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1 第七個世界(完)
已開啟防盜,訂閱率達(dá)不到50%的,一天半以后才能閱讀本章哦~杭清的生命終結(jié)在了二十二歲,但靈魂卻得到了重生。——他得到了一個反派攻略系統(tǒng),靠接取系統(tǒng)任務(wù)積攢自己的生命值。現(xiàn)在他就穿進(jìn)了任務(wù)的世界里,成為了和他同名同姓的二十歲大學(xué)生杭清。
本來沒什么不好。
但是……
“你擁有舉世無雙的容貌,魅惑過人的軀體,讓人一聽就硬的聲音,攻略一個反派很難嗎?”
“……………可我他媽是個男的。”
杭清性別為男,而系統(tǒng)要求他去攻略的反派性別也為男。
而且一個男人要什么舉世無雙的容貌?要什么魅惑過人的軀體?要什么讓人一聽就硬的聲音?這不就跟個充.氣.娃.娃差不多嗎!
杭清頭疼地皺了皺眉。
“學(xué)長,你還沒下水啊?”一道女聲從背后突地傳來。
杭清面容冷淡地轉(zhuǎn)過了身。
走向他的是個穿著比基尼的年輕女孩兒,女孩兒五官很清秀,微笑起來的時候格外討喜。杭清也挺喜歡這樣的女孩兒。但是……對方是這個世界的女主蘇蕊,她注定是屬于男主的。
而他來到這個世界的任務(wù),就是攻略反派,阻止反派黑化,避免反派攪斷男女主的深厚感情。
想到這里,杭清就頓時失去了興趣。
他別過了頭,淡淡道:“我還在適應(yīng)。”
因為他是新手的緣故,系統(tǒng)安排他早早地穿了過來。杭清和女主上了同一所大學(xué)。女主是大學(xué)里游泳社團(tuán)的成員,她多次想要鼓動杭清加入社團(tuán),最后都被拒絕了。
但言情文女主往往有著堅持不懈的美好品質(zhì)。
蘇蕊鍥而不舍地接近著杭清,杭清想了想原身的人設(shè),告訴她,自己幼年落水留下了陰影,他雖然想要游泳,但卻難以克制內(nèi)心的恐懼。善良的女主聽完以后,頓時覺得與杭清拉近了關(guān)系,開始更加努力地鼓動杭清和她一起游泳,來克服年幼時的陰影。
雖然反派還沒出現(xiàn),但能攻略到女主的好感度也不錯。跟著女主,總能見到反派的。
在蘇蕊又一次邀請他前來游泳館之后,杭清答應(yīng)了。
于是就有了現(xiàn)在這一刻。
“學(xué)長別怕,我聽說這家游泳館有個教練很厲害的,你一定能在幫助下克服恐懼的!”蘇蕊安慰地道。
“嗯。”杭清應(yīng)得漫不經(jīng)心。
他只知道女主和男主相遇在游泳館里,女主同樣是在游泳館里被反派一眼看中了。并且女主還大開金手指,被國家隊的教練看中了,從此走上了為國爭光的道路。實在好一條女強(qiáng)之路!
劇情里的游泳館,應(yīng)該就是這里了吧。
“來了!”蘇蕊突然驚呼了一聲。
杭清漫不經(jīng)心地抬頭看了過去,只見一個穿著平角泳褲,身材高大的英俊男子快步走了過來。
本著長得好看,不是男主就是男配的原則,杭清覺得這人身份應(yīng)該不簡單。反正先刷好感度總是沒錯的。
杭清那張冷淡的面孔上終于有了表情變化。
他沖著男子淡淡笑了一下:“你好。”
男子盯著杭清的臉,不自覺地愣了愣。他趕緊和杭清握了握手:“你好,我是這里的教練,我叫沐澤。”
杭清眉心微蹙。
誒,那個男主叫什么來著?
沐澤注意到杭清蹙眉的動作,還以為自己不小心捏疼了對方,忙手足無措地收回了手:“先、先戴泳鏡和救生圈吧……下水試試?”
杭清點了點頭,戴好了泳鏡,扶著泳池邊的扶梯慢騰騰地滑了下去。
沐澤將救生圈扔給他以后,也跟著下了水。
“你不太會游泳是嗎?”沐澤湊近了,一手扶住了杭清的腰,問。
“嗯。”其實他會蛙泳、蝶泳、自由泳來著。
沐澤的手掌和杭清的背部肌膚緊貼到了一起。
細(xì)滑的感覺……沐澤腦子里不自覺地劃過了這句話,他突然覺得手底下的皮膚似乎變得滾燙了起來。沐澤收回了手,但隨即又覺得這樣無法保障對方的安全,只能又貼了回去。
杭清詫異地回頭看了他一眼。
這教練在他背上干嘛呢?
沐澤低下了頭,他發(fā)覺自己竟然有些不敢對上青年的目光。
“你看,這個姿勢……這樣踢腿……”沐澤壓下心底的怪異感,伸手牽引著杭清擺動四肢。
杭清這會兒心不在焉極了,沐澤拉著他怎么動,他就跟著揮。兩人的肢體難免碰撞,肌膚更難免貼到了一塊兒去……沐澤感覺到手底下更燙了,幾乎不知道該落在哪里為好。
明明以前也是這么教別人的啊……
沐澤想不明白。
蘇蕊很快也下了水,她游了過來,問:“學(xué)長,怎么樣?”
沐澤忙丟開了手:“不如……不如你試一試我剛才教你的姿勢?”
“嗯,好啊。”杭清輕飄飄地應(yīng)了。這種枯燥的教程他確實覺得膩煩了,下了水就該好好游一通。如果不是怕崩了原主的設(shè)定,壞了女主的好感度,他早就展開雙臂自己游動起來了。
蘇蕊眼底淚光閃動,仿佛杭清要英勇就義一般。
“學(xué)長加油,你一定可以戰(zhàn)勝自我的!”蘇蕊臉上露出了堅毅和鼓勵的表情。
據(jù)說反派最喜歡她這個模樣了。
杭清瞥了一眼蘇蕊,本能地掃視了一圈游泳館,沒什么人……那個反派還沒出現(xiàn)吧?
