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三十一章死也只能是我的
孟初夏已經(jīng)記不清這個女人其他所說的話,腦海里面反反復復就只剩下了那么兩個字。
這一切真的是巧合嗎?孟初夏越想越覺得不可能。
長得一模一樣,同樣都還姓孟?但是此時此刻,她有些懷疑自己之前那些想法,這個女人是有一種莫名的親近感,但卻跟自己的母親給自己的感覺不是很像。
“媽咪?”
孟初夏站在那里愣了好久,直到樂樂喊她,她才回過神來,“嗯?”
“這位小姐,看起來我們真的還挺有緣分的,既然你說我和你的母親長得一模一樣兒,我這輩子也無兒無女,不如你做我干女兒吧。”
孟夢看到孟初夏那呆愣的樣子,眸子里面的失望,讓人心疼到幾乎窒息的地步。
因為她太明白這種感覺了,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一個人的身上,沒有給自己留任何的退路,而當這個人讓你所有的希望都破滅的時候,那一刻起,豈止是從天堂掉入地獄的感覺。
那種感覺就像是硬生生的要把你的骨頭和肉都要分開,沒有任何的麻藥,沒有任何的止痛劑,你只能硬生生的忍著。
孟夢的手不停地抖著,這一刻,她多么想要去撫上孟初夏的臉龐?只是,她不能,也不可以。
孟初夏那近乎絕望的眼睛,在聽到孟夢說完這些話的時候,突然間明亮了起來。像是一個人在深淵里面,暗無天日,但是卻突然照進了一束光。
“……好。”
孟初夏嘴唇上下張合了好久,連聲音都在發(fā)顫,才終于說了一聲好。
孟初夏去給自己的母親墳前上了墳之后,和樂樂還有孟夢一起回了清水鄉(xiāng)下的小院。
五年后的清明這一天,是孟初夏這五年來最開心的一天。
這五年里面每一個夜晚,每一次夜深人靜的時候,那種關于親情的噬心的折磨,似乎都在這一刻撥云見日。
只是,所有的黑暗來臨前的那一刻都是寧靜的。表面的平靜下永遠都有暗流在涌動。
孟夢看著孟初夏和樂樂在房間里面嬉戲打鬧,開心的樣子,眸子里面忽然閃現(xiàn)一抹不忍。
似乎內心掙扎了好久,拿出手機撥通了一個號碼,“動手吧。”
她只說了三個字,然后就掛了電話。
而掛完電話之后,不到十分鐘的時間,首都的白家就已經(jīng)是黑云籠罩。
白笙坐在沙發(fā)前,茶幾上放了一個已經(jīng)撕開了的檔案袋,地上是散落一地的照片,還有一支錄音筆。
白笙的臉色黑沉如墨,手緊緊地握著,青筋暴戾。
良久,他拿出手機撥通了一個電話,“我不管你現(xiàn)在在哪里,我給你半個小時的時間,半個小時后我要看到你。”
李明蘭看到是白生打來的電話,異常興奮,滿心的期待。因為她已經(jīng)記不清到底有多久,這個男人沒有主動給她打過一次電話。
好像是從五年前開始的吧,只是她怎么也沒有想到接到電話,聽到的會是這樣一個內容,李明蘭嘴角一抹苦笑,心底里面苦澀一陣一陣蔓延開來。五年了,這個男人主動給她打的第一個電話。
這樣的語氣,恨不得要殺了她。
盡管心里已經(jīng)疼到無法呼吸,但她還是從商場出來,匆匆打了車回去。
從商場回去半個小時,怎么樣都來不及。一路上她發(fā)了瘋似的催促著司機。
剩下最后十分鐘的時候,車子已經(jīng)到距離白家別墅最近的十字路口。
但是前面出了車禍,李明蘭無奈只好聰聰把錢給了司機之后下車跑回家。她慌張到了極點,不顧一切地沖回家。
她想到前兩天在醫(yī)院里面和自己女兒的對話,慌亂的像是一個發(fā)了瘋的精神病人一樣。生怕是自己最害怕的那個事情發(fā)生了。
終于在她摔了一跤又一跤,渾身是傷之后回到了家。
走到客廳,他就感覺到了空氣似乎都是冰冷的,好像每一次呼吸氧氣到達胸腔的時候,都像是一根根冰柱,直直的扎進去一般。
那個男人好像渾身上下都包裹著怒火,坐在沙發(fā)上。
李明蘭剛走到茶幾面前,那些照片就被白笙鋪天蓋地的甩了一臉,“李明蘭,你最好跟我解釋清楚,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白笙語氣中滿是陰狠,李明蘭肩膀猛地一顫。
這使他認識白生這么多年來,第一次這個男人撒這么大的脾氣,即便是以往口口聲聲要喊著殺了她,都沒有此時此刻來的狠來的絕。
“這……”
李明蘭看到地上散落一地的照片,猛的后退了幾步,頭暈目眩,差一點跌倒。
終于,紙還是包不住火,他終于知道了。
只是這一刻,李明蘭忽然松了一口氣。好久好久,李明蘭什么都沒有說出來,事情是她做的,此時此刻她再怎么辯解都是無用。
“李明蘭,我們離婚吧。”
只是李明蘭怎么也沒有想到最后白笙會說出來這么一句話。
“離……婚?”
李明蘭渾身上下每一寸肌膚似乎都是發(fā)顫的,喉嚨干澀,嘴唇上下張合了好幾次,才艱難的吐出了這么兩個字。
白笙什么都沒有回應,轉身就去了房間的抽屜,僅僅兩分鐘的時候就下來了,下來的時候手里面多了一份文件。
“簽了吧。”
白笙直接走到李明蘭面前將文件放在了桌子上,大大的離婚協(xié)議書幾個字異常醒目。
李明蘭看著桌子上那份離婚協(xié)議書,什么話都說不出來。
直在眼眶里面打轉的淚水終于奪眶而出,最后,李明蘭像是瘋了一般,忽然大笑,笑的淚流滿面。
現(xiàn)在就連折磨她也不愿意了是嗎?這五年來至少還有的折磨,現(xiàn)在這個就連這個男人的折磨也是一種奢侈了是嗎?
憑什么,憑什么那個女人就可以得到這個男人的愛。而她幾乎窮盡了一生,犧牲了所有,到頭來呢……
“我不!白笙,你想離婚?你休想,這輩子你就算是死也只能是我的。死我也不會放手!哈哈哈哈,就是到了陰曹地府,你們也休想名正言順的在一起!”
李明蘭像是瘋了一般,大聲的喊著,叫囂著。
“李明蘭,你……”
白笙話還沒有說完,就捂著自己的胸口,昏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