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永無盡頭
畢竟是人家祭拜先祖的地方。</br> 可不進來找陣眼,我出不去。</br> 走進祠堂,墻邊什么東西都沒有,里面的角落擺著一個大鐵鍋,旁邊放著一根干燥的竹子,主要是焚燒紙錢的時候用來翻底的。</br> 紅綢緞塑像上貼著一對鳳眼,在這種氣氛下平添了幾分恐怖感。</br> 往下有一塊大大的木板,嵌入墻內,板上擺著三個大香爐,香爐的兩側是燭臺,香爐正中間底下,還有一個小香爐。</br> 我聽說農村里有些祠堂的香爐不能隨便燒香,尤其是我眼前所看到的三個香爐這種情況。</br> 供奉祖先的香爐只能點一個,還是固定點的那個。</br> 供奉神佛什么的,必須點另一個,不能混淆用。</br> 總不能拜神的時候,在祖先的香爐里點香吧?那是祖先修練成神了?</br> 木板往下的小香爐聽說是土地神用。</br> 除了這些東西,就一堵墻,什么都沒有。</br> 我拿著竹棍在鐵鍋里攪動了幾下,沒發(fā)現什么異常,這種東西應該不可能用來布陣。</br> 供桌也看過,沒什么異常,剩下紅綢緞扎成的東西,幾個香爐。</br> 我摸著下巴,回頭看了眼門外,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我進了祠堂,外面竟然沒有鬼沖進來?</br> 可別是糾集幾十號的鬼來找我麻煩。</br> 我來到了另外一個墻角,忽然覺得心臟好像被什么東西重重地敲打了下,震得我有些心發(fā)慌。</br> 我連忙后退數步,跟墻角拉開了距離。</br> 可即便這樣,我仍舊感覺冥冥中好像有一股無形的吸力,要將我吸過去。</br> 像兩塊異性相吸的磁鐵,那股無形的吸力,簡直要把我沒忘都吸出來。</br> 這種感覺,跟我經過燕子寺祠堂時的非常相似,甚至比祠堂那邊更加強烈。</br> 什么情況?</br> 我捂著心臟,那撲通撲通的心跳聲敲打著我的胸骨。</br> 血液跟煮沸的開水一樣,瘋狂的在血管中橫沖直撞,連我的手都有些微微地顫抖。</br> 這個發(fā)現讓我難以言表,竟然跟燕子寺后山祠堂里的差不多,難道真是封印嗎?</br> 不可能,封印吸引我過去干嘛,難道連我也要封印了?</br> 還是吸引我過去解開封印?</br> 沒理由。</br> 在沒見到那個吸引我的東西是什么之前,除了封印,我什么都想不到。</br> 但能跟燕子寺后山祠堂相連…</br> 是不是其中有什么關系?</br> 不可能啊,燕子寺后山祠堂,跟燕子寺一起建起來的,這第十隊是近代消失的。</br> 正苦思冥想之際,一股陰風從外面吹了進來,陰氣大漲,溫度驟然下降。</br> 我猛然回頭,正好看到祠堂外那黑壓壓一大片的黑影。</br> 當真已經有了百鬼夜行的氣勢。</br> 他們正如蒼蠅見到……</br> 不對,不是這個比喻。</br> 我差點扇自己一耳光,怎么能把自己比喻成那玩意。</br> 鬼魂如群蜂涌動,紛紛飄進來。</br> 我連忙從背包里拿出了五行劍,其實我還有法器,是用銅錢編織成的銅錢劍,但是想到剛才桃木劍都被燒成那樣,我實在不敢亂用。</br> 五行劍被樂思涵說得那么夸張,肯定不是普通法器,總不能對付這些鬼魂還能把上面的紅線給燒斷了吧?</br> 既然不是普通玩意,我就用這把劍把他們清理干凈,等下再好好探尋一下,角落里到底有什么東西吸引我的。</br> 結果我沒拿出五行劍還好,拿出來后,心臟就跟打了雞血似的,跳得更快了。</br> 我敢說,就算是我不小心看到周姐走光,心臟也沒跳得像現在這么劇烈。</br> 這次帶頭的仍然是頭一次打散了三魂七魄的幾只鬼魂,后面出現的一部分也都是眼熟的主。</br> 我這次沒用符箓,揮著五行劍,沖入了鬼群中展開了一場廝殺。</br> 這回的五行劍忒好用,殺鬼,就跟切豆腐似的,甚至還要快,所過之處,就是一陣黑煙散開。</br> 直到最后一只鬼魂的三魂七魄被打散,我這才停下來。</br> 對于碰了法器都魂飛魄散的鬼魂,擁有五行劍簡直輕而易舉地解決。</br> 不過當我打量五行劍有沒有問題時,頓時有種欲哭無淚的感覺。</br> 上面特制的銅錢沒有任何異樣,但是紅繩卻已經被灼燒成很細的一根,像一根拉絲,雖說銅錢沒有絲毫松動,可紅線給人的感覺就是搖搖欲墜。</br> “完了,再不出去,我今天晚上就真的不用再出去了。”</br> 本來以為我準備得很充足,結果還是棋差一著。</br> 我回頭看向角落,那股吸引之力好像還在。</br> 我連忙提著五行劍來到角落,剛才就是那個位置散出來的吸引力。</br> 現在仍舊沒有改變,越是靠近,那種吸力越大。</br> 我慢慢的伸出手,想看看這墻上是不是有什么暗格或者機關什么的。</br> 結果那整面墻如同水面一般,蕩起了一圈又一圈波紋。</br> “假的?”</br> 不僅如此,我的手已經有三分之一在墻內,周圍沒有絲毫的感覺。</br> 我差點被這個發(fā)現給驚嚇到。</br> 再晃了晃手掌,果然空無一物,再嘗試著穿墻過去。</br> 那堵墻就跟投影似的,我直接穿墻而過。</br> 再看眼前的場景,居然又變了。</br> 不過還好,已經不是二廳跟祠堂,是一條巷子,兩側是并排而建的房子。</br> 再回頭看,后面也是巷子,那二廳跟祠堂消失不見了。</br> 這一發(fā)現,我差點高興得叫出聲。</br> 如果繼續(xù)往下走,可能二廳沒有盡頭。</br> 但是往回走,只要穿墻過來就能走出那個形似鬼打墻的陣法。</br> 當然,如果是普通人,早就嚇得肝膽俱裂,就算僥幸逃過鬼魂的追殺,最后跑到祠堂里,也沒人會看出那堵墻是假的。</br> 可我是什么時候跑到陣法里的?</br> 完全沒有任何感覺,并且我現在所站的位置,也不是原先的那條線路吧?</br> 右側是屋背,左側是屋前,有門口。</br> 按照農村房屋開門朝祠堂的風俗,祠堂在右邊。</br> 我捂著手電筒,這回我不敢掉以輕心,貼著屋背這邊走。</br> 若是再被鬼拖進去,我恐怕吃不消。</br> 不能在這里耗光我的裝備。</br> 我加快了腳步走到路盡頭,目前已經不能完全確定我在第十隊哪個位置。</br> 只能按照房子開門的朝向走,希望剛才沒有浪費很多時間,否則被王真兩人找到祠堂,那可就慘了。</br> 盡頭右拐,確定沒人,我這才拿出謝小花畫的第十隊布局看。</br> 右拐,是祠堂左側的大路,往前走就能找到祠堂。</br> 不知不覺中,我已經走偏那么遠了?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