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為他人做嫁衣的滋味
樹木修煉成精,很早以前就有,但最近森林砍伐比較嚴(yán)重,老樹基本已經(jīng)被砍伐。</br> 所以近代很少聽說有類似傳聞出現(xiàn)。</br> “我聽說這棵樹吸收了以前四合院主人一家子的精血,七七四十九天之后,這棵樹就已經(jīng)成精了,不過它還是才開始,并沒修煉出智慧。”</br> “所以在很大程度上,它還是一棵樹,沒什么思維,卻已經(jīng)可以吞噬一些簡單的精氣?!?lt;/br> 董曼珠對我說道。</br> “那一家六口的尸體,好像就埋在樹底下呢。”</br> 我一愣,這倒是我沒想到的,居然被埋到樹根底下,提供給榕樹修煉?</br> 是謝雨故意的嗎?</br> 難道樂思涵讓我出來,就是為了這個?</br> 這棵樹很可能就是謝雨的本源,他先前說的奪取鬼運(yùn)一說,似乎也有意無意地指向這棵樹。</br> 一定是這樣沒錯,想破了他的陰氣以及怨氣,必須從這棵樹下手。</br> “你從哪聽來的?”</br> 我又想起董曼珠這個女人,她也不是善茬,可能目的也是為了收拾謝雨。</br> 但她也想打謝雨的本源鬼運(yùn)。</br> 那玩意對人有什么用嗎?</br> “買這宅子的時候,我聽一個先生說的。”</br> 董曼珠說道。</br> “他還告訴我破解之法,說……”</br> “只要在西南方向的坤位滴上幾滴血,即可破了這棵樹的樹精,也可以驅(qū)散它所吸收的怨氣以及陰氣?!?lt;/br> 董曼珠伸出手指,她的食指上已經(jīng)割了兩道口子,鮮血已經(jīng)凝固。</br> “我剛才滴了沒用,不知道是不是那個道士騙我的。”</br> 不對勁,很不對勁!</br> 董曼珠是以別人告訴她為由?</br> 好像沒必要吧,若是她想我死的話,完全可以現(xiàn)在就動手。</br> 沒必要扯那么遠(yuǎn)。</br> 可是她手上的老繭是怎么回事?</br> 難道……</br> 她是個殺手?</br> 呵呵,還是我想太多了,殺手,那是存在影視劇中,哪怕是有,也不可能是請來殺我的。</br> 不管怎么樣,我現(xiàn)在只想幫忙。</br> 再拖延時間的話,樂思涵可就沒命了。</br> 我到樹底下轉(zhuǎn)了兩圈,這棵樹看上去跟普通的樹木沒什么區(qū)別。</br> 除了樹干中散發(fā)出淡淡的陰氣以及怨氣之外,很正常。</br> 當(dāng)然,她伸手出來讓我看傷口,這就詮釋了剛才謝雨為什么會說那句話。</br> 可能她不是想要什么鬼運(yùn),而是真想驅(qū)散陰氣和怨氣呢?</br> 我對八卦了解不是很透徹,所以無法分析那個位置是否真的能驅(qū)散。</br> 但是西南方向我還是分得清楚的。</br> 我站在西南方向,看著扎地蔓延的樹根還殘留的血滴,應(yīng)該就是董曼珠留下的。</br> 她沒騙我,我不敢再浪費(fèi)時間,伸出食指放到嘴邊,忍著痛咬了一口。</br> 幾滴鮮血嘩啦啦的滴到露出地面的樹根上。</br> 時間靜止了大約三秒,恍如狂風(fēng)暴雨的前奏。</br> 緊接著,那血滴宛如滴到布上,迅速滲透了進(jìn)去。</br> 轟轟轟……</br> 地底深處,仿佛有什么東西蘇醒了一般,發(fā)出了沉悶的轟鳴聲。</br> 腳下微微的顫抖著,連那棵大榕樹也一并在顫抖。</br> “處子之血,你果然有處子之血,哈哈!”</br> 我還沒搞清楚發(fā)生什么事的時候,董曼珠忽然變了個人似的,猖狂大笑了起來。</br> 忽然,四合院之上,正迅速凝聚著黑氣,剛才在后罩房發(fā)生的一幕,似乎重演了。</br> “賤人,我要?dú)⒘四?!?lt;/br> 與此同時,后罩房傳出了謝雨的嘶吼聲。</br> 那跑了至少一半出來的黑氣,已經(jīng)不再受他控制似的,迅速向榕樹這邊狂涌而來,形成一個巨大的漩渦,不過吸力卻無法跟謝雨相比。</br> “等一下還不知道誰殺了誰!”</br> 董曼珠發(fā)出哼哼的怪笑,她的五官幾乎扭曲,再沒有之前看到的那副模樣。</br> 她三兩步?jīng)_到樹干旁邊,忽然想起了什么,扭頭對我冷笑道:“你很快就會為你的作死付出代價了?!?lt;/br> 說完,腳下一蹬,兩個彈跳沖上了榕樹。