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二十七顆甜柚
“他不會娶你?!?br/>
“…………”
聽聽,這說的是人話嗎?祁柚心頭被狠狠扎了一刀,血呲呲地往外飆。
像他這樣毒舌的男人是怎么娶到老婆的?真是絕了。
她驀地翻身坐起來想與這狗男人好好掰扯掰扯,半跪在被褥上,張了張嘴唇醞釀了小半天,卻又一句話也說不出。
因為她沮喪地發(fā)現(xiàn),喬椹琰說的話也沒毛病,作為一位已婚婦女(不是),“崽崽”就注定只能是崽崽。
k!!
她悶頭倒了回去,還有意無意地踹了喬椹琰小腿一腳,怨氣深重,大有踹他下去睡狗窩的意思。
哼,都怪你這個狗男人把本仙女拉下凡塵!
為了安撫狗男人給自己帶來的傷害,祁柚再起拿起平板二刷大結(jié)局,it\'sk,當(dāng)個媽媽粉也挺好。
兒子!媽媽愛你啊啊啊!
“合同沒什么問題,你可以放心簽?!?br/>
夜深,喬椹琰放下合同揉了揉發(fā)酸的眉骨,身邊傳來均勻的呼吸聲,平板“啪嗒”一聲掉在地毯上,只見祁柚腦袋偏向一邊,迷迷糊糊地睡著了。
他摘下眼鏡,床頭的鬧鐘指向十一點(diǎn),平時這個時候她還活躍得像只小夜鶯,今天睡得這樣早,看來她最近籌備工作室的確很累。
今晚不忍再折騰她,喬椹琰按滅了床頭的燈,將祁柚摟在懷里,替她掖了掖被子。
//
一夜無夢,這一覺睡得還算安穩(wěn)。
祁柚第二天醒來的時候,床的一側(cè)空蕩蕩的,僅剩一絲溫?zé)岬挠鄿亍?br/>
她揉著眼睛坐起來,對著浴室叫了幾聲喬椹琰的名字,沒人回應(yīng),反倒是法拉利和賓利聽到動靜興奮地來扒門,為她提供叫醒服務(wù)。
確定臥室只剩下了自己一人,祁柚蜷著身體緊抱膝蓋,說不清為什么,心底浮起有一絲失落。
說起來,喬椹琰這個總裁也挺辛苦的,即使到了周末也要繼續(xù)被工作支配著,沒什么私人時間。
今天是周六,祁柚手上并沒什么緊急的事情要忙,于是吃完早飯過后,她給陳今安打了一通電話,約她一起參觀參觀自己剛剛完工的辦公樓。
兩人約在金融大廈門口見面,坐電梯直上36樓,出了電梯門祁柚還故弄玄虛地捂住陳今安的眼睛,等開了門才可以看。
公司裝修別具一格,白色調(diào)為主,搭配清新的抹茶綠,北歐風(fēng)的辦公家具,給人感覺簡約清爽。
陳今安參觀時頻頻發(fā)出贊嘆,直呼她這地兒太舒服了,以后自己要是混不下去了,就來給她小祁總端茶倒水抱大腿。
祁柚用手指戳了戳她的額頭,玩笑道:“得了吧,我可請不動你這尊大佛。”
兩人插科打諢,陳今安問起她公司日后的發(fā)展規(guī)劃,祁柚表示前期的準(zhǔn)備工作已經(jīng)基本完成,因為背靠喬祁兩座大山,薪資待遇也不錯,員工招聘進(jìn)行得還算順利,也成功挖到了幾位比較有經(jīng)驗的服裝設(shè)計師。
她有位熟識的學(xué)姐,之前在一家服裝公司做了兩年營銷策劃,有一定的工作經(jīng)驗。這幾年公司管理模式不當(dāng),效益越漸降低,整體走下坡路。
祁柚主動向?qū)W姐拋出橄欖枝,學(xué)姐也很相信她的能力,深聊幾次過后,決定辭職跟著她干。
