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4 第四個反派(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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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早就知道是魏光,杭清面上還是裝出了震驚和憤怒之色:“怎么會是你?魏光,你想干什么?”
魏光臉上的表情很怪異,像是復(fù)雜、像是空茫。
他拉過椅子在杭清面前坐下,低聲道:“你不是喜歡我嗎?”
杭清微微一怔,……感情這是他自己撩出禍來了?
見杭清不說話,魏光臉上的表情有了變化,他的眼底涌現(xiàn)了憤恨和怒火:“為什么不說話?現(xiàn)在不喜歡我了?顧先生,姓沐的,那個小姑娘……你喜歡誰?”
杭清微微擰眉,他很不喜歡魏光這樣問話的方式,和審問沒什么區(qū)別。
魏光將他的表情解讀為了默認,他激動地站了起來,脖頸上青筋微凸,因為用力過猛還掀翻了身下的椅子:“看來我說對了。我去顧先生的住處找你,也是我自作多情了是嗎?”
杭清也很絕望啊,他原本選定魏光,一是因為這人是顧行端的忠實小狗腿,二是因為原劇情里這個炮灰也不是什么好東西。但杭清怎么也沒想到,魏光一撩就動了,還直接釀成了這個局面——女主線被攪得一塌糊涂,他自己也搭進去了。
就在杭清張了張嘴正要說話的時候,他的腦子里突然響起了系統(tǒng)提示音:反派好感度增加15點。
杭清差點整個人都彈了起來。
掰掰手指一算……加起來總共已經(jīng)有95點了啊!就差最后5點,他就能圓滿攻略反派了!不過到了這會兒,杭清都想不明白,這些好感度究竟是怎么漲起來的。希望不會是系統(tǒng)故障……
想到終于能脫離這個gay里gay氣的世界,杭清的心情一下子就愉悅了起來,哪怕自己被綁得跟個粽子似的,也半點不覺難堪了。
杭清微微垂了下頭。
這一幕落在魏光的眼里,就更顯得抗拒了。
魏光腦子里無數(shù)次回閃過與杭清接觸時的種種畫面……他進入到古堡,打開門的那一瞬間,杭清對他露出的那個微笑都是假的嗎?亞運會的時候,杭清主動走到他的身邊坐下來,沖他燦然一笑,還摸過了他的水瓶,那一幕也是假的嗎?
魏光目光猩紅,死死地盯住了杭清:“我不比顧先生,更比不上那個姓沐的……”
杭清這才從思緒中抽離出來,他抬頭看向了魏光。
所以呢?
“可我不想任何人得到你。”魏光舔了舔唇,臉上開始展露出病態(tài)的瘋狂之色。
杭清不自覺地蜷了蜷手指,心跳都跟著快了起來……炮灰這么喪心病狂?這是要下手殺了他?什么得不到你就毀了你,這不該是反派的行事風(fēng)格嗎?
魏光的手搭上了杭清的脖頸:“你在害怕?”
我當(dāng)然怕。
杭清垂下了目光。
尤其死過一次的他,其實更畏懼死亡。當(dāng)然,如果是在完成攻略任務(wù)的情況下去送死,他還覺得劃算。如果眼看著快到100點了,他卻死在這里了……那也太不劃算了。
魏光的手指在他脖頸上滑動了好幾下,突然間又沉寂了下去。他匆匆收回了手,轉(zhuǎn)身大步走了出去。
杭清被弄得一頭霧水。
魏光走出去后,結(jié)結(jié)實實地抵住了門板,他緊握住拳頭,額上滿是冷汗。他怎么下得去手?魏光現(xiàn)在腦子里都還是第一次見著杭清的時候,他極為厭惡這個奪去顧先生關(guān)注的人,當(dāng)時杭清神色冷淡,沒有將他看在眼里。那是他第一次看見杭清跳水。身姿優(yōu)美……當(dāng)時他就看得入了迷,只是那時候他半點也不肯承認。等杭清從水里起來,他怎么也沒想到杭清會走到他的身邊,那樣慢條斯理地抽走他身上的毛巾,然后裹到了自己的身上。
那瞬間,讓魏光恍惚有了肌膚相貼的錯覺。
也許那個時候,我就對他有感覺了。
魏光重重地喘息了一聲。
他艱難地攥緊了手指。
……
之后一整天,魏光都沒有出現(xiàn)。就在杭清以為他要把自己活活餓死的時候,門開了。杭清面無表情地轉(zhuǎn)頭看了過去,魏光提著食物走了進來。魏光揭開了杭清手腳上的紅繩,因為綁得久了些,上面還留有清晰的紅痕。魏光的目光閃了閃,他不自覺地抬手摩挲了兩下杭清手上的紅痕,然后才拆開了食物,低聲道:“我喂你。”
杭清沒有拒絕,他實在是餓得狠了。
只是沒吃上幾口,魏光的電話似乎響了。魏光掏出手機看了一眼,臉色很快沉了下來。但他沒有急著接,而是先又將杭清捆了回去,這才捏著手機走了出去。
杭清:……
你倒是先給我喂完啊!
