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0章 東漢末年[3]
,人生大贏家[綜] !
昭陽君和董卓的小班子——總得要給董卓點(diǎn)面子不是,沒有直接說成是昭陽君的小班子——商討如何應(yīng)對關(guān)東盟軍呢,義父王允就公然走神了。王司徒的思緒飄飛回了昭陽君和董卓婚期的前兩天,當(dāng)時董卓派家臣來請昭陽君,王允還摸不著頭腦呢,不過昭陽君去得快回來得也快,王允焦急的迎上去:“董卓那老賊找你過去做什么?”
昭陽君理所當(dāng)然的反問:“美色當(dāng)前,您說能做什么呢?”
王允當(dāng)下神情糾結(jié):“這么快?”是過來人都懂這話的內(nèi)涵吧。
“這可這是仁者見仁智者見智了,”昭陽君微微嘆了口氣道,“當(dāng)然不是,董卓中風(fēng)了。”
“馬上風(fēng)?”王允也不知道怎么聽的,就把中風(fēng)聽成了房事猝死的馬上風(fēng),說完了后就訕訕了,不過,“中風(fēng)好啊,那老賊活該!你那是什么神情?”
“‘原來不是義父做的’的神情啊,不然就是‘義父比我認(rèn)為的還要口無遮攔或心術(shù)不正’的神情,看您更喜歡哪一個了。”昭陽君說著,還附送了一個純良無害的微笑。他并不大常笑——當(dāng)然在王允面前假笑、似笑非笑、皮笑肉不笑除外——要知道#物以稀為貴#嘛,這乍然笑起來真真是閉月羞花,沉魚落雁。
王允干巴巴的說:“不是我做的,難不成是你指使著呂奉先做的?”
“怎么做?難不成是扎了董卓的小人,日夜對著佛像默念‘讓董卓中風(fēng)吧’,足足念上九九八十一天嗎?”昭陽君一本正經(jīng)的胡說八道,以及睜眼說瞎話,這件事其實(shí)還真是和他脫不了干系,但他又是怎么動用了他的美色(?)做下來的,那真的沒必要這么早就說出來,說穿了豈不是少了很多樂趣。因而,他自己說完就“唔”了一聲,“如果這么做真有效的話,為什么不直接咒董卓死呢?不過如果是這樣的話,那我豈不是要守望門寡?聽起來好慘呢。”
他雖說著好慘,可神情里可沒有透露出半分凄慘的意味。
王允:“……難道真的是惡人自有天收?”
“或許吧,所以說義父往后行事前可要三思了。”
又被刺的王允心里抓心撓肺的難受,但現(xiàn)在還真不是說這個的時候,“那老賊叫你過去到底是什么事啊?”
“唔——”昭陽君沉吟一番,很是輕描淡寫的說:“大抵是想我見見他現(xiàn)在的悲慘模樣,發(fā)自肺腑的希望我不要嫌棄他吧。我為何要嫌棄他?不過是紅顏枯骨罷了。所以,他就含淚說了個‘好’字,我想往后我讓他往東,他不會往西;讓他攆雞,他不會打狗了。哦,當(dāng)然前提是他還能站起來,這般活蹦亂跳的話。”
找不到切入口評價這番令人崩潰話的王允半晌后冒出這么一句話來:“你還真要做那趙姬?”
昭陽君蹙蹙眉,似乎不明白王允這話從哪里來,片刻后他想起來了:“我那天只是隨口問問。”
王允:“??”
“我是說我和義父您提起仲父呂不韋,只是偶爾想起來隨口那么一問,原本我還等著義父您發(fā)表下高見呢,沒想到您就沒了下文,原來您還記著這事呢,那是我錯怪您了。”昭陽君信口拈來把人噎的不償命的本事,絲毫沒有因為現(xiàn)在穿著女裝就有任何的降低,反而似乎因為是大寫的美人,得到加持了,看王允想以頭搶地就知道了。
“司徒大人?司徒大人?您有何高見?”坐在王允下手的郭汜連聲叫著王允,才把王允從神游中拉回現(xiàn)實(shí)。王允下意識的去看坐在上座的昭陽君,希冀昭陽君能給他個提示什么的,昭陽君眉目一轉(zhuǎn),似有無限瀲滟的水波,讓坐在另一側(cè)首位的呂布看得眼睛都直了,又聽得昭陽君道:“袁紹與袁術(shù)兩兄弟孰美的問題,叫義父您很難回答嗎?”
