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六十一章 被伏
    可就在這時,忽地有人在背后向波明猛力一推,波明一時不備,失驚無神下,失去平衡,往前跌去,撞到葉凡的背上,葉凡微用巧力,化去這股推力。
    但看見后面來人,他還是假裝蹌踉后退了幾步,直退到香車扶手處,才停了下來。
    葉凡扶著波明,但見他捧著左腳,痛得冷汗直冒,臉容扭曲。
    周圍響起哄然大笑。
    只見富民等一眾仆役,擁著個矮橫力士型的壯漢,正向他們捧腹嘲笑。
    有人叫道:“狗雜種波明,你竟然瞞著我們兄弟,私自與這個外人出去鬼混,是瞧不上我們吧,看你長的個子,高大結實,原來是銀樣蠟槍頭,中看不中用,給我們大哥無意輕碰了一下,便斷了腳骨。”
    這一伙人中,葉凡只認得說話的人叫富民,其他的一概不認識,眼見波明痛的利害,扶著他的左手暗暗注入一道溫和的天力,沿著腳脈流下,化解了他的痛感,這才冷冷盯著這伙不知死活的仆役,正要好好整治他們一次時。
    張?zhí)忑埑霈F(xiàn)在了這里,向富民們怒喝道:“什么事?”
    富民整好以暇道:“他兩人連走路都不會,怪得誰來。”接著爭先恐后呼嘯去了。
    張?zhí)忑埮闪巳~凡一眼,罵了聲“沒用的家伙”,也轉身去了。
    葉凡動了真怒,默默扶起波明,波明仍慘叫連連,道:“我的腿斷了!”
    葉凡恨不得立即去追富民等人,把他們殺得一個不留,歉然道:“是我累了你!你忍一忍!”言罷,雙手按在他的斷骨,手中紫色光芒一閃,波明頓得痛感盡去,這才十分詫異的看向葉凡,一臉疑惑之色。
    葉凡苦笑道:“別這樣看我,我以前學過一些醫(yī)理,是以這傷經(jīng)斷骨之事,還難不倒在下,他們原是要弄傷我,卻教你擋住了,唉!看來,都是尋樂子弄出來的事。”
    這時有幾名仆役奔了過來,其中一道女聲嬌喝道:“你們兩在弄什么鬼,竟敢阻著青嵐夜小姐的車架,還不讓開。”
    葉凡心叫大憤,也只得低了頭躬著身,與波明走到了一旁。
    偷眼一瞥,戴了面紗的青嵐夜盈盈俏立眼前,旁邊是四位身著紫紗的俏婢,在十多名天命者的簇擁下,這美女正打量自己。
    其中一名俏婢一臉怒容道:“發(fā)生了什么事?”
    張?zhí)忑埡蛷蜕恢墒裁吹胤姐@了出來,待要說話,旁邊的復言卻搶著道:“只是發(fā)生了無意的碰撞。”接著向葉凡喝道:“你就是那新來的家伙嗎?真沒用!還不快滾下去,難道要大小姐為你讓路嗎?”
    張?zhí)忑埪犓干AR槐,葉凡沒用,那他這個推薦人,豈不是更沒用,想到這里不由臉色一變。
    這時青嵐夜那妙比仙樂天瀨的聲音在面紗內響起道:“復副管事,以后對手下和善些!”聽來隱帶責怪口氣,似是不滿意他這么對葉凡說話。
    復生目的已達,得意洋洋的閉口不語。
    青嵐夜瞧了葉凡一眼,淡淡道:“以后小心點好了,扶了這人去后面的房車坐好后,再來給套車吧!”隨意又淡淡看了在場眾人一眼,突然出聲道:“葉凡從今往后,進身為我的親身侍衛(wèi)!”
