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混亂中的救贖(4)
一直坐在一旁的曲父問:“上次游行被抓的十幾個大學生怎么樣了?”
助理點頭:“曲總放心,已經(jīng)給錢打發(fā)好了,不會供出我們的。”
曲蔚然笑:“他們被抓也就是拘留十五天,十五天,一天一千,很劃算啊,說不定,他們還希望多被拘留幾天呢。”
曲父陰險地笑笑:“現(xiàn)在,只要夏木一出現(xiàn)他就完了,最少也得判十年!”
“才十年?”曲蔚然的聲音里有些不滿,轉(zhuǎn)頭望著程律師問,“不能再多判一點嗎?”
程律師點頭:“這是最低的,最高可以判無期徒刑,要不是他未成年,我們可以要求法院執(zhí)行死刑。”
曲父有些猶豫地問:“不過,因為……呃,如果夏家那邊說,是因為我們家蔚然強奸了舒雅望,所以夏木才開槍殺人的,那夏木會減刑嗎?”
程律師搖頭:“不會,這是兩個案子,如果曲先生強奸了舒雅望,舒雅望可以單獨提出訴訟,如果證據(jù)確鑿,法院可以對曲先生做出判罰,但因為曲先生現(xiàn)在全身癱瘓,可以申請免刑、緩刑或者法外就醫(yī)來免除刑事處罰,一般情況下法院也只會判罰金。”
曲蔚然笑道:“也就是說,舒雅望即使告贏我,我也不用坐牢,她只是間接昭告全世界,她是我玩過的女人罷了。”
程律師點頭:“可以理解為這個意思。而夏木開槍襲擊你,是你和夏木之間的問題,和舒雅望沒有關(guān)系,即使有,也只是事件的起因而已,而殺人案件一般不問起因,只問結(jié)果,任何人都沒有對他人處以私刑甚至是死刑的權(quán)利,不管是為什么,殺人就是殺人,法不容情,夏木除了未成年這點之外,任何理由都不能為他減刑。”
曲父松了一口氣:“聽程律師這么一說,我就放心了。”
曲蔚然挑眉:“舒家一定也知道這些,所以舒雅望才沒告我。要是這樣,我還真希望她告我呢。到時候,我還可以告訴大家,我玩的是一個處女!嘖,一定有不少男人羨慕吧!”
“羨慕你個頭!”曲父生氣地拍著桌子吼,“你……你、你碰誰不好,非要碰一個身邊有狼狗的!你看把你咬的!你現(xiàn)在,你現(xiàn)在都成什么樣子了!我……我看得都心痛啊!”
曲蔚然倒是無所謂地撇撇嘴:“我自己的身體我自己清楚,會好起來的。”
曲父嘆氣道:“唉,這事一完,我就送你去美國,聽說,那邊有技術(shù)可以治好你。”
曲蔚然當然明白父親說的治好是治好哪兒了,坦白說,弄成現(xiàn)在這副樣子,曲蔚然也后悔當初強奸了舒雅望,可是一想到那個夜晚,她柔滑的肌膚,壓抑的聲音,滾落眼角的淚珠兒,他就熱血沸騰。即使時間再次倒回,他還是會那樣做,而且會做得更徹底一些。
即使想著如此邪惡的事,可曲蔚然的臉上還是帶著一貫溫文爾雅的笑容。
就在這時,房間的門被推開,呂培剛走進來望著他說:“曲先生,有一位姓唐的先生想見你。”
曲蔚然的眼睛微微瞇了起來,嘴角揚起玩味的笑容:“終于回來了。”
他想了想道:“請他進來吧。”
“蔚然?”曲父有些擔心地望著他,這個唐小天他也知道,以前和他兒子一起在特種部隊訓(xùn)練過,聽說還是舒雅望的男朋友。兒子現(xiàn)在見他,他要是發(fā)起火來……
唐小天從門外走進來,英俊的臉上憔悴不堪,望向曲蔚然的眼神像利劍一般。曲蔚然轉(zhuǎn)頭望著曲父和程律師說:“你們都出去吧,我要和我的老戰(zhàn)友好好聊聊。”
“不行。”曲父有些不放心。
曲蔚然望著曲父笑:“爸爸,不用擔心,我太了解他了,他不會打一個連手都伸不直的人。你說對不對,小天?”
