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會吻她
綺月聽著殷杰的話,忽然一口氣就喘不過來,心揪得好痛,她怎么知道,辛迪墨還有這一段。
她的身體搖搖欲墜,目光也開始變得渙散起來。
“姐姐,你沒事吧!”
殷杰急了,立即將她扶住,綺月頭一歪,軟軟的倒在她的懷里。
“喂……醫(yī)生!瀋”
殷杰急忙抱起暈眩過去的綺月,奔進(jìn)了她的病房內(nèi)。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綺月躺在病床上,像是做了好久的一場夢。
她再次睜開雙眼時,眼前晃動的是一盞暈黃的臺燈,她抿了抿有些干澀的唇,歪過頭望去,一看,茉莉正靠在床邊睡著了代。
有些刺痛的眼皮沉重的掀了掀,很快,就有無聲的淚落下。
辛迪墨,你怎么能這么傻?你怎么可以這么傻?萬一當(dāng)年有什么閃失,她該怎么辦?
似乎不能多想,一想心就扯痛得慌。
“綺月,你怎么了,是不是不舒服?”
茉莉醒了,見著綺月閉著雙眼一個勁的流淚,她急切的輕搖著她的肩膀,生怕她有半絲的不舒服。
綺月睜開雙眼時,眼眶猩紅,她抓著茉莉的手,身體屈了過來,強(qiáng)撐起身體,靠著茉莉的肩膀嚶嚶的哭泣著。
“別擔(dān)心,他會沒事的!”茉莉順了順?biāo)募绨?,安慰著他?br/>
綺月抽泣著在那自言自語道,“我不知道,他以前腦袋也受過傷,是因?yàn)槲遥且驗(yàn)槲?,可我那幾年,還恨他,茉莉,我真的對不起他!”
一聲微弱的嘆息從茉莉的口中溢出,她扇了扇長睫,啞聲道,“他真的會沒事的,別擔(dān)心,你們以后的路還長著呢!”
“茉莉,我想去看他……”
綺月抬起淚眼,可憐兮兮的看著她。
茉莉略顯得有些為難,因?yàn)獒t(yī)生說綺月的身體情況也好糟糕,如果精神上再受到刺激的話,那情況就不堪設(shè)想了。
”要不你還是先休息吧,辛迪墨那邊有殷杰照看著,沒事的,你放心,現(xiàn)在你自己身體都還沒有恢復(fù)呢!”
茉莉細(xì)聲勸慰著她,可是綺月怎么也不肯聽。
茉莉也沒有辦法,只好叫了名護(hù)士過來,一起陪著綺月穿了無菌病服去了辛迪墨的病房內(nèi)。
看到了他還安靜的躺在病床上,英氣俊朗的五官如沉睡著了一樣,長長的睫毛下還有黑色的陰影,嘴角依舊微微翹起,帶著一絲桀驁的孩子氣。
綺月的眼淚止不住的掉了下來,她捏著辛迪墨的手,哽咽著低喃,“墨仔,你一定要醒來,我不能沒有你……”
“墨仔……”
夜色越來越昏暗,窗外光影交錯,樹葉被風(fēng)刮得婆娑作響,一直守候在外的茉莉看了殷杰一眼,低聲道,“你要不回去休息一下吧!”
“我倒沒事!”殷杰坐直了身體,兄弟有難,他就是累死在病房里也不會離開的呀,更何況,他身邊連個照顧他的人都沒有。
茉莉點(diǎn)頭,憂心忡忡的坐了下來。
“殷杰,辛迪墨的情況有沒有告訴他爸爸媽媽,這幾天,好像也沒有見他的家人過來探望!”
殷杰搖頭,“他的父母都在美國,父親身體狀況也不好,如果現(xiàn)在告訴他父母的話,說不定他父親也無法承受這樣的打擊,既然醫(yī)生說他只要能醒來就沒事,我就想,還是堅(jiān)持等一等吧!”
“噢……那他叔叔呢?他不是有個叔叔嗎?這么糟糕的情況,他叔叔也應(yīng)該來看一下吧!”
茉莉試探的話,隨即便引起了殷杰的警覺,他足足的看了茉莉好長時間,看得茉莉訕訕的躲閃著他的目光。
低低的咳嗽了一聲后,殷杰這才用頗為淡然的語氣低聲道,“墨仔的事情,辛迪叔叔可能也不知道,我們暫時也沒有告知銀行的其他股東,你知道的,要是被媒體知道,又要捕風(fēng)捉影一番,到時候還會影響銀行的股價,墨仔剛坐上董事主席的位置,我想,還是保守一點(diǎn)比較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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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噢!”茉莉了然的點(diǎn)頭。
“對了,茉莉姐,你突然問墨仔的叔叔,莫非你認(rèn)識他叔叔?”殷杰笑,笑容看似稀松平常,但是他那雙懾人的眸子卻是閃爍著一抹精光,似乎,還帶著一絲戲謔。
茉莉挪了挪身體,有些頗為不自然的笑了笑,“哪里會認(rèn)識,我只是有聽綺月說過,所以就順口問一下!”