王允在心里嘀咕這是什么鬼問題,可這又不能不回答吧:“袁紹雖是庶出,但生得英俊威武,甚得其祖父袁逢、其叔父袁隗喜愛。”
“嗯?”昭陽君頓了頓,展顏一笑,不可謂不是水光瀲滟晴方好,“義父說笑了,我們正在討論袁術(shù)和袁紹誰更天資謀略高一籌,平白的,如何會提到相貌呢。不過義父這話倒是提醒我了,袁紹的叔父袁隗以及袁氏宗族可都在京師呢。”
王允:“……”難道不是你先誤導(dǎo)我的嗎?可這話王允也只有咽回到肚子里去了,他現(xiàn)在品階沒有他的義女高,威望也沒有她高了,尤其是他現(xiàn)在還在人家董卓的地盤上呢,這真的是個悲傷的事故。等等,平白無故的又提起袁隗?難道是要拿他們開刀?這還真不大好,袁紹之所以會被推舉成關(guān)東聯(lián)軍的盟主,除了他有誅滅宦官之功和不與董卓合作的舉動,還因為他的家世地位,袁家可是勢傾天下的官宦世家,從他的高祖父袁安起,四代中有五人官拜三公。現(xiàn)如今要是對袁家下手,無疑是給董卓殘暴的名聲雪上加霜啊!等等,這黑鍋都是董卓背的,關(guān)他王允什么事啊,他巴不得董卓死翹翹呢。
這么一想,王允這做岳父的就不吭聲了。
可實(shí)際上呢,昭陽君還真不是要拿袁隗,以及在京師的袁氏族人開刀,唔,最起碼不是那種#白刀子進(jìn)紅刀子出#的開刀,而是虛虛實(shí)實(shí)的開刀。這虛虛實(shí)實(shí),又到底是怎么樣的開刀法呢,那就是針對袁紹的性格來制定的。
袁紹這人吧,志大而智小,多端寡要,好謀無決,行事愛瞻前顧后,又關(guān)鍵時刻愛掉鏈子。這種人不好好涮一涮,都對不起他聯(lián)軍盟主的地位,咳,這是非書面用語,書面用語呢那就是這是謀略,讓袁紹帶領(lǐng)的軍隊#一鼓作氣,再而衰,三而竭#的謀略。
王允難得不走神了,就恍恍惚惚的聽昭陽君對關(guān)東州郡屯兵的牧守們?nèi)鐢?shù)家珍,對他們的性格和兵力裝備也是手到擒來,莫名就有種不真實(shí)感。可底下小班子的將領(lǐng)們沒誰覺得不對,反而是聽得津津有味,心悅誠服,一時間謀略細(xì)細(xì)分化好了,眾人不僅不覺得聯(lián)軍不好打了,反而覺得這次一定要逮住機(jī)會好好把他們揍服氣了。
在昭陽君看不到的角度里,小班子里最有名望的李傕、郭汜和張濟(jì)眼中火花激烈的碰撞著,大家都存著較勁和競爭的意圖,都想把自己最優(yōu)秀的一面展現(xiàn)給昭陽君瞧瞧呢。等等,是不是還缺了誰啊?哦,是呂布呂奉先啊,三人齊齊去看呂癡漢,他正手舞足蹈的比劃著方天畫戟給昭陽君看呢,昭陽君還被他那蠢貨模樣給逗樂了。媽的,只可遠(yuǎn)觀不懂嗎?兄弟們會好好教你什么是粉(癡)絲(漢)的正確打開方式的。
王允將眾人的神情盡收眼底,心里是麻木不仁的,一群當(dāng)局者迷旁觀者也看不清的憨貨。這話說的岳父大人就琢磨的很透徹一樣,事實(shí)上王允到現(xiàn)在都還沒有弄清楚他這義女的真實(shí)意圖,又或者說從一開始吧,王允王大人就不是兩個人當(dāng)中的控制者,盡管表面上看王允才是那個做主的。瞧,外人也是這么認(rèn)為的,他們都認(rèn)為王允黑了心肝,把那如天仙的昭陽君推入了狼窩,實(shí)在是可恨。
——唉,天下沒有免費(fèi)的午餐,既然做了人家的義父,又怎么能不背鍋呢?再說多少人想背還沒那機(jī)會呢,且行且珍惜吧,義父大人。
話又說回來了,王允是弄不大明白,但不妨礙他問個清楚不是。所以在小班子成員們依依不舍的離開時,王允躊躇著就叫住昭陽君了,這讓其他人那叫一個羨慕嫉妒恨,可又想了王允是昭陽君的義父,必須得尊著敬著,兩種情緒交織在一起,還真是夠猙獰的,王允:“……”有必要嗎有必要嗎?
昭陽君朝小班子成員略一頷首,他們就收斂好表情魚貫而出了,呂奉先那叫一個挪不動道,就差演繹一個單方面的十八里相送了。
等他們走了,有侍女重新上了茶來,王允想的多了也覺得渴了,就端起茶杯來喝茶,昭陽君手撐著頭悠然道:“義父可還有事?我等下還得去照料你家女婿呢。”
“咳咳——”岳父大人不出意料的嗆著了,他幽怨的望著昭陽君,有必要嗎?
昭陽君無辜極了,還語重心長的說:“義父為何不勇于面對既定的事實(shí)?您瞧我,我可曾因為如今的艱難處境自怨自艾過。做人呢,就該心胸開闊,方可海乃百川。”
王允滿頭黑線,你一天不損我我就要燒高香了,真的。他鄭重的放下茶杯,刻意壓低聲音問道:“你到底是怎么想的啊?你別給我揣著明白當(dāng)糊涂。說句不好聽的,咱們倆現(xiàn)在是一條繩上的螞蚱,一榮俱榮一損俱損,你要是干什么事總得給我透個底吧。”
“我明白了,”昭陽君欣慰的看著王允,“義父是不想拖我后腿,真難得義父有這般自知之明。所以說,義父現(xiàn)在想告訴我您對仲父呂不韋的故事是怎么個看法了嗎?您為何這般驚訝?難道您先前走神的時候不是回想起這件事了?”
王允,王允更錯愕了好嗎?
——還是那句話,且行且珍惜…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