正聊著,陳今安的手機(jī)響了,祁柚無意間瞥見了來電提醒——殷致爍,她記得這個名字,是陳今安提過的追求她的上司。
陳今安臉上流露出了萬年難得一現(xiàn)的嬌羞,走到落地窗邊才支支吾吾接起電話,祁柚嗅到了一絲八卦的氣息,等她接完電話,手臂碰了碰她的胳膊,“嘿嘿嘿,什么情況?你不愛我了,你對我有小秘密了。”
一再追問下,陳今安才承認(rèn)自己在前幾天答應(yīng)了殷致爍的追求,他打電話來是想約她下午一起吃飯看電影的。
祁柚瞬間有種自己種了多年的白菜被拱的心酸,但轉(zhuǎn)頭一想,陳今安能放下言梵有個新的開始,也算件好事,她真心實意地為好友感到開心。
原本打算不打擾小兩口約會,陳今安卻扯住她的衣袖,說:“要不一起去吃個飯吧,正好我趁著這次機(jī)會帶你見見他。”
祁柚偏頭想了想,“也行?!?br/>
五千瓦電燈泡上線。
---
殷致爍將見面地點(diǎn)定在陳今安最喜歡的一家料理店,聽陳今安說要帶閨蜜過來,他親自下到停車場來接人,甜蜜地牽過陳今安的手,朝祁柚點(diǎn)頭微笑:“你好,我是今安的男朋友。”
祁柚對殷致爍的第一感官還算不錯,他年紀(jì)比她們稍大幾歲,骨子透露著風(fēng)度與成熟,雖不是在人群中一眼就會注意的長相,但五官周正。說話做事面面俱到,很懂得如何照顧女性,也總能一句話逗得陳今安低頭含羞,是個周到的暖男。
他也不像言梵那樣陽光朝氣,愛笑愛貧嘴,說話油嘴滑舌哄得女生心頭小鹿亂撞。
也不像喬椹琰那樣捉摸不透,撩撥你的時候讓人臉紅心跳,有種魂穿言情小說女主的錯覺;
懟你的時候也毫不留情,能一句話把你氣到吐血,讓你心生懷疑,自己上輩子到底做了什么十惡不赦的事才會嫁給這樣的人。
今天的菜單里有一道油燜大蝦,這是陳今安最喜歡的食物之一,殷致爍體貼地為她剝蝦,還盛了碗湯給她解辣,坐在對面的祁柚瞬間酸成了一顆檸檬精,自己碗里的螃蟹突然就不香了。
進(jìn)食途中,殷致爍出去接了一個電話,說是客戶打來的,對陳今安說了聲抱歉便拿起手機(jī)去了外面。
他一走,祁柚立刻放下筷子,雙手環(huán)胸地調(diào)侃道:“哎呀哎呀,你看你們家殷致爍對你多好,我都快羨慕死了。”
陳今安垂著眸,臉頰紅撲撲的,“這……這不是很正常的嗎?他這個人對誰都挺好的,再說你們家喬椹琰沒有給你做過這些?”
祁柚輕哼一聲,“他?他不扎我的玻璃心我就謝天謝地了。”
陳今安倒要為自己這個妹夫鳴不平了,“他哪里對你不好了?金融大廈的樓說買就買,副卡給你隨便刷,婚禮也辦得隆重盛大,別人都羨慕死了,就你還嫌棄他。”
祁柚支著下巴想了想,覺得她這話說的倒也沒什么毛病,人家是自由戀愛所以甜甜蜜蜜的,自己和喬椹琰是商業(yè)聯(lián)姻,總不能奢求太多。
她重新拿起筷子,遲疑地開口:“那……你和殷致爍在一起的事情,言梵知道了嗎?”
陳今安持湯勺的手一顫,眸光逐漸黯淡,搖了搖頭,“自從那天晚上在胡同口分開之后,我和他之間再也沒有聯(lián)系過。”
她露出一絲苦笑,“管他知不知道呢,和我沒關(guān)系了?!?br/>
祁柚遞給她一張紙巾安慰道:“不聯(lián)系也好,你也該有自己的生活,讓他以后悔去吧!”
陳今安淡笑,舉起杯子,“來,讓我們?yōu)樾律罡杀?。?br/>
“干杯!”