殷杰聽到,唇角勾了勾,點(diǎn)燃一支煙,也沒有再問什么了。
待茉莉起身時,她看到綺月還傻傻的坐在辛迪墨的床頭,抓著他的手掌,正念念有詞的不知道在說著什么。
她目光閃過一絲心疼,內(nèi)心也隱隱的揪得慌起來,低下頭,她快速的坐下,順勢喘了一口氣。
殷杰眼睛的余光瞟到茉莉的反應(yīng),眉心淺淺的皺起,似乎有些淡然的困惑。
連著三天,綺月幾乎是每天大部分的時間都泡在辛迪墨的病房里,原本他的病房是任何人都進(jìn)不去的,但是她差點(diǎn)在醫(yī)生面前跪下,辛迪墨的主治醫(yī)生也沒有辦法,加上殷杰也求情,怕是綺月在辛迪墨身邊照顧他的話,他的意識,應(yīng)該還快一些回來。
只是,綺月的身體狀況也很糟糕,早起時嘔吐得厲害,害得茉莉心真的狠狠的揪了一把,立即敏感的問。
“綺月,你會不會有孩子了?”
綺月正坐在沙發(fā)上吃飯,一聽這話,差點(diǎn)就嗆到。
過后,她坐在那里,神智像是抽離了一樣,過了好一會兒,她才反應(yīng)過來,一把擱下手中的筷子,直接沖了出去。
茉莉追著她,才發(fā)現(xiàn)她跑去樓下的婦科了,找護(hù)士要了一根驗(yàn)孕棒,她自己關(guān)上廁所的門就蹲了進(jìn)去。
茉莉焦躁的站在外面等著,五分鐘后,綺月出來,她手里捏著一根驗(yàn)孕棒,略顯病態(tài)的蒼白臉頰終于浮現(xiàn)出一抹如釋重負(fù)的笑。
“幸好沒有懷孕,不然這個時候來的寶寶肯定不健康!”
說完,她隨手將驗(yàn)孕棒扔在了垃圾桶內(nèi),茉莉也隨著松了一口氣。
這幾天,綺月的身體狀況好了很多,也許是有要照顧辛迪墨的強(qiáng)烈意志在支撐著自己,她不容許自己扛著病怏怏的身體出現(xiàn)在他面前。
轉(zhuǎn)過身,綺月看著茉莉忽然有些疲憊的在打著哈欠,突然,她心里好過意不去,茉莉其實(shí)也很辛苦,這幾天,她不僅要照顧自己,還要照顧小黎霆,而自己一心只惦記著辛迪墨的病情,竟然將她給忽略了。
哎,交上她這樣重色輕友的朋友,真是委屈她黎茉莉了。
“你要不先回去吧,我自己已經(jīng)好了,不需要你照顧了,看你,都累得只怕是一倒下就要睡著了!”
綺月拉著茉莉的手,兩人并排著出了洗手間的門。
茉莉則是搖頭,抿著愉悅的笑紋輕松的說,“沒事,沒事啦,我反正不用照顧黎霆了,所以還是來照顧你吧!”
“是哦,黎霆呢,怎么這幾天好像沒有見到他了?”
綺月了然的皺起眉頭,目光落在茉莉的臉上時,她的笑容突然就變得有些局促起來,連說話都像是變得有些不自在了一樣。
“他……他去我哥哥家了……”
“噢……那還差不多,不過你也還要休息呢,要不你今天回去,明天你再過來看我!”
綺月知道茉莉的倔脾氣,一般的時候,她決定了的事情,她肯定也難得說動她,現(xiàn)在只好輕哄著她,哪怕是回去睡上一覺,只一夜,茉莉肯定也不會這么累了。
“可是我不放心你,真的!”
茉莉站在那,有些猶豫。
“我真的沒事,你快回去吧,好好休息一下,明天再來,啊——”
綺月扳過她的肩,將她朝電梯處推,茉莉只好點(diǎn)頭,但她還是抓著綺月的手很認(rèn)真的交代,“那你一定要按時吃藥,辛迪墨那邊,你也不要太累了,知道嗎?該休息的時候還是要休息,畢竟辛迪墨有護(hù)工照顧,不會出什么事情的!”
“知道了,真夠婆媽的!”
茉莉站在電梯處,忽然眼淚就出來了,她猛地一下抱住她
,哽咽的叫她的名字,“綺月——”
綺月一怔,只好笑著問,“怎么了,我這不是好好的嗎?我認(rèn)識的黎茉莉可不是這么多愁善感的人哦!”
