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章 你哪根蔥?
手電筒光線之下,露出了暗紅色的衣服。</br> “過來!”</br> 我對蔡太賢招了招手。</br> 可憐的老蔡,捂著鼻子看到那暗紅色的衣服時,把手機塞到我手里,轉(zhuǎn)身跑到一邊嘔嘔吐了起來。</br> 還記得我第一次自己做試睡工作的時候,我還是自己一個人,呆頭呆腦地跑進別墅,想自己完成任務(wù)。</br> 結(jié)果就碰到了會動的死尸。</br> 老蔡的處境比我好太多了,起碼有我?guī)е?lt;/br> 我拿著手機,攝像頭對著地下挖出的缺口。</br> 視頻看得不算很清晰,隔著屏幕也聞不到味道,卻能看到泥土底下的衣服。</br> “譚先生,這是剛才挖出來的缺口,看來菜地里真埋了尸體。”</br> 我不由地想起了一件事,這尸體也很可能不是兇手處理的,很有可能是這半個月被人故意埋進來的。</br> 要知道上次別墅試睡工作中,廚房櫥柜底下躺著的死尸,那也不是有人故意藏在櫥柜里的呀。</br> 而是有人想借死尸的手要我的命。</br> 死尸無法完成任務(wù)的話,后面還有三狗說的那個叫什么“一門三杰”的死局。</br> 沒有三狗,我這條小命也沒了。</br> 但不能因為三狗的疏忽而去感謝他,相反,我覺得三狗肯定故意讓我自己去的。</br> 譚先生的臉色也很難看,他捂著嘴一聲不響,雙目圓瞪,一副難以置信的表情。</br> 眼前所看到的若是還不相信,那我就沒話說了。</br> 我忍著撲鼻的臭味,翻開泥土,讓他看得更清晰一些。</br> “這…這尸體哪來的?我記得死者已經(jīng)被送進太平間,不出意外的話,可能會火化后讓家屬帶回?!?lt;/br> 譚先生說道。</br> 這就不是很清楚了,所以我沒表態(tài)。</br> “陸先生,你認(rèn)為怎么辦?我們要不要報警?”</br> “如果報警,試睡工作無法繼續(xù),以目前的情況來看,你的定金恐怕也沒得退不說,還得貼錢出來?!?lt;/br> “當(dāng)然,不是不報,可以等試睡工作完成后,再慢慢叫人過來也不遲。”</br> 我說的是真話,不能因為我撿到一枚戒指就能抵酬勞。</br> 現(xiàn)在發(fā)生另外的死尸,已經(jīng)不算是簡單的試睡工作,我還要著手調(diào)查死者的身份等信息。</br> 甚至讓我有種想打電話給方敏的沖動。</br> “那行,聽你的。”</br> 譚先生并沒有考慮太久。</br> “不過這樣,只要你能幫我清理干凈,接下來開不開視頻都無所謂,另外我會多給一點報酬你們。”</br> 我打了個響指,估計這家伙害怕看到死尸那一幕。</br> 想象中的尸體,畢竟跟現(xiàn)實不同。</br> “沒問題,里面的臟東西,就算不殺,我也會把她趕出去?!?lt;/br> 譚先生這才稍微松了口氣,說道:“那就有勞陸先生了,希望陸先生到時候給我錄幾個視頻,不是我不相信你,而是我想看看一些平時看不到的東西?!?lt;/br> 我應(yīng)了聲好,沒說兩句就掛了電話。</br> “老蔡,找個地方抽煙!”</br> 我收起手機,隨便找了個可以坐的地方坐下,點了根煙。</br> 老蔡吐得臉色發(fā)青,嘴唇蒼白,看起來好不滲人。</br> “接下來做什么?”</br> 蔡太賢不敢看死者那邊。</br> “接下來就是混吃等死,十一點半后,我們再慢慢開工不遲?!?lt;/br> 我點了煙深深地吸了一口。</br> 事實上也只能那個時間開工,畢竟子時是一天之中陰氣最旺盛的時間。</br> 許多鬼魂也會趁陰氣最旺盛的時候跑出來瞎逛。</br> 比如曬曬月亮啊,透透氣啊吸收一下新鮮空氣啊什么的。</br> “太恐怖了,菜地下還埋著死尸,不是說是兩公婆的兇殺案嗎?那菜地里的尸體又是誰?”</br> 空閑下來,蔡太賢的嘴就閑不住了。