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我成婚之日,便是你頭七之時
那種感覺,到底是絕望,還是活著累了?</br> 謝雨不清楚。</br> 可接下來的折磨,才剛剛開始。</br> 李文科一副義憤填膺的樣子,站出來說了石獅那邊還有謝雨留下來的痕跡。</br> 謝有財叫兩個工人出去一看究竟。</br> 這一看謝有財更是怒不可遏,因為工人不僅證實了那邊有匕首留下的很多刀痕,還從旁邊找到了五個上面還扎著針的布娃娃。</br> 布娃娃的后面還貼著名字,正是謝有財一家五口的名字。</br> 這下謝雨徹底明白了,李文科不僅要出賣他,并且還把他往死路上逼。</br> 被謝有財看到那幾個布娃娃,謝雨的下場已經(jīng)不言而喻。</br> 謝有財氣得對謝雨桌椅伺候,謝云也不甘示弱,一頓毒打,他人已經(jīng)趴在地上痛苦不堪。</br> 這還不止,謝有財還讓工人動手,活生生將謝雨手腳骨頭打斷。</br> 當(dāng)著全家人以及李文科的面,挑斷手腳筋。</br> 從此,謝雨被扔進了一個暗無天日的地下室中,吃著有一餐沒一餐的豬食,甚至比豬食還難吃。</br> 不吃的時候被工人強行灌。</br> 那種日子不知道過了多久,終于有一天,謝云跟李文科來看他。</br> 說出了為什么要出賣他的事。</br> 其實就是為了謝云,送匕首的事,是謝云親自策劃的。</br> 為的就是讓謝雨永無翻身之日。</br> 而李文科也成了謝雨的相好。</br> “怎么樣,被自己最要好的兄弟給搶了媳婦的滋味如何?”</br> 謝云則是像個性格扭曲的毒婦人,指尖在動彈不得的謝雨臉上劃過。</br> “我就是寧嫁狗,也不會正眼瞧你,不跟我結(jié)婚也要跟我分家產(chǎn)?你配嗎?你在我謝家,連狗都不如!”</br> 不跟謝雨結(jié)婚,家產(chǎn)就得分他一份,其實這不是謝雨說的,而是謝有財。</br> 只是謝云似乎天生就討厭謝雨。</br> 哀莫大于心死!</br> 似乎只有這句話最貼切當(dāng)時謝雨的心情了。</br> “哦,差點忘了,我跟你的好朋友李文科七天后結(jié)婚,你還記不記得我跟你說過一句話?”</br> 謝雨沒有任何反應(yīng),仿佛對謝云的話充耳不聞。</br> “我成婚之日,便是你頭七之時,所以我現(xiàn)在來看你了!”</br> 謝云猙獰地笑著,從口袋中摸出了陷害謝雨的那把匕首。</br> “怎么,你不害怕嗎?”</br> 害怕?</br> 謝雨似乎已經(jīng)無感,不管是親朋好友,還是上天,已經(jīng)把他拋棄,一個無人在意的生命,螻蟻都不如。</br> 所以,他仍舊是心如死灰地一動不動,也沒有任何表情。</br> 謝云想看到他恐懼、求饒的樣子,可惜都沒有,卻也沒有絲毫留手。</br> 她親自結(jié)束了謝雨……</br> ………………</br> 成婚之日,便是頭七之時!</br> 我被這句話給深深震撼到了,似乎能感受到謝雨當(dāng)時的那種絕望。</br> 到底是什么命運才會讓悲慘演繹得這么淋漓盡致?</br> 從被踩在腳底下,到最后仍然被人踩在腳底下。</br> 最讓我深刻的是他的好友李文科,也就是我處理那對夫妻,男鬼就是李文科。</br> 他為了得到芳心,不惜出賣多年的好友,將謝雨置之死地。</br> 這也讓我想起了蔡太賢來,他為了女人也敢拼。</br> 女人真的可以讓一個男人不擇手段,甚至要了多年好友的命嗎?</br> 雖說牡丹花下死,可那已經(jīng)違背了情義。</br> 樂思涵也被謝雨的故事有所觸動,她的表情有些許的不忍。</br> 不過那些都是已經(jīng)發(fā)生的事實。</br> “可以給我一根煙嗎?”</br> 謝雨淡淡的看著我。</br> 樂思涵從兜里掏出她的雙喜。</br> “我對女人反感!”