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章 小鎮(zhèn)
公元262o年7月1o日薩爾帝國卡馬特行星無名小鎮(zhèn)</br>
小鎮(zhèn)剛剛經(jīng)過一場戰(zhàn)斗的洗禮。</br>
磚混結(jié)構(gòu)的建筑早就已經(jīng)不復(fù)存在。</br>
因為最起碼這樣的建筑可以抵擋一下一般單兵武器的火力,還能起一點戰(zhàn)斗堡壘的作用。</br>
但就算是鋼筋混凝土結(jié)構(gòu)的建筑也不可能抵擋重型步兵機甲的大口徑炮火。</br>
所以一場戰(zhàn)斗下來,這樣的建筑全部成了冒著濃煙的廢墟。</br>
木制的建筑雖然沒有受到直接的摧殘,但是它更怕火。</br>
于是,小鎮(zhèn)的居民們?nèi)繜o家可歸了。</br>
交戰(zhàn)的雙方都是薩爾人。</br>
一方是政府軍,一方是叛亂軍。</br>
政府軍三個字當然很好理解,那是薩爾帝國的軍隊,政府的軍隊,你也可以理解成是薩爾人的軍隊。他們武器精良,訓練有素,是正規(guī)軍。</br>
叛亂軍這個頭銜不是叛軍自己給自己戴在頭上的,是帝國政府給他們戴在頭上的,叛亂當然不是褒義詞,所以叛亂軍只能拿著從戰(zhàn)場上撿來的或者是自己粗制濫造的武器,衣衫襤褸。他們是游擊隊。</br>
雙方兵力是叛亂軍的人數(shù)多點,他們有六百人。</br>
帝**只有四百人。</br>
但帝**的火力射程,火力強度是叛亂軍的三倍。</br>
于是,叛亂軍輸了。</br>
在帝**這四百人憑借著二十輛重型長程火力機甲對小鎮(zhèn)狂轟爛炸時,他們竟然撤出了小鎮(zhèn),撤出了唯一可以讓他們在如此猛烈炮火下得以隱蔽的地方。</br>
是小鎮(zhèn)的神父的一句話讓他們做出這個愚蠢的決定的。</br>
神父說:看在上帝的面上,給小鎮(zhèn)的居民留幾間可供棲身的房子吧。</br>
叛亂軍的指揮官呆了幾秒,末了,他一拍大腿。</br>
“愧對父老鄉(xiāng)親”</br>
他們撤出了小鎮(zhèn)。</br>
他們失去了最后一絲反擊的機會。</br>
他們怎么可能贏?</br>
叛亂軍的指揮官死了,死于帝**的炮火。</br>
副指揮也死了。</br>
叛亂軍的部隊在丟下了近半數(shù)的尸體后,潰散了。</br>
帝**的服裝齊整的官兵們打著呼哨開進了小鎮(zhèn)。</br>
機甲上跳下來一位英俊的青年軍官。</br>
他腳一落地就后悔了,因為地上的泥水弄臟了他的勤務(wù)兵給他擦得亮的靴子。</br>
“這個骯臟的貧民窟”他向地上厭惡的唾了一口。</br>
“上尉,叛軍受傷的俘虜怎么處理?”軍士長問道。</br>
“照老規(guī)矩,這還用問?蠢貨”上尉顯然還在心疼他的靴子。</br>
一陣槍響過后,帝**的俘虜問題解決了。</br>
“我討厭在雨天出來干活”上尉掏出一根香煙,點上了。</br>
深吸一口,他感覺爽多了。</br>
“摻了料的就是不一樣,***”他心里贊道。</br>
上尉來到了小鎮(zhèn)的中心地帶,一個小小的花崗石石板鋪成的廣場,那是小鎮(zhèn)居民們晚飯后散步的地方,也是小鎮(zhèn)上最熱鬧的地方。</br>
四百名帝**在這里集合待命。</br>
“去,把那些鉆進地下室的老百姓們都給我叫出來,快點”上尉的精神處于興奮狀態(tài)。</br>
士兵們四散開去。</br>
小鎮(zhèn)上響起一片嘈雜聲。</br>
哭聲,叫聲,罵聲,物品碎裂的聲音,槍托打在人背上的沉悶聲,應(yīng)有盡有。</br>
十五分鐘以后,小鎮(zhèn)上的全部居民被集中到了一起。</br>
帝**架起了槍,機甲也進入戒備狀態(tài)。</br>
武器的保險全部打開了。</br>
“現(xiàn)在,我要問問,誰是小鎮(zhèn)的鎮(zhèn)長?”上尉背著手,踱著方步。</br>
“是,是是我”一個看樣子受過教育的中年人站了出來。</br>
“很好,我問你點問題,你好好的回答,我可從不問第二遍的”上尉站住了。</br>
“是,是”中年人顯得很緊張。</br>
“這小鎮(zhèn)有多少人口?”上尉問道。</br>
“二百二十戶人家,老老少少七百四十六口”鎮(zhèn)長小心翼翼的回答。</br>
“有多少人是貴族血統(tǒng)?。俊鄙衔居謫?。</br>
“沒有,我們都是平民百姓,沒有貴族”鎮(zhèn)長的頭低了下來。</br>
“我就說嘛,這個骯臟的小鎮(zhèn)上怎么能住著神圣的貴族呢”上尉撇撇嘴,一副早就料到的表情。</br>
鎮(zhèn)長的冷汗下來了。</br>
“說,你們和那些叛軍勾結(jié)多久了?”上尉突然聲色俱厲。</br>
