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2章 隨風而去
我?guī)еK欣兒,總感覺這姑娘有點倒霉啊。</br> 記得董曼珠本事不怎么樣,卻每次都能給我布局。</br> 蘇欣兒的本事不小,可卻每次都好像沒能把控住節(jié)奏,總會遇到一些自己無法控制的意外來。</br> 并且兩次都被我救下,真是造孽啊,兩次救的人都是來殺我的。</br> 這次的舊私塾之行,我很清楚她也是為了來殺我的。</br> 帶著她走了半個小時,她就快要支撐不住了,我沒辦法,只能停下來休息。</br> 我也趁機點了根煙在抽著。</br> 當我吐出煙的時候,忽然靈機一動,好像也不是沒辦法吧?</br> 上次在大宅院中宮位置的迷宮,就是抽煙找到的出口。</br> 這次是否也能用煙來尋找方向?</br> 我吐了口煙,順便看向點燃的香煙冒出來的煙,它的飄向不算很冥想,但也傾斜。</br> 排除是我呼吸造成的可能,那就是出口的方向,或者反方向。</br> 進風跟出風意義大相徑庭,所以只要找到對應的方向,應該就是出口。</br> 我吐出來的煙很快就消失不見,畢竟經(jīng)過了肺腑,驅(qū)散的效果很明顯。</br> 為了確定方向會不會出錯,我又跑到蘇欣兒的身邊再點了一根。</br> 結(jié)果如同我所想的那樣,香煙的煙飄向是固定的,也就是說,跟著飄煙走,很可能會有出路。</br> “很臭,你能不能尊重一下不抽煙的人的感受?”</br> 蘇欣兒柳眉微蹙盯著我看。</br> 為了更確定方向,我又換了個地方坐下,靜靜地看著煙的飄向。</br> 三點歸一,也就是說,不管坐在哪個方向,煙的飄向都不會改變。</br> 我連忙拿出羅庚,想用指南針看看方向是否能辨別。</br> 結(jié)果如我所想,這種陰森的地方,怎么可能會沒有丁點磁場混亂?</br> 看來只能靠香煙飄向來區(qū)別方向了。</br> “跟我走!”</br> 我站起身,叼著煙按照香煙的飄向走去。</br> 蘇欣兒努力爬起來跟上。</br> “你又找到出去的路了?”</br> 可能是有過一次經(jīng)歷,她看出我的意圖。</br> 我搖頭說道:“不確定,但是不試一試怎么知道?總好過在這里等死?!?lt;/br> “所有的規(guī)律都在不斷循環(huán),這樣找下去無用功,只會繼續(xù)繞彎子?!?lt;/br> 香煙飄向是傾斜的,不是走正方形中間。</br> 走了十幾米,我又點了一根香煙,香煙還是繼續(xù)朝著一個方向去,并且傾斜還是一樣,并不明顯。</br> 就像在天上的白云,沒有狂風吹襲,只是輕風吹動,緩緩向前。</br> “你這樣點下去,那包煙頂不了多久!”</br> 蘇欣兒也發(fā)現(xiàn)我的辦法了,我煙盒里還剩下四五根香煙。</br> 可能是跟樂思涵學的臭毛病,她總喜歡在去兇宅之前,給自己備好一條沒拆封過的香煙。</br> 不過我的是拆過的,反正我又沒有樂思涵那么大的煙癮。</br> 現(xiàn)在背包里還有五六包。</br> “如果跟著香煙走有用,你也不用擔心我香煙夠不夠用?!?lt;/br> “對了,我聽說你為了自己的幸福,在努力掙錢還恩情,現(xiàn)在還差多少?”</br> 蘇欣兒先是一愣,隨之哼了聲道:“關(guān)你什么事?”</br> “關(guān)我什么事?如果不是你為了湊錢還恩情,至于想方設(shè)法弄死我嗎?你說關(guān)不關(guān)我的事?”</br> “還有,你還得弄死我才夠錢還,難道說跟我半毛錢關(guān)系都沒有?”</br> 我回頭質(zhì)問道,語氣不是很好。</br> 蘇欣兒又哼一聲,似乎很不高興我揭傷疤。