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2 第五個反派(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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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光滿懷的激情,在看見杭清朝他走來的時候,都消失了個干凈。
杭清一走近,就毫不意外地接收到了魏光的冷臉,甚至是敵意。杭清滿不在乎,他看向了魏光身邊的小姑娘:“你好,能讓我在這里坐一下嗎?一會兒就好。”雖然杭清臉上不見什么笑容,但他那張過分俊美的臉,和足夠紳士的口吻,已然輕松俘獲了對方。
小姑娘臉紅著讓出了位置。
魏光的臉色登時就青了:“你來干什么?”
杭清腿長、身量高,這個位置對于他來說,其實有些擠了。杭清蜷起腿坐下來,坐的時候,無意中碰了一下魏光的膝蓋,等矯正了一下姿勢后,杭清才準(zhǔn)確無誤地坐準(zhǔn)了位置。
而等他坐好抬起頭來,魏光那張發(fā)青的臉開始泛紅了。
這人臉上還能五顏六色?
杭清覺得也挺罕見的。
大概是屬于里特有的描寫吧。
不過當(dāng)這些真實呈現(xiàn)人臉上的時候,杭清覺得魏光這會兒就跟抽了似的。
“我在這里坐一會兒。”杭清淡淡道。
魏光有些緊張地繃緊了膝蓋,他這才陡然意識到,對方用這樣漫不經(jīng)心的口吻說著話時,聲音是多么的好聽……魏光陡然打了個激靈,看向杭清的目光變得更為抵觸了起來。
杭清根本不在意他抵觸不抵觸自己,反正只要自己對他表現(xiàn)出幾分親昵就夠了。
“你不說話我就當(dāng)你同意了。”
魏光張了張嘴:“你……”
還不等他將“你離我遠(yuǎn)點”的話說完,杭清突然目光緊緊盯住他,然后伸手抽走了他懷里的礦泉水,杭清的手臂難免地摩擦到了魏光的手臂和膝蓋……
魏光登時僵在了那里。
“我有些渴了。”杭清說著擰開了礦泉水的瓶蓋。啊,是已經(jīng)開了封的。嗯,喝過的水效果更好嘛。
反正自詡直男的杭清,覺得男人之間互相喝個水沒什么關(guān)系。
但對于魏光,和緊跟著走過來的兩個男人來說,這關(guān)系可就大了!
杭清才剛仰起頭,還不等傾倒瓶身,手里的礦泉水瓶就被一只手奪了過去,因為對方的動作過于激烈和粗暴,里面的水還灑了些出來,弄濕了杭清褲子。
杭清轉(zhuǎn)頭看過去,就見瓶子正被顧行端捏在手中,瓶身發(fā)出了“咯吱咯吱”的聲響,轉(zhuǎn)眼間就癟了。
目的已經(jīng)達(dá)到,杭清滿意了。
于是他一手摁著魏光的膝蓋站了起來。這個位置快憋屈死他了,坐下來實在不大舒服。杭清淡淡道:“你們慢慢說,我去找教練。”說著杭清一手分開了顧行端和沐澤,從他們中間穿了出去。
三個人都是一愣。
杭清走了兩步,突然想起來還欠點什么火候,于是他轉(zhuǎn)過身來,對魏光說:“等會兒要看我游泳嗎?”
魏光嘲道:“……這是亞運會,你上哪兒游去?”而且,誰他媽要看你游泳?
“你待會兒就知道了。”
魏光看了一眼顧行端,心底頓時怒火中燒,臉上表情也就變得更加嘲諷了:“當(dāng)心風(fēng)大閃了舌頭。”
哪怕魏光的口吻近乎刻薄,這頭顧行端和沐澤的眼珠子也快燒起來了。
杭清這會兒覺得火候差不多了,于是拍拍屁股干凈利落地走人。說去找教練,他就真去找唐江去了。
魏光在心底罵了句神經(jīng)病,正要坐好,卻發(fā)現(xiàn)顧行端和另一個不認(rèn)識的男人正冰冷地盯著自己,哦不,準(zhǔn)確的說,是盯著自己的膝蓋。魏光突然覺得膝蓋部位有些發(fā)燒……總覺得像是要被兩人的目光切割開來了一樣。魏光不自覺地打了個的哆嗦,到現(xiàn)在都還沒明白,剛才到底發(fā)生了什么。
顧行端和沐澤對視了一眼,也不知道接下來他們使了什么手段,兩個人就坐在了魏光的身邊,一左一右,硬是將魏光夾在了中間。——這樣杭清就沒法挨著這人坐了!