沐澤將救生圈推到了杭清的身邊:“用上這個……”
杭清看也沒看他,直接在水中一個漂亮的蹬水,水波將救生圈推開了……
“學(xué)長,救生圈!”蘇蕊忙游動著想要將救生圈遞上去。
而杭清此時已經(jīng)像魚一樣在水中游動了起來。他用的是自由泳的姿勢,手臂在空中完成移臂,大臂內(nèi)旋,指尖觸水……姿勢優(yōu)美得像是在進(jìn)行一場表演。
蘇蕊和沐澤都結(jié)結(jié)實實地愣住了。
他們看著水將青年的頭發(fā)打濕,看著水被青年的手臂劃出漂亮的弧度……
看著水從青年的身上流暢滑過,從修長的脖頸到近乎完美的背部弧線……最后滑入青年包裹著臀部的寬松泳褲內(nèi)。
兩人不自覺地屏住了呼吸。
而在水里暢游了個爽的杭清,突然感覺到有一道近乎炙熱滾燙的目光落了下來。
杭清頓住了動作。他是不是表現(xiàn)得有些過頭了?
杭清轉(zhuǎn)身游了回去,然后取下了泳鏡,抹了抹頭發(fā)上的水滴。
鴉雀無聲。
怎么回事?杭清扔了手里的泳鏡,疑惑地看向?qū)γ娴膬蓚€人。兩人微微避開了他的目光,蘇蕊最先反應(yīng)過來,忙湊了上來,一把抓住了杭清的胳膊:“學(xué)長,你沒事吧?你臉色都白了!”蘇蕊帶著哭腔道:“學(xué)長你太厲害了,剛才一定很難受吧?可你堅持下來了!”
蘇蕊一副想要擁抱杭清,卻又不敢的模樣。
杭清慢吞吞地摸著扶手爬上了泳池。
沐澤和蘇蕊緊跟著也圍了上來。
“你沒事吧?”沐澤問。
“沒事。”他們倆這么圍著他干什么?杭清怪異地看了他們一眼,撐著地面站起身來:“我有點沒力氣,我去換衣服。蘇蕊,你慢慢玩。”
沐澤張了張嘴:“我陪你去更衣室吧?”
杭清擺了擺手。他又不是小孩兒,去個更衣室還用陪?這教練也是奇怪。
杭清一路往更衣室里走去,他發(fā)現(xiàn)那道灼熱的目光一直緊隨著他……哦,是反派出現(xiàn)了嗎?看見他和蘇蕊互動親密,吃醋了?他忙順著目光往回看,但游泳館內(nèi)實在太大了,這一眼望過去,很難鎖定目標(biāo)。
杭清只得放棄。反正只要蘇蕊在這里,反派就一定會頻頻出現(xiàn)的。
杭清搓了搓頭發(fā)的水滴,一手推開了更衣室的門。
杭清全然不知道,這廂女主還在心底默默心疼他——學(xué)長臉色都白了呢……
而休息區(qū)里,還有個男人將剛才的畫面在腦子里回放了無數(shù)遍。
漂亮的腰線,臀線……水順著弧度滑過。可惜,那條款式丑陋的泳褲阻絕了視線,將里頭的美好風(fēng)景包裹得嚴(yán)嚴(yán)實實。
男人突然覺得鼻子有點熱。
而這個時候杭清的新唱片也發(fā)布了。
近來韓珧這個身份的曝光率并不多,陳梅說是為了避免大眾視覺疲勞。杭清也欣然同意。之后網(wǎng)上還有不少說風(fēng)涼話的,說他曇花一現(xiàn)云云,作假云云……杭清都不予理會。因為等到節(jié)目揭露身份的時候,網(wǎng)上會重新形成一個新的巨大的爆點。現(xiàn)在的沉寂低調(diào)都是為之后做鋪墊。他發(fā)布新唱片也很低調(diào)。杭清沒有什么圈內(nèi)好友,陳梅原本想為他聯(lián)系幾個歌壇前輩幫忙宣傳一下,但最后還是被杭清拒絕了。
“人情是不能輕易欠的,要欠,也是要用在更重要的事上。”杭清淡淡道。
陳梅先是一怔,而后欣慰地笑了笑:“你說得很對。”
唱片發(fā)布以后,也有不少人瞅準(zhǔn)杭清嘲笑了起來,說他怪冷清的,靠炒作起來的人氣,果然是沒用的。當(dāng)然也有一些人去買了唱片,還有些人在各大網(wǎng)站上聽了試聽片段……好評漸漸涌現(xiàn)在了評論區(qū),但這些影響力還不夠,就算是別人看見了,也只是嘲笑一下,并不相信杭清真的能有多厲害。
陳梅一開始還擔(dān)心杭清心緒不穩(wěn),誰知道杭清一點事也沒有,平靜得出奇。
蔣墨陽將陳梅叫去問話的時候,陳梅神色復(fù)雜地感嘆了一聲:“像韓珧這樣的如果都不能出名,那也沒幾個能出名的了。這孩子實在太厲害了……看著干凈得跟個不沾俗塵的水晶人兒似的,實際上眼界并不狹窄,相反還寬闊極了。他凡事懶得去沾,但卻都恰好是最正確的決定。”
蔣墨陽把弄著手中的簽字筆,淡淡道:“大智若愚。”
聽著陳梅的夸贊,蔣墨陽的心底遠(yuǎn)不如他面上表現(xiàn)得這么平靜。
蔣墨陽以前很少在國內(nèi),對于公司里的當(dāng)紅藝人也只是聽個名,簡單了解一下生平。哪怕是那個剛剛解約的宋天王也是一樣。唯有這個韓珧不同。蔣墨陽有種自己看著他慢慢紅起來的感覺……心底竟然還頗有些為之驕傲。
蔣墨陽覺得這種情緒有些可笑。
但是隨即一想,這種一手扶持青年成長起來的滋味兒,其實格外滿足了他的掌控欲。
蔣墨陽收拾起情緒,大方地批給了陳梅經(jīng)費(fèi)。
等陳梅出去以后,秘書很快進(jìn)門來了。
秘書將文件放到桌上,一邊低聲道:“那邊又打電話來找您了。”那邊指的是蔣先生的父親,每次說到這個,蔣先生都會暴怒不已,但是這件事又不能不提。
秘書低下了頭,靜待著狂風(fēng)暴雨來襲。但是一秒、兩秒、三秒……沒有動靜?秘書小心地抬起了頭。
“知道了,下去吧。”蔣墨陽道。
秘書又是一怔。竟然真的什么事都沒有?今天蔣先生有什么特別開心的事嗎?秘書小心地走了出去,百思不得其解。哦對了,今天是《蒙面歌手》倒數(shù)第二場節(jié)目了。還要打電話去讓那邊留出位置來呢。說來也奇怪,蔣先生這樣日理萬機(jī)的人,居然會頻頻去現(xiàn)場觀看一個音樂節(jié)目。秘書苦苦思索一番后,終于福至心靈——
蔣先生是看上宋天王了吧!