//
午餐過后,陳今安要和殷致爍去看電影,祁柚也就不再繼續(xù)當(dāng)這個礙眼的電燈泡了,在商場里隨意逛了逛,買了幾支新上市的口紅香水,便獨(dú)自開車回家,準(zhǔn)備畫稿。
許熾淮的婚禮定在年底,還有幾個月的準(zhǔn)備時間,婚紗的設(shè)計稿目前倒不是很著急,反而是《追光少年》錄制在即,既然廣告打了出去,便要讓觀眾看到品牌的成品。
這件事她前一日已經(jīng)和公司新晉的幾位管理層討論過,首先得上線一個屬于自己的品牌網(wǎng)站,讓客戶有購買的渠道,其次要抓緊設(shè)計一批成衣供貨銷售。
關(guān)于《追光少年》的宣傳方案,祁柚也有了初步計劃,因著ciy主打女性市場,而節(jié)目的選手都是男生,僅有兩位明星女導(dǎo)師符合她們的要求和形象,所以往后公司會將宣傳重點(diǎn)放在這兩位女星身上,她們每期節(jié)目所穿的服裝都將由ciy提供。
兩位女星都是有流量、商業(yè)價值非常能打的藝人,其中有一位是韓團(tuán)出道,近幾年剛回國發(fā)展的女愛豆,祁柚對她不是特別了解,準(zhǔn)備上網(wǎng)搜搜她的照片。
打開微博,熱搜上掛在前排的某個詞條吸引了她的目光——【某地八旬老人失蹤20天無下落】。
大概是家里有了老人,祁柚現(xiàn)在還挺關(guān)心這種社會新聞的,看采訪視頻時有種想落淚的心酸。
她收了手機(jī),讓家里的保姆把喬老太太經(jīng)常穿的衣服都拿過來。
于是喬椹琰回到家里,便看到祁柚坐在縫紉機(jī)前,認(rèn)真地在衣角縫下老太太的姓名和一串?dāng)?shù)字。
喬椹琰走過去,在她身邊靜靜地站了一會兒,見她完全沒察覺,才沉聲道:“你在干什么?”
盡管他將聲音壓得盡可能溫柔,祁柚仍被他嚇了一跳,回頭嬌嗔瞪他,“你這人走路怎么沒聲音???”
她捂著心口舒了口氣,“我在給奶奶的衣服上縫姓名和電話,你不知道我今天在網(wǎng)上看到一個新聞可嚇人了。我想著我們這個別墅區(qū)這么大,也不是人人都認(rèn)識奶奶,萬一哪天奶奶迷路了,說不定能用上?!?br/>
喬椹琰心底微微一動,大掌包裹住她的手,“謝謝?!?br/>
祁柚耳尖驀地一熱,有些不好意思地將手抽出來,“我就是……就是順手的事?!?br/>
喬椹琰低低地嗯了一聲,拍了拍她的小腦袋,“先去吃飯吧?!?br/>
祁柚點(diǎn)頭,放下手里的東西隨他下樓,看見桌上的某道菜時微微一愣,好巧不巧,今天家里阿姨也做了油燜大蝦。
她落座在喬椹琰的身側(cè),看幾眼蝦,又朝便宜老公眨了眨眼睛,看他表現(xiàn)的時候到了。
喬椹琰似乎沒有會意,上桌之后一直在和喬宗明聊公司上的事,連眼神也沒給她一個。
等了一會兒,喬椹琰還是沒動靜,倒是不緊不慢地給自己碗里夾了一只蝦。
祁柚坐不住了,清了清嗓子,“我要吃蝦。”
直勾勾地盯著他的眼睛,就差把“給我剝蝦”四個大字寫在臉上。
喬椹琰看了她一眼,將一整疊蝦移到了自己面前,慢條斯理地挽起衣袖,又問阿姨要了一只小碗,一邊剝蝦,一邊繼續(xù)和老爺子聊工作。
就在祁柚以為他善心大發(fā),終于有了身為人夫的良知時,他將剝好的蝦仁一個接一個地放進(jìn)了自己面前的小碗里。
祁柚:“……”
jbk,果然不應(yīng)該對狗男人抱有太多期待,比起等他投喂,還是自己動手比較現(xiàn)實。
祁柚用濕巾擦了擦手,夾了一只大蝦放到碗里自己剝起蝦殼,一個不留神,被蝦頭尖尖的大刺刺傷了手指,指尖冒出一滴血珠。
傷口不深,就是有些疼,她嘶了一聲,將指尖含在嘴里。
喬椹琰看了她一眼,不禁皺眉,將自己剝好的一小碟蝦仁移到她面前,“急什么,我不是在給你剝?”語氣里透著些許心疼。
“你給我剝的?真的?”祁柚詫異地眨眨眼睛。
“……”
雖然有點(diǎn)難不敢相信狗男人會這么好心,但整整一疊蝦仁放在自己面前的手,祁柚不得不承認(rèn)自己心里有那么一丁點(diǎn)兒小開心,咬著筷子,雙腿在桌下愉悅地晃啊晃,不小心踢到了男人的小腿。
喬椹琰看了她一眼,淡淡一笑,“好好吃飯?!?br/>
。手機(jī)版
</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