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二十四章 挑釁
對于尚未鑄就道基的修士來說,最重要的不是元?dú)庑逓?,也不是精神力,而是肉身?br/>
肉身對他們來說才是根本,所以元體、靈體、道體和仙體在修行之初才會如此被看重。
先天體質(zhì)在這幾種修行之體中,更是高上一籌。
佟玉要想鑄就先天道基,那么先天之體是必須的。
先天符文和先天之氣配合,讓他有了這個機(jī)會。
他的精神力、元?dú)夂脱饩珰獠⑽慈缒莻€世界的土著一般融合為一,而是在各自發(fā)生著變化,而這種變化的過程還在持續(xù)。
不過,先天氣機(jī)卻把三者連通了起來,和之前大大不一樣了。
“哇!”
或許是太久都沒人理會,忘兒突然哭了起來。
佟玉急忙抱起她,安撫了起來。
在佟玉懷中,忘兒很快便停止了哭鬧,轉(zhuǎn)哭為笑,用小手磨蹭著佟玉的臉,一雙眼睛純凈明亮。
抱著忘兒,佟玉有一種前所未有的親近感,他相信忘兒也是如此。
兩人身上都帶著先天氣息,彼此極為親切。
“小家伙,我多方努力,歷盡苦難,根基還是比不過你啊!”
佟玉對忘兒的資質(zhì)艷羨不已,忘兒體內(nèi)散發(fā)出的先天本源氣機(jī),比他的強(qiáng)多了。
雖然根基并不代表一切,但有渾厚的根基,在修行之路上會走得更為順利,走的更遠(yuǎn)。
逗著忘兒玩了半天,喂她靈乳,等她睡著之后,佟玉繼續(xù)修行。
一晃一個月的時(shí)間便過去了。
這天,佟玉抱著忘兒,走出了真魔殿。
“忘兒,我?guī)闳ズ猛鎯旱牡胤?,還有很多很漂亮的景色?!?br/>
這一個月的時(shí)間,佟玉發(fā)現(xiàn)忘兒明顯長大了一些,對于一直在空曠無聊的偏殿閉關(guān)也逐漸不耐,開始哭鬧。
她不再是魔嬰,而是一個正常的嬰兒了。
“佟師兄!”
剛走到真魔殿外,佟玉便聽到有人在叫自己。
循著聲音來處看去,一身藍(lán)衫的吳韶音驚喜急切地朝自己飛來。
“吳師妹!”
十幾年未見,吳韶音變化不大,氣質(zhì)更加成熟。
最讓佟玉感慨的是,吳韶音已經(jīng)鑄就道基了,把他拋在了身后。
“韶音見過佟師兄?!?br/>
吳韶音到了跟前,先向佟玉行了一禮,同時(shí)也在暗自觀察多年未見的佟玉。
見她神情拘謹(jǐn),佟玉笑道:“吳師妹太客氣了,我如今并非真?zhèn)鞯茏恿?,無需多禮?!?br/>
頓了下,佟玉又接著說道:“我本來想著過兩天再去拜訪你和饒師妹,以及其他門中舊識,不想在這里遇到了?!?br/>
見佟玉言辭間一如既往,沒見一點(diǎn)生疏之意,吳韶音暗自松了口氣,臉上的焦急神色也不再掩飾。
“佟師兄念及舊情,自然再好不過。”
吳韶音急切道:“還請佟師兄救一救饒師妹?!?br/>
“嗯?”
佟玉一怔,問道:“饒師妹怎么了?”
吳韶音見佟玉茫然不知,急忙說道:“饒師妹被執(zhí)法殿的人抓住,不日就要廢去修為,逐出宗門。”
佟玉眉頭一掀,神色微冷,沉聲道:“到底是怎么回事,你細(xì)細(xì)道來。”
吳韶音穩(wěn)了穩(wěn)心神,然后說道:“一個月前,我和饒師妹得知佟師兄你歸來,都非常開心?!?br/>
“但過了兩日,我和饒師妹外出時(shí),有幾個門中弟子刻意上前,詆毀佟師兄,百般挑釁。”
“饒師妹氣不過,便和他們動手了,他們故意傷在了饒師妹手上,執(zhí)法殿的弟子正好就出現(xiàn)了,以饒師妹殘害同門為由把她抓了起來?!?br/>
佟玉眼神一瞇,聽到這里,他已經(jīng)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毫無疑問,這是針對饒映兒設(shè)下的圈套,目標(biāo)嘛,自然不會是饒映兒,而是他佟玉!
“傷在饒師妹手上的那倆人,只是輕傷而已,偏偏執(zhí)法殿的人小題大做,非得定饒師妹重罪。”
吳韶音氣憤地說道:“把饒師妹廢去修為,逐出宗門,執(zhí)法殿的人太肆無忌憚,任意妄為了?!?br/>
佟玉沉默了片刻,才問道:“饒師妹現(xiàn)在在哪兒?”
吳韶音小心地看了佟玉一眼,才說道:“在小泉峰下?!?br/>
“小泉峰下?”
佟玉的氣息瞬間冷了下來,雙目寒光閃動,問道:“執(zhí)法殿的弟子把饒師妹帶到小泉峰下?”