秘書自以為窺得了什么真相,當(dāng)即笑了笑,忙去打電話了。
杭清喝了兩口粥,嘆了口氣,他無力地將粥碗推遠(yuǎn),今天還能吃什么呢?不然讓陳梅幫忙請個廚子好了。說干就干,杭清立刻打了電話,陳梅心情很好,聽了杭清的要求,二話不說就為他物色廚子去了。
多好的經(jīng)紀(jì)人啊,杭清暗暗感嘆了一聲。宋茗后頭換了正牌攻當(dāng)自己的經(jīng)紀(jì)人和合伙人,那日子并不如和陳梅一起的時候舒心。
得感謝主角受的無私奉獻(xiàn)啊!
杭清笑了笑,收起了手機(jī)。
恰好這時候,手機(jī)“叮”的一聲響了。
是微博提示音。
杭清點開微博,發(fā)現(xiàn)韓珧的賬號上竟然多了無數(shù)的和評論。隨著他打開微博客戶端,提示音還在不斷響起。難道是他身份已經(jīng)揭秘了?沒這么快吧?
杭清疑惑地點開。
很快他就發(fā)現(xiàn)了是怎么回事——
宋茗竟然轉(zhuǎn)發(fā)了他發(fā)布新唱片的微博,并且還留了一句“很精彩,加油”。宋茗在娛樂圈的形象向來是高潔自律、不食煙火的高端人設(shè),他不會為誰站臺背書,不會和女明星炒緋聞……所以當(dāng)他轉(zhuǎn)發(fā)微博并給予稱贊的時候,所有人都瘋狂了。宋天王的品味是毋庸置疑的,而他也不是拿錢就能收買的,他會稱贊韓珧,說明韓珧是真的有本事啊!
宋茗的粉絲們也拋開了對韓珧的偏見,紛紛涌去聽韓珧的新歌。畢竟他們的偶像都稱贊了韓珧,如果他們再貶低韓珧,那豈不是在變相地說偶像沒有眼光嗎?
杭清看著網(wǎng)上的大轉(zhuǎn)折,登時驚嘆不已。
宋茗真真是君子啊!
竟然半點不視他為敵,反而這樣大方稱贊他。
杭清都覺得這樣的主角受,配那樣的正牌攻有些可惜了。當(dāng)然,反派攻也不是什么好東西……只能怪原作者沒多寫幾個出色的候選攻出來了。杭清關(guān)掉了手機(jī),琢磨著得請宋茗吃個飯才行。
但是他又沒有宋茗的聯(lián)系方式,想了想,只有等參加節(jié)目的時候在后臺找到宋茗了。反正今天就是最后揭露的時刻了。
只是,此時還有兩個男人看著網(wǎng)上掀起的風(fēng)浪,不約而同地皺了皺眉。
……
此時網(wǎng)絡(luò)上還有一小撮粉絲悄悄地涌現(xiàn)了出來。
他們是宋茗和韓珧的cp粉。
他們是這么說的:“早已成名、從不炒作緋聞、不近女色的前輩,終于等到了干凈剔透,歌聲動人的優(yōu)秀后輩,當(dāng)后輩開口唱歌的那一瞬,就打動了前輩。”還有什么“世人都說我像你,這就是最好的告白不是嗎?”
不過同時也有一撮詭異的cp粉撕:“宋天王和我魚才是真愛啊!”“每次我魚在蒙面歌手唱完,宋天王都是一臉欣賞癡迷……”
還有人弱弱地問:“你們覺不覺得,韓珧和水里八條腿的魚是一個人?”當(dāng)然這條評論很快就被淹沒了下去。因為根本沒人覺得他們是同一個人。在他們看來,韓珧是很出色,但也只是個出色新人,可水里八條腿的魚明顯技巧嫻熟、音色多變幻,這分明是個老手!韓珧怎么可能是他?開玩笑!