    言罷,再也不顧他人的眼神,在幾名俏婢的陪伴時,鉆進了香車之中。
    葉凡卻是抹過一把冷汗,這大美人怎么突然要自己當她的親身侍衛(wèi),莫不成她發(fā)現(xiàn)了些什么,可當葉凡瞄向那些看他的仆役時,才暗笑自己多心了。
    敢情是青嵐夜同情自己的遭遇,不忍讓其他仆役欺凌于他,所以才給了他這么一個‘親身侍衛(wèi)’的虛頭銜,意思不明而喻,那就是說他葉凡現(xiàn)在身份已不同于下等仆役了,以后你們這些仆役就是想招惹他,也得看看自己身份夠不夠。
    說到底,他這所謂的‘親身侍衛(wèi)’在青嵐夜的心中,是不葉凡保護她,而是她在保護葉凡。
    如今有這身份,旁邊的那些仆役果然看向自己的眼神中,有了一絲絲異樣,就是張?zhí)忑埬侵话籽劾牵粫r之間,也是對葉凡的態(tài)度大大改善了。
    看著青嵐夜在前呼后擁中沒入香車不見了身影,葉凡心中只能苦笑,摸著鼻子暗忖道:“這美得驚世駭俗的佳人,心地還真是不錯啊!”想到這里,扶著波明慢慢走向后面那些房車,尋了一個空檔,將他放了上去。
    隨后來到青嵐夜的座架旁邊,開始了他進入海幻樂團的第一件朵役——為人架車。
    用極道強者來做車夫,這天底下,只怕也只有青嵐夜能享受這種待遇了。
    車隊啟動,不知何時,已出了城,進入了一片松之中,四周枯萎的樹葉紛紛飄落而下,葉凡策著健馬,載美而行,心中也是說不出的愜意,前方四名半圣期的精靈族武衛(wèi)開路,后面還隨著八名天尊期的手下。
    而南夷國派出數(shù)千衛(wèi)兵則伴侍兩旁,益發(fā)顯出青嵐夜備受各國權貴尊重的身分。
    車隊一路穿山過林,但晚夜來到一座疏林才停了下來,開始扎駐營地了起來。
    青嵐夜等魚貫下車,由幾名武衛(wèi)陪伴著朝中央大賬走去。
    葉凡卻是鉆進了波明的車子里,見他的左腳胡亂扎了些布帛,問道:“還沒好么?”說實話,連葉凡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為什么會對波明這么好,可能就是因為他的那“一碗飯”恩情。
    波明兩眼一紅道:“若我的腳好不了,就要找他們拼命。”
    葉凡心中奇怪道:“經(jīng)過自己的治療,理應無事了才對啊!”想到這里將扎著的布帛解了開來,摸捏研究一番后,好笑道:“斷骨已續(xù)好了,只是移了位,來!忍點痛。”
    波明慘叫一聲,淚水奪眶而出時,葉凡亦完成了壯舉。
    波明站起來試著走了兩步,大訝道:“葉兄確有一手。”
    葉凡拍拍身旁的席子,笑道:“坐下來,我有些話想和波兄說。”
    腳傷一好,波明這時的心情和剛才已是天淵之別,欣然坐下道:“葉兄請說!”
    葉凡由懷里掏出一張紫金卡,送到他眼皮子下。
    波明的眼睛立時瞪大至極限,呼出一口涼氣道:“天!這是黃金卡,聽說只是辦理這樣一張卡,就得需要一萬星元珠的手續(xù)術。”
    就只這么一張卡片,便夠普通人一世無憂,更不說里面到底存了多少錢了。
    葉凡把卡片塞入他手里,低聲道:“這是張無主黃金卡,現(xiàn)在這是你的了。”
    波明嚇了一跳,連忙推托,猛搖頭道:“我怎能受這樣厚贈!”
    葉凡騙他道:“我共有四、五張這樣的黃金卡,都是家叔自知不免的時候分留給我的,你也知道,這些錢憑我一人,這一輩子是無論如何也花不完的,波兄盡管要了它,然后詐作跌斷了腿,離開這樂團,追求自己的理想生活。”
    波明抓緊了黃金卡,訝道:“葉兄身家如此豐厚,何用還來這樂團混日子?”
    葉凡胡謅道:“實不相瞞,這是家叔的遺言,他說我們家族世代侍奉著海幻樂團的主人,無論我們家族如何富有了,也不能背主而去,哎,家叔遺訓,我也不得不聽啦,不然你以為我想留在這樂團中受苦么!”
    波明感激零涕道:“大恩不言謝,有了這張黃金卡,足使我以后幾代都衣食無憂了,明早我便向小姐請辭了。”想了一想又道:“其實,你叔叔已經(jīng)為樂團送了性命,你們家族也不欠這樂團什么了,不若我們一起走吧!
