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2章 錯就錯了
我滅了煙頭,有意無意地盯著那個身影。</br> 不能表現(xiàn)太明顯,否則被發(fā)現(xiàn)對我可沒什么好處。</br> “你說什么?已經(jīng)看到上次鬧事的人出現(xiàn)了?”</br> “什么上次鬧事的人?廢了陳世昌那個人嗎?”</br> “知道了,在什么位置?”</br> 陳成也是叼著煙,站在大堂打完電話,單手叉著腰,在原地轉(zhuǎn)了一圈,半晌才看到他拿起電話。</br> 電話里說的人,是我嗎?</br> 在監(jiān)控里看到我出現(xiàn),所以通知陳家其他人,該不會是打算把整個北郊翻過來吧?</br> “喂聾子,大目標(biāo)已經(jīng)出現(xiàn)……你他媽的先停下來聽我說話!”</br> “停了怎么還有那么響的撞擊聲?”</br> “踏馬的,節(jié)制點,總有一天你會死在女人手里。”</br> “我剛收到消息,那家伙已經(jīng)出現(xiàn)了,馬上圍城,我要知道他的確鑿位置?!?lt;/br> “別他媽的廢話了,讓所有的人行動起來,錯過了今晚,不知道什么時候才能碰到他。”</br> “廢話,戴著黑色口罩的人!”</br> 聽到這里,我趕緊摘下我的口罩。</br> 臥槽,我的口罩顏色都成破綻了嗎?</br> 我干脆連鴨舌帽也拿下來,今天晚上我經(jīng)過各個場所,可都是戴鴨舌帽的。</br> 說完又掛了電話,交代出去后,陳成轉(zhuǎn)過身,點了幾下手機(jī),好像還要打電話。</br> 我不知道是覺得慶幸還是怎么的,想不到今晚上碰巧遇到陳成不說,如果不是聽到他在親自下令,我都不知道他們竟然也在找我。</br> “喂,馬上把我的背包送到樓頂,對,就是現(xiàn)在!”</br> “另外叫上葉雪麗?!?lt;/br> 一邊說著一邊往樓梯那邊走。</br> 這是要干嘛?準(zhǔn)備今天晚上就把我干掉嗎?</br> 我皺著眉頭,放下了水杯。</br> 選擇在樓頂做什么?又要開始用那些謀害人的勾當(dāng)嗎?</br> 這讓我想起了鄒高朗給我看的那些兇案。</br> 很多已經(jīng)解決了的案子,似乎都跟靈異事件有關(guān)。</br> 既然是靈異事件,那絕對會有人遠(yuǎn)程操控,即便現(xiàn)場被抓了,那操控者也能置身事外,即便在樓頂被當(dāng)場抓獲,也沒實際證據(jù)能證明是他殺的人。</br> 這就是為什么陳家會叫人不斷地在各類兇宅埋伏我的原因。</br> 一旦我死在兇宅里,誰能證明我是他殺?</br> 誰也證明不了,因為沒證據(jù)。</br> 這一招陳家應(yīng)該是屢試不爽,所以才會這么肆無忌憚地對阻礙陳家到南郊發(fā)展的所有絆腳石。</br> 養(yǎng)著的牛,不用白不用,反正每個月都要給那么多錢。</br> 所以這些行動對陳家來說,簡直就是動動嘴的事。</br> 我看了下大堂,似乎沒人注意到剛才陳成說了什么。</br> 我也站起身,一副很無聊的樣子走向了樓梯口。</br> 樓頂上的確有陳成發(fā)出的一些聲音。</br> 從這個樓梯上去,可能會跟陳成撞個正著,我點了根煙,轉(zhuǎn)身回了大堂。</br> 在最后一層還有三個樓梯可以到樓頂?shù)摹?lt;/br> 我隨便選了一個,到了樓頂,已經(jīng)聽到幾個人的說話聲。</br> “陳世昌事件的目標(biāo)已經(jīng)出現(xiàn),似乎還進(jìn)了北郊,如果他到現(xiàn)在還沒離開的話,我要讓他有來無回!”</br> “師父,那我們豈不是要用到上次出錯的行尸?”</br> 另外一個是女人的聲音,估計就是陳成電話里叫的那個女人葉雪麗。</br> “怕什么,不就是被拿走了兩根手指,如果今晚上能殺了那個人,這具行尸就交給警方,讓他們好好調(diào)查一下,總得放點料,不然就不好玩了!”</br> 陳成的聲音有些陰沉和沙啞。</br> “可是單靠一個黑色的口罩,很難辨別是不是上次陳世昌事件的目標(biāo),我覺得家里那邊給的資料不足,若是像上次那樣殺錯人了……”</br> “錯就錯,一個是罪,一群也是罪?!?lt;/br> “再說,那個人的身手不差,真遇到行尸,絕對跟普通人不同?!?lt;/br> “陳世昌好像見過真人,大不了到時候找到了,再確定一下?!?lt;/br> 兩人正在交談,樓頂上還飄著一股檀香味。