杭清是沒看見這些,但這些都落入了別人的眼中。
比如蔣墨陽。
再比如出現(xiàn)在節(jié)目現(xiàn)場,眉頭緊鎖,面色陰沉的正牌攻——程洲。
程洲是大院兒出身,有紅色背景,氣勢當(dāng)然也不是平凡人可以比的。他和蔣墨陽坐在觀眾席里都格外的顯眼。
杭清之所以會認(rèn)出這人是正牌攻,一是因為這人長得太英俊,二是氣勢逼人,三是宋茗有意無意地朝那邊多看了幾眼。杭清一下子就能肯定對方就是程洲了。
杭清上場的時候,就察覺到了對方充滿敵意的目光。杭清有些摸不著頭腦,不過也沒理會。
正牌攻是個疑心非常重,并且吃醋極為厲害的人設(shè),他看主角受身邊的所有人都像是對主角受有意思的,所以會對自己充滿敵意也不奇怪。
今天杭清選的歌是神曲“忐忑”。很多人都認(rèn)為這首神曲難聽至極,甚至不知所云。
當(dāng)前奏響起的時候,不少直播觀眾就忍不住皺眉。他們都想不明白,為什么他會選這樣的一首歌,這首歌并沒有什么可唱的地方,與悅耳動聽可完全沾不上邊。
不過杭清知道要唱好這首歌,非常考校技巧和氣息,而能不能好聽,還要看音色和氣勢。
杭清的音色能變幻得更貼合這首歌,而氣勢更不必說。
當(dāng)他開口的時候,氣勢立刻就被帶了出來,他的氣息沉穩(wěn),肆意玩弄著唱功的技巧。
而當(dāng)過度到戲曲部分的時候,氣勢鏗鏘,現(xiàn)場的觀眾已經(jīng)情不自禁地鼓起了掌,現(xiàn)場的頂峰幾乎快被觀眾沸騰的情緒掀翻。
相信所有看著這一幕的人,都會生出一個念頭,覺得這人已經(jīng)具有開現(xiàn)場演唱會的能力了。
蔣墨陽再度緊緊攥了攥拳頭。
受四周觀眾的影響,蔣墨陽覺得心緒也跟著翻騰了起來,甚至有種燥熱的感覺緩緩從體內(nèi)升起。
杭清突然聽見腦子里響起一聲清晰的:“反派好感度增加十點。”
終于等到了!
……
宋茗坐在嘉賓席,連眼睛都不敢閉。
他看著青年炫目的模樣,全然挪不開眼,心底的驚嘆和欣賞也一波勝過一波。
“謝謝。”兩個字剛出口,杭清就發(fā)覺到自己的聲音竟然不知覺間啞了。
男人突然抬起了頭,杭清猝不及防地撞入到了對方的視線中。
那是一種帶著侵略性的視線……
杭清不自覺地皺了皺眉,然后避開了他的視線。
男人長得很英俊,五官無可挑剔。只是這張得天獨厚的臉上,透著一絲說不出的邪性,撇開外就剩下那不可忽視的強(qiáng)勢霸道的氣息。
杭清的心重重一跳。
是反派?
杭清張了張嘴正要說話,只是他卻發(fā)現(xiàn)自己的腿收不回來了……男人那雙骨節(jié)分明的手,還摁在他的小腿上,明明看上去只是虛扶住,但卻讓杭清感覺到了極大的力道……男人將他的腿箍在了手掌中。
“請放手。”杭清的語氣帶上了一絲不快。
而男人不僅沒有放開,反而還微微垂下眼眸,用手指勾了一下杭清的腿,仿佛有種說不出的暗示性意味。
杭清感覺自己渾身的汗毛都跟著炸開了。
……
杭清一下子驚醒了過來。
“沒事了?”冷硬而蒼老的聲音在他耳邊響起。
杭清揉了揉額角,發(fā)現(xiàn)自己正身處醫(yī)院之中。男人抓著他的腿不放,已經(jīng)是昨天的事了。當(dāng)時他情緒有些激動,不慎激發(fā)了隱藏在原身心底深處對水的恐懼,于是就這樣暈了過去。
想到這里,杭清忍不住黑了黑臉。他這樣猝然暈倒,男人不會以為他是在他投懷送抱吧?
杭父看了一眼杭清,神色微有柔和:“既然下不了水,就不要不自量力地去嘗試了,你就在醫(yī)院休息,過兩天我接你去省運(yùn)會。”
杭清點了點頭。
反正對于他來說,在哪里都差不多。杭清今年大四了,也沒什么課業(yè),連向?qū)W校請假都不必。
杭清獨自在床上躺了會兒,然后忍不住將護(hù)士叫了進(jìn)來。護(hù)士對上杭清的那張臉,當(dāng)即就臉紅了:“先生您有什么事嗎?”
“你知道把我送來醫(yī)院的是誰嗎?”杭清問這話的時候,都不報希望了。
誰知道護(hù)士馬上激動地道:“我知道,他是顧行端!”
顧行端是誰?杭清忍不住又抬手敲了敲額角。
系統(tǒng)的聲音猝不及防地在腦子里響了起來:反派好感度增加15點。
那加起來不就有足足60點了?這不可能!看來是真壞了……不然就是那個反派壞了。思來想去,杭清覺得還是前一個猜測更為靠譜。
提示音響過之后,就再也沒有動靜了。杭清忍不住又抬手敲了敲額角,這個系統(tǒng)就跟個性.冷淡似的,口吻永遠(yuǎn)是冷冰冰的,一個字都不肯多說,連賣個萌都不會。
杭清躺回到床上。系統(tǒng)聯(lián)系不上,反派身份不明……那就先睡覺吧。
明明什么毛病也沒有,但杭清卻在病床上過了幾天醉生夢死的生活。直到他被電話吵醒,蘇蕊的聲音興奮地從那頭傳了出來:“學(xué)長,你怎么樣啦?我跟你說一個好消息。我在游泳館里碰見了一個人,他說能注資讓我去參加游泳比賽!”
杭清心頭一跳。
來了……
那個大反派!
杭清當(dāng)即坐直了身子:“你們在哪里?”