</br> 我從剛才滴血后到董曼珠消失在榕樹下,完全處于腦袋空白狀態(tài)。</br> 到底發(fā)生了什么?我做錯了什么?我闖了什么禍?</br> 我正要追上去,不管她想做什么。</br> 誰知嗖的聲響,一把匕首扎到了我跟前。</br> “別懷疑,我身上的匕首足以讓你死十幾次!”</br> “念在你送了處子血,我會讓你死在最后的!”</br> 我冷汗冒了出來,剛才那匕首幾乎是貼著我的前額落下,只要稍微再往前一點(diǎn),我的腦袋會多個窟窿。</br> 退后兩步,看到那凝聚的黑氣,心里說不出的難受。</br> 但是黑氣的汲取好像停止了,我又是一愣。</br> 不對吧,謝雨不止這點(diǎn)陰氣才對。</br> 他出現(xiàn)的時候,黑氣都成一片烏云了。</br> “哈哈,謝雨,為他人做嫁衣的滋味如何?”</br> 樹頂上,董曼珠發(fā)出了狂笑聲。</br> 我急忙退了好幾步,沒看到人,可卻看到那形成漩渦的黑氣已經(jīng)跟樹頂銜接。</br> 不對吧,董曼珠如果是活人的話,她要陰氣做什么?</br> 我看走眼算了,那樂思涵總不可能看不出來吧?</br> “少得意忘形,就算沒了鬼運(yùn),也照樣送你回去見你家的賤人!”</br> 后罩房的謝雨暴怒,聲音巨大。</br> 可是回答他的只有董曼珠的笑聲。</br> 看著那正在被董曼珠吸取的黑氣,我一屁股癱坐在地,有種失魂落魄的感覺。</br> 從三狗接下這滅門兇宅開始,我感覺就一直被人牽著鼻子走。</br> 雖然是我的任務(wù),可我一問三不知,樂思涵不愿意透露,三狗只字不提,把我當(dāng)成工具人的董曼珠更是演了一場好戲。</br> 似乎愿意跟我多說幾句話的,也就只有謝雨了。</br> 而謝雨是只鬼!</br> 腦袋已經(jīng)亂成了一鍋粥,現(xiàn)在不是能不能活著的問題,而是我害了樂思涵,也算是害了謝雨。</br> 心里很不是滋味。</br> 董曼珠不知道用了什么辦法,突然加大了吸力。</br> 更讓我目瞪口呆的一幕出現(xiàn)了。</br> 在黑氣被吸取過半后,榕樹忽地朝四面八方噴涌出黑氣,直射兩側(cè)的廂房。</br> 這又是鬧哪一出?</br> 難道是黑氣太多,榕樹已經(jīng)容不下,溢出來了?</br> “你叉叉,唱日出……”</br> 手機(jī)微信電話打進(jìn)來,拿出來看到是樂思涵打來的,我的心猛地跳了下。</br> 她沒事?</br> 也不對,很可能是被殺了,打電話來的是謝雨也不一定。</br> 我趕緊接聽放到耳邊。</br> “阻止她喚醒棺材里的死尸。”</br> 聲音正是樂思涵的,聲音急促,可以聽得出她那急促的腳步聲。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nèi)斷壁殘?jiān)f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jīng)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yuǎn),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fēng)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yuǎn)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yuǎn)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jī)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diǎn)風(fēng)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jī)會。</p>
良久之后,機(jī)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nèi)。</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