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前有狼后有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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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東青靜靜的聽著我跟胖叔講述,見我話音落下,他皺了皺眉頭問道:“沒辦法對付它?”
“沒。”我苦笑道點點頭。
聞言,海東青臉上的凝重更明顯了。
“連你們用來對付金胄裹尸的山河脈術(shù)都對付不了它?”海東青又問道。
我嘆了口氣,略微比較了一下金胄裹尸跟陰齾之孽的實力差距,確定的說道:“這么說吧,金胄裹尸是一個三十級的小boss,里面坐著的那位大哥,少說是九十級的boss,它欺負金胄裹尸就跟玩似的,你說呢?”
這話沒有一點夸張的成分。
就從聽說的故事來看,金胄裹尸曾在清朝被山河脈術(shù)鎮(zhèn)過,而這陰齾之孽可真沒被搞定過的前例。
宋朝出現(xiàn)的那陰齾之孽,最后的結(jié)局應(yīng)該是被收拾了,但《云孽記》中卻不知為何并沒有仔細的記載這事,只是輕描淡寫的記了一句:“康定元年三月,大陽制孽,殂百人置廝于地府,不得超生哉。”
“嗎的死了上百人才搞定它,這玩意兒我們真沒辦法弄啊......”我暗暗琢磨著對付陰齾之孽的法子,可琢磨來琢磨去,最終得到的答案還是“你丫的要是跟它交手就等于作死?!?br/>
古代的道士可比現(xiàn)代的道士牛逼多了。
畢竟道術(shù)這東西是隨著歷史而漸漸失傳的,厲害的本事是越來越少,甚至是一些“大招”都已經(jīng)徹底失傳了。
歷史洪流的沖刷,給人類帶來的好處是進步,但對于一些特殊行當(dāng)?shù)娜藖碚f,歷史洪流越?jīng)_刷,自個兒就越退步了。
失傳的東西總比傳下來的東西多,這是千古不變的至理。
“我們跟它的距離是十三米左右,應(yīng)該不會有意外吧?”海東青臉上有凝重,但卻沒一點害怕的意思,只見他站在臺階上依舊不知死活的拿著手電往里照著,不停的打量著石室中的陰齾之孽。
胖叔擺了擺手,接過話茬:“這距離抹四(沒事),不近它身子一丈就行,這陰齾之孽似乎是在沉眠,別把它鬧醒就行?!?br/>
“沉眠?”海東青有點不解。
我撓了撓頭,用著一個不靠譜的解釋給他解釋著:“冤孽跟人有點不太一樣,如果沒有人為因素,大多冤孽都會自己開始沉眠,并不會四處游蕩,也就是所謂的休養(yǎng)生息,要是有人把它們給鬧醒了,起床氣就來了不是?”
(注釋:沉眠,這一點主要是針對尸首一類,陰魂畜生則不在此類中,陰魂皆不會沉眠,除開人為因素所導(dǎo)致的“沉眠”,陰魂一般就只會在自己的一畝三分地上閑逛,而不四處游蕩,畜生則是因為自身原因需要進食并且修煉,因而不會沉眠。)
頓時,海東青恍然大悟。
“就跟你一樣,在你睡著的時候鬧醒你,你就會發(fā)飆,是吧?”海東青拿出了現(xiàn)實的例子想要借以論證。
我想反駁,但仔細一想,確實是這么個道理,只能無奈的點點頭說了句:“你真聰明?!?br/>
海東青打了個哈欠,一臉平靜的走到了水邊的臺階處,轉(zhuǎn)頭對我們招呼道:“我回去看看黑沙還在不在,如果黑沙走了,我們就原路返回,黑沙沒走,我們就......”
“就你祖宗,你回去送死???!”我猛的站起來拉住了海東青,瞪著他沒好氣的罵道:“你露個頭就死了,信不?”
海東青無奈的說道:“難道我們就一直在這里耗著?”