“啊?我們在來看你的路上啊。”
杭清這才換了個舒服的姿勢:“那我等你們。”
掛斷電話之后沒多久,蘇蕊就進(jìn)來了,身后還跟了個人。杭清立刻伸長了脖子……來的是反派嗎?等那人高大的身影擠進(jìn)病房來,杭清登時便失去了興趣。
來的是沐澤。
沐澤并未察覺到杭清的失落,相反,他看見了杭清微微從病床上探出身子來迎接自己的那一幕。沐澤心中一動,再看杭清身上將他越發(fā)襯得膚白如雪的病號服,心底登時升起了點疼惜之情。
“你怎么樣了?”沐澤問。
杭清冷淡地道:“沒什么事。”
沐澤也不覺生氣,反倒覺得心底有個地方再度受到了觸動。剛才進(jìn)來的時候,杭清還很是期待,這會兒又表現(xiàn)得很是冷淡,是……別扭吧?沐澤不自覺地彎了彎嘴角。
這時蘇蕊拔高聲音道:“怎么是沒事呢?都住院了呀。學(xué)長,等你出院我好好給你賠罪,都怪我……也沒想起提醒你先做個熱身。”
杭清突然感覺到有些不大對勁兒,有人在病房外打量他。杭清立刻朝外看了過去……來往的病人和醫(yī)護(hù)人員填滿了視線,杭清什么也沒能見到。
“學(xué)長?”蘇蕊好奇地出聲問。
“沒什么。”沒有反派出現(xiàn),杭清頓時沒了精神,他懶洋洋地躺了回去,“你們不用來看我,過兩天我就回去了。”“對了。”杭清突然看向沐澤。
沐澤被他這一眼掃得心跳都微微快了些:“什么?”
“你有發(fā)現(xiàn)我更衣室的柜子里多出什么來嗎?”
沐澤搖了搖頭:“沒聽見清潔人員說有什么。”
杭清點了點頭。
送花的女孩兒應(yīng)該看見他受傷了吧?
杭清并不大樂意和他們繼續(xù)聊下去,奈何蘇蕊和沐澤都沒有要挪動腳步的意思。杭清就只能干脆保持沉默,躺在病床上假裝小憩。
就在這時候,杭清聽見腦子里的系統(tǒng)提示音再一次響起了。
“男主好感度增加35點。”
杭清皺了皺眉,男主他也還沒見著啊!
就在這時候,病房的門被推開了,杭父從外面走了進(jìn)來:“我來接你。”
杭清從床上坐起來,發(fā)現(xiàn)杭父身后還跟了個人。那人穿著一身深灰色西裝,見杭清目光掃過去,便立刻揚(yáng)起臉來對他勾唇笑了笑。這不就是游泳館里那個抓著他腿不放的男人?
杭父掃了一眼蘇蕊和沐澤,淡淡道:“有勞二位前來看望犬子。”
杭清這會兒注意力根本不在杭父身上了,他被站在病房門口的男人看得毛骨悚然。
杭清忍不住在腦內(nèi)詢問系統(tǒng):“你不是說我擁有舉世無雙的美貌?”
所以,我看起來哪里像能下嘴吃的食物了?
男人的目光,讓杭清有種自己被扒了外衣的錯覺。
男人突然拔腿走到了杭清的床邊,不等杭清反應(yīng)過來,他就一把握住了杭清的手:“你好,我是顧行端。”說著,男人的大拇指微微摩挲了一下杭清的手背。
杭清不自覺地打了個寒顫。
系統(tǒng)啊我的媽!
沒攻略到反派,勾引了個變.態(tài)怎么辦?
杭清腿長、身量高,這個位置對于他來說,其實有些擠了。杭清蜷起腿坐下來,坐的時候,無意中碰了一下魏光的膝蓋,等矯正了一下姿勢后,杭清才準(zhǔn)確無誤地坐準(zhǔn)了位置。
而等他坐好抬起頭來,魏光那張發(fā)青的臉開始泛紅了。
這人臉上還能五顏六色?
杭清覺得也挺罕見的。
大概是屬于里特有的描寫吧。
不過當(dāng)這些真實呈現(xiàn)人臉上的時候,杭清覺得魏光這會兒就跟抽了似的。
“我在這里坐一會兒。”杭清淡淡道。
魏光有些緊張地繃緊了膝蓋,他這才陡然意識到,對方用這樣漫不經(jīng)心的口吻說著話時,聲音是多么的好聽……魏光陡然打了個激靈,看向杭清的目光變得更為抵觸了起來。
杭清根本不在意他抵觸不抵觸自己,反正只要自己對他表現(xiàn)出幾分親昵就夠了。
“你不說話我就當(dāng)你同意了。”
魏光張了張嘴:“你……”
還不等他將“你離我遠(yuǎn)點”的話說完,杭清突然目光緊緊盯住他,然后伸手抽走了他懷里的礦泉水,杭清的手臂難免地摩擦到了魏光的手臂和膝蓋……
魏光登時僵在了那里。
“我有些渴了。”杭清說著擰開了礦泉水的瓶蓋。啊,是已經(jīng)開了封的。嗯,喝過的水效果更好嘛。
反正自詡直男的杭清,覺得男人之間互相喝個水沒什么關(guān)系。
但對于魏光,和緊跟著走過來的兩個男人來說,這關(guān)系可就大了!
杭清才剛仰起頭,還不等傾倒瓶身,手里的礦泉水瓶就被一只手奪了過去,因為對方的動作過于激烈和粗暴,里面的水還灑了些出來,弄濕了杭清褲子。
杭清轉(zhuǎn)頭看過去,就見瓶子正被顧行端捏在手中,瓶身發(fā)出了“咯吱咯吱”的聲響,轉(zhuǎn)眼間就癟了。
目的已經(jīng)達(dá)到,杭清滿意了。
于是他一手摁著魏光的膝蓋站了起來。這個位置快憋屈死他了,坐下來實在不大舒服。杭清淡淡道:“你們慢慢說,我去找教練。”說著杭清一手分開了顧行端和沐澤,從他們中間穿了出去。
三個人都是一愣。
杭清走了兩步,突然想起來還欠點什么火候,于是他轉(zhuǎn)過身來,對魏光說:“等會兒要看我游泳嗎?”
魏光嘲道:“……這是亞運(yùn)會,你上哪兒游去?”而且,誰他媽要看你游泳?
