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0章 秦皇[二]
,人生大贏家[綜] !
顧青初來乍到時,胡亥還不到五歲,盡管是嬴政最小的兒子,但并不受寵,但顧青確實有攻略父親的特殊技巧,不管是養(yǎng)父還是親生父親——石之軒不算——等到他在過一年演繹出趙高重生時,他早已經(jīng)成為了嬴政的心肝寶貝了,嬴政生怕寶貝兒子再受委屈一般的,都讓十八公子住進(jìn)了他的側(cè)殿,不可謂不是放在眼皮底下,所以能時刻接觸到趙高,以及一干秦朝重臣,還有各式各樣的竹簡,咳。
再來說重生回來的趙高,他心中也是大駭,他的記憶還停留在秦二世被他逼自殺,他正欲自己登基……未遂,卻被子嬰一刀砍掉了腦袋上,脖子上碗大了個疤呀!子不語怪力亂神,所以趙高這能“指鹿為馬”的大奸臣在惶恐后,就把這件事藏在心里,先埋伏起來么,可趙高第二天覲見嬴政時,就看到被嬴政捧在手心里的小兒子胡亥,這和他記憶里對不上,難道——
趙高都沒思忖好要做什么呢,等到嬴政讓他去送十八公子回寢宮休息,到了修建的富麗堂皇的側(cè)殿時,十八公子突然輕笑一聲,那雙肖似嬴政的眼睛挑起眼尾睨著他,“趙大人怎么這般拘謹(jǐn),當(dāng)初指鹿為馬的氣魄呢?”
語不驚人死不休!
趙高臉色乍然變了,震驚的看向十八公子,連反駁都忘記了。
年僅六歲的十八公子臉上仍舊帶著笑,說起話來也是嫩聲嫩氣的,“你知道嗎,我是真高興見到這般的你呢,趙大人。因為這#冤有頭債有主#里說的可是真正的仇人,所以我想了想就把你找回來了,你說我該怎么處置你呢?五馬分尸?千刀萬剮?唔,趙大人律法學(xué)得好,不妨提供些能讓我開心的刑罰。”
然而說出來的話,再搭配著他那副天真爛漫的姿態(tài),更讓趙高不寒而栗,接下來趙高也腦補了很多,比如說徐福,難道徐福真的找到仙山了?還是說十八公子是得到仙人點化,所以他們才能回到過去?再退一萬步講,現(xiàn)在十八公子想讓他死,那就真跟碾死一只螞蟻一樣簡單,畢竟在近臣和寶貝兒子之間,嬴政會選誰那不是明擺著的嗎?接下來趙高想的就是各種刑罰了,不僅是現(xiàn)在存在的刑罰,還有十八公子當(dāng)秦二世時,各種暴虐的刑罰,有的還是他自己想出來了……腦補到最后,趙高那叫一個冷汗琳琳,當(dāng)即腿一軟就給跪了,“公子——”
早換了芯子的十八公子半晌沒說話,趙高也不敢起,死過一回就知道脖子上有碗大的疤……很疼的,咳咳,趙高不想再死一回。
十八公子皺起小眉毛來,似有疑惑的說:“咦,本公子以為趙大人會抱著本公子的腿,哭得鼻涕一把淚一把,讓本公子饒你小命呢?原來只是這樣嗎?趙大人,你的誠意本公子可沒看到呀。”
趙高僵在當(dāng)場,但僵硬歸僵硬,十八公子的潛臺詞他也聽懂了,這是暫時不殺他,所以當(dāng)下趙高一咬牙就膝行過去要抱十八公子的大腿,正打算再哭天搶地的求饒,宮人的聲音卻奇異的響起:“趙大人,趙大人——”
趙高神情一恍然,再定睛一看發(fā)現(xiàn)眼前抱的哪里是十八公子的大腿,而是殿里的柱子,至于原本站在原地的十八公子卻是坐在了書案后,沖他微微一笑。
這一笑,趙高再也不敢有任何僥幸的心理了。
從此趙高就走上了“棄惡從善”,不,是幫著十八公子寫作業(yè)(這時候秦人統(tǒng)一使用的字體是大篆,顧青再寫得一手好毛筆字,但字體里從不包括大篆),背黑鍋(在秦王政眼里,兒子做什么都是對的,錯的也是別人的錯),布眼線(起名咸陽宮網(wǎng)絡(luò),到如今就發(fā)展得相當(dāng)有規(guī)模了)等等的正確道路。從此后,趙高是腰不酸了腿不疼了,回家經(jīng)常以頭搶地了←十八公子噎死人不償命!