魏光的隊友們都統(tǒng)統(tǒng)驚詫地朝這邊看了過來。
就在魏光恨不得找個地洞鉆進(jìn)去的時候,運動會開始了。
……
這廂唐江正在和杭清說一件事。隊里有個老隊員傷病復(fù)發(fā),不能上場了。但這個老隊員擔(dān)任的是1500米自由泳的項目。1500米長跑都能要人命了,更別說全靠游了。一時間唐江難以找到合適的替補人選,然后他的目光就落到了杭清的身上。
“前段時間隊里和網(wǎng)上對你的爭議都很大,這是一個很好的證明自己的機會。”唐江鼓勵道。
其實還有個原因是,新人就算輸?shù)袅艘膊粫庠嵅“桑灰瓮耆陶f不定都能得夸獎了。
不管唐江打的什么算盤,杭清都不在意。
1500米對于別人來說或許很難以承擔(dān),但對于他這具被系統(tǒng)調(diào)整過后的身體來說,是完全可以承受的范圍之內(nèi)。他和別人比百米泳,速度難以比拼,但如果是換成這樣的耐力加速度的項目,杭清還真無所畏懼。
看著杭清點了下頭,唐江驟然松了一口氣,馬上臨時抽調(diào)了人給杭清當(dāng)助理兼保姆。而后又細(xì)細(xì)和杭清講了講賽則。
杭清開始做起了熱身,滿隊的人包括唐江在內(nèi),都目不轉(zhuǎn)睛地盯著他,仿佛都比他還要緊張。
不多時,就輪到了1500米的項目。
隊友們紛紛涌了上來,他們抱了抱杭清:“別有太大壓力,加油。”
杭清還有些詫異,這算是他們難得的友善和溫柔了。
杭清戴好了泳帽,慢步走了出去。
亞運會,已經(jīng)不是什么普通的運動會了,會場里坐滿了成千上萬的觀眾。此時也許還有不少人在看著電視直播、網(wǎng)絡(luò)轉(zhuǎn)播。但杭清奇跡地感覺不到絲毫的緊張。兩邊仿佛潮水般涌來的尖叫聲、加油聲淹沒了杭清。
杭清突然覺得當(dāng)個運動員的滋味兒還是挺好的。
旁邊不遠(yuǎn)的地方,一字排開,全是分別來自東亞、南亞等各國的游泳運動員。
杭清匆匆打量了一眼。沒一個比他高的,更沒一個長得比他更出色的。看來待會兒泳池里最奪目光的肯定是他了……正好,可以讓反派好好看上一場。
杭清不知道,此時轉(zhuǎn)播的網(wǎng)站上正在瘋狂地刷著彈幕。
“我的媽,這人是誰?怎么換人了?”“我擦好tm帥!”“看著身材我要流鼻血了……”“這么一看,旁邊其他國家的選手也太挫了點兒啊!”“這是打算派個人形春藥出去,讓對方選手流鼻血流到貧血手腳無力腎虧嗎?”“啊啊啊這不是前段時間換衣視頻的主角嗎?忍不住舔舔舔!”“我看過劉豪偷拍他的視頻,他游泳特別漂亮!”“壯哉我種花家!!!”……
中間也不乏一些“游得好看有個屁用,又他媽不是選美來了”、“一個從來沒聽過的新人,呵呵,這是要出去為國丟臉嗎”、“不想看了,媽的肯定要輸!”這樣的彈幕,不過很快就被瘋狂的贊美聲淹沒了。
……
看臺之上,魏光險些一頭栽下去。
真的是杭清!
他真的站在了泳池邊!
魏光的耳邊響起了隊友們議論的聲音:“臥槽,這不是上次在省運會上借用我們場地游泳的那小子嗎?當(dāng)時顧總還說讓他進(jìn)省隊!這才多久不見啊,就去國家隊了?這小子是什么來頭啊?”
“一千五,他能游下來嗎?”
魏光掐了掐掌心。這人剛才對他說的話是什么意思嗎?示威嗎?還是別的意思……魏光腦子里不斷閃現(xiàn)那些片段,一遍一遍,硬是被揣摩出了許多曖昧的味道來。
直到一聲發(fā)令槍響。
所有人的注意力都瞬間集中到了泳池中。
杭清跳入了賽道,這一刻,所有人都瞥見了他優(yōu)美得無可挑剔的姿勢。
自由泳!
他展開了雙臂,在水中劃動起來。漂亮的水花和白皙而緊致的皮膚交替擦過,組成了一道道賞心悅目的畫面。他們不自覺地屏住了呼吸……太美了!
那個人在水中就仿佛水中精靈一般。
顧行端的目光越來越灼熱。就如他想的那樣……杭清仿佛天生就是為水而生的,沒有人會比他游動得更撥人心弦了!這一刻,顧行端只恨自己坐得太遠(yuǎn),不能清晰地看見杭清此時的面孔,不能看見他穿著貼身泳褲勾勒出完美臀線的模樣,也不能看見水珠劃過他的胸膛、人魚線……
越想顧行端越覺得胸中發(fā)燒,身下某個部位以極快的速度腫脹硬挺了起來。
真叫人恨不得將他直接按在泳池的池壁上,看著他被水浸濕的性感面孔,狠狠地插入進(jìn)去。
杭清重播了一遍視頻,很認(rèn)真地打量過了視頻里的自己,最后得出了這個結(jié)論。
一只手伸過來,粗暴地將手機奪了過去:“不要看了。”顧行端陰沉著臉,就連語調(diào)都是陰沉的。
杭清瞥了一眼顧行端的面部表情,直覺地認(rèn)為此時的反派極度不好惹。所以在聽到顧行端低聲說:“過來,我送你出去。”的時候,杭清很是干脆地點了下頭。
注意到這個視頻的人還不多,走出去以后,其他隊員都沒有朝杭清這邊看上一眼。唯有一個男人手忙腳亂地握著手機在做什么,為此還有助教不滿地出聲呵斥他。
應(yīng)該是在手忙腳亂地刪視頻吧。杭清嘴角彎了彎,將那個人的模樣默默印進(jìn)了腦海里。
杭清還沒有加入正式的訓(xùn)練,所以他走的時候沒有人阻攔。
等他上了顧行端的車,杭清再掏出手機搜索那個微博來看,發(fā)現(xiàn)視頻果然已經(jīng)刪除了。只是那個叫劉豪的運動員不死心地又放了一個視頻上去。
杭清沒有看視頻,而是先點開了底下的評論。
“po主還要搞什么事?”“這次是要放小黃片了嗎?”“po主我只想求種子!”
杭清:……
看來那個劉豪又得失望了。他希望激起大家的憤怒,誰知道發(fā)錯了一個視頻,后面就步步錯了。
杭清正準(zhǔn)備關(guān)掉的時候,卻誤點到了那個視頻,視頻立刻就播放了出來。啊,果然是剛才在泳池邊偷拍的他。不過這個角度選得不太好,把他拍得不是很好看。
顧行端聽見了視頻里的聲音,轉(zhuǎn)頭看了一眼。
杭清擔(dān)心他注意力分散,一不小心來個撞車,趕緊關(guān)掉了視頻。
顧行端有些意猶未盡地瞥了一眼杭清的手,緩緩收回了目光。
杭清來到京城后,住在一家短租的酒店公寓,等過幾天,他就要收拾包袱去住國家隊宿舍了。所以當(dāng)顧行端打量一番公寓后,提出給他換地方住的時候,杭清直接了當(dāng)?shù)鼐芙^了。
顧行端倒是沒有過分執(zhí)著,很快就離開了公寓。
杭清盯著他離去的背影,突然有些懷疑這還是那個劇情里的反派嗎?按照反派的性格,不會這么容易就善罷甘休啊,還是說反派在憋著什么大招呢?