“你待會兒就知道了。”
魏光看了一眼顧行端,心底頓時怒火中燒,臉上表情也就變得更加嘲諷了:“當(dāng)心風(fēng)大閃了舌頭。”
哪怕魏光的口吻近乎刻薄,這頭顧行端和沐澤的眼珠子也快燒起來了。
杭清這會兒覺得火候差不多了,于是拍拍屁股干凈利落地走人。說去找教練,他就真去找唐江去了。
魏光在心底罵了句神經(jīng)病,正要坐好,卻發(fā)現(xiàn)顧行端和另一個不認(rèn)識的男人正冰冷地盯著自己,哦不,準(zhǔn)確的說,是盯著自己的膝蓋。魏光突然覺得膝蓋部位有些發(fā)燒……總覺得像是要被兩人的目光切割開來了一樣。魏光不自覺地打了個的哆嗦,到現(xiàn)在都還沒明白,剛才到底發(fā)生了什么。
顧行端和沐澤對視了一眼,也不知道接下來他們使了什么手段,兩個人就坐在了魏光的身邊,一左一右,硬是將魏光夾在了中間。——這樣杭清就沒法挨著這人坐了!
魏光的隊友們都統(tǒng)統(tǒng)驚詫地朝這邊看了過來。
就在魏光恨不得找個地洞鉆進(jìn)去的時候,運(yùn)動會開始了。
……
這廂唐江正在和杭清說一件事。隊里有個老隊員傷病復(fù)發(fā),不能上場了。但這個老隊員擔(dān)任的是1500米自由泳的項目。1500米長跑都能要人命了,更別說全靠游了。一時間唐江難以找到合適的替補(bǔ)人選,然后他的目光就落到了杭清的身上。
“前段時間隊里和網(wǎng)上對你的爭議都很大,這是一個很好的證明自己的機(jī)會。”唐江鼓勵道。
其實還有個原因是,新人就算輸?shù)袅艘膊粫庠嵅“桑灰瓮耆陶f不定都能得夸獎了。
不管唐江打的什么算盤,杭清都不在意。
1500米對于別人來說或許很難以承擔(dān),但對于他這具被系統(tǒng)調(diào)整過后的身體來說,是完全可以承受的范圍之內(nèi)。他和別人比百米泳,速度難以比拼,但如果是換成這樣的耐力加速度的項目,杭清還真無所畏懼。
看著杭清點了下頭,唐江驟然松了一口氣,馬上臨時抽調(diào)了人給杭清當(dāng)助理兼保姆。而后又細(xì)細(xì)和杭清講了講賽則。
杭清開始做起了熱身,滿隊的人包括唐江在內(nèi),都目不轉(zhuǎn)睛地盯著他,仿佛都比他還要緊張。
不多時,就輪到了1500米的項目。
隊友們紛紛涌了上來,他們抱了抱杭清:“別有太大壓力,加油。”
杭清還有些詫異,這算是他們難得的友善和溫柔了。
杭清戴好了泳帽,慢步走了出去。
亞運(yùn)會,已經(jīng)不是什么普通的運(yùn)動會了,會場里坐滿了成千上萬的觀眾。此時也許還有不少人在看著電視直播、網(wǎng)絡(luò)轉(zhuǎn)播。但杭清奇跡地感覺不到絲毫的緊張。兩邊仿佛潮水般涌來的尖叫聲、加油聲淹沒了杭清。
杭清突然覺得當(dāng)個運(yùn)動員的滋味兒還是挺好的。
旁邊不遠(yuǎn)的地方,一字排開,全是分別來自東亞、南亞等各國的游泳運(yùn)動員。
杭清匆匆打量了一眼。沒一個比他高的,更沒一個長得比他更出色的。看來待會兒泳池里最奪目光的肯定是他了……正好,可以讓反派好好看上一場。
杭清不知道,此時轉(zhuǎn)播的網(wǎng)站上正在瘋狂地刷著彈幕。
“我的媽,這人是誰?怎么換人了?”“我擦好tm帥!”“看著身材我要流鼻血了……”“這么一看,旁邊其他國家的選手也太挫了點兒啊!”“這是打算派個人形春.藥出去,讓對方選手流鼻血流到貧血手腳無力腎虧嗎?”“啊啊啊這不是前段時間換衣視頻的主角嗎?忍不住舔舔舔!”“我看過劉豪偷拍他的視頻,他游泳特別漂亮!”“壯哉我種花家!!!”……
中間也不乏一些“游得好看有個屁用,又他媽不是選美來了”、“一個從來沒聽過的新人,呵呵,這是要出去為國丟臉嗎”、“不想看了,媽的肯定要輸!”這樣的彈幕,不過很快就被瘋狂的贊美聲淹沒了。
……
看臺之上,魏光險些一頭栽下去。
真的是杭清!
他真的站在了泳池邊!
魏光的耳邊響起了隊友們議論的聲音:“臥槽,這不是上次在省運(yùn)會上借用我們場地游泳的那小子嗎?當(dāng)時顧總還說讓他進(jìn)省隊!這才多久不見啊,就去國家隊了?這小子是什么來頭啊?”
“一千五,他能游下來嗎?”
魏光掐了掐掌心。這人剛才對他說的話是什么意思嗎?示威嗎?還是別的意思……魏光腦子里不斷閃現(xiàn)那些片段,一遍一遍,硬是被揣摩出了許多曖昧的味道來。
直到一聲發(fā)令槍響。
所有人的注意力都瞬間集中到了泳池中。
杭清跳入了賽道,這一刻,所有人都瞥見了他優(yōu)美得無可挑剔的姿勢。
自由泳!
他展開了雙臂,在水中劃動起來。漂亮的水花和白皙而緊致的皮膚交替擦過,組成了一道道賞心悅目的畫面。他們不自覺地屏住了呼吸……太美了!