——這叫什么呢,#善惡終有報,天道好輪回。不信抬頭看,蒼天饒過誰#,大概。
再回到現(xiàn)在,大概嬴政統(tǒng)一六國,始稱皇帝打開了什么獨特的開關(guān),#魑魅魍魎#都來湊熱鬧了吧,顧青用指尖撐著頭,露出個期待滿滿的微笑。
是真期待喲,所以#知己知彼#的,顧青就叫他咸陽宮網(wǎng)絡(luò)里的線人去查他大哥扶蘇名下的被趙高“素昧平生”的謀臣了,倒不是說顧青性別歧視他父王后宮里‘與眾不同’的女人,只是這咸陽宮里有什么風(fēng)吹草動,顧青一早就知道了,現(xiàn)在說句他比那名從后世穿越過來的穿越女了解她自己都不為過呢。
那邊,趙高回正殿伺候著,因著嬴政小憩,殿內(nèi)肅穆極了,便是宮人都訓(xùn)練有素的放緩呼吸,忽而有宮人匆匆進(jìn)來稟告趙高,柔夫人在殿外求見陛下。
趙高挑了挑眉,問了句:“陛下允的?”
倒無外乎趙高會這么問,嬴政后宮里沒有皇后,后宮女子名分都是一樣的,而且自從十八公子出生后,這都九年了后宮也再沒有哪位夫人生出孩子來,更何況嬴政雖不在色上寡淡,但對待妾侍們也就那樣,雖不至于說是當(dāng)消遣當(dāng)玩物,但絕對的公私分明,而且很厭煩后宮女子爭寵,所以像后宮夫人公然到正殿外求見的還真是破天荒頭一遭。
趙高瞧著宮人的神情,心里有了譜,心想這柔夫人離失寵也不遠(yuǎn)了。趙高原本是叫宮人將柔夫人打發(fā)走,鬼使神差的就想到了十八公子和他提及的事,話到嘴邊就止住了,他親自去會會柔夫人了。
柔夫人是親手做了幾樣點心想叫陛下嘗嘗鮮,粉面含春,眼波盈盈的倒是個美人,后宮哪位夫人又不是美人呢。
到這里都還正常,趙高心里當(dāng)這柔夫人是想討嬴政歡心,不過這規(guī)矩不能破,他便道:“柔夫人辛苦了,這吃食便給高吧。”趙高官拜中車府令,又是天子近臣,自然是不用對柔夫人用卑稱自稱的。
柔夫人慢半拍反應(yīng)過來了,脫口而出:“你是趙高?大奸——”后面的“臣”好懸沒說出來,柔夫人自知失言,就欲蓋彌彰的將“大奸”化作了“太監(jiān)總管”了。
是宦官而非太監(jiān)的趙高:“……”
再說了,咸陽宮里什么時候有“太監(jiān)總管”這種官職了?這下子趙高就確定了這位柔夫人就是十八公子說的“這么…的女人”了,只不過趙高深刻認(rèn)為這位柔夫人并非像他和十八公子這般回溯了,具體怎么回事還是得問問十八公子。
當(dāng)即趙高就很是疑惑的問:“柔夫人何出此言?”
柔夫人似乎也意識到她說錯話了,她本想道個歉什么的,但一想到眼前這人模人樣的男人竟然是趙高,她,她就跟吞了只蒼蠅一樣惡心!
趙高多會察言觀色呀,自然是看出來,心里還就呵呵了,莫名就想起十八公子的好了,瞧瞧他上輩子都逼的十八公子自殺了,可人家十八公子天天都還給他笑臉呢。這柔夫人,咱們多大仇多大怨呢!
不過趙高心里就放心了,就柔夫人這樣的實在是沒什么殺傷力,哦,你說枕頭風(fēng),咱們始皇陛下是會色令智昏的人嗎?