謝雨輕描淡寫地說道。</br> 我給他丟了一根,他伸手夾在手中,一道藍火從他指尖點燃。</br> 深吸了口吐出,完全實體化的鬼魂,跟常人無異。</br> “謝了!”</br> “活著的時候,我受盡折磨,沒有人替我脫離苦難,他們作惡多端,沒有人懲罰他們!”</br> “而我現(xiàn)在,不過將四合院據(jù)為己有,你們卻要來收我?”</br> 謝雨的語氣毫無情感波動,甚至讓周圍的空氣為之一凝。</br> 連氣溫都下降了不少。</br> “只是把四合院據(jù)為己有嗎?上次我在別墅門口遇到你,別墅里的一門三杰,都是你弄的嗎?”</br> 我好奇地問道。</br> “呵呵,如果是我,你覺得我會用一門三杰那種不入流的局要你的命嗎?”</br> 謝雨反問。</br> 好像也是,他已經(jīng)能完全實體化,若是真想要我的命,當(dāng)時完全可以親自動手,甚至化身厲鬼到別墅中要了我的命。</br> 別說是我,恐怕三狗也危險。</br> “我是想殺你,不過不是在別墅的時候?!?lt;/br> “想殺你的,另有其人!”</br> 謝雨吐了口煙,看向了樂思涵。</br> 他的意思是想殺我的是她?</br> “你還有機會問,怎么不問了?”</br> 這話仿佛在下最后通牒。</br> 只要我們都沒話問了,他似乎就要動手結(jié)束我們。</br> “那個房間里十一二歲的小鬼是誰?”</br> 樂思涵淡淡問道,她的警惕還是沒放下。</br> 當(dāng)然,面對完全實體化的鬼魂,別說是她,我都沒敢松懈。</br> “不認(rèn)識,是從一門三杰里帶回來的;說起他,小子,如果不是我把他帶走,那天晚上你已經(jīng)死在別墅里。”</br> “不過你不用謝,也就讓你多活了幾天而已?!?lt;/br> 原來那天他是去捉鬼的?</br> 并且還把別墅里最厲害的鬼魂給帶走了。</br> 不知道這值得高興還是值得悲哀。</br> “其實人生不如意十之八九,誰沒點悲慘的命運?”</br> 我笑呵呵道:“所以,我還是得說聲謝謝,如果不幸被你殺了,我也多賺了幾天,不是嗎?”</br> 謝雨若有所思,好一會兒才點頭道:“放心,待會兒殺了你,我會把你留在我身邊,我教你如何修煉鬼道?!?lt;/br> “反正你們一起上也不是我的對手,趁現(xiàn)在還沒抽完煙,想想有什么要交代的遺言,我盡力而為。”</br> 不知道是謝雨已經(jīng)修練到完全實體化還是怎么,他怨氣雖然強大,可有時候卻能克制得很好,沒有到暴走的地步。</br> 要知道厲鬼、惡鬼視生命如草芥,殺之后快,可不會給我們那么多時間。</br> “不用,倘若不小心死了,也用不著你來替我完成?!?lt;/br> 樂思涵仿佛被戳到死穴了般,聲音冷漠,表情憤然。</br> 而我,只能苦笑。</br> 命運這東西很難說,意外和明天,不知道誰先來。</br> “希望能見一見我的父母,也希望我爺爺能夠平安無事的醒來?!?lt;/br> 謝雨不理樂思涵,對我喲了聲。</br> “你這遺言我還挺難完成的啊?!?br/>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nèi)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jīng)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fēng)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fēng)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nèi)。</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