杭清想不出個結(jié)果來,轉(zhuǎn)身進(jìn)了電梯。
顧行端回到車上,卻沒有立刻發(fā)動車子離開,他取出了手機,發(fā)了封郵件出去。沒一會兒,兩個視頻就都到了他的手機里。顧行端先是點開前一個,反反復(fù)復(fù)地看上了好幾遍,直到下身都感覺到硬挺無比了,顧行端才意猶未盡地關(guān)掉了它。然后是第二個……
以杭清的目光來看,劉豪拍得確實不太好,但是對于所有初見這個視頻的人來說,這個視頻已經(jīng)展現(xiàn)出杭清在水里足以撩動人心的泳姿了。至少對于外行人來說,這是無可挑剔的……
看視頻的人甚至覺得狹小的屏幕已經(jīng)滿足需求了,恨不得身臨其境好好一觀才是!
至少顧行端就忍不住將手機屏幕貼得更近些、更近些。
都快吻上去了。
原本顧行端的理智還在,但是等到視頻里杭清爬出泳池的時候,美好的身材清晰可見……顧行端覺得自己再也無法克制**,他的掌心牢牢扣住手機,然后忍不住親吻了一下。
如果是吻在杭清精瘦的腰腹上……
顧行端覺得不能再想象下去,他翻手將手機扣倒在了副駕駛上,這才啟動了車子遠(yuǎn)去。
視頻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地紅了。
哪怕劉豪刪掉了前面那個視頻,但越是刪掉的東西,對于廣大網(wǎng)民就越是好東西,當(dāng)它再添加上“身材好”“看硬了”等標(biāo)簽之后,這個視頻變得更加紅火了。第二個視頻也就相應(yīng)地受到了極大的關(guān)注。內(nèi)行人看門道,外行人看熱鬧,外行的網(wǎng)民們表示并沒有什么不對,反而還有大量的女性粉絲到劉豪微博下感謝他,為她們提供了新的舔屏對象。
劉豪當(dāng)然怒不可遏。
杭清在公寓里躺得四仰八叉,毫無氣質(zhì)。他一手捏著手機,看著劉豪在微博上頻頻跳腳。
這人在隊里也不是什么厲害人物,別的人都還沒激動,他這樣激動作什么?杭清懶懶地打了個呵欠,將手機扔到了一邊去。之后網(wǎng)絡(luò)上又發(fā)生了怎么樣翻天覆地的風(fēng)波,杭清就一概不理會了。
做飯技能為零的他吃了點快餐,就滾到床上去睡覺了。
這一覺醒來就變了天。
杭清接到了唐江的電話,唐江在電話里表示愧疚。等杭清再來到訓(xùn)練基地的時候,就已經(jīng)不見那個叫劉豪的男人了。杭清翻出手機來看了一眼,男人正在微博上激烈地控訴國家隊的黑暗。
這不是黑暗啊。這是光環(huán)啊,你不懂。
杭清默默關(guān)掉了手機,跟著唐江訓(xùn)練去了。
劉豪很好地以身作戒,讓國家隊的人們知道了,為難杭清沒什么卵用,再加上前一天的秀技,好歹也讓他們知道了這人并不是真來混白飯吃的,一時間隊里的氣氛好了不少。杭清覺得劉豪的犧牲還是很值得的。
拿到訓(xùn)練計劃表之后,杭清就被迫進(jìn)入了魔鬼式的訓(xùn)練。不過他的身體有著得天獨厚的優(yōu)勢,所以對于他來說,只是訓(xùn)練枯燥了點,勞累倒是并不覺得。一時間杭清大得唐江的稱贊。
杭清的心情也不錯。
只是在他又一次打開柜子的時候,一切都?xì)У袅恕?br/>
他駕輕就熟地將鮮花和信都扔進(jìn)了垃圾桶,順便還抬頭看了一眼監(jiān)控攝像頭的方向。
如果這些都來自顧行端的話,那么問題來了,一個變態(tài)反派為什么要執(zhí)著于走小清新路線呢?就因為這個原因,杭清一直不敢將二者聯(lián)系起來。如果對方能夠輕松剪切掉錄像的話,那么肯定也能看見他扔掉的動作。一次兩次還好,多了之后,那個人會惱怒的吧?杭清也只能用這樣的辦法,來引出那個神秘的送花人了。
“杭清。”唐江在外面喊了一聲。
杭清快步走了出去。
“收拾東西,我們?nèi)⒓觼嗊\會。”唐江說。
杭清注意到了站在一邊的顧行端,顧行端正目不轉(zhuǎn)睛地盯著他,見杭清的目光掃過來,顧行端突然抬手松了松領(lǐng)帶。杭清心跳快了一拍,他總覺得顧行端這個動作帶了點兒暗示的意味。
但想到自己又不是真正的基佬,還有會錯意的可能,于是杭清移開了目光。
杭清作為替補,跟著唐江前往了亞運會。而顧行端作為最大贊助商,也跟隨了他們一同前往。只是杭清沒想到會在現(xiàn)場碰見沐澤和蘇蕊。男主、女主、反派和炮灰撞到了一起……這就很尷尬了。
沐澤頗為哀怨地看了杭清一眼,沉聲道:“我有些話想和你說。”
蘇蕊揚起笑容,跟著道:“學(xué)長,好久不見你了呀,我也有好多話想和你說。”
……那他選擇聽誰的?