正當(dāng)下呢果然就有宮人疾步過來道陛下醒了,想十八公子了,又令柔夫人回其住所,有事沒事的都不必往前殿來,看吧。
柔夫人自是知道十八公子叫胡亥,就是那個和趙高狼狽為奸,覆滅了秦朝的大寫的敗家子秦二世!她一定要讓祖龍看清楚胡亥和趙高這對狼心狗肺男男的真面目,不要再讓秦朝重蹈覆轍的。
不過呢,柔夫人當(dāng)下心里再痛心疾首,她帶來的宮娥可不敢違抗陛下下的令,勸著柔夫人回去。
柔夫人這不可謂不是#我本將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溝渠#,更殘酷的事實是什么呢,柔夫人這不情不愿的往外走呢,遠(yuǎn)遠(yuǎn)的就瞧見一隊人,為首的少年劍眉星目,五官較之普通秦人還要深邃,穿著華服更顯得人家說不出的張揚華麗,意氣風(fēng)發(fā),讓人望之心生向往與欣悅。
這妥妥的未來男神!
柔夫人忍不住問身邊宮娥:“那是誰?”
宮娥語氣里帶著對柔夫人都從有過的恭謹(jǐn)?shù)溃骸澳鞘鞘斯印!?br/>
柔夫人:“……!!”
柔夫人內(nèi)心是如何崩潰,是如何叼叼著“這不可能這怎么可能”暫且不說,再說如烈焰繁花而過的十八公子,在柔夫人出現(xiàn)在他的視線里時,他就輕飄飄的將人家從頭到尾演繹個遍了,與先前沒親眼看到本人時做的演繹進(jìn)行了交叉對比,唔,似乎沒什么要糾正的。
待見到迎出來的趙高,顧青給了他個正眼,還附帶了個純良的笑容,嘴里卻說著叫人羞憤欲死的話:“你也就這點出息了。”
趙高:“……”我做什么了啊我!
顧青下一刻就給他解惑了:“覺得她沒什么威脅?”
趙高一凜:“難道不是嗎?”
顧青給予了否定:“是啊。”
趙高:“……”那您怎么還說我!
十八公子想了想慢吞吞的補充道:“對我來講。”
趙高滿頭黑線,黑線完就覺察出問題來了,難道那柔夫人會對他不利?
這時候十八公子又說話了:“其實你理解錯我的意思了。”
趙高:“?”
“我說你沒出息,和柔夫人沒半點關(guān)系,”說著十八公子微微嘆息,眉梢眼角的憂郁渾然天成,“我就是單純抒發(fā)下我的心情而已。”
趙高一時間心里那叫一個五味雜陳啊,這還沒完呢,結(jié)果等到了內(nèi)殿,趙高又被嬴政瞪,始皇陛下道:“怎么這么慢?”
趙高能說什么,連忙作揖賠罪唄。
然而威武的始皇陛下轉(zhuǎn)眼就朝小兒子笑得慈愛,帶著假意的責(zé)怪道:“來得這么急?瞧額頭上都有汗了。”這又是吩咐宮人拿布帛來給小兒子擦汗,又是叫人呈涼湯進(jìn)來的,而十八公子就那么一臉理所當(dāng)然的享受著帝王的服務(wù),末了連個謝都沒有,反倒是沉著臉:“不是叫你小憩半時辰的嗎?”
嬴政訕訕:“這不是朕想起有樁要緊的政事嗎?”他見小兒子還虎著臉,就提出“改正錯誤”的辦法:“不如朕明日補回來?”
