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疑心太重不好,容易被打臉
周秉昆點(diǎn)點(diǎn)頭:“嫂子,我覺得李文師兄應(yīng)該是你的親哥哥,但還是應(yīng)該去找叔叔阿姨確認(rèn)一下。”
周秉義將地上的照片撿起來,他岳父岳母返城之后,動用了幾乎所有的關(guān)系去找,都沒有半點(diǎn)兒消息,居然被周秉昆找到了。
“冬梅,你先別激動,我陪你回去讓爸媽確認(rèn)一下?”
郝冬梅慌亂的點(diǎn)頭:“對,對,回去問問他們,秉昆兒,你跟我一起去吧,我怕我說不清楚。”
周秉昆看了一眼周秉義,他知道,他哥在郝家一直都生活在夾縫里,如果這個功勞是周秉義的,將來他的日子就會好過很多。
“有我哥呢,嫂子你別擔(dān)心。”
周秉義拉著郝冬梅的手:“秉昆兒,一起去吧,我知道你的心意,現(xiàn)在你是你嫂子的主心骨了,走吧。”
郝冬梅不停的點(diǎn)頭,周志剛也站起來:“周秉昆,你別端著了,快去。”
“啊,行,我穿衣服。”
話剛說完,鄭娟就把他的外套拿過來了:“快去吧。”
外頭下雪了,但是到了郝家,三個人都是一身的汗。
郝冬梅用力的砸門,現(xiàn)在她的心情,就跟父親母親剛回城時候的迫切見面是一樣的。
保姆聽見這樣的砸門聲不敢開門,哪個人敢來領(lǐng)導(dǎo)家砸門啊,不對,有一個,就是那個周秉昆。
“誰啊?”
“我,冬梅,李阿姨,開門。”
保姆打開門,看見他們?nèi)齻€急吼吼的往里進(jìn):“冬梅,你這不是剛走嗎?咋又回來了?”
郝冬梅也不回話,沖著樓上就喊:“媽,爸,媽!”
金月姬正在臥室里看報(bào)紙,聽見郝冬梅的聲音才出來:“冬梅,你這孩子,是不是什么東西忘在家里了?”
剛準(zhǔn)備下樓梯,就看見周秉昆也在,猶豫了一下:“秉昆也來了?”
周秉昆點(diǎn)頭:“來了。”
金月姬對郝冬梅招招手:“冬梅,你上來一下。”
郝冬梅都快急死了:“我爸呢?”xしēωēй.coΜ
“你爸爸工作上的事情要處理,在書房呢,你有什么事情就跟我說吧。”
郝冬梅根本就沒回話,直接就去書房找郝今龍了。
金月姬下樓:“過來坐吧,來都來了,就別站著了。”
周秉義和周秉昆坐在沙發(fā)上,金月姬讓保姆拿來了茶水,水果,才開口:“秉義啊,你應(yīng)該了解你爸這個人,另外咱們家也不是什么事兒都能辦成的。”
說完,看了一眼周秉昆。
周秉昆就像是沒聽見一樣,一點(diǎn)兒反應(yīng)都沒有。
郝冬梅站在書房的門口敲門:“爸,你出來,咋還鎖門了呢?爸?”
郝今龍的書房門從來都不鎖,這是聽見外面的動靜才鎖上的?
“爸,我告訴你,你現(xiàn)在不出來,你會后悔一輩子的!”
金月姬在樓下聽見郝冬梅的聲音輕輕的搖了搖頭:“冬梅這孩子仁義,但我不希望有人利用她的仁義。”
周秉義想解釋:“媽,不是你想的那樣,是……”
話還沒說完,就被周秉昆攔住了。
郝今龍打開書房的門,郝冬梅拉著他就下樓:“爸,你坐下,我有事兒跟你們說。”
郝今龍看見周秉昆就渾身難受,但女兒這么急切,他還是愿意聽聽是什么事情。
“你說說看,這么著急回來,有什么事情讓我?guī)湍戕k?”說完還看了一眼周秉昆。
周秉昆沒有任何反應(yīng),這人啊,疑心太重不好,容易被打臉。
郝冬梅把那張照片拿出來:“爸,媽,你們看看這張照片。”
金月姬接過來,看清楚的時候,整個人就完全怔住了。
郝今龍見她這樣,也湊過來,慌亂的抬頭:“冬梅,這照片你是怎么得到的?”
郝冬梅組織了半天的語言:“是秉昆兒拿回來的,他去看他師兄,他師兄的養(yǎng)母給他的。”
金月姬把照片翻過來,上面還有她親手寫的孩子的出生日期;“秉昆,人在哪呢?你帶回來了嗎?”
周秉昆搖頭:“他們現(xiàn)在的日子過的,不太好,師兄的母親……啊,養(yǎng)母身體不好,為了尋找你們,他養(yǎng)母從陜北找到了這里,一住就是好幾年。”
郝今龍拉住周秉昆的手:“我……我兒子,你師兄他好嗎?你為什么叫他師兄?”
“他是我爸的徒弟,也在重慶建設(shè)大三線,本來我也不知道,是頭過年我去看我爸,他邀請我去他家,我就去了,他媽病重,覺得時日不多了,就給我這張照片,想讓我?guī)椭鴰熜终艺矣H人。”
郝今龍激動的站起來;“明天,明天我們就去,我這就打電話,讓司機(jī)安排兩輛車,秉昆,你也一起去,一起去。”
郝今龍剛拿起電話,周秉昆就站起來:“我覺得你應(yīng)該安排三輛車。”
“行,帶上你爸爸,你爸爸也應(yīng)該去。”
“我爸不去,但是回來的時候,你應(yīng)該把李嬸子帶回來去看病。”
郝今龍頓了一下,他看著周秉昆:“對,你說的對,三輛,三輛。”
晚上,郝家說什么也不讓周秉昆回家,必須要住在這里,好像生怕周秉昆離開了,他們就再也找不到兒子了一樣。
郝今龍反復(fù)的問了周秉昆,李文的情況,思想情況,和家庭情況。
周秉昆心里一肚子的火氣:“郝叔叔,如果師兄不是在建設(shè)大三線,如果他是個連工作都沒有的人,或者說,他就是個混蛋,流氓,投機(jī)倒把的,你還認(rèn)不認(rèn)這個兒子。”
郝今龍沒想到周秉昆咋能問這樣的問題?
周秉昆也不想知道他的回答:“郝叔叔,我先回家了,娟兒和孩子還在家等我呢,明天我再來。”
說完拿上棉襖就回家了。
剩下郝今龍一個人坐在沙發(fā)上沉默不語。
鄭娟見周秉昆一臉的郁悶回來了:“咋了?不高興呢?”
“你說,這人咋都這樣呢?自己的親兒子,啥樣不也是他兒子嗎?好壞,能咋滴?還沒見面的,就問工作,有什么成績?思想是否求進(jìn)步?難道當(dāng)爸的這時候關(guān)心的不應(yīng)該是,身體好不好?日子過的咋樣?能不能吃飽飯?養(yǎng)母的身體咋樣了?”
鄭娟幫他倒了熱水:“快洗洗吧,看你這一腦袋的汗,別感冒了,人和人的想法不一樣唄,人家是大領(lǐng)導(dǎo),思想跟我們不一樣也正常,反正咱們是為了冬梅嫂子,對不?”
“對,為我嫂子。”
今天晚上,大家都沒睡好,第二天六點(diǎn)鐘,郝今龍的車子就在周家門口了,司機(jī)走進(jìn)來敲門;“請問周秉昆在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