就在杭清猶豫要不要干脆冷漠地轉(zhuǎn)身就走時,沐澤毫無紳士風(fēng)度地將蘇蕊擠到了一邊去,他在杭清面前站定,一只手忍不住還攀上了杭清的胳膊:“杭清,這段時間你到哪里去了?你知道我有多著急嗎?我……”
蘇蕊臉上的表情僵了僵。
杭清的表情也僵了僵。
這tm就很尷尬了……女主還在你身后呢。男主,你忘了你的宿命和職責(zé)了嗎?
沐澤顯然沒有讀取到杭清的內(nèi)心,他指了指另一個方向:“我們?nèi)ツ沁呎f好嗎?”
我不想聽。
杭清一臉拒絕:“我不能離隊。”
說著杭清還指了指唐江隊伍的方向,這一指,那邊的顧行端似有所覺,立刻回頭看了過來。而后杭清就看見顧行端拔腿大步朝這邊走了過來。
總覺得有種火星即將碰撞地球的感覺……
杭清本能地推開了沐澤。
而這廂沐澤和蘇蕊都驚呆了:“國家隊?”
“學(xué)長,你……你……”蘇蕊忍不住結(jié)巴了起來。
杭清還是有那么一丟丟歉意的,畢竟女主光環(huán)似乎被他搞掉了。杭清矜持地點了點頭。而就在這瞬間,顧行端已然從背后走了上來,他口氣不悅,甚至還帶著幾分□□的味道:“你在這里做什么?”這話問的是杭清。
沐澤臉色一變,冷冷地看向顧行端:“這不是顧先生嗎?我怎么不知道顧先生和杭清有關(guān)系?”
顧行端一手搭在了杭清的肩膀上。
杭清突然覺得眼前的狀況有些詭異。
反派對他的好感度,居然要靠男主來推動!
所以……他的身份果然是從炮灰變女主了嗎?
顧行端真是不負(fù)變態(tài)反派之名啊,敢情就愛和人搶東西。杭清突然有些猶豫了,有個第三者插進(jìn)來的話,顯然更推動好感度。但沐澤是男主,他是屬于女主的,這可不能用……
那用誰呢?
杭清目光胡亂掃了一通,最后定格在了一個熟悉的身影上。
就他了!
一個同樣死得早的炮灰!
魏光!
杭清裝作什么也沒發(fā)覺一樣,淡淡道:“你們慢慢聊。”說完,就迅速從他們中間抽身,朝著魏光的方向過去了。
這頭劍拔弩張的兩人同時一愣。
只聽得蘇蕊在背后愣愣地說:“學(xué)長怎么去見省運隊的運動員了?那不是魏光嗎?”
沐澤和顧行端登時轉(zhuǎn)過了頭,目光嗖嗖似箭地朝魏光去了。
男人掌心的溫度是滾燙的,而杭清因為剛泡過涼水,加上驟然抽筋,所以他的小腿是冰涼的,冷熱的肌膚相貼到一處,杭清不自覺地顫了顫……
男人卻仿佛根本不曾注意到他的反應(yīng)似的,繼續(xù)低頭用滾燙的掌心緩慢揉搓著杭清的小腿。
杭清不自覺地放松開來,一股暖流漸漸在小腿里彌漫開了。
男人似乎對付小腿抽筋很有經(jīng)驗,三兩下就給他揉好了。這下別說救護車了,就是醫(yī)護人員都不用叫來了。
“謝謝。”兩個字剛出口,杭清就發(fā)覺到自己的聲音竟然不知覺間啞了。
男人突然抬起了頭,杭清猝不及防地撞入到了對方的視線中。
那是一種帶著侵略性的視線……
杭清不自覺地皺了皺眉,然后避開了他的視線。
男人長得很英俊,五官無可挑剔。只是這張得天獨厚的臉上,透著一絲說不出的邪性,撇開外就剩下那不可忽視的強勢霸道的氣息。
杭清的心重重一跳。
是反派?
杭清張了張嘴正要說話,只是他卻發(fā)現(xiàn)自己的腿收不回來了……男人那雙骨節(jié)分明的手,還摁在他的小腿上,明明看上去只是虛扶住,但卻讓杭清感覺到了極大的力道……男人將他的腿箍在了手掌中。
“請放手。”杭清的語氣帶上了一絲不快。
而男人不僅沒有放開,反而還微微垂下眼眸,用手指勾了一下杭清的腿,仿佛有種說不出的暗示性意味。
杭清感覺自己渾身的汗毛都跟著炸開了。
……
杭清一下子驚醒了過來。
“沒事了?”冷硬而蒼老的聲音在他耳邊響起。
杭清揉了揉額角,發(fā)現(xiàn)自己正身處醫(yī)院之中。男人抓著他的腿不放,已經(jīng)是昨天的事了。當(dāng)時他情緒有些激動,不慎激發(fā)了隱藏在原身心底深處對水的恐懼,于是就這樣暈了過去。
想到這里,杭清忍不住黑了黑臉。他這樣猝然暈倒,男人不會以為他是在他投懷送抱吧?
杭父看了一眼杭清,神色微有柔和:“既然下不了水,就不要不自量力地去嘗試了,你就在醫(yī)院休息,過兩天我接你去省運會。”
杭清點了點頭。
反正對于他來說,在哪里都差不多。杭清今年大四了,也沒什么課業(yè),連向?qū)W校請假都不必。
杭清獨自在床上躺了會兒,然后忍不住將護士叫了進(jìn)來。護士對上杭清的那張臉,當(dāng)即就臉紅了:“先生您有什么事嗎?”
“你知道把我送來醫(yī)院的是誰嗎?”杭清問這話的時候,都不報希望了。
誰知道護士馬上激動地道:“我知道,他是顧行端!”