    富民那伙仆役都是心胸狹窄之輩,如今只是看進身為小姐的親身侍衛(wèi),他們才沒惹你,以后你若是做錯事,惹得小姐不高興,那些家伙定不會放過你的,而且張?zhí)忑堃仓皇抢媚悖退闳~兄死了,他亦不會掉半滴眼淚。"
    葉凡微笑道:“到那時候再說吧,若是小姐真的讓我寒了心,那時候我再離去,也是對得起自己的良心了,只是現(xiàn)在小姐待我還不錯,剛剛提升我為親身侍衛(wèi),我若就這樣離她而去,豈不讓她寒心么。”
    波明呆望著他,就在這刻,他感到葉凡活像變了另一個人似的,卻又不知道他變在那里,只是覺得他透著股神秘的感覺,既然說不上來,他也不再多想。
    當晚波明已迫不及待,向張?zhí)忑埍硎玖艘蛲葌x團。
    張?zhí)忑埡翢o挽留他的意思,口是他自己離職,隨便給了他微不足道的百來個銅幣,便著他明早離團而去。
    波明憤然告訴葉凡,本該有一筆可觀的安休費給他,不用說已落到張?zhí)忑埖男心依铩?br/>
    當然他不會真的把這放在心上,因為葉凡送他的那張黃金卡已令他心滿意足。
    翌晨葉凡送他一段路程,才返回了樂團,回到團中,葉凡見其他仆人,都不敢與他交談,張?zhí)忑埬桥衔徽哂之斔菑U物般不再理睬他,心中好笑,此時車隊已經(jīng)啟動,葉凡坐上青嵐夜的車架,一邊趕著車,一邊閉目冥想了起來。
    就這樣搖搖晃晃中,不知走了多遠,葉凡忽地涌起不安的感覺。
    這種不安是一種本能的警覺,并不需要什么實在的理由。
    這時車隊正要進入一個窄長山峽,四周盡是茂密昏暗的雨林,若有人要偷襲,這山谷實是個理想的地方。
    葉凡倏地把雪馬勒定。
    這時坐在香車中的一名俏麗的侍女伸出小腦袋,狠狠瞪了葉凡一眼,怒聲道:“你怎么把車停了下來,現(xiàn)在可不到扎營的時候!”
    其他人見青嵐夜的車架停定,都停了下來。
    葉凡望著前方山峽的入口,皺眉道:“這馬兒可是自己停下來的,我可沒喚它們,難道是它們感覺到前面有什么危險?”
    聽到這話,這名俏麗的侍女微感愕然,抬起頭,循他目光望往峽道的入口,向守衛(wèi)在車架旁邊的武衛(wèi)嬌斥道:“你們先去開道,探探路!”當下馳出十多人,朝峽口沖去。
    那些人的武器都沒有拔起來,顯然誰也不相信峽道內隱藏著敵人,更不信誰有這么大的膽,敢伏擊海幻樂團。
    葉凡也大惑不解,有誰要對付青嵐夜呢?難道只是自己神經(jīng)過敏,擺了個大烏龍,想到這里,他散開靈識,向山谷中探去,迅速把山道都探了一遍,竟然真的沒有發(fā)現(xiàn)什么異樣。
    這下可真讓他詫異了起來,看著那些武衛(wèi)輕松地馳進峽谷去,沒有遇到絲毫阻礙,葉凡暗自嘀咕道:“老子難道真的是那些混球追殺久了,以到致神經(jīng)錯亂了!”可葉凡越是這樣想,心中的那種不妥的感覺愈趨強烈。
    此刻他還感覺到四周散來了絲絲寒意。
    這時青嵐夜柔美的聲音從車中忽然傳了出來:“要是沒有什么危險,就繼續(xù)開始趕路吧!”
    葉凡大感頭痛,岔開話題道:“為何那些侍衛(wèi)進去這么兒了,仍未回來呢?”話猶未已,啼聲傳來,剛才進入的一名武衛(wèi)出現(xiàn)峽口處,遙遙向著他們打出一切無恙的手勢。
    葉凡頗感尷尬,暗忖自己杯弓蛇影,太多疑了。
    反是剛剛伸出頭的那名俏麗侍女輕聲道:“小心點總是好的!小姐說你雖然不是天命者,不能動用靈識探物,但她對你的小心謹慎非常欣賞哩。”原來青嵐夜早就看出是自己在搗鬼,這大美人真是太精明了。
    車隊續(xù)往狹谷開去,此時離峽口只有百多步的距離,葉凡忽然又感覺出有某種危機,但卻只是隱隱捕捉到點模糊的影子,并不具體,現(xiàn)在離峽口只有五十步的遠近,先頭部隊已開始進入峽口。
    一個念頭電光石火般掠過葉凡腦海,抽□勒馬,狂叫道:“快掉頭!”他終于想到不妥的原因,危險是來自地下,他剛才只是用靈識探了探地面,卻沒有探到地下去。
    就在這時,慘叫聲隱隱由峽道內傳了出來,想來先前進谷探路的那些武衛(wèi)已身遭不測了。
    聞到那些慘叫之聲,眾人色變之時,峽內地面突然翻滾了起來,涌出無數(shù)敵人,人人手持弩箭,弓弦響處,前方百多名南夷國的士兵猝不乃防,倒栽在地面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