才吃了幾口的杭清,覺得胃里的饑餓感反而更加明顯了。
杭清甩了甩泛暈的頭,只能瞇上眼稍作休息。
只是這一瞇眼,就又不見魏光回來了。杭清琢磨著,很可能是顧行端在找他。以反派的變態(tài)程度,肯定是恨不得時刻緊盯著他。之所以盯岔了,應(yīng)該也是當(dāng)時顧行端為了來找他,誰知道剛好和他錯過。顧行端見不到他人以后,肯定會四下找他,連男主都玩不過反派,更別說魏光了,現(xiàn)在魏光肯定是急了。
一想到這里,杭清也就不覺得急了。
就是餓得慌……
誰要是這會兒給我喂個飯,我能以身相許啊!!!
杭清舔了舔唇,仰躺了下去。
就在這時候,門被人一腳踢開了。杭清驚了一跳,忙坐了起來,一腳還把粥給踹翻了。那瞬間,杭清的心都在滴血。不過等發(fā)現(xiàn)進門來的是顧行端以后,杭清也顧不上去哀悼粥了。
“是你……”杭清淡淡地道。
顧行端瞥見了他發(fā)白的臉色,也不顧杭清的冷淡,快步走上去,蹲下身解開了杭清手上的繩索。
杭清無意間抬起頭來,正好撞進顧行端的眼眸里,他的眼眸里似乎裝著擔(dān)憂焦灼和淡淡的寵溺。杭清看得咋舌,反派的情緒是個迷啊……
顧行端也注意到了杭清手腕上的紅痕,不過他只短暫地摩挲了一下,便沒再作停留。等繩索都解開以后,顧行端就將杭清打橫抱了起來。杭清戀戀不舍地看了一眼地上打翻的粥,沉聲問:“之前送花送信的人都是你?”
“是我。”
還真是他?!反派還會這么純情?還寫情詩?杭清總覺得這個反派,和他從劇情里所了解到的大有不一樣。
顧行端的雙臂格外有力,杭清靠在他的懷里顫都不顫一下,平穩(wěn)極了。
等走出來以后,杭清才發(fā)現(xiàn),這就是在809的上面一層樓。魏光一直沒帶他離開酒店。
“我往你柜子里塞過那么多次東西,你就分不出我和魏光?”顧行端的聲音驟然在耳邊響起,杭清覺得里頭甚至還帶了點兒陰沉沉的味道。
“有什么區(qū)別嗎?”杭清無辜反問。
“你沒拆開我的信看過?”顧行端立刻就反應(yīng)了過來。
“我以為你知道它們每次都進了垃圾桶……”
顧行端抱著杭清的手緊了緊,杭清忍不住“嘶”了一聲,顧行端倒是立刻就松了松手勁兒,同時還微微低頭吻了一下杭清的鼻尖:“疼嗎?”
杭清心底有些驚奇。
反派是真轉(zhuǎn)性了?沒撒火?
“如果你拆開來看,就會知道它們完全不一樣。”顧行端沉聲道,還頗有些咬牙切齒的味道。
“哦……”
顧行端無奈地看了一眼杭清。
一行人很快進了電梯。
那頭等魏光發(fā)覺到自己被耍了以后,再回到酒店中,就只見到了空空如也的房間。他看著地上一片狼藉,喃喃道:“顧先生、顧先生……”顧行端的手段,他頭一次才領(lǐng)略到。
他帶走杭清會做什么?
魏光用力閉了閉眼。
像上次一樣嗎?
就這樣輕描淡寫地接走杭清,不費吹灰之力地擁有杭清。他可以霸道地阻斷所有人和杭清的聯(lián)系。
而自己只能聽見手機聽筒的那一頭傳出被粗暴掛斷后的嘟嘟余音……
魏光的臉色突然陰沉了下來,他轉(zhuǎn)身大步走了出去。他一路下了樓,飛快地從車庫里開出了自己的車。魏光打開車門坐進去,面無表情地踩下了油門。
這頭杭清也已經(jīng)上了車。
顧行端意味不明地哼笑一聲:“紅線很好看……”
杭清虛弱地靠在椅背上,沒搭理他:“有吃的嗎?”