</br> “既然想要把你拉進超調(diào)科,我當然要對你有所了解;從資料上看,你也并非什么大奸大惡之人。”</br> “我不反對你還恩情,可你也不能干這種勾當啊,一旦殺死我,你覺得你還能上岸嗎?”</br> “不說我死后會不會有機會變成厲鬼找你報仇,你覺得超調(diào)科會放過你?”</br> 我感覺超調(diào)科現(xiàn)在正憋著一肚子火無處發(fā)泄,尤其是樂思涵的事件上,只有憤怒的份,就沒有發(fā)火的資格。</br> 誰讓自己不占理呢?</br> 所以,蘇欣兒一旦觸碰我這個霉頭,估計超調(diào)科肯定會把她滅了。</br> 我也很清楚,超調(diào)科肯定也想利用我找到我父親的下落。</br> 畢竟在功績里,父親的本事可不比劉傳志差。</br> “我的事情,不需要別人插手,也不需要別人憐憫?!?lt;/br> 此刻的蘇欣兒腦子里就一根筋,壓根就沒聽進我的話。</br> 我抽了口煙,切了聲道:“誰稀罕憐憫你?我自己都沒人憐憫?!?lt;/br> 走了好幾步,我忽然停下來,因為我看到了熟悉的東西。</br> 前面的四根柱子中心,有一張露出一角的黃符,地上的印子比較混亂。</br> 臥槽,繞回來了?</br> 我連忙上去把黃符拿起來打開看,正是我之前留下做記號的黃符。</br> 真的繞回來了。</br> “這是什么?”</br> 蘇欣兒走過來問道,走了沒多久,她已經(jīng)開始冒汗,這說明她的恢復還是挺好的,在一個沒有任何藥物支撐的情況下,還能恢復這么快。</br> 這說明她造成那樣,完全是因為餓著肚子。</br> “我留下的記號。”</br> 我指著另外一個方向,說道:“我順著這個方向的腳印過去,結(jié)果才發(fā)現(xiàn)你已經(jīng)昏迷不醒,還發(fā)著高燒?!?lt;/br> 蘇欣兒哦了聲:“這么說,香煙并不能給我們找到出口?!?lt;/br> 繞回來,按照正常的思路判斷,肯定是方法不行。</br> “不一定,我覺得有戲?!?lt;/br> 說完,我轉(zhuǎn)頭看向蘇欣兒,她的嘴角很誘人,讓我有種忍不住親過去的沖動。</br> “你應該也用過做記號的方法了吧?”</br> 蘇欣兒點點頭,幾天時間若沒用過,那就真的也太蠢了。</br> “那就沒錯了,可你仔細想想,走了那么長時間,你有沒有找到你自己留下的記號?”</br> 還是好幾天的時間啊。</br> 不管空間多大,一路上留下記號的話,怎么繞都會繞回到做記號的位置。</br> 蘇欣兒聞言搖頭,說道:“確實沒有繞回到有記號的地方,這是為什么?”</br> “因為……這地下的空間很可能大到你無法想象,所以,留了幾天的記號都沒用?!?lt;/br> “只會越繞越遠。”</br> “而我,用這個方法繞回來,說明找到出口的幾率很大,并且……”</br> “風尾就在前面,只是不大?!?lt;/br> 我咽了咽口水,感覺有些口干。</br> 這有點反常,這里陰涼潮濕,不至于那么容易口干舌燥吧?</br> 我拿出僅剩下的一點水,喝了一小口。</br> 剩下的遞給蘇欣兒。</br> 發(fā)高燒的人更容易口渴。</br> “我…我不喝了,留著點。”</br> 蘇欣兒的臉頰有些緋紅,別過臉說話都不利索了。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nèi)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jīng)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nèi)。</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