顧行端是誰?杭清忍不住又抬手敲了敲額角。
系統(tǒng)的聲音猝不及防地在腦子里響了起來:反派好感度增加15點。
那加起來不就有足足60點了?這不可能!看來是真壞了……不然就是那個反派壞了。思來想去,杭清覺得還是前一個猜測更為靠譜。
提示音響過之后,就再也沒有動靜了。杭清忍不住又抬手敲了敲額角,這個系統(tǒng)就跟個性冷淡似的,口吻永遠(yuǎn)是冷冰冰的,一個字都不肯多說,連賣個萌都不會。
杭清躺回到床上。系統(tǒng)聯(lián)系不上,反派身份不明……那就先睡覺吧。
·
明明什么毛病也沒有,但杭清卻在病床上過了幾天醉生夢死的生活。直到他被電話吵醒,蘇蕊的聲音興奮地從那頭傳了出來:“學(xué)長,你怎么樣啦?我跟你說一個好消息。我在游泳館里碰見了一個人,他說能注資讓我去參加游泳比賽!”
杭清心頭一跳。
來了……
那個大反派!
杭清當(dāng)即坐直了身子:“你們在哪里?”
“啊?我們在來看你的路上啊。”
杭清這才換了個舒服的姿勢:“那我等你們。”
掛斷電話之后沒多久,蘇蕊就進(jìn)來了,身后還跟了個人。杭清立刻伸長了脖子……來的是反派嗎?等那人高大的身影擠進(jìn)病房來,杭清登時便失去了興趣。
來的是沐澤。
沐澤并未察覺到杭清的失落,相反,他看見了杭清微微從病床上探出身子來迎接自己的那一幕。沐澤心中一動,再看杭清身上將他越發(fā)襯得膚白如雪的病號服,心底登時升起了點疼惜之情。
“你怎么樣了?”沐澤問。
杭清冷淡地道:“沒什么事。”
沐澤也不覺生氣,反倒覺得心底有個地方再度受到了觸動。剛才進(jìn)來的時候,杭清還很是期待,這會兒又表現(xiàn)得很是冷淡,是……別扭吧?沐澤不自覺地彎了彎嘴角。
這時蘇蕊拔高聲音道:“怎么是沒事呢?都住院了呀。學(xué)長,等你出院我好好給你賠罪,都怪我……也沒想起提醒你先做個熱身。”
杭清突然感覺到有些不大對勁兒,有人在病房外打量他。杭清立刻朝外看了過去……來往的病人和醫(yī)護人員填滿了視線,杭清什么也沒能見到。
“學(xué)長?”蘇蕊好奇地出聲問。
“沒什么。”沒有反派出現(xiàn),杭清頓時沒了精神,他懶洋洋地躺了回去,“你們不用來看我,過兩天我就回去了。”“對了。”杭清突然看向沐澤。
沐澤被他這一眼掃得心跳都微微快了些:“什么?”
“你有發(fā)現(xiàn)我更衣室的柜子里多出什么來嗎?”
沐澤搖了搖頭:“沒聽見清潔人員說有什么。”
杭清點了點頭。
送花的女孩兒應(yīng)該看見他受傷了吧?
杭清并不大樂意和他們繼續(xù)聊下去,奈何蘇蕊和沐澤都沒有要挪動腳步的意思。杭清就只能干脆保持沉默,躺在病床上假裝小憩。
就在這時候,杭清聽見腦子里的系統(tǒng)提示音再一次響起了。
“男主好感度增加35點。”
杭清皺了皺眉,男主他也還沒見著啊!
就在這時候,病房的門被推開了,杭父從外面走了進(jìn)來:“我來接你。”
杭清從床上坐起來,發(fā)現(xiàn)杭父身后還跟了個人。那人穿著一身深灰色西裝,見杭清目光掃過去,便立刻揚起臉來對他勾唇笑了笑。這不就是游泳館里那個抓著他腿不放的男人?
杭父掃了一眼蘇蕊和沐澤,淡淡道:“有勞二位前來看望犬子。”
杭清這會兒注意力根本不在杭父身上了,他被站在病房門口的男人看得毛骨悚然。
杭清忍不住在腦內(nèi)詢問系統(tǒng):“你不是說我擁有舉世無雙的美貌?”
所以,我看起來哪里像能下嘴吃的食物了?
男人的目光,讓杭清有種自己被扒了外衣的錯覺。
男人突然拔腿走到了杭清的床邊,不等杭清反應(yīng)過來,他就一把握住了杭清的手:“你好,我是顧行端。”說著,男人的大拇指微微摩挲了一下杭清的手背。
杭清不自覺地打了個寒顫。
系統(tǒng)啊我的媽!
沒攻略到反派,勾引了個變態(tài)怎么辦?
杭清抬起頭看去,那里站著一個穿著chanel裙裝的女人,女人已經(jīng)年過三十,但打扮得體,看上去依舊美麗動人。
她就是陳梅。
杭清毫不意外地從女人眼底瞥見了不快和輕視之色。陳梅原本手里有個天王,現(xiàn)在卻要改為帶他這個新人,當(dāng)然會有所不快。杭清一點也不在意,因為陳梅很快就會扭轉(zhuǎn)自己的姿態(tài)。
“您好。”杭清站起身來:“那您過來是要聽一聽我的現(xiàn)場嗎?”
陳梅驚訝地看了看他。她過來是為了讓他知難而退的,可不是為了聽什么現(xiàn)場,而且這孩子知道現(xiàn)場多么容易暴露自己的不足嗎?他不過是個靠著在網(wǎng)上發(fā)布歌曲走紅的小歌手,哪里來的底氣敢在她面前唱現(xiàn)場呢?