</br> 已經(jīng)點了香燭。</br> 這么說來,現(xiàn)場留下的那兩根手指的主人,就在這個娛樂場所內(nèi)。</br> 并且現(xiàn)在還成追殺我的行尸。</br> 我在附近找了個遮掩的地方,正好看到兩三個人站在香燭跟前。</br> 這是要干嘛?打算請神上身?</br> 我拿手機(jī),關(guān)掉所有聲音,打開相機(jī)關(guān)掉閃光燈功能,拍了幾張照,又錄視頻。</br> 直到陳成念了一段咒語,那個葉雪麗的女人過去拖了個身影出來。</br> 咒語念完,又用符紙念咒,最后大喝一聲起。</br> 那死尸立馬就跟活了似的,直挺挺地站起。</br> “你多帶幾個人跟行尸出去,天亮之前一定要回到這里!”</br> 葉雪麗說了聲是,還給死尸穿上了長袖、戴上鴨舌帽、戴著黑色口罩,完全將死尸遮擋得嚴(yán)嚴(yán)實實。m.</br> 確定沒有什么問題后,才帶著行尸離開樓頂。</br> 而陳成則是處理現(xiàn)場之后才離開。</br> 結(jié)束了視頻,我當(dāng)即就給鄒高朗發(fā)了過去。</br> 給他發(fā)了點文字信息,沒看到回信息我也離開了。</br> 結(jié)果剛回到包廂門口,就聽到一聲巨響,隔壁包廂的門直接爆了。</br> 一個身影從包廂里飛出來撞到對面的玻璃墻上。</br> 臥槽,這都行?</br> 包廂門也挺結(jié)實的吧?</br> 結(jié)果我湊近一看,似乎不是爆門,而是被門給撞飛。</br> 什么人那么猛?</br> 結(jié)果包廂里卻沒任何反應(yīng),難道鬧鬼不成?</br> 一群服務(wù)員以及保安正浩浩蕩蕩地過來,地上躺著的,是個三十幾歲的大齡青年。</br> 可能撞得很重,那人頭破血流的,不省人事。</br> 我歪著腦袋看了一眼隔壁包廂,里面漆黑一片,竟然是空的?</br> 有人已經(jīng)打電話叫車了。</br> 該不會又是靈異事件吧?</br> 在幾個人攙扶下,將那人送出了大堂,順便去那些包廂問這人是哪個包廂的。</br> 我則是慢慢靠近那個包廂,里面果然一片漆黑,沒人。</br> 那怎么突然被門給彈回來的?</br> 推開包廂門,我也沒發(fā)現(xiàn)有什么陰氣。</br> 難道鬼已經(jīng)跑了?</br> 正這么想著,那扇門突然回彈,猛地向我撞了過來。</br> 我反應(yīng)較快,快速退出門口。</br> 砰的巨響,大門又關(guān)上,彈開了一條縫。</br> 如果不是我還站著,估計又有保安和服務(wù)員跑過來了。</br> 奇了怪了,難道里面有一對臨時的情侶?</br> “喵!”</br> 就在我打算要不要踹一腳回敬一下里面的人,貓叫聲從包廂里面?zhèn)鱽怼?lt;/br> 那一瞬間,我心頭微微一顫,一股奇特的熟悉感涌上心頭。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nèi)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jīng)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yuǎn),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fēng)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yuǎn)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yuǎn)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jī)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fēng)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jī)會。</p>
良久之后,機(jī)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nèi)。</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