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踏上發(fā)財之路
曹德寶見丈母娘差點被李素華氣死,心里那叫一個高興啊,但又不敢表現(xiàn)出來,憋笑可太難受了。
周秉昆把李素華送回家,就去了肖國慶家里。
見到周秉昆,肖國慶愣了:“昆兒,你咋來了?”
周秉昆也不兜圈子:“剛才人多,我也沒問,你因為啥被木材廠開除啊?”
吳倩把周秉昆讓進(jìn)屋里,還泡了茶水:“為啥?你問他啊?人家那些人是去找涂志強(qiáng)的麻煩,你說跟他有什么關(guān)系?他非要顯擺自己能耐,跟人家打了一架,最后咋樣?自己被打了不說,還被廠子給開除了。”
周秉昆手上的水杯當(dāng)啷一聲掉在了地上:“因為涂志強(qiáng)?”
肖國慶本來不想說,嫌丟人,叮囑了孫趕超不讓往外說,沒想到今天還是被吳倩給說出來了。
“也不全是因為他,那天剛下班,就有一幫小子來找他,看樣子是來打仗的,我以為涂志強(qiáng)是條漢子,沒想到他看見那幫人,他就跑了,還把我推了出去,那幫小子上來就給我一個嘴巴子,你說我能忍嗎?”
周秉昆渾身上下都麻了,那些人是去找涂志強(qiáng)的,而涂志強(qiáng)是聽了他的話,想好好活著,不愿意打打殺殺,才把肖國慶推出去借機(jī)逃跑,所以,肖國慶被開除,最終的原因,還是因為自己。
肖國慶看周秉昆的臉色發(fā)白,眼神空洞,以為他被嚇到了:“秉昆,昆兒,你這是咋了?嚇著了?”
吳倩伸手摸了摸他的腦袋:“秉昆兒一直就膽小,你說這些干啥,你看把他嚇得。”xしēωēй.coΜ
肖國慶也后悔啊:“昆兒啊,別害怕啊,都過去了,沒事兒了,這都過去兩個多月了,昆兒!”
周秉昆收回目光看著肖國慶;“國慶,對不起。”
倆人是一臉懵:“你咋還道歉呢?”
“啊,我這不是一直都沒來關(guān)心你嘛,沒幫上啥忙,對不起嘛。”
肖國慶笑了:“你這說的啥話,你去深城都能想著我呢。”
“國慶,只要你信我周秉昆,好好干,我肯定讓你過上好日子。”
肖國慶咋看今天的周秉昆都不對勁兒:“秉昆,你今天是咋地了?我能不相信你嘛,傻話,快回家?guī)袜嵕晗赐肴グ伞!?br/>
周秉昆這才起身回家,他到家的時候,鄭娟和李素華已經(jīng)把屋子收拾干凈了,李素華一邊干活兒還一邊唱歌呢:“東瞅瞅,西望望,咋就不見情哥我的郎……”
“你的情哥,你的郎,今年過年就回來了。”周秉昆看他媽高興,自己也高興。
李素華也不顧手上還有水,就打了周秉昆幾下:“你這混犢子,你媽你也說。”
周秉昆拉過鄭娟:“娟兒,我跟你說啊,我去春燕家,就看見我媽坐在炕上,跟喬大娘說,我就要有大孫子了,我有兒子,就有孫子,不像有的人,外孫子也拿出來顯擺。”
鄭娟也跟著笑:“你別說媽了,媽那不是高興嘛?冬梅姐懷孕了,我也高興,你不高興啊?”
“我高興,是高興,但也沒有媽那么顯擺的啊,你是沒看著喬大娘那臉難看的,都綠了。”
李素華滿臉的得意:“我就是去氣她的,前幾天她還跟我說啥?你家冬梅咋還沒懷上啊?不行就去醫(yī)院看看吧,我這有偏方,要不你拿去試試?”
鄭娟實在是忍不住了:“喬大娘還真能干出這事兒來。”
一家人都在笑,周秉昆心里才是真的高興,因為只有他知道,上輩子的郝冬梅一輩子都沒能有個孩子。
他忘不了周志剛在跟周秉昆說:你大哥這輩子不會有孩子了,他在兵團(tuán)受了傷,北京都治不好的時候,聲音里的絕望,和對兒子的愧疚。
不過現(xiàn)在都好了,承蒙上天眷顧,讓他來改變這一切,將來的路還長,他要做的事兒還有很多,現(xiàn)在的日子過的是真的踏實啊,每天回家都能看見鄭娟和媽的笑,周秉昆就覺得他是最幸福的人。
第二天一大早,吃了早飯就帶著鄭娟去買東西:“你給嫂子買東西帶我去干啥?家里一大堆活兒呢,不能讓媽一個人干。”
鄭娟坐在自行車上,摟著周秉昆的腰,心里特別幸福。
“帶你買衣服去,給我媽,咱媽,還有光明都買一件新衣服,你買兩件。”
“我不要,結(jié)婚的時候,你給我買了好幾件呢,還有沒上身的呢,浪費那錢干啥,我媽和光明也不用,你就給咱媽買一件就行。”
這媳婦兒哪都好,就是太會過日子了:“我現(xiàn)在跑業(yè)務(wù),賺的錢比以前多,我媳婦兒的日子就得比別人過的好。”
最后,鄭娟還是沒拗過周秉昆,給每個人都買了衣服,還給丈母娘家里買了糧油米面,去郵局給周秉義寄了包裹,又去給丈母娘送了東西才回家。
李素華見兒子給她買了新衣服,心里那叫一個高興,嘴上說著浪費錢,其實心里樂開了花。
明天就要去深城了,晚上自然少不了跟媳婦兒親熱,鄭娟囑咐周秉昆的話咋說都說不完:“媽我能照顧好,你就放心吧,你在外面要吃好,多帶點錢,家里沒什么花錢的地方,窮家富路的,別虧待自己……”
周秉昆被鄭娟念叨的都困了,但這樣樸實,平淡的幸福,上哪找去?
第二天一早,他就帶著肖國慶,跟著王德海上了去深城的火車。
肖國慶顯得非常興奮:“秉昆,我還是第一次坐臥鋪呢。”
周秉昆拉著他小聲提醒:“別說沒見識的話,讓人家老板笑話。”
肖國慶這才忍住興奮,看著窗外,他可不想錯過外面的風(fēng)景。
周秉昆去上廁所,看見一個車廂里的男人臉色非常難看,緊皺眉頭,躺在下鋪,他走過去:“同志,您是哪里不舒服嗎?”
男人睜開眼睛看了他一眼,沒說話。
周秉昆還想再問,一個年輕的男人走過來:“你干什么?”話里充滿了警惕。
“沒事兒,我看他好像不太舒服,就問問。”
“他沒事兒。”
周秉昆點點頭就走了,也不知道是什么樣的人物,好像怕他偷錢一樣。
火車上三天多的時間,坐的周秉昆骨頭都酸了,肖國慶可是一直都很興奮:“秉昆,到深城了,你快起來,到深城了。”
周秉昆這才爬起來,看著火車進(jìn)站,成了他這輩子第一次踏進(jìn)深城的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