“那也不一定。”唐小天的話一字一字硬邦邦地從嘴里蹦出來。
曲蔚然笑了笑,冷下臉來說:“你們出去。”
曲父拿他沒辦法,只能帶著程律師走出去,但是吩咐呂培剛站在門口偷聽,一有動靜就沖進去。
呂培剛站在門外,耳朵貼著門板,靜下心來聽著里面的動靜。
“還沒見到雅望吧?”他聽到曲蔚然像和老朋友聊天一樣說,“一看你這樣子就知道你一定還沒見過她。”
“不許你叫她的名字!”唐小天的聲音里滿是即將爆發(fā)的怒氣。
“不許我叫?”曲蔚然的聲音里滿是挑釁,“為什么不許?我可是和她有過最親密關(guān)系的男人呢。”
一陣激烈的碰撞聲后,是曲蔚然得意的笑聲:“我就說嘛,你啊,是不會打一個連手都伸不直的人的。”
“為什么要這樣做!為什么!”唐小天的聲音幾近崩潰,“你答應(yīng)我不碰她的!為什么這樣做!”
“因為你!”曲蔚然的聲音有些冷,“這一切都是你的錯!”
曲蔚然繼續(xù)說:“沒錯,都是因為你,小天身邊應(yīng)該也有這樣的人,就是那種吃瓜子的時候,總是喜歡把瓜子肉一粒一粒地剝出來,很寶貝地放在一邊,想集合在一起一把吃掉的人。這個時候難道你沒有想將他剝好的瓜子肉全部搶來吃掉的沖動嗎?”
“或者是那種捧著草莓蛋糕,小心翼翼地一口一口吃掉蛋糕的邊緣,舍不得吃草莓的人。當他吃完蛋糕的時候,準備好好品嘗一直珍惜的草莓時,你沒有想把他的草莓搶走吃掉的沖動?”
曲蔚然的聲音里帶著殘酷的笑意:“在我眼里,舒雅望就是你手心里的瓜子肉,盤子里的草莓,我窺視了好久,終于把她吃掉了!”
“曲蔚然你這個渾蛋!”
“沒錯,我是渾蛋,我這個渾蛋還不是你招惹來的,舒雅望一切的不幸都是因為你,是你引狼入室,又怎么能怪狼吃掉了小紅帽?”
“我殺了你!”混亂的聲音響了起來,呂培剛大叫一聲“來人”后馬上打開房門沖了進去,房間里,唐小天死死地掐著曲蔚然的脖子,曲蔚然一臉痛苦地憋紅了臉。
呂培剛慌忙跑過去掰唐小天的手,他的雙眼瞪著曲蔚然,一副一定要殺死他的樣子,他的手勁很大,怎么也掰不開,房間里又沖進來兩名保鏢,也幫著他掰著唐小天的手,一名保鏢看曲蔚然的臉已經(jīng)憋成了紫色,連忙掏出電擊棒對著唐小天的腰部戳了一下,唐小天被電得全身一軟,呂培剛連忙將他撞開,沒讓電流傷到曲蔚然,另外兩名保鏢連忙將他壓制住。唐小天全身發(fā)麻,無力掙扎,嘴里卻還不斷說著:“我要殺了你。”
曲蔚然捂著脖子咳嗽了兩聲,望著他說:“不管是你,還是夏木,我不會再讓人有這種機會了!”
兩名保鏢將唐小天往外拖,唐小天垂著頭,被動地被兩個保鏢拖出去,在臨出門前,他瞪著曲蔚然吼道:“我居然把你這種人當兄弟,我真他媽的瞎了狗眼!”
他的眼神里有悲痛,有仇恨,更多的是深深的自責和懊悔。
曲蔚然捂著脖子,默默無語,臉上的表情很是淡漠。過了好一會兒,一直到再也聽不到唐小天的聲音時,他忽然低低地說了一句:“當我遇到她的那天起,就不再是你的兄弟了。”