“今年你這句話說過五次了,不,加上這一次是第六次了。”顧青雙手環(huán)胸,撇過頭去,很是輕描淡寫的說,“我在意這些作甚,反正身體也不是我的。”
可要是沒前面那句連次數(shù)都記那么清楚的提要,后面這句話似乎更有說服力些呢。
嬴政豈能不明白小兒子是真心實意惦記著他呢,就是嘴上硬氣,當(dāng)下心里樂滋滋,便是笑了起來,被小兒子瞪,嬴政適才收斂了笑意,拉著小兒子的手說,“朕這次真知道錯了,”,下一刻就轉(zhuǎn)移了話題,“柔夫人進(jìn)了些點心,朕瞧著挺新鮮的,你嘗嘗看。”
“哼!”十八公子從鼻子里發(fā)出黏膩的輕哼,聽起來還真是帶著十足惱人的可愛,最起碼英明神武的始皇陛下是這么認(rèn)為的。
趙高,趙高就有點不太好了。瞧瞧人家父子相處,不知道的還以為這父子關(guān)系顛倒過來了呢,這年頭呢,普通人家也沒有兒子敢這么跟老子說話的——要知道在律法里,父親把兒子打殘打死,官府都不給予受理的,以及做父親的偷兒子的東西不算盜竊——更不用說在皇室了。而嬴政如今更是貴為天下第一尊貴之人,可偏偏人家的小兒子都爬到他頭頂上去了,他不但覺得沒什么,反而非常受用。
趙高第一次見識到人家父子相處的場景,差點沒把自己嚇掉半個膽,如果不是嬴政一如既往的英明神武,他都強烈懷疑十八公子給他灌了什么迷-魂-湯了,才放任著十八公子這么作威作福的。至今,趙高都沒明白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都說了趙高還是太年輕,人家十八公子這不是作妖,人家這是傲嬌,然后恰恰好戳中了始皇陛下的萌點。
現(xiàn)在都還是好的呢,最開始顧青接管了胡亥,憑借著智慧反擊了那些嘲諷他的兄弟姐妹們成功引起嬴政的注意后,對嬴政那叫一個愛答不理,嬴政和他說十句話他能回一句都是心情好。
當(dāng)然,一味的#欲拒還迎#,咳,以退為進(jìn)還不夠,那時候十八公子在他父王眼里就是一只見誰刺誰的刺猬,讓始皇陛下回想起他當(dāng)年在邯鄲時的艱苦歲月,再加上十八公子那倔強的小神情還真和他幼時很像,還說什么呢,移情作用一上來,寵愛擋都擋不住。
換句通俗的話,那就是始皇是把十八公子當(dāng)小兒子和幼時的自己加倍寵了,有時候吧還會產(chǎn)生他們父子倆這是在相依為命的感覺←這絕對是錯覺!要知道那時候秦朝已經(jīng)是七國中最為強悍的了,嬴政大權(quán)在握,能讓他受委屈的人隨著六國逐一被滅也就一個都不剩了。但不可否認(rèn)的是,有了這樣的錯覺后,嬴政就更疼小兒子了,所以說有這樣貓爹虎子的局面是很順理成章的。
父子關(guān)系梳理完了,再回到柔夫人晉上的點心來。
不過說起吃的來,就不得不說說秦朝的“菜單”了,北方的主食的是粟,也就是小米,其他糧食還有黍(糜子)、菽(大豆)、麻(苴麻)、麥,這就是所謂的五谷了,南方則以大米為主食。麥子雖然有,但磨還不普及,大多數(shù)人吃的都是整粒麥子蒸成的麥飯。
蔬菜呢,有葵(冬莧菜)、薤(藠頭)、韭、蔥、藿(豆苗)這五種——光是打眼一看,其中的字都還認(rèn)不全,就知道那時候的蔬菜多匱乏了——當(dāng)然了,王公貴族們不稀罕吃蔬菜,他們都吃肉糜嘛。可肉呢,這年頭呢牛、豬、羊尤其是牛,也只有祭祀或過節(jié)時才有機會吃。平時還是雞鴨魚肉,但是呢,不要想什么酸菜魚,麻辣雞,鴨脖什么的,這時候還不興“炒”呢,更別說其他了,對待食物它多是加點水煮吧煮吧就端上來了,咳,也沒那么夸張,調(diào)料還是有的,比如說姜,鹽巴……大概就沒了。
現(xiàn)在再來說點心,這次是真說了,顧青看著那用白面做的點心,眉目一轉(zhuǎn)便對他家父王說:“柔夫人用心了。”
這下輪到嬴政傲嬌,不,始皇陛下怎么用傲嬌來形容呢,是治下嚴(yán)苛了:“也不過如此。”
“所以柔夫人還需要繼續(xù)努力,”顧青這變臉也跟翻書——不對,現(xiàn)在翻竹簡還是得費些功夫的——似的,下一刻就很#邏輯死#的說,“章臺我有用。”
嬴政剛皺了皺眉,十八公子就輕哼道:“我倒是想搬到章臺住來著。”至于后半句,他抬眼看了看又沒有定時休息的嬴政,意思就不言而喻了,再說了這種真情實意的話,十八公子向來是很少當(dāng)面說的,畢竟#物以稀為貴#嘛。
懂小兒子心的二十四孝父王嬴政心里又熨帖了,可又怕小兒子害羞,就掩飾的吃了口柔夫人晉上的點心:“味道尚可。”
——說好的天子金口玉言呢,始皇陛下?
——以及柔夫人,你升華了真的,還有更大的驚喜在等著你呢,或許將走上人生巔峰,成為一代穿越女典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