茉莉破涕為笑,抬起手肘擦了擦眼淚,朝綺月招了招手,這才進(jìn)了電梯內(nèi)。
有些夜深了,茉莉出來時,醫(yī)院的門外已經(jīng)很少有計(jì)程車攔了,她走了一小段路,盛夏的夜,有些沉悶的壓抑感,逼得她的額頭都沁出了細(xì)細(xì)密密的汗珠。
好不容易攔了一輛計(jì)程車,茉莉直接上了車,不過,她并沒有回家。
車上,她的確很疲憊了,不是因?yàn)檎疹欁约汉门笥训钠v,而是來自心底的那股無法排解的壓力。
當(dāng)周圍的街景不斷朝后退去時,她眼前又浮現(xiàn)出了綺月哭倒在辛迪墨床前的樣子。
沒有人知道,她的內(nèi)心是受著怎么樣的煎熬,她捂著胸口,有些喘不過氣來。
車子如她所指示的,開到了三環(huán)外的別墅區(qū)內(nèi),一棟棟東南亞風(fēng)情的別墅在無限寬闊的蒼穹下,顯得有些孤傲和寂寞,一如這里它們的主人,一個人住著這么大的房子,他該有多么的冷僻和孤傲?
下了車后,茉莉步伐有些沉重,當(dāng)她終于走到那扇黑得錚亮的雕花鐵門外時,她緩緩閉上了雙眼,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后,她這才在鐵門處按下了自己的指紋。
鐵門一下就開了,茉莉看了二樓透出來的燈光一眼,眼眸處閃過一絲無奈。
上了二樓,她直接去了臥室。
一抹暈黃的燈光從虛掩的門縫里透了出來,她遲疑的站在門口處,想了想,還是伸出了手,將門給推開了。
落入她視線內(nèi)的是,柔軟的白色長絨地毯,復(fù)古的暗色原木辦公桌,深灰色的羊皮沙發(fā)正散發(fā)著奢華的光芒,簡潔的壁柜被拉開,有衣服落在地毯上。
奢華地毯隱去了她進(jìn)來時的腳步聲,一嗅到那股獨(dú)屬于他的氣息,茉莉的心口便是莫名一緊。
她張望著,怎么會?辛迪瑾修怎么會不在這里?
他一向是小心謹(jǐn)慎的人,居然開著臥室的燈和門,人卻不在?
突然,茉莉的視線落在他的辦公桌上,被黑色文件夾壓著的文件里突然露出一張照片,照片上的人有些眼熟,她皺起眉頭,撥開文件夾,拿起來一看,這個男人,怎么看著這樣這樣的眼熟。
天,是鄭佑?xùn)|,他剃著光頭,照片上的他早已沒有五年前的那種熠熠的光彩,整個人看上去陰沉而冷厲,尤其是那雙眸子,仿佛透過照片可以穿透進(jìn)人的心窩里來。
她手一抖,照片就落了下來。
怔怔的站在門口處,她惶恐的想起了綺月和辛迪墨,他們不是就被鄭佑?xùn)|關(guān)在了冷庫里差點(diǎn)就沒有出來嗎?
怎么,辛迪瑾修會有他的照片?
突然,無數(shù)個可怕的念頭突然竄進(jìn)了茉莉的腦海內(nèi),她疲倦的臉色一下就白了。
瞬間,一股淡淡的薄荷沐浴露的味道襲來,她一回頭,就撞見一雙幽深如寒潭的黑眸。
臉部線條僵硬的辛迪瑾修,雙眼如鷹般犀利的落在她的手上,茉莉像是被撞見自己做了壞事一樣,嚇得手一抖,照片就飛了下來。
兩人注視了將近一分鐘,迎著他越發(fā)冷沉的眸子,茉莉憤怒得臉色也一冷,她彎腰撿起那張照片,猛地摔在那張千年都不會變絲毫的冷臉上,“辛迪瑾修,你怎么會有這張照片?你和鄭佑?xùn)|到底是什么關(guān)系?”
辛迪瑾修聞言,眉頭微微的皺了皺,涼薄的唇抿出一絲譏誚的弧度,他淡淡的問,“怎么,他是你以前的相好?”
“你別給我裝蒜,我問你,你怎么會和鄭佑?xùn)|聯(lián)系的,還有,鄭佑?xùn)|現(xiàn)在在哪里,綺月的女兒現(xiàn)在到底在哪里?”
“嘖嘖,黎茉莉,你今晚來,就是問我這些的,我很抱歉,你問的這些莫名其妙的問題,我根本無從回答你!”