吳韶音小心翼翼地點(diǎn)了點(diǎn)頭,欲言又止,半響才道:“我們和他們是在小泉峰附近發(fā)生的沖突,而那幾個弟子是???薛望北師兄的人,佟師兄回來沒多久,小泉峰便成了薛望北師兄的別府。”
吳韶音很聰明,她的話只是點(diǎn)到為止。
雖然她話里沒有挑明,但佟玉卻完全明白了。
這一切,就是對他的挑釁,是在針對他。
吳韶音顯然也明白這一切,所以她也沒有畫蛇添足地多說什么。
有人在借薛望北挑釁佟玉,或者也有可能這就是薛望北的意思。
雖然他是掌教弟子,但他沒法鑄就道基,而薛望北又是不滅魔體,謝無罪死去后真魔宮的希望。
林屈生的掌教之位又不穩(wěn),相比之下佟玉如今在真魔宮的地位,遠(yuǎn)遠(yuǎn)不如薛望北。
“哈哈,我還沒有去找他的麻煩,他倒是先找上我了。”
佟玉怒極而笑,薛望北的底細(xì)他再清楚不過,所以他一直都沒把薛望北當(dāng)回事。
但沒想到他還沒主動去揭穿薛望北,薛望北倒是主動挑釁起他來。
“佟師兄,此事牽扯到薛師兄,不是那么簡單的?!?br/>
吳韶音謹(jǐn)慎提醒道:“佟師兄不要冒然行事,否則很可能被人算計(jì)了?!?br/>
頓了下,她又說道:“饒師妹鑄就道基之后,拜入玉澤國饒氏在門中的一位長老座下,饒長老在饒師妹出事后去了趟執(zhí)法殿,回來后便閉關(guān)不出了?!?br/>
佟玉瞇著眼睛,沉吟不語,他遠(yuǎn)比吳韶音想的理智許多。
或者說,知道了真魔宮內(nèi)外的形勢,讓他不得不謹(jǐn)慎行事。
毫無疑問,這是針對他的一個陷阱,就等著他往里跳呢!
很可能藏在后面的不只是薛望北,還有其他人。
在佟玉沉默的時(shí)候,吳韶音心中也是極其復(fù)雜焦慮。
她既想佟玉去救饒映兒,又不想因此連累佟玉涉險(xiǎn),自己也相當(dāng)矛盾。
停了片刻,佟玉沉聲道:“吳師妹,你在這里等我一會兒,我去去就來。”
給了吳韶音一個安撫的示意,佟玉抱著忘兒轉(zhuǎn)身又回到了真魔殿。
他如果想通過正常的方式救出饒映兒,很難,執(zhí)法殿絕對不會輕易罷手的。
除非他拿出剛到手的真魔令,否則很難順利救出饒映兒。
若他冒然前往,很可能非但救不了饒映兒,自己也會遭到羞辱。
返回真魔殿后,佟玉直接找到了聶長老,不過他并不是讓聶長老隨他前去解救饒映兒。
聶長老雖然是林屈生的心腹,如今貴為真魔殿長老,但對方早有準(zhǔn)備,未必會賣聶長老這個面子。
他找聶長老的目的,是想從真魔殿,直接挪移到祖師殿。
真魔殿和真魔宮九殿是相通的,不過只有掌教以及獲得相應(yīng)權(quán)限的人才有資格這么做。
聶長老便是掌管這個權(quán)限的人,他沒有問佟玉為何要去祖師殿,而是直接催動禁制,把佟玉從真魔殿挪移到了祖師殿。
祖師殿還是一如既往地冷清,殿外除了一位守護(hù)長老外,沒有其他人。
“馬長老,佟玉求見祖師殿主,還望通稟?!?br/>
佟玉對見過幾次的祖師殿長老客氣地行了一禮。
馬長老神色異樣地盯著佟玉看了半響,然后語氣冷淡地說道:“殿主閉關(guān),不見客,請回吧!”
對方如此干脆地拒絕,讓佟玉有點(diǎn)意外。
不過他也并未生氣,眼下有求于人,自然得客氣點(diǎn)。
他再次說道:“我有關(guān)于妖嬈師姐的消息,想當(dāng)面稟告祝殿主。”
“嗯?”
馬長老聽到這話,果然淡定不下來了。
他盯著佟玉看了片刻,好像在確認(rèn)他是不是撒謊。
不過,最終他還是說道:“先在這里等著。”
見馬長老進(jìn)去通報(bào),佟玉心里也略微有些忐忑,不知道自己此行是否順利。
若是賀如濂還在,他倒是可以厚著臉皮請賀如濂出面,但賀如濂已經(jīng)去了魔淵。
而對方故意針對他設(shè)下這一局,一般的長老根本沒用,除非是九殿殿主這個層次的人發(fā)聲。
但眼下真魔宮形勢危急,九殿殿主絕大部分都在外面,他能找的,也就只有長期坐鎮(zhèn)祖師殿的這位了。
好在,沒用多久,馬長老便回來了。
“殿主請你進(jìn)去。”
佟玉對著馬長老道謝后,再一次進(jìn)入祖師殿。
熟悉的三尊祖師像,一如當(dāng)初自己入門之時(shí)。
祝殿主化身的老嫗,像以往那樣枯坐殿中。
佟玉先對三尊祖師像大禮參拜,然后才向老嫗行禮,道:“見過祝殿主。”
“把你知道的妖嬈的一切,詳細(xì)說來?!?br/>
老嫗沙啞的聲音很難聽,也沒有和佟玉客氣。
“妖嬈師姐是被人擒下,帶到魔獄的?!?br/>
佟玉的第一句話便讓老嫗抬起了頭,渾濁的雙眼爆射出精光。
“我也不知道那人的身份,他隱去了真容。他不僅擒下了妖嬈師姐,齊少真和孔牧星也都是被他帶到魔獄的。”
側(cè)頭看了眼老嫗,佟玉才接著說道:“此人和魔獄第二層的幾個囚徒勾結(jié),以青弦?guī)熃?、秦五漁師兄等五人為媒介,試圖祭煉出真正的種魔典魔種。”
此話一出,老嫗豁然起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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