</br> 這個原因我得好好想想,女性出軌女性,這點男人應(yīng)該不至于殺妻才對。</br> 除非出軌對象是男人,但菜地的鉆戒,以及暗紅色衣服,已經(jīng)可以確定是女性尸體。</br> 虛擬的網(wǎng)絡(luò)啊,永遠都看不出對方到底是男的還是女的。</br> 大部分的人都是在鏡頭前面假裝而已。</br> 演唱會都還有人假唱呢,沒什么稀奇的。</br> 回到案件,如果出軌的人不是女的,而是男的呢?</br> 這地下埋的很可能就是二奶……</br> 這種可能性大!</br> 還有一種可能,女人出軌對象還叫了另外一個女的一起,男人回來時,他跑了,剩下女人沒跑。</br> 可能是我的猜想有點局限,總感覺答案不是我猜測的那樣。</br> “老陸,你說句話呀,你不說話我害怕?!?lt;/br> “說什么?”</br> 我沒好氣的問道。</br> 忽然,我心中一顫,感覺好像有什么熟悉的東西正在朝我這邊靠近。</br> 我夾著煙站起來,抬頭看著別墅大門外。</br> “怎…怎么了,是不是準(zhǔn)備撤?”</br> 蔡太賢急忙站起來問我。</br> 這貨現(xiàn)在恨不得離開這棟別墅吧。</br> 我沒好氣地白了他一眼,讓他自己慢慢體會。</br> 忽然大門外面閃過一個黑影,速度極快,如果不是我盯著大門看還發(fā)現(xiàn)不了。</br> 半晌,黑影又跳了出來,坐在門外,前爪撐著地面。</br> 是謝小花來了!</br> 原本我是不想帶謝小花到市區(qū)的,我也沒有養(yǎng)貓的習(xí)慣呀。</br> 但被上身后的貓能聽人言,不用專門馴養(yǎng),倒是省了不少時間。</br> 帶回來的那天,她躲在我背包里睡了一天,晚上出來就呆在我爺爺?shù)臅坷锖苌俪鰜磉^。</br> 現(xiàn)在突然跑出來,著實讓我意外。</br> 而且還能精準(zhǔn)地找到我的位置。</br> 黑貓的動作利索,別墅大門的鐵欄比較寬,基本不用縮骨都能進來。</br> “大半夜你跟那二愣子跑這干嘛?”</br> 無言中,謝小花跟我心靈交流。</br> 緊接著黑貓幾個跳躍,撲到了我的跟前。</br> “臥槽,這黑貓幾天不出門,今天跑那么遠來找你?”</br> 蔡太賢驚愕地看著我。</br> “難道長了狗鼻子?不對呀,我們打車過來的。”</br> 心靈感應(yīng)這么高級的玩意,你懂個屁。</br> 我摸了摸黑貓的腦袋,把她提起來左手抱著。</br> “乖,你先回去,你爹我在工作呢。”</br> “喵?。?!”</br> 乖順的黑貓從我懷里蹦了出來。</br> “滾,你哪根蔥,也配?”</br> 不是一日為師終身為父嘛,難道要真日?</br> 我看了看時間,不知不覺過去快兩個小時了。</br> 黑貓這個時間點出來,應(yīng)該就是想找個地方修煉。</br> 這貨的進展可真慢啊,死了那么多年,應(yīng)該很容易就能達到實體化的境界了呀,為什么還要附身到黑貓的身上?</br> 想起她用的鬼畫符,我忽然覺得挺不可思議的。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nèi)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jīng)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fēng)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fēng)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nèi)。</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