杭清聽過韓珧無數(shù)的錄音,聽完之后,杭清只有一個感覺——天籟之音。
這樣好的聲音,總該替他發(fā)揚光大,讓所有人都知道才好啊。
杭清沒有說多余的話,他鎮(zhèn)定地看著陳梅,開口唱起了vitas的成名曲。的高音橫跨了5個8度,被譽為天籟高音,之后更得了“海豚音王子”的美譽,他創(chuàng)下了世界紀(jì)錄,當(dāng)著所有人的面震碎了盛滿水的玻璃杯。
這樣的一個高度,自然引得不少歌手去攀登。
去年一檔選秀節(jié)目里,就有歌手因為演唱了這首歌,也被冠上了海豚音的標(biāo)簽。
但這些都不算什么。
我有系統(tǒng)啊。杭清默默地在心底道。
有系統(tǒng)開的外掛,他的聲音可以做到更完美,音階也還可以往上爬。再加上韓珧本身已臻化境的歌唱技巧……已然無人可擋。
“房子落成了,里面的我孑然一身,房門在身后砰然作響……”
沒有伴奏,杭清的聲音響了起來。
陳梅開始還一臉不屑,但很快,她的表情就變了——青年唱歌的聲音竟然會這樣好聽!技巧,情感,都拿捏到位了……
但是,居然選了歌劇二,這首歌他以為自己能駕馭嗎?
很快到了□□的部分。
杭清流暢地過渡到了高音……
陳梅不自覺地屏住了呼吸,甚至漸漸被對方近乎天籟的聲音帶入到了其中。
門外,蔣墨陽站在那里動也不動。秘書小心地問:“蔣先生?”
蔣墨陽轉(zhuǎn)過身來:“走吧。”
秘書松了口氣,忙跟了上去。不過……蔣先生走路的姿勢怎么有些奇怪?剛才撞到腿了嗎?
屋子里,杭清不著痕跡地朝門邊瞥了一眼。他知道剛才反派站在外頭,所以他才會干脆地開口唱歌。反派應(yīng)該就好這一口吧……
一曲終。
陳梅站在那里,低著頭,也不知道在沉思些什么,杭清也沒有出聲催促。好半晌,陳梅才抬起頭來,低聲道:“你很好……”陳梅的神色復(fù)雜,但隨即她的聲音就高了起來:“你會成為第二個宋茗!”
杭清淡淡道:“我會超過他。”不超過他,怎么能奪走反派的目光呢?
陳梅這下倒是沒斥責(zé)他做白日夢:“你回去休息一天,明天來報道。”陳梅神色匆匆,顯然是在聽過之后,心底的決定作了改變。
杭清點頭應(yīng)了,快步走了出去。
他先回了休息室收拾了自己的東西,出來就撞上了以前同在ck手下的藝人。
“你知道ck走了嗎?”有人問。
杭清點頭。
旁邊有人低低地諷刺道:“你也別高興得太早,誰知道ck走了,還會來個什么樣的經(jīng)紀(jì)人,你長了一張好臉,新經(jīng)紀(jì)人肯定也是先急著把你推出去。”那人在“推出去”三個字上重重地咬了一下,笑得有些曖昧。
杭清抬眼盯住了他,目不轉(zhuǎn)睛。
韓珧的眼睛很漂亮,里面一片干凈澄澈。杭清覺得沒幾個人能抵擋得住這樣的目光……而事實也的確是這樣,對面的人慢慢臉漲紅了起來,甚至無措地微微別開了目光,最后無力地辯駁道:“我、我不是在說你。”
“哦。”杭清冷淡地應(yīng)了一聲,拔腿走了出去。
余下其他人望著他的背影。
“你們不覺得韓青青好像哪里變了嗎?”
“哪里變了?變得更娘了嗎?嗤……”
“不,是……是變得更有氣度了。”
·
漆黑的屋子里,一只手將u盤插上了電腦。戴上耳機,里面的聲音傳了出來。男人緩緩地閉上了眼。
耳機里傳出的聲音不僅過分動聽,甚至還過分撩人了。
男人不自覺地喘息了一聲,然后他扯下了耳機。
·
另一邊,杭清也在聽自己的錄音。
他沒想到陳梅將他那天的現(xiàn)場傳到了網(wǎng)絡(luò)上。不過不可否認(rèn),這是最快的宣傳方法,只是短短幾天的功夫,杭清的頭上就多了個小天王的名號。不過這個名號乍一聽很好,實際上卻會將宋茗得罪得死死的。
在他的經(jīng)紀(jì)人跟了自己以后,又在自己被說成是很像他以后,除非宋茗是圣父才不會生氣。
杭清關(guān)掉了視頻。
自己的聲音還真好聽。
正應(yīng)了系統(tǒng)的那句“讓人一聽就硬得聲音”,要不是自攻自受太變態(tài)的話,杭清覺得自己都快聽硬了。
他劃開了視頻下的評論,不出意外的,一溜兒的贊美……其中夾雜了零星幾個宋茗粉絲的嘲諷。宋茗是個很克制的人,他不僅克制自己,還會克制自己的粉絲,所以他的粉絲里大部分都格外理智,沒有在這時候急匆匆就掐起來。
杭清感嘆了一聲。
宋茗其實也挺討人喜歡的,難怪是主角受呢。
·
無數(shù)人點開了那個視頻。
“我的媽這音太高了……吊打國內(nèi)一群自稱海豚音的啊!”“教你做人系列!”“聽的時候真有種純凈遼闊大氣的味道……真·天籟之音!”
“……聽硬了,咳。”“聽硬1……”
網(wǎng)民自發(fā)成為了宣傳水軍。
尤其當(dāng)杭清頭上落了個讓人一聽就硬的名頭時,更引得人瘋狂轉(zhuǎn)載。
陳梅嘆了口氣:“沒想到你會以這樣的方式出名。”
杭清自己倒是不太在意:“這也算是側(cè)面說明我的聲音好聽。”
陳梅苦笑一聲,不過她很快就收拾好心情,開始和杭清商談唱片的事。
……
助理推門進(jìn)來的時候,宋茗也正在看那個視頻,助理看了一眼,登時不滿地道:“我看就是作假的!視頻要作假聲音太容易了!你也別看了……這人太討厭了,一來就搶了你的經(jīng)紀(jì)人,現(xiàn)在外頭還叫他什么?叫他小天王!他哪里趕得上你?”