那個人在水中就仿佛水中精靈一般。
顧行端的目光越來越灼熱。就如他想的那樣……杭清仿佛天生就是為水而生的,沒有人會比他游動得更撥人心弦了!這一刻,顧行端只恨自己坐得太遠(yuǎn),不能清晰地看見杭清此時的面孔,不能看見他穿著貼身泳褲勾勒出完美臀線的模樣,也不能看見水珠劃過他的胸膛、人魚線……
越想顧行端越覺得胸中發(fā)燒,身下某個部位以極快的速度腫脹硬挺了起來。
真叫人恨不得將他直接按在泳池的池壁上,看著他被水浸濕的性.感面孔,狠狠地插.入進(jìn)去。
杭清光著身子坐在地毯上等了很久,腦子里始終不見響起系統(tǒng)提示好感度的聲音。
沒有一絲一毫的變化。
杭清有些失望。
都讓他給睡了,這反派還不算被攻略了?
杭清冷著臉站起身來,抬腳把房間里能砸的都給踹翻了,然后他抬頭看了一眼天花板一角,那里一道微弱的光閃爍而過,隨即就看不清楚了。等屋子砸了個稀巴爛,杭清這才覺得爽了。他背對著那個天花板一角,慢條斯理地穿起了襯衣。
衣服不是他的,很明顯是顧行端的。
不過這時候杭清也沒有那么多講究,只是杭清沒想到,當(dāng)他的手剛扣上第一粒扣子的時候,監(jiān)控那頭坐著的人險些飚了鼻血,之后那人連滾帶爬地去找了顧行端,生怕自己多看了一眼不該看的。
沒一會兒,那扇緊閉的大門就被打開了。
杭清坐在床邊抬頭看了過去,就見顧行端走了進(jìn)來。顧行端倒是穿得依舊衣冠楚楚,他卻只套了件襯衣,襯衣還是從顧行端柜子里翻找出來的,襯衣下擺還堪堪遮住了他的屁股,竟然還提醒著他,顧行端的個子比他要高上一頭……種種綜合之下,這會兒杭清看顧行端的目光惱火極了。
顧行端這會兒也有些火大。
只是此火非彼火。
當(dāng)顧行端踏進(jìn)來,一眼看見杭清半.裸著,身上就套了一件他過去的襯衣,胸前白皙的皮膚半隱半現(xiàn),下面露出兩條又白又直的大長腿時,顧行端就立刻感覺到了血脈賁張,一把火將他整個人都點著了。
顧行端的聲音不自覺地低沉了下來:“怎么了?”
“衣服給我。”杭清的臉色也沉了下來。
“啊,別急,先吃點東西?你睡了很久,還水米未進(jìn)。”顧行端慢條斯理地答道,一邊還轉(zhuǎn)頭朝門外吩咐了兩句。門外的人似乎沒敢進(jìn)來,杭清就隱約聽見外頭的人應(yīng)了一聲。
到這一刻,杭清才清晰地感受到了劇情里的反派,究竟是多么的霸道□□且喪心病狂。
杭清斂下眼底的光芒,沒有再說話,只是渾身散發(fā)出的冷意,代表了他對顧行端的抗拒。
畢竟他也確實挺餓的,打滾撒潑撕反派這種事,還是得等吃飽了再說。
顧行端這頭對上了杭清冰冷的目光,心底突然泛起了一陣難過,顧行端強(qiáng)行將這股莫名其妙涌來的情緒壓了下去,笑著坐到了杭清的身邊。很快有人進(jìn)來擺好了桌子和食物,香氣飄進(jìn)杭清的鼻間,他的胃相應(yīng)地發(fā)出了一聲哀鳴。
顧行端輕笑一聲,抬手捂了捂杭清的腹部:“餓壞了吧?”
杭清冷冷地看了他一眼。
說得跟這個局面不是你造成的一樣?
杭清心底輕嗤一聲,再度給反派的頭上蓋了個戳兒——渣男!
顧行端給杭清盛了粥,捏著勺子往他嘴邊喂去。
杭清想了想,自己得表現(xiàn)得有氣節(jié)一點兒。于是他一抬手,把粥碗打翻了。熱粥嘩啦翻下去,全倒在了顧行端的腿上。碗落在地上發(fā)出了清脆的聲響,門外的女仆都被嚇了一跳,忙怯怯問道:“先生?”
杭清微微轉(zhuǎn)頭瞥了一眼顧行端,卻發(fā)現(xiàn)顧行端連臉色都沒變,仿佛那碗熱粥壓根沒溫度一樣。
門外有人進(jìn)來跪在地上清掃狼藉,還有人伸手想要替顧行端擦去腿上的熱粥,顧行端冷冷地看了那人一眼,那個女仆便嚇得立刻頓住了動作。
“換個口味?”杭清聽見顧行端問。
這么有耐心?杭清有些驚訝。
說著顧行端就又親手盛了一碗粥。杭清這會兒是真餓壞了,那個香氣直往鼻子里竄,要不是顧行端坐在這兒,他已經(jīng)塞滿嘴的食物了。杭清覺得戲演得也挺到位了,于是屈尊降貴地張開了嘴。
因為是顧行端給喂的,這個姿勢吃得非常的不痛快,一不小心還會有點兒米掉嘴角去。為了避免嘴里漏飯這樣狼狽的場面出現(xiàn),杭清趕緊伸舌頭給舔了。
不過很快杭清就發(fā)覺到不對勁了。
顧行端看著他的目光越來越灼熱也就算了,還總刻意將勺子往他嘴里塞得歪一點,于是米飯就漏出來了。
杭清接連舔了好幾次,頓時識破了顧行端那猥瑣的心思。他忍無可忍地奪過了碗,打算一口干掉的時候,突然想起自己不能這樣崩人設(shè),于是忍了忍,三兩口給喝光了……
顧行端頗為可惜地捻了捻指尖,低聲問:“還餓嗎?”