顧行端的助理顫巍巍地從懷里掏出了巧克力,根本不敢多看就忙遞給了杭清,杭清拆開包裝狼吞虎咽地吃了下去。
遙遠的另一頭,沐澤剛剛從警局里被放出來。
杭清隨口問了一句:“今天幾號了?”他都不知道被關(guān)多久了。
“二十八。”
“三月二十八?”
“是。”
杭清舔了舔唇。劇情可真是全毀了啊。三月二十八,不就是顧行端喪心病狂要搞死男女主的日子嗎?
劇情是怎么寫的來著——
一輛疾馳而來的黑色轎車,橫沖直撞地和沐澤那輛勞斯萊斯碰到了一起……
“嘭——”
杭清手里的半塊巧克力飛了出去,一股巨大的沖擊力襲來,幾乎將整輛車都掀翻了出去。杭清幾乎來不及思考,更想不起來什么狗屁劇情了。
……哦媽的,怎么被撞的變成他和反派了?
粉絲們期待著最后的揭露。然而就是沒人猜到他是誰。因為接下來幾場他就開始靈活變幻音色和技巧了,而選的歌風(fēng)格也各有不同,次次都能被他唱出不一樣的味道。
參加這檔節(jié)目的也有歌壇大佬,但硬是沒一個人蓋過他的風(fēng)頭。
幾個月下來,水中八條腿的魚擁有了大量的粉絲,他們瘋狂地為杭清的歌聲傾倒,他們開始猜測面具下那張臉該是什么樣子。
而這個時候杭清的新唱片也發(fā)布了。
近來韓珧這個身份的曝光率并不多,陳梅說是為了避免大眾視覺疲勞。杭清也欣然同意。之后網(wǎng)上還有不少說風(fēng)涼話的,說他曇花一現(xiàn)云云,作假云云……杭清都不予理會。因為等到節(jié)目揭露身份的時候,網(wǎng)上會重新形成一個新的巨大的爆點。現(xiàn)在的沉寂低調(diào)都是為之后做鋪墊。他發(fā)布新唱片也很低調(diào)。杭清沒有什么圈內(nèi)好友,陳梅原本想為他聯(lián)系幾個歌壇前輩幫忙宣傳一下,但最后還是被杭清拒絕了。
“人情是不能輕易欠的,要欠,也是要用在更重要的事上。”杭清淡淡道。
陳梅先是一怔,而后欣慰地笑了笑:“你說得很對。”
唱片發(fā)布以后,也有不少人瞅準杭清嘲笑了起來,說他怪冷清的,靠炒作起來的人氣,果然是沒用的。當(dāng)然也有一些人去買了唱片,還有些人在各大網(wǎng)站上聽了試聽片段……好評漸漸涌現(xiàn)在了評論區(qū),但這些影響力還不夠,就算是別人看見了,也只是嘲笑一下,并不相信杭清真的能有多厲害。
陳梅一開始還擔(dān)心杭清心緒不穩(wěn),誰知道杭清一點事也沒有,平靜得出奇。
蔣墨陽將陳梅叫去問話的時候,陳梅神色復(fù)雜地感嘆了一聲:“像韓珧這樣的如果都不能出名,那也沒幾個能出名的了。這孩子實在太厲害了……看著干凈得跟個不沾俗塵的水晶人兒似的,實際上眼界并不狹窄,相反還寬闊極了。他凡事懶得去沾,但卻都恰好是最正確的決定。”
蔣墨陽把弄著手中的簽字筆,淡淡道:“大智若愚。”
聽著陳梅的夸贊,蔣墨陽的心底遠不如他面上表現(xiàn)得這么平靜。
蔣墨陽以前很少在國內(nèi),對于公司里的當(dāng)紅藝人也只是聽個名,簡單了解一下生平。哪怕是那個剛剛解約的宋天王也是一樣。唯有這個韓珧不同。蔣墨陽有種自己看著他慢慢紅起來的感覺……心底竟然還頗有些為之驕傲。
蔣墨陽覺得這種情緒有些可笑。
但是隨即一想,這種一手扶持青年成長起來的滋味兒,其實格外滿足了他的掌控欲。
蔣墨陽收拾起情緒,大方地批給了陳梅經(jīng)費。
等陳梅出去以后,秘書很快進門來了。
秘書將文件放到桌上,一邊低聲道:“那邊又打電話來找您了。”那邊指的是蔣先生的父親,每次說到這個,蔣先生都會暴怒不已,但是這件事又不能不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