“沒有,沒有,他們只是路過”鎮(zhèn)長連連擺手。</br>
“沒有,鬼信?”上尉嘿嘿冷笑。</br>
“不動真格的,你是不會老實的”上尉的表情很猙獰。</br>
“沒有啊,真的沒有”鎮(zhèn)長哀號。</br>
人群一陣騷動。</br>
幾個帝**的士兵走了過來,架住鎮(zhèn)長。</br>
“給你放點血,你的頭腦就能清楚很多了”上尉從軍靴里抽出一把鋒利的軍用匕。</br>
“不,不,我說的全是實話”鎮(zhèn)長拼命掙扎。</br>
人群中,膽子小的已經(jīng)閉上了眼睛。</br>
“看在上帝的份上,不要在流血了”神父從人群中走出來,走到上尉面前。</br>
“嘿嘿,這還一個神父呢”上尉一臉的獰笑。</br>
“不要這樣”神父用身體阻攔著上尉。</br>
一聲悶響,一個帝**的槍托砸在了神父的后腦上,神父暈了過去。</br>
神父被拖到了一邊。</br>
上尉一把抓住了鎮(zhèn)長的衣領(lǐng),匕在鎮(zhèn)長的臉上比劃著。</br>
“我最后再問你一句,叛軍到底和你們什么關(guān)系?”此時的上尉就像一只野獸。</br>
“沒有關(guān)系,他們只是路過。和你們一樣,他們都有槍,我們能怎么做?”鎮(zhèn)長此時反而沒有了恐懼。</br>
“好樣的”上尉的匕一動。</br>
鎮(zhèn)長的頸部血管被鋒利的匕切了一個口子,血噴出來。</br>
人群中的女人們出一陣尖叫聲。</br>
一個白蒼蒼的老人瘋了一樣的撲向上尉。</br>
鎮(zhèn)長是他的兒子。</br>
“你們這些畜生啊”老人哀號著。</br>
槍響了,沖出人群的老人被上尉身邊的一個帝**一槍打在了胸膛上。</br>
“我和你們拼了”鎮(zhèn)長掙扎著,他的血噴的更快,更遠。</br>
“哈哈哈”上尉狂笑,手里還拿著匕。</br>
人群里突然爆出一陣吶喊。</br>
“沒有,沒有,沒有,我們和叛軍沒有勾結(jié),放了鎮(zhèn)長”所有人突然有了勇氣。</br>
上尉嚇了一大跳,帝**也嚇了一大跳。</br>
雖然他們有槍,但人數(shù)只是小鎮(zhèn)人的一半。</br>
他們開始緊張起來。</br>
上尉退了幾步,站穩(wěn)了。</br>
人群向前逼進了一大步。</br>
“放了鎮(zhèn)長”</br>
上尉的下巴一擺,“放了他”。</br>
架住鎮(zhèn)長的兩個帝**把鎮(zhèn)長向人群一推。</br>
人群的注意力轉(zhuǎn)到了鎮(zhèn)長的身上。</br>
上尉趁此機會三步并作兩步竄到了他的機甲下,飛快的爬了上去。</br>
“聽我命令,把這些和叛軍勾結(jié)的叛民全部殺掉,立即執(zhí)行”</br>
善良的小鎮(zhèn)居民還沒明白生了什么事,子彈就已經(jīng)穿行在人群里。</br>
幾分鐘后,帝**停止了射擊。</br>
“二十輛機甲并列前進,把廣場給我趟一遍”喪心病狂的上尉下著命令。</br>
當二十輛機甲執(zhí)行完這個命令后,機甲的底面已經(jīng)沾上了無數(shù)血肉模糊的肉塊。</br>
帝**的步兵們紛紛仰向天,不去看機甲的底部。</br>
他們已經(jīng)不是第一次見到這種場面。</br>
對于這種場面,他們顯然很有經(jīng)驗。</br>
“那個神父怎么辦?”軍士長問上尉。</br>
神父在屠殺前已經(jīng)被兩名帝**士兵拖到了安全地帶。</br>
帝**士兵也相信上帝,神父畢竟是上帝的代言人。</br>
“留著他,讓他替我們宣揚一下,也讓其他鎮(zhèn)子的人知道和叛軍勾結(jié)后的下場,哈哈,收隊”上尉狂笑。</br>
帝**很快就撤離了小鎮(zhèn),臨走,還沒忘記放一把火。</br>
小鎮(zhèn)已經(jīng)不復(fù)存在了。</br>
不知過了多久,神父醒了。</br>
他看到了地獄里才能看到的場景。</br>
他的神志有些不清。</br>
他這里看看,那里看看。</br>
他忘了劃十字。</br>
他忘了祈禱。</br>
他只會說一句話。</br>
“上帝啊,上帝啊”</br>
上帝幫不了他。</br>
突然他瘋了一樣的跑回他的小教堂,那是小鎮(zhèn)唯一完好的建筑。</br>
“畜生也信上帝?”神父的臉上有了一絲譏笑。</br>
“上帝原諒我吧”他在十字架的前面跪下了。</br>
他離開了小鎮(zhèn),再也沒有回去。</br>
從此在叛亂軍的隊伍里,多了一位拿槍的神父。</br>
這位神父很有個性。</br>
每當他打死一個帝**之前總會說一句話。</br>
“以小鎮(zhèn)的名義”</br>
沒人能聽懂這句話的意思。</br>
沒人。</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