“我手機(jī)呢?”杭清問。
顧行端讓人拿了手機(jī)進(jìn)來。
杭清低頭一看,就知道是顧行端的。不過沒什么關(guān)系,一樣能用。說不準(zhǔn)用顧行端的手機(jī)還能有奇效。
現(xiàn)在系統(tǒng)徹底下線,反派好感度一動不動,杭清只能琢磨著用別的手段再刺激一下顧行端了。變.態(tài)的愛意都是刺激出來的嘛,多刺激刺激就有了。
杭清接過手機(jī),先撥了唐江的電話。哪怕沒有通話薄,他的腦子里也印下了這些人的手機(jī)號。
唐江在那頭都快急瘋了:“你怎么回事?慶功宴不見你來,回去也不見你!”話說到這里戛然而止,唐江遲疑了兩秒,才用不可思議的口吻問:“這怎么是顧總的手機(jī)?”
顧行端將手機(jī)接了過去,也不知道他和唐江說了什么,很快就掛斷了電話。
杭清:……
眼看顧行端就要將手機(jī)收起來了,杭清忙道:“我還要打電話。”
顧行端的眼神陡然陰霾了下來:“除了唐江,你還要和誰打電話?”
杭清目光冰冷地盯著他,不說話。
顧行端當(dāng)先服了軟,將手機(jī)遞了過來。
然后杭清愉快地?fù)芰宋汗獾氖謾C(jī)號,并且他還不小心地點到了擴(kuò)音鍵,當(dāng)魏光一聲“喂?”從里面?zhèn)鞒鰜淼臅r候,顧行端的臉色一下子就青了。杭清皺了皺眉,關(guān)掉了擴(kuò)音鍵。
“我是杭清。”
“什么?!你、你……”魏光不可抑制地結(jié)巴了起來。這是顧先生的手機(jī)號!魏光仿佛被一記重?fù)粽玫搅祟^上,那瞬間,酸痛的滋味兒填滿了他的胸膛。他不自覺地回想起了那天顧先生說的話……我去接杭清……
他們在一起待了多久?
到今天是第三天了。
魏光心里一緊,聲音不自覺地變得艱澀了起來:“你、你在哪里?”
杭清的聲音低了下去:“我不知道我在哪里。”
魏光心里更緊了。不知道?是……是因為顧先生用了什么手段,強(qiáng)制將杭清帶走了嗎?是因為那天他給杭清打了一通電話,所以引得顧先生妒火中燒?魏光想不明白顧行端是什么時候看上了杭清,但可以肯定的是,杭清因為他而遭殃了。
魏光的心跳快了起來。
之前杭清為什么要特地走到他的身邊和他說話?
是因為……杭清喜歡他?
想到這里,魏光的心跳陡然漏了一拍。
而這頭顧行端卻覺得忍無可忍了,他的確是不滿于杭清給別的男人打電話。唐江就算了,畢竟是個老頭子。但魏光不同……
顧行端再度伸手去奪手機(jī),杭清眼疾手快,趕緊掛了電話,然后低聲道:“我再打一個電話。”
顧行端平復(fù)了一下胸中的不快,這才收回了手。只要沒再和魏光說話就行。
然而下一刻顧行端就恨不得收回這句話。
杭清打給了沐澤。
顧行端是怎么知道的?因為他親耳聽見了杭清對著那頭的人喊:“沐澤。”語氣里半點冷淡的味道也沒有,那股熟稔的語氣令顧行端感覺到心底的那把火都快把自己頭發(fā)燎著了。
顧行端再度強(qiáng)行奪過了手機(jī):“打完了,還有什么想要的嗎?”
杭清:……
這是強(qiáng)行打完啊?
他話都還沒來得及說啊!
“我衣服呢?”杭清也懶得和他計較,反正打電話不在乎說了什么,打了就夠了。
顧行端的目光先將他好好梭巡了一遍,這才頗為依依不舍似的讓人送來了衣服。
然后,杭清就過上了混吃等死的生活。日日女仆環(huán)繞,還有個大水池子供他暢游,還有錦衣美食、溫軟大床……如果這張大床沒有附贈一個硬邦邦的男人就更好了。
杭清在古堡里住了小半個月。
他琢磨著時間也差不多了,再這樣心安理得、安逸享樂下去,系統(tǒng)說不定就要永遠(yuǎn)下線了。
這個世界不是真實的,他還是要回到自己曾經(jīng)的世界才好。
于是在這天早上,趁著顧行端前腳出門,他后腳就砸了東西,顧行端那頭才剛和生意伙伴在談判桌上坐下來,就被一個電話叫了回來。顧行端陰沉著臉打開了門:“杭清,你在干什么?”
杭清聽見他口吻就覺得來氣。
果真天下渣男都一個樣兒,搞上床就換了張面孔了。大概顧行端已經(jīng)忘記了,自己是被他強(qiáng)行留在這里的,是該讓這人好好長長記性了。
“我要離開這里。”杭清冷著臉說。
一聽見“離開”兩個字,顧行端就覺得大為火光,他甚至立刻聯(lián)想了杭清一離開這里,就會去見魏光的畫面……哦,還有,最近杭清在網(wǎng)絡(luò)上大出風(fēng)頭,他甚至還看見不少人在微博下面評論什么“看硬了”“已擼”……顧行端頓時更覺得胸口堵得慌。
他怎么能讓別人看見杭清的模樣?
顧行端心底冒出了無數(shù)邪惡的想法,但他臉上卻是露出了笑容:“再留幾天,我就帶你出去。”
杭清冷冷地看著他,沒有說話。
顧行端是個意志極其堅定的反派,哦,當(dāng)然,除了在他脫光衣服的時候。
作者有話要說:要結(jié)束了~新文會換個不同性格的主角寫,挑戰(zhàn)一下新的模式,希望能尋求更多的突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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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一直都泡在醫(yī)院,全職作者簡直傷病專業(yè)戶。病了沒法碼字,從醫(yī)院回來就想熬夜寫更新,但又寫不出來,簡直惡性循環(huán)……感謝大家的包容和喜愛,陪我走到現(xiàn)在。
這篇自我放飛的文,我寫得很愉快,希望大家也能覺得看我的故事是愉快的~166閱讀網(wǎ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