。
酒館里的侍者端過來兩杯麥酒,蘇爾達克將一摞銅板塞進侍者手里,讓他照看好拴在外面的馬。
“約翰,你怎么會在這兒?”蘇爾達克對約翰問道。
約翰坐在椅子上,弓著腰,低著頭,身體肉乎乎的看上去就像是一只肥碩的大鵪鶉,對蘇爾達克訴苦道:“我在廣場等您快有一整天了,我知道您一定會來……”
約翰說話的時候,顯得很卑微,這位投石車維修木匠就算在荒野丘陵面對惡鬼的時候,也沒有這樣卑微過。
那時候的他根本不怕死,蘇爾達克也很清楚的知道,眼前這個木匠根本也不是一位怕死的膽小鬼,那讓他表現(xiàn)得這樣卑微的,一定是另有原因。
“約翰,發(fā)生了什么事?”
蘇爾達克疑惑地看著約翰,他和他的妻子雖然住在愛普森城外,但是看上去他倆的生活還算可以,而且自己臨走的時候還有留下一筆錢,足夠他們度過暫時的難關(guān)了。
約翰那張苦瓜臉上擠出一絲微笑,說道:“蘇爾達克騎士,一切都很順利,我這次來找您,有一個不情之請,如果可以的話,請將我妻子帶回格林帝國,我覺得還是羅蘭大陸更安全一些,犯錯的人是我,我妻子返回家鄉(xiāng)的話應(yīng)該不會被貝納軍方追責,我想讓我的孩子生活在一個充滿和平的城市。”
原來是這樣!
沒想到約翰在想了一晚上之后,居然想要將他那位懷孕的老婆送回格林帝國去。
蘇爾達克看向約翰的時候,感覺他的臂膀真的很結(jié)實,他是那種值得依靠的人。
約翰抬起頭,鼓足勇氣對蘇爾達克說:“昨天我聽說您暫時還沒有騎士隨從,所以就冒昧的趕來請求您!”
蘇爾達克用手輕輕揉著額頭,向約翰提出一個他比較擔心的問題:“這件事你和你妻子說過沒有?”
“我想她會同意的。”約翰信誓旦旦地說道。
蘇爾達克沉吟了一下又問:“那你有沒有想過,你妻子一個人帶著孩子,以后該如何的生活?”
約翰顯然是有自己的打算,想都沒想就對蘇爾達克回答道:
“我會給按時給她們寄錢的,而且我還想讓他們到格林帝國以后,就去投奔我妻子的親戚,他們一定會照顧她的。”
蘇爾達克點了點頭,說:“既然你做出了決定,我可以答應(yīng)你。不過……我也只能做到這些。”
隨后他又猶豫了一下,覺得說得這樣決絕,未免有些傷了兩人之間的友誼,于是又補充道:“對了,你的家鄉(xiāng)在哪兒,也是貝納省嗎?如果這樣的話,我還可以送你一張免費的飛艇船票。”
“是的,就在貝納省的蘇格拉底市,蘇爾達克騎士。”
聽見蘇爾達克這樣說約翰瞪大了眼睛,眼睛里充滿了感激。
“那好,我可以給你一晚上的準備時間,明天中午之前到風之歌旅館門口等我,我準備明晚通過傳送之門返回格林帝國,逾期不候!”蘇爾達克說完,點了點桌面,將一枚銀幣壓在啤酒杯下面,起身邊走。
他還要苦逼地將古博來馬牽回風之歌旅館的馬廄里,剛給馬廄管理員的那筆小費算是白給了,幸好風之歌旅店那個房間沒有退掉,不然很可能還要另找住處,在這座人擠人的城市里,想要找個環(huán)境和風之歌旅館差不多的旅店,恐怕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
回到旅館的房間里,蘇爾達克坐在陽臺的躺椅上,給自己沏了一壺檸檬茶,從背包里拿出兩個從面包店買回來的牛角面包放在盤子里,包里還有兩個通紅的李子,本想這些也許在旅途中能用到,現(xiàn)在看起來只能成為自己的晚餐。
一邊用小銼刀打磨著魔核,一邊看著市政中心廣場上一隊傷兵團緩緩地被抬進傳送之門,看起來那些傷兵要送回格林帝國去養(yǎng)傷,在這個世界里,蘇爾達克沒有見過‘醫(yī)生’這個職業(yè)。或者可以說,在格林帝國語中根本就連‘醫(yī)生’這個詞語都沒有。
與‘醫(yī)生’對應(yīng)的是‘祭司’,只是蘇爾達克同樣也沒有見過‘祭司’,只聽第二小隊的戰(zhàn)士們說過,在爆發(fā)這次位面戰(zhàn)爭之前,格林帝國的軍隊中是擁有祭司和戰(zhàn)斗神官的,只是不知道為什么,爆發(fā)這次位面戰(zhàn)爭的時候,格林帝國所有的神廟全部都關(guān)閉了,那些祭司和戰(zhàn)斗神官也全都被約束在神廟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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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長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會打個招呼,或是點頭。
但不管是誰。
每個人臉上都沒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對什么都很是淡漠。
對此。
沈長青已是習以為常。
因為這里是鎮(zhèn)魔司,乃是維護大秦穩(wěn)定的一個機構(gòu),主要的職責就是斬殺妖魔詭怪,當然也有一些別的副業(yè)。
可以說。
鎮(zhèn)魔司中,每一個人手上都沾染了許多的鮮血。
當一個人見慣了生死,那么對很多事情,都會變得淡漠。
剛開始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沈長青有些不適應(yīng),可久而久之也就習慣了。
鎮(zhèn)魔司很大。
能夠留在鎮(zhèn)魔司的人,都是實力強橫的高手,或者是有成為高手潛質(zhì)的人。
沈長青屬于后者。
其中鎮(zhèn)魔司一共分為兩個職業(yè),一為鎮(zhèn)守使,一為除魔使。
任何一人進入鎮(zhèn)魔司,都是從最低層次的除魔使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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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晉升,最終有望成為鎮(zhèn)守使。
沈長青的前身,就是鎮(zhèn)魔司中的一個見習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級的那種。
擁有前身的記憶。
他對于鎮(zhèn)魔司的環(huán)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沒有用太長時間,沈長青就在一處閣樓面前停下。
跟鎮(zhèn)魔司其他充滿肅殺的地方不同,此處閣樓好像是鶴立雞群一般,在滿是血腥的鎮(zhèn)魔司中,呈現(xiàn)出不一樣的寧靜。
此時閣樓大門敞開,偶爾有人進出。
沈長青僅僅是遲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進去。
進入閣樓。
環(huán)境便是徒然一變。
一陣墨香夾雜著微弱的血腥味道撲面而來,讓他眉頭本能的一皺,但又很快舒展。
鎮(zhèn)魔司每個人身上那種血腥的味道,幾乎是沒有辦法清洗干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