沒等我說話,胖叔忽然對著海東青扔出了一個布條,目測這布條是從他自己衣服上撕下來的,上面還沾得有幾點剛?cè)旧先サ难E。
“讓他氣(去),他水性比餓們好,小海注意別露頭就行,拿這個做試驗。”胖叔把流血的食指放在衣服上蹭了蹭,囑咐道:“拿染血滴地方露出氣(去),手注意點,別伸出水面?!?br/>
海東青點了點頭,沒再多說,埋頭便走到了水邊。
“你丫的小心....”
我話還沒說完,只聽撲通一聲,海東青就跳進了水里,雙腳一蹬便從我們視線中消失而去。
“點?!蔽铱嘈χ鴵u搖頭,習(xí)慣性的把手伸進兜里,拿出了煙盒。
果不其然,煙盒不防水,里面的煙全被浸濕了,拿出來輕輕一甩就斷成了兩截。
我無奈的看了胖叔一眼,拿斷成兩截的香煙在他面前晃了晃:“抽水煙么?”
“抽你個蛋,別找餓收拾你?!迸质逍αR道。
其實現(xiàn)在的情況并不算危險,起碼那陰齾之孽還沒起來,后面的黑沙也還沒追來。
嗯,挺好的。
“胖叔,那陰齾之孽應(yīng)該是人造出來的吧?”我煙癮有點上來了,但拿著浸濕的香煙也是無從下嘴,咧了咧嘴,找著話題聊著,以求把想抽煙的欲望轉(zhuǎn)移開:“那道士是誰?”
“餓又不四(是)百度,咋能撒(啥)都知道?”胖叔笑了笑。
我草,這回答太有技術(shù)含量了。
事后我才知道,胖叔不光會上網(wǎng),連cs他都玩得出神入化。
幾年后我和他單挑過cs,我拿槍,他拿匕首,在游戲里我被他捅得死去活來。
話說回來,還好我有先見之明,知道下水后我那手機鬧不住得進水,就沒帶在身上,放在了行李包里,等到時候找機會再回去拿。
如果帶下水了,我那手機就真成水貨了。
沒手機,我也沒戴表的習(xí)慣,現(xiàn)在只能掐著大概的時間算著。
三分鐘,就三分鐘,要是三分鐘內(nèi)海東青沒回來,基本上他下水前說的那些話就是遺言了。
說來也怪,中國不光應(yīng)試教育異常成功,連廣告這行業(yè)也是搞得風(fēng)生水起。
當(dāng)時我念叨了兩邊“三分鐘”這三個字,每念一次,我腦子里就有種無痛人流的感覺,這廣告真跟腦白金似的。
“怎么還沒回來?”我一臉擔(dān)心的坐在臺階邊上,看著下方的水道,心里漸漸沒底了起來,隨即,轉(zhuǎn)頭喊了胖叔一聲:“鳥人不會出意外了吧?”
“應(yīng)該不會。”胖叔皺著眉頭說。
就在我準(zhǔn)備下水看看的時候,只見手電照著的水面忽然顯出了一個人影,很熟悉的人影。
伴隨著幾聲水響,海東青猛的把頭露出了水面,臉色難看的向著臺階游了過來......
“回不去了。”海東青嘆了口氣,把布條遞給了我。
我低頭看了看,臉色一緊,又將布條轉(zhuǎn)手遞給了胖叔。
布條基本上還是原樣,只不過位于布條頂端的血跡,已經(jīng)變作了一片漆黑。
那群黑沙好像真的害怕水......但是我們也回不去了.....嗎的......
“裝備大多留在那邊了,我們身上的東西只有這些?!焙|青把腰間別著的匕首拿了出來,又將手槍取出,檢查了一下彈匣,嘴里念叨著:“子彈是滿的,下水之前我換了彈匣,但貌似這東西沒多大用。”
“兩斤朱砂?!迸质迮牧伺哪_邊的礦泉水瓶。
“蚨匕,還有一把銅錢,應(yīng)該是十五枚左右,其他的東西沒帶?!蔽翌^疼的說。
海東青默默的把槍拿了起來,瞄了一下準(zhǔn)心,打開保險,將槍口對準(zhǔn)臺階上方的石門比劃著:“我們現(xiàn)在怎么辦?”
