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 線索斷,推敲無果
腦海中分析到這里,我停了下來。</br> 對啊,當初劉傳志是怎么說的?</br> 司徒康根本就沒有說出自己的真名,并且連長相都改變過。</br> 我不知道跟他原貌有多大差別,可是長時間不見的話,肯定認不出來吧?</br> 所以,知道司徒康是范永興的,只有我、謝小花、劉傳志。</br> 謝小花那個年代的人,應該不至于跟當年的超調科有過節(jié)。</br> 除此之外,就剩下我和劉傳志!</br> 越想越不對勁啊,劉傳志已經死了,剩下我,我肯定不會無緣無故出賣范永興……</br> 那還有誰?知道的三個人都已經排除。</br> 我抓著腦袋,咬牙切齒地看著地下,心里說不出的慌亂。</br> “你認為是哪里出了問題?”</br> 半晌,我還是沒能想出個所以然來,無奈地歪著腦袋看向謝小花。</br> 謝小花坐在我旁邊,前腳筆直,坐姿端正,似乎也是迷霧重重。</br> “不是你,也不是我,更不會是已經死了的劉傳志,那就只剩一個人!”</br> 我差點跳起來,還有一個人?</br> “誰?”</br> “你的老同學,范埔相!”</br> 謝小花再次一鳴驚人,竟讓我忘了另一個關鍵人物。</br> 對啊,范埔相似乎也知道自己的父親回來了,并且還在燕子寺,就是他把我吸引開。</br> 吸引開后,我再次回到燕子寺,就已經不知道他們商量過什么,或者說過什么。</br> 我心情不是很好,就跑蔡太賢家里吃飯去了,結果后面發(fā)生的事情,一概不知。</br> 我看起來是因為被他們剔除才心情不好,其實又怎么知道不是被人故意設計的陷阱呢?</br> 那個人并不想要我的命,所以才會支開。</br> “可范永興是范埔相的父親,就算再恨,畢竟身體里也是流著范永興的血,不可能做到那一步!”</br> 我雖然恨我父母,可是……除了被怨氣影響到,我根本不會有那種想法。</br> 人嘛,再狠心也會有點人性不是?</br> 不孝順,不至于設計殺親爹。</br> “這就是我覺得疑惑的地方?!?lt;/br> “既然是父子,肯定不會親手把自己的父親了結?!?lt;/br> 謝小花說道。</br> 那就是另外一種可能了,也許他并沒有親自動手,而是把消息告訴了想知道的人。</br> 出賣親人的事,歷史上從來不缺。</br> “我見到你那個同學,就覺得這人沒有一丁點的慈眉善目,哪怕你在逼問原因的時候,他也是心如止水,壓根就沒有丁點緊張感?!?lt;/br> “我覺得先去看看尸體,說不定能找到什么線索也不一定?!?lt;/br> 謝小花抬頭對我說道。</br> 我一拍大腿,才想起尸體還在祠堂那邊!</br> 當即跟她一起前往后山祠堂。</br> 兩人的尸體還靜靜地躺在地上,范永興或者司徒康還算完好,只是面色如雪,尸體已經僵硬了。</br> 而劉傳志的尸體慘不忍睹,兩只手臂已經沒了,血肉模糊。</br> 看到他,我忽然想起了一個人!</br> 周雅夢,她還說想找個完整的家庭,可是現在……</br> 看來是不能如她所愿了。</br> 當然,這件事我還沒想好如何跟人家解釋。</br> 劉傳志是我親自到劉家請出來的,到時候他兒子知道劉傳志死了,還不跟我拼命?</br> 周雅夢估計也會認為,是我沒想給她一個擁有完整家庭的機會,從而對我怨恨……</br> 我感覺我的腦子有點亂,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兩人的死跟我有離不開的關系還是怎么的。</br> “暫時還沒發(fā)現死者身上有什么明顯的致命傷口!”</br> 夜色中,謝小花上了貓身,貓的眼睛可以夜視,比我看的東西可能要清楚一些。</br> 我也在劉傳志的身上簡單地看了下,也沒發(fā)現有什么明顯的致命傷口。</br> 說到底,如果是我處心積慮想殺死這兩個人,也絕對不可能會留下任何把柄。</br> 否則要調查出來,那后果肯定會不一樣。</br> 我跟謝小花找了有十來分鐘,最終以失敗告終。</br> 我癱坐在旁邊的石頭上,目光空洞,腦子里越想越亂。</br> “你有沒有懷疑過樂思涵?”</br> 謝小花向我走來,聲音不大。</br> 我搖頭說:“不太可能是她,畢竟這不是她的領域,而且我目送她上車回市區(qū)的?!?lt;/br> “這個人很可能就在我們的身邊?!?lt;/br> “最大的可能是……我應該也認識他。”</br> 可惜沒有任何證據,所以,間接害死兩人的黑鍋,我背定了。</br> 還有一件事我腦子里也跳出來很多次。</br> 如果司徒康真的是范永興,聯系我父親的人很可能是他。</br> 不讓我參與這件事的,肯定跟我父親有關。</br> 劉傳志只是科長。</br> 現在范永興死了,那誰還能聯系到我父親?</br> 之前想找的所有線索,在兩人一命嗚呼后全斷了!</br> 我不由地苦笑了聲,好不容易等到范永興過來,我還沒來得及問父親的事,人就死了。</br> 是背后那個人故意隱瞞,還是迫不及待地要殺了他們?</br> “有人來了!”</br> 謝小花站起來走著六親不認的貓步,慢吞吞地走到一旁趴著。</br> “小陸!”</br> 萬玲叫了我一聲,跟范甸一起鬼鬼祟祟地過來,小心翼翼打量四周,生怕還有死尸跳出來要他們的命。</br> 除了其他可能,萬玲和范甸似乎也難免不被我懷疑。</br> 可是他們只是普通人,沒有能力做出破壞陣法的事。</br> 我到燕子寺的時間也挺久了,對他們也算有幾分了解。</br> 當萬玲和范甸兩人看到地上的兩具尸體,急忙用手遮擋著,沒敢再靠近。</br> “小陸,我們現在怎么辦?那跑出來的死尸去哪里了?”</br> 我給自己點了根煙,狠狠地抽了一口,也沒著急說話。</br> 直到煙抽了一半,我這才問道:“除了司徒康和劉傳志之外,晚上還有誰到過后山祠堂?”</br> “我…我們算嗎?”</br> 范甸說話有點打哆嗦。</br> “我是說他們死之前,你們看到尸體的時候,尸體應該還沒涼透。”</br> 我搖頭說道。</br> 范甸看向萬玲,萬玲搖頭說:“什么人都沒看到,再說了,落夜之后,很少人會到燕子寺來,村民大部分洗完澡看電視的看電視、玩手機的玩手機,根本不會到燕子寺來。”</br> 看來她誤會了我的意思。</br> 但我沒解釋,只是默默地抽完手里的煙,沒一會又拿出一根點著。</br> 心里實在躁得慌。</br> “那個…小陸,我們現在應該怎么辦?”</br> 萬玲仍然是不敢看地上躺著的尸體。</br> 我深吸了口煙吐出,這種事情我第一次處理,但我知道肯定不能報警。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