宋茗淡淡一笑:“這個聲音沒有作假,我能聽出來。他……”宋茗的眼神微微復(fù)雜:“他很厲害。”
“哪里厲害了……”助理嘟噥了一句,然后低聲說:“剛才程少來電話了。”
“電話給我。”
助理將手機遞了過去。
只是宋茗講了沒幾句,就掛斷了電話。
宋茗起身拿了風(fēng)衣:“我出去走走。”
助理張了張嘴,最后什么也沒說。或許是要去見程少吧……
宋茗喬裝打扮了一番,捏著手機走了出去。他進(jìn)了一家蛋糕店,蛋糕店的對面是一家咖啡廳。宋茗坐在窗前,盯住了對面的咖啡廳。
突然間,宋茗聽見了蛋糕店店員驚呼的聲音:“韓珧?!”
換了經(jīng)紀(jì)人,杭清也就棄用了之前的藝名,所以現(xiàn)在大家都只知道韓珧,而遺忘了韓青青這個名字。杭清對此很滿意。
他走進(jìn)蛋糕店,對店員淡淡一笑,然后要了一道甜品和一只小蛋糕。都是常溫。
韓珧的嗓子不能吃任何刺激性的東西,柔軟的和常溫的倒是可以。
他既然接管了這個身體,當(dāng)然也要遵循原主的習(xí)慣,保護好他的嗓子。
杭清拿了甜品和蛋糕轉(zhuǎn)身到窗邊坐下。心道,天天這么吃也不是個事兒啊,還得請個保姆才行。外賣他吃不了,但他又不會做飯……總不能天天跑蛋糕店吧?
杭清低頭吃了沒幾口,就察覺到有目光在打量自己,他不動聲色地抬頭看過去,卻發(fā)現(xiàn)對面坐了個包裹嚴(yán)實的男人。杭清詫異地看了看他,總覺得有些眼熟。
對方突然起身走了過來。
“你唱的歌很棒。”男人開口了。
“宋茗?”杭清愣了一下。沒想到在這里都能遇上主角啊!
男人微微壓低了聲音:“噓。”
杭清點點頭,他當(dāng)然不會大叫出聲,免得驚動其他人,宋茗的粉絲可不少……
“你很有天分,為什么選擇簽在興陽呢?興陽并不太適合你,那里的作風(fēng)……不太好。”宋茗緩緩道。
宋茗能說出這樣的話,杭清還有些驚訝。宋茗可著實算得上是君子了,竟然還會提醒他這些。
不過宋茗也是有私心的吧,這是打算挖他去正牌攻的工作室嗎?
杭清搖了搖頭,低聲說:“省事。”
“省事?”
“嗯,懶得再選公司。”
宋茗聽完這句話,似乎愣了一下,隨即有些哭笑不得的表情流露出來。
之后宋茗沒再開口,杭清也就低頭安靜地吃著自己的東西。
宋茗時不時地朝窗外看上一眼,時不時地又看向杭清。
宋茗注意到青年居然很喜歡吃巧克力和奶油,奶油不小心漏到嘴角去的話,他還會伸出舌頭舔一舔……實在和他表現(xiàn)出的氣質(zhì)不符。
“我吃好了。”杭清放下叉子和勺子,站起了身。
宋茗也跟著站了起來:“我也走了。”
店員走過來:“您好,這位先生一百八十塊,這位先生七十塊。”
宋茗一摸風(fēng)衣:“……我忘帶錢了。”
杭清很是大方地掏出了錢:“不用找了謝謝。”想了想,杭清還是又加了個小蛋糕拎在手里,這才慢騰騰地走了出去:“再見。”
宋茗看了看他的背影,不自覺地笑了笑。
店員看著他尖叫了一聲:“宋!宋天王!”
……
杭清回頭去看了一眼,主角受已經(jīng)被淹沒在人群里了。
杭清走到街邊,突然注意到對面有家咖啡廳,名字看著還挺熟悉。杭清猛地一愣。這里……不就是正牌攻被家里安排相親的地方嗎?原劇情里,主角受在蛋糕店里看到了這一幕,之后和正牌攻還玩了好一陣的虐戀情深,當(dāng)然最終正牌攻干掉了家中長輩,一手掌了大權(quán),再不用接受家族安排,而受也最終受到感動,和攻在一起了。兩人還力排眾議結(jié)了婚。
這么湊巧啊……
這就是虐的起點啊。
這樣可不行啊!
就是在受和攻鬧矛盾的時候,反派趁虛而入,并且越發(fā)自信能拿下受啊!
杭清咬了咬唇,不然明天起他就去纏著反派?不,反派不好盯,而且過分糾纏反而會讓反派不高興。那就只有盯主角受了,以確保反派一出現(xiàn),他就能順利搞破壞。
杭清在心底做了決定,嘴角不自覺地彎了彎。
杭清擦凈了水,將毛巾還給了魏光:“謝謝。”
魏光用臂彎接過了毛巾,但手卻一直頓在半空中沒有要往回收的意思。
他感覺到自己的喉道仿佛微微灼燒了起來。
杭清也沒再看他。
因為那頭的杭父神色復(fù)雜地走了過來,而他的身邊還跟了個穿著教練服的老頭兒。
老頭兒沖杭清笑了笑:“小伙子不錯啊,省運隊的?”
杭清詫異地看了他一眼,這老頭兒不是省運隊的教練嗎?
杭父張了張嘴,似乎有滿肚子疑問,但是在老頭兒開口之后,他都全部吞了回去。能讓杭父表露出這種姿態(tài)的,杭清心里一跳,國家隊的?來省運會選人來了?