“胖叔,跟那冤孽拼一拼?”我壯著膽出了個主意。
胖叔先是沉默了好一會,隨之,無可奈何的點點頭:“來者不怕,怕者不來,現(xiàn)在四(是)前狼后虎滴情況,餓們也只能搏一搏咧。”
雖然沖動是不明智的,但繼續(xù)耗下去才更是不明智的舉動。
現(xiàn)在沒吃的,喝的.....嗯....倒是不少.....
我看了臺階下方的水道一眼,一言不發(fā)的思索著。
要是繼續(xù)往下耗,估計要不了多久我們就得餓死在這兒,或者是好不容易壯著膽子跟冤孽玩命了,但耗的時間太長,導(dǎo)致體力不支玩不過冤孽......
“山河脈術(shù),也像四(是)一種陣局?!迸质逭玖似饋?,皺著眉頭說:“冤孽入陣才能鎮(zhèn)住它,冤孽不入陣,山河脈術(shù)就抹油(沒有)用。”
“要引它出來是吧?”我問。
“對,其實也能靠近它布局,只不過我估計局沒布完,我先掛咧?!迸质鍑@了口氣。
胖叔的話我們都能聽懂,也都覺得引出陰齾之孽是唯一的解決辦法。
如果胖叔靠近了冤孽去布局,忽然冤孽起來了,陣局沒布完,胖叔肯定就得出事,他一出事,我跟海東青必然也是個死的下場。
“我去引它。”海東青說道。
“蛋,我去,你對付人還行,對付冤孽,你有我的經(jīng)驗多嗎?”我罵罵咧咧的瞪了他一眼,話落的同時便站了起來,走向了臺階。
胖叔沒阻止我,轉(zhuǎn)頭對海東青說:“正好,你來幫餓,細伢子滴力氣抹油(沒有)你大,這兒石磚比較多,你得幫餓挖出四個坑,然后再幫我按個東西,這陰齾之孽太厲害,我怕按不住?!?br/>
“四個坑?”海東青不解。
“沒錯,都給餓挖在這石臺子上,東南西北,一處挖一個?!迸质逭J真的說道:“一點都不能錯,對了,你知道八卦的卦象吧?”
海東青點頭說知道。
“由西開始挖,順時針挖過氣(去),第一個挖好滴坑下面用匕首刻坤卦,第二個坑下面刻坎卦,第三個刻艮卦,第四個刻兌卦。”胖叔不停用手比劃著,給海東青一一說明:“距離分散一點,西邊卦象跟東邊卦象相隔五米差不多咧,南北隔兩米左右,懂了吧?”
“要挖多大的坑?”海東青問了一句。
胖叔想了一下,緩緩說:“拳頭大小,十厘米左右深,卦象用刀刻就行,一橫一米長?!?br/>
“知道了?!焙|青把打開保險的手槍對準(zhǔn)了不遠處的地面,毫無預(yù)兆的扣動了一下扳機,只聽砰地一聲,槍響的同時,被子彈擊中的地面就出現(xiàn)了一個拇指大小的坑洞,周圍的石磚也隱隱有些裂痕。
海東青松了口氣:“時間久了,石磚都沒剛鋪的時候那么硬了,拿槍打省功夫?!?br/>
我先是被槍響嚇了一哆嗦,隨即就咬緊了牙,狠狠的瞪著鳥人:“嗎的,要不是尸首都聽不見聲音,我非得......”
見我一臉的憤怒,海東青愣了愣,回答道:“尸首是聽不見聲音的,我爺爺說過,這是常識,你不知道?”
我有種想宰了海東青的沖動,但一看他手里的槍是處于打開保險的狀態(tài),我還是忍了。
和諧,社會需要和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