辛迪瑾修雙手插在黑色絨面浴袍的口袋內(nèi),高傲冷峻得如黑暗中的帝王,他轉(zhuǎn)身慵懶的坐在了沙發(fā)上,點(diǎn)燃一支香煙,笑容輕蔑。
茉莉簡直被他這樣一幅冷的要死的態(tài)度給氣得要死,她火爆的脾氣上來,才不
會管他到底是誰。
“辛迪瑾修,你要是敢和鄭佑?xùn)|一伙來害綺月和辛迪墨,我告訴你,我和你沒完?”
“威脅我了?”辛迪瑾修挑眉笑。
茉莉憤憤的轉(zhuǎn)身,不想跟他多說,正欲離開時,卻被他一把拽著跌進(jìn)他懷里。
他幽深的眸光鎖住她有些蒼白的小臉,笑得不可一世。
“這么愛管我的事情,還真將自己當(dāng)成是我的女人了?”
“我呸,我死都不會做你的女人?”
“是嗎?可是你的身體一向比你的嘴誠實(shí)!”
男人咬著她的耳垂,低聲邪魅的笑,茉莉只感覺到一陣哆嗦,他竟然厚顏無恥的咬住了她的耳垂。
他宛如黑暗中嗅覺靈敏的獸,略顯得貪婪的輕嗅著她身體里散發(fā)出來的女人香,不過,這次他有些失望。
猛地,茉莉就被他給攔腰抱了起來。
“喂,你要干什么,辛迪瑾修,我來是要見我兒子的,你把黎霆藏哪里了?”
“這么重的藥水味,給我洗干凈了再給我談條件!”
“啊——”
一聲驚呼,茉莉已經(jīng)被他放進(jìn)了浴缸內(nèi),濺起滿身的水珠,水霧氤氳中,她只看到的是,他深幽的黑眸中漾起了越來越灼熱的火光。
這個男人,真是可惡到極點(diǎn),霸道得要死,又有著天生的掌控能力,她就知道,她來是沒有好果子吃的。
只需要一個眼神,她就乖乖的臣服,變得沒有出息的任由他擺布。
他很快就扒光了她所有的衣服,在她漲紅著臉頰時,他的大掌一改剛才的粗暴,溫柔的輕輕的在她身上擦拭著,柔軟肌膚一觸到他那略顯得有些粗糲的大掌,頓時,男女間的荷爾蒙指數(shù)頓時就飆升了不少。
“不要你這樣,我自己來……”
茉莉抱著自己雙肩,蜷縮著身體,在他面前還是放不開。
辛迪瑾修眉一挑,突然嘲弄她起來,“剛才不是在嚷著要找我算賬嗎?現(xiàn)在一下就變得這么沒出息了?”
“辛迪瑾修,我沒有你這么無恥!”
茉莉被他揶揄得腿猛地一蹬,頓時,他那張頑固不化的冰山俊臉就有刷刷的水珠子掉了下來。
他很狼狽,頓時就火了,捏著她的下巴直接將唇印了上去,茉莉奮力掙扎著,他的大手便順勢覆在她的胸前,懲罰性的狠狠的揉了起來。
“唔……唔……”
她快窒息得喘不過氣來,身體隨即也泛出了異樣的感覺。
他竟然咬她的唇,咬得她的唇都破了,帶著一絲不屑,他附在她耳邊冷冷的說,“要想見到黎霆,就乖乖的聽我的話,否則,你是知道我手段的!”
“辛迪瑾修,你這個惡魔!我不會聽你的,不會的……”
“那就試試看,看你能否真正的擰得過我!”
他臉色一冷,抱著濕漉漉的她就直接出來,猛地扔在了柔軟的大床上,很快,黑色的浴袍就被扯下,精壯的身體重重的壓上了她,茉莉痛苦的閉上了雙眼。
沒有任何前戲,他的強(qiáng)大就已經(jīng)貫穿了她的身體。
“辛迪瑾修,我恨你……”
她嗚咽著,眼淚都來不及流淌下來,就被他撞得快要暈眩過去。
“該死,給老子放松一點(diǎn)!”
他卻是如困獸一般的在她面前奮力的警告著她,可他越是這么粗暴,她就緊張得渾身一縮。
該死的男人,他是多久沒有碰女人了,居然一點(diǎn)都不憐香惜玉。
該死的女人,明明是生過孩子了,怎么會還和當(dāng)年的那個處,一樣的緊。
兩人心里咒罵著對方,一場原本活色生香的床戲也變成了兩人的博弈,辛迪瑾修喘息著,被逼得沒有辦法,他只好放慢了速度,雙唇漸漸的變得溫柔起來。
不過,他沒有再親吻她的嘴唇,只
是啃噬著她頸窩里的柔嫩的肌膚。
噢,她怎么會忘記,他從來幾乎都不會和她深入的接吻的。
應(yīng)該是,他不會吻她,但是,他要和她做,愛,甚至到了沉迷的地步。
好可悲,她黎茉莉真的好悲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