“他不是省隊的。”魏光這才回過了神,硬邦邦地接道。
老頭兒笑了笑:“那是哪兒的?小伙子很有潛力呀,剛才游得很漂亮!是不是從小學(xué)過?”說到這里,老頭兒眼里都微微放著光。
杭父這才找到了插話的機會:“他以前沒學(xué)過。”
杭清搖了搖頭:“只是會在游泳館游而已。”
老頭兒更驚訝了:“以前沒怎么學(xué)過?那你是個天才啊。不,不可能……”老頭兒顯然不太能接受這樣的說法。他從懷里掏了張名片塞到杭清的手里:“你看看……”
杭清不明所以地翻轉(zhuǎn)過名片。
國家游泳隊教練,唐江。
果然是國家隊。
而且這個名字……這他媽不是在游泳館里,被女主的游泳天分所打動,然后邀請她加入國家隊的那個教練嗎?雖然杭清一直想不明白,為什么國家隊教練跟大白菜似的,隨便一個游泳館也能見到。而國家隊教練隨便看見一個游得好的姑娘,就覺得她立馬能進(jìn)國家隊了。這其中的邏輯何在。
但是系統(tǒng)告訴他,主角有光環(huán)就夠了,要啥邏輯!
所以……他這是把女主的光環(huán)給搶了?
杭清淡淡皺眉。
唐江似乎很忙碌,他像是打量櫥窗里的商品一般,將杭清上下打量了一遍,笑著說了句:“身材不錯,爆發(fā)力不錯……”說完,唐江就先匆匆走了。
杭清倒是毫無波動。
身材能不好嗎?
都是系統(tǒng)將數(shù)據(jù)調(diào)到了最佳,哪怕他現(xiàn)在天天胡吃海喝,癱倒在床上,身體也不會有半點變化。
只是等杭清一轉(zhuǎn)身,既有杭父復(fù)雜的臉孔,還有顧行端那張神色莫測的臉。杭清抬手打了個呵欠:“衣服壞了……”
“你先和我說說,這是怎么回事?”杭父問,“為什么不告訴我?”
杭清沉默地別開了頭。因為他也沒想好怎么解釋。
杭父嘆了口氣:“你不用說了,我都知道了。”
嗯?杭清再看向杭父,就見杭父或冷硬或責(zé)備的目光里帶上了幾分憐愛。
杭清:???
他還什么都沒說呢。
“你……你可以考慮一下他的話,這是千載難逢的機會。如果你能在這條路上走好,我也就放心了。”杭父說完,再也沒提起去給運動員當(dāng)保姆的事。
杭清目送著杭父遠(yuǎn)去,隨后一回頭就發(fā)現(xiàn)顧行端的目光冷了。杭清心里打了個激靈。反派的心思可真難猜。
“滿意了嗎?”杭清問他,口吻有些冷淡。說完,杭清又有些煩躁。原身的口氣就一直是這樣的,這會兒想要裝個溫和都裝不出來。
顧行端沉聲道:“沒有。”
杭清:……
那下面怎么接話?杭清突然有點后悔,沒能好好翻一翻系統(tǒng)發(fā)送給自己的霸道總裁小臺言。
“我送你去休息。”
杭清點了點頭,摩挲了一下手中的名片。
這樣也好……反派既然會喜歡女主,那他就按照女主曾經(jīng)走過的路那樣去走一遍不就好了嗎?杭清進(jìn)了休息區(qū),等他準(zhǔn)備找手機發(fā)短信的時候,才發(fā)現(xiàn)自己的衣褲都還在顧行端的手里。
杭清伸手去接,卻發(fā)現(xiàn)顧行端沒有要放手的意思。杭清抬頭疑惑地看了他一眼。顧行端低聲道:“衣服破了怎么穿?我讓助理去買新的了,你等等。”
杭清當(dāng)然也不樂意穿著撕爛了的衣服,他淡淡道:“我拿手機。”
顧行端摸出手機交給了他。
杭清捏著手機存下了唐江的號碼,并且飛快地給他發(fā)了條短信。
等收好手機,顧行端的助理也回來了。杭清拿了新的衣服往洗手間走了過去,等他換好衣服出來,已經(jīng)不見顧行端的蹤影了。畢竟是反派嘛,神出鬼沒才是正常的。杭清安慰了自己。不過他那套80年代風(fēng)味的衣服呢?顧行端順手給他扔了?
杭清掃了一眼垃圾桶,沒能找到蹤影。
那就算了……
杭清也沒在意。
反正這會兒杭父也用不上他了,杭清坐在一旁看了會兒省運會的比賽,就先打車回家去了。當(dāng)天晚上,杭清就接到了唐江的電話。但凡出現(xiàn)在挖掘主角的貴人,都有著狂熱的一面,唐江也不例外,他在電話里熱情地邀請杭清去國家隊參觀,杭清欣然答應(yīng)了。
第二天他就和蘇蕊約了游泳館。
不知道唐江先選了他,還會再有蘇蕊的機會嗎?
杭清一邊想著一邊打開了面前的儲物柜,啪……里面掉出來了一大捧花,還有一封情書。
只是這時候杭清實在高興不起來了。
因為他突然意識到,能送花進(jìn)男更衣室的,除了男人就是保潔阿姨。不管是前者,還是后者,一直這樣暗中盯著他,連他重新來到游泳館都知道。
這不是很變態(tài)嗎?
杭清扔了情書和花,迅速換好泳褲走了出去。
沐澤見到他,立刻雙眼一亮,大步走上前來,一把摟住了杭清:“身體怎么樣了?”
杭清不太適應(yīng)對方這么親近的姿態(tài),氣息都快全噴灑到自己的耳朵上來了,他推了推沐澤,沒能推開。杭清突然福至心靈,感覺到了沐澤對自己的態(tài)度,似乎有那么一點gaygay的。杭清裝作若無